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日月如梭,轉(zhuǎn)眼就到了年底。又到三年一次采集引道珠的日子,同時也是辟空顯印的修士到官府報名注冊的日子。往年采集引道珠,風(fēng)言都會感到心悸,今年卻是無比亢奮,還屁顛屁顛的跟著官府一路觀摩,得瑟的不行,直到采到他老爹——那個孤獨(dú)的侯府老管家,他才知道收斂,落下兩行心酸的淚。
在此期間,閑來無事,姜白教了他一套少林夜叉棍法。起初他不愿學(xué),認(rèn)為耍槍弄棍難登大雅之堂,有損形象,關(guān)鍵是不利于泡妞,不像使劍,劍花一抖,神采飄逸,惹人傾慕。
姜白倒也想教他劍法,只是劍法繁雜,非一朝一夕就能有所建樹的。夜叉棍法雖然也頗有玄妙,但想較于達(dá)摩劍法,還是簡單的多。便把其中厲害跟他了,并允諾他日后會慢慢教他劍法的,風(fēng)言這才不情不愿地答應(yīng)了。
姜白罵道:“看你這德性,好像很勉強(qiáng)似的,多少人想學(xué)我還不愿意教呢!”
風(fēng)言嘟嘴道:“我不是勉強(qiáng),只是覺得別扭。你如果是女人,一天到晚耍槍弄棍倒也罷了,可我一個大男人,一天到晚耍槍弄棍,想想都臊得慌!
姜白遲疑道:“怎么女人耍槍弄棍倒是正常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道:“以后再在我面前這些下流無恥的話,我饒不了你!
風(fēng)言揉著屁股嘟噥道:“還不是跟你學(xué)的?”
待他夜叉棍法學(xué)了七八成熟,姜白便領(lǐng)著他去城主府登記注冊了。這一天是風(fēng)言夢寐以求了多年,所以一路心花怒放,將來的一切在他的想像中都是美好的,人前顯貴,人后縱欲,神仙一般的日子,絲毫感覺不到道途的險惡。
左敬天聽清涼侯過來登記注冊,大吃一驚,雖然他已經(jīng)料到清涼侯已經(jīng)辟空顯印,但沒想到他不好好待在侯府里花天酒地,揮霍人生,卻跑來官府當(dāng)差,惹人笑話,畢竟他已經(jīng)掛印封侯,位極人臣,以他今日之地位,是普通修士奮斗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又何苦還到他這里來折騰呢?難不成是為了來消遣他?
雖然想不明白,但自從上次吃了一虧以后,他也不敢怠慢,忙讓人把清涼侯請到客廳,分主賓坐下,風(fēng)言則站在了姜白身后。
左敬天讓人上了茶水,便道:“不知侯爺來此所為何事啊?”
姜白道:“想必左大人已經(jīng)知道我已經(jīng)辟空顯印了吧?”
左敬天道:“剛剛得知!”
姜白道:“那我就不必贅述了,我來此就是想在左大人手下謀份差事!”
左敬天笑道:“侯爺這話不是打我的臉嗎?我不過一個城主,怎敢讓堂堂清涼侯在我手下做事?就是把我這城主之位讓給侯爺,也配不上侯爺?shù)纳矸莅!?br />
姜白擺手道:“正因?yàn)槲沂乔鍥龊,更?yīng)該以身作則,既然我已經(jīng)辟空顯印,理應(yīng)為國效力!”
左敬天道:“那侯爺也應(yīng)該找皇上情理,謀份大官做做,也不應(yīng)該委身于我這廟之中。』噬先羰侵懒,也會覺得臉上無光啊!”
姜白道:“合抱之木始于毫末,百尺高臺起于壘土。當(dāng)年先祖也是以布衣之身追隨先皇,四海征戰(zhàn),終于成就了一番偉業(yè)。起點(diǎn)太高,未必是件好事,這廟雖,但我呆得安心。”
左敬天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侯爺心意已決,我也不敢擅自作主,待我請示上面以后,再給侯爺回復(fù),可好?”
姜白點(diǎn)點(diǎn)頭,道:“可以!那我就在侯府等候左大人回復(fù)了。”
左敬天道:“旦有消息,我會立馬通知侯爺。”
姜白跟他話不投機(jī),也懶得多,就領(lǐng)著風(fēng)言走了。
左敬天立馬修書一封,差人快馬加鞭送去了池主府。池主榮生見了書信,也覺詫異,不敢定奪,又派人把書信送去了郡主府。
常于歡見了書信,也有些納悶,想法與左敬天一致,這個窩囊敗家的侯爺竟然也可以辟空顯?按照常理,就算這個侯爺能夠辟空顯印,也應(yīng)該呆在侯府里安心敗家啊,為什么要跑到我手下來當(dāng)差呢?意欲何為呢?忽然思路一變,這個窩囊敗家的侯爺不是咱女婿嗎?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頓時喜上眉梢,趕忙讓人把傅玲悅請了過來。
傅玲悅剛進(jìn)門,常于歡便把書信遞給了她,面帶喜色,道:“玲悅,我算佩服你了,你真是慧眼識珠啊!你選的女婿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傅玲悅一頭霧水,接過書信看了,起初還面帶笑容,但隨著書信展開,臉色卻慢慢陰沉,待書信看完,輕嘆一口氣,蹙眉不語。
常于歡道:“玲悅,這是好事啊,你怎么看著好像還不高興哪?楚楚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傅玲悅搖搖頭道:“這不是好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可能成為咱們的女婿了。”
常于歡怔道:“這是為何?”
傅玲悅道:“你想啊,如果他只是普通凡人,雖然身居侯爵,但也只是普通百姓,只要我們略施恩寵,他便會感恩戴德,與我們親近。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普通人辟空顯印也就罷了,但他畢竟是侯爺,地位已經(jīng)有了,他需要的只是能力,現(xiàn)在能力也有了,一旦驚動皇宮,飛上枝頭位列朝班不定也就是朝夕之間的事,哪還會看的上我們家女兒?”
常于歡想了想,道:“你的也不無道理,但終究有些夸張了,如果真那么容易飛上枝頭位列朝班,他為什么還要到我手下來當(dāng)差呢?直接去皇宮要個官做做不就行了嗎?也許你也高看他了,不定他只是在家混著無聊,到左敬天那里消遣幾天,過幾天又回去做他的敗家玩意了。”
傅玲悅道:“我不但沒有高看他,相反,我還是一直低看了他。正因?yàn)樗麤]有去皇宮要官做,明此人不簡單,并非浮夸混世之徒,我敢斷定,此人心中必有大志,因?yàn)槲乙娺^他!
常于歡哈哈一笑,道:“他已經(jīng)封侯了,還想有多大的志向?難不成想謀反當(dāng)皇帝嗎?傅悅,你真是多慮了。”
傅玲悅道:“大人,你要相信我,這一天我是看不到了,但你能看到。明珠蒙塵,終有璀璨之日!
常于歡見她得鄭重,一時也拿捏不定,道:“你的也不無可能,那你該怎么辦呢?”
傅玲悅道:“也只有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要不我們?nèi)ヒ惶饲鍥龀,趁其沒有發(fā)跡之前,先去試探試探他,如果成了,那便最好,如果不成,大人也可以留條后路,奇貨可居,待他日后飛黃騰達(dá),大人也好有個倚仗。”
常于歡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氣,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不能成為我的女婿,我就只能使勁地拍他的馬屁?”
傅玲悅道:“大人覺得有**份?”
常于歡道:“那倒沒有,畢竟人家是個侯爺,據(jù)上次他去信殿,殿主還親自派人把他送回清涼城,明殿主都很在乎他,何況我一個郡主呢?這倒是一樁沒有賠的買賣,拍拍馬屁又不傷身又不傷神,或可一試,萬一真如你所,朝夕之間搖身一變,他真的就位列朝班了呢?到那時想去拍馬屁都沒有機(jī)會了。那你,我們什么時候啟程去拍馬屁最合適?”
傅玲悅道:“早好,趁著他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常于歡遲疑道:“他有什么主意要改變?”
傅玲悅道:“他想到你手下當(dāng)差,萬一等的久了,不耐煩了,真的跑去皇宮要官了呢?”
常于歡一拍大腿,道:“你的沒錯!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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