看著完顏兀露淚流兩腮,白勝的眼圈也紅了,身下的女人寧可舍棄她的生命來護著他,他怎能不被感動?
在穿之前的和諧社會里,他從沒有過殺人和被殺的體驗,雖然時時與人打架斗毆,但那些都不過是打鬧,哪怕砍刀再狠再鋒利,也很難砍出人命。話這殺人絕對是一項專業技術,沒有經過專門訓練以及沒有殺人經驗的人,即使存心想要殺人,也只能賭一賭運氣。
然而沒有刀光血影,沒有命如草芥,人們在年輕時代就無法體驗生離死別之時的強烈情感,更不會收獲同生共死這樣的偉大情誼。
但是自從穿到了宋朝,身處這個戰爭不斷、盜匪叢生的亂世之中,僅僅月余時光,便已經遭遇了大險情十幾次,有些險情看似不大,但只要稍有不慎,就會招致滅頂之災!只是各種事件錯綜復雜地糾纏到一處,又迫使他一次又一次被卷入更大的風波之中。
若較大的險情,先有阮五出千使詐把他打得重傷垂死;后有宋江提刀欲取他項上人頭;然后是西門慶欲施毒計;梁子超仗勢欺人;蕭峰冒名嫁禍;金兀術想要劈人……直到今天半被動半主動的卷入這一場金遼兩國的殊死之爭當中。
在這短短的月余時間里,在這些垂危時刻與生死關頭,他收獲了時遷的救命之恩和兄弟之情;他感受到了李清照和閻婆惜與他同生共死的決心,從而令他將心比心,發誓以誠相待。
但是這些在穿前從未擁有過的情感部加起來,也及不上今夜這一刻的情感洶涌澎湃!因為,這一刻他產生了愛情。
相對于他認識的其他女子來,這份愛情獨一無二。
與李清照之間是不可能的,最多只能有一絲曖昧藏在心里;與閻婆惜也是不可能的,他不想做宋江的接盤俠;與潘金蓮卻是值得慎重的,因為他擔心某日潘金蓮紅杏出墻綠了他的腦門兒。
所以他和與他一路同行的三個高顔值美女固然親如一家,但是其中還是有著隔閡的,這隔閡就是沒有愛情。
“露露,做我老婆吧!”
在他發出了與完顏兀露同生共死的宣言之后,樹林那邊的陰盛遲遲沒有話,而他趴在完顏兀露的身上卻是愛意漸濃,終于忍不住開口求婚了。
完顏兀露做夢都想不到白勝竟然會在這種時刻向她求婚,驚得杏眼睜得大大的,不知道如何回應。
白勝的情感攻勢卻是一浪高過一浪:“我還沒有老婆呢,我在想,如果今夜我和你死在這里,卻是作為一條光棍兒離開人世的,你我是不是很虧?”
這下完顏兀露有了話題,立即反問:“你怎么會沒有老婆?那三個女子是你什么人?”
白勝不想在這種時刻詳細解釋,因為他不知道陰盛會采取什么樣的手段對付他倆,“你只需要知道她們不是我的老婆就行了。”
完顏兀露卻不依不饒,“不是老婆是什么?還有,既然不是老婆,你剛才抱著那位姐姐進客房干什么去了?”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若不是因為這個,她也不會獨自跑出來傷心。
“呃……”白勝不禁語塞,這事兒還真不好解釋,實話絕對不行,假話又該怎么?孤男寡女同入一室,然后共處了足夠多的時間,這事兒就算個天花亂墜出來,人家也未必肯信。話這時代也沒有后世里的法醫檢測儀器,你沒干那事有人信么?
看見白勝語塞,完顏兀露等了片刻,忽然嘴唇張了張,似乎想什么,卻終究沒有出口,兩人就都有些尷尬,卻沒有人想要改變身體相貼的姿勢,一時間,天地之間便知剩下了秋風的悲鳴。
終于,完顏兀露稍稍仰頭,在白勝的嘴唇上輕吻了一下,用細微得如同蚊鳴一樣的聲音道:“如果我今夜死了,我就是你的妻子,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白勝聽了喜不自勝,道:“什么事?你盡管!”
完顏兀露一字一字地道:“我要你立刻離開,留住性命替我報仇!”
白勝聞言臉色一沉,堅決地甩了甩頭:“不行!要死就必須死在一起!”
“你怎么這么傻?”完顏兀露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泉涌。
“乖,別哭!”白勝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淚流滿面的完顏兀露,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珠,“與其讓我傷心一輩子,不如讓我和你死在一起。這事兒沒商量!”
突然之間,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從身后傳來,嚇了白勝身一顫,急劇的摩擦觸動了完顏兀露的傷口,疼得她叫了一聲。那些傷口里的箭桿已經被她以手指掰斷,卻還留著箭頭尚未取出。
白勝顧不得完顏兀露,只怕身后出了變故,急忙回頭看時,卻見燭火通明的客棧大門處,一個異常高大的黑影向后摔跌出來,他知道這是燭火映襯的結果,待那身影摔倒在地,影像便已消失。只不知這跌出來的黑影是誰,難道陰盛等人已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繞到客棧里面去了?想到此處不禁大急。
卻見那黑影在地上掙扎了數次方才站起,蹣跚著踉蹌著往東走去,一邊走一邊虛弱地道:“好厲害的降龍掌!”
聲音雖然虛弱,但是在靜謐的月夜中很是清晰,不僅白勝,就連完顏兀露也聽見了這句話。
果然是陰盛!白勝已經看清了那個離去的背影,更聽出來這句話正是陰盛的聲音,登時更加驚訝惶惑了。
雖然他沒有見識過陰盛的武功,但是在他的印象里,陰盛始終是與陽衰不相上下的水準,而陽衰又是力壓生鐵佛的存在,又從某版的水滸故事可知,生鐵佛和武松不相伯仲。如此逆推一番,可知陰盛絕非易與之輩!那么,一個照面就將陰盛打出門外的是誰?這人也太牛逼了!還有就是,降龍掌是什么武功?
他相信剛剛發生過的這場戰斗必定極為短促,以致于他只聽見了一聲“嘭”響,這妥妥的就是一招制敵啊!
像是在解答白勝的困惑,一個比陰衰更顯虛弱的聲音從客棧中傳出,“你的玄陰掌也不錯。”
“二哥!”完顏兀露聽到了這個聲音,喜悅之極,興奮的一把將白勝推得騰空而起,隨即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伸手攬住正在落下的白勝,沖著客棧大廳喊道:“二哥,你還好嗎?”
“心弩箭!”白勝可沒有得意忘形,急忙掙脫了完顏兀露的手,將金雀開山斧的斧柄抄在手中,只不過這次他可不敢運用內力去提了,只任憑斧頭拖在地面,倒曳而行。心原來這完顏宗望的武功如此厲害,幾次接觸下來竟然沒看出來。
完顏兀露也意識到自己的大意,急忙擋在了白勝的身后,手舞銀槍道:“我們退回客棧!”
出人意料的是,樹林里并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射出弩箭。白勝轉身,在完顏兀露的身后往樹林里看去,原來那些林木旁邊若隱若現的衣角輪廓都已經沒了,似乎那些弩手已經撤走了。
連忙提醒完顏兀露:“露露,不用舞槍了,他們已經不在樹林里了。”
完顏兀露半信半疑地收了槍勢,卻不敢就此轉身背向樹林。白勝也不去管她時有時無的謹慎,只將心中的疑問了出來:“降龍掌是你二哥的掌法么?跟誰學的?”
完顏兀露道:“是蕭伯伯當年教給二哥的,可惜二哥只學了十四掌,剛好一半。”
白勝回想起某部武俠里的內容,對照問道:“那你二哥為什么不學呢?”
眼見林中再沒了弩箭射出,完顏兀露終于放松了一些警惕,但仍然不敢回身走向客棧,依舊倒退而行,一邊走一邊講述十年以前的一段往事:“學不了……那時候我還很,四弟還沒有出生。有一天,父親在白山老林里遇見了空手斃虎屠熊的蕭伯伯,蕭伯伯是單手與熊虎搏斗,因為他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漂亮阿姨……后來,蕭伯伯為了感謝我父親,就教了二哥武功,只可惜才教了十四掌,他就被遼國皇帝接走了,再后來聽他自盡在雁門關前,二哥就再也沒能學這路掌法。”
原來這個世界里真有蕭峰啊!不過可惜已經死了,否則去找他學學降龍掌,是不是會比紅拳更厲害呢?或許只有將來跟完顏宗望切磋一下才能知道了。
自從騙了岳飛兩套拳法之后,他就覺得紅拳已經是世上最厲害的拳法了,而他人和岳飛所欠缺的,都不過是內力不夠雄厚而已。厲害的拳法當然要與厲害的掌法來比拼,才能印證誰更厲害一些,不是么?
兩人一直退到了客棧之中,才看見委頓在門口的完顏宗望,卻發現完顏宗望的頭發胡須上都結了一層冰霜,完顏兀露驚叫著撲上去搖晃二哥,但是她的二哥卻好像是被冰封了一樣,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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