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多日,姜白正坐在房間內(nèi)修煉,忽然有人來報,四大元帥在大殿緊急求見。
姜白到了大殿,就見大殿內(nèi)站滿了人,四大元帥站在最前面,姜白還沒來得及坐下,陳靜儒就道:“盟主,不好了!”
姜白道:“慢慢!”
陳靜儒急道:“敵人增兵了!”
姜白微微一驚,道:“增了多少?”
陳靜儒道:“大約二十萬!”
姜白嚇了一跳,道:“這些官兵瘋了?”
陳靜儒道:“就是啊,來還剩十幾萬我們都應(yīng)付不了,現(xiàn)在再來二十萬,我們就是修為不受壓制,也是無力回天啊!”
云中燕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官府不要臉,我們與其坐以待斃,還如跟他們拼了,殺一個賺一個,我們今晚就突圍,生死由命,寶貴在天,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jī)。”
姜白道:“突圍?敵人十幾萬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把握突圍,何況現(xiàn)在三十幾萬?敵軍層層包圍,就是蒼蠅都飛不出去,就算你僥幸殺出去了,外圍肯定還有高手等著你!”
云中燕道:“那也比在這里白白等死強(qiáng)。盟主想過沒有,官府這么不要臉,就算我們再僥幸打一次勝仗,他們還會源源不斷地補(bǔ)充兵源,而我們的人只會打少,最后還是死路一條。”
姜白道:“你害怕嗎?”
云中燕沒想到他會有些一問,怔道:“干我們這一行來就是提著腦袋過日子的,有什么好怕的?”
姜白道:“既然不怕,你就把心靜下來,心浮氣躁乃是行軍大忌。你也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妄下定論,就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好了,你們先回去吧,容我好好想想。”
眾人面面相覷,但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真要讓他們突圍送死,也有些不情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盟主身上了,便都應(yīng)了一聲,垂頭喪氣地走了。
但玉夫人留了下來,偌大的大殿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姜白雙手負(fù)后,在大殿內(nèi)來回踱步,眉頭緊鎖。
玉夫人便道:“弟弟,事情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不管換作誰做盟主,都是不可能戰(zhàn)勝官軍的,這一點(diǎn)誰都知道,就算我們輸?shù)靡粩⊥康兀矝]人會怪你的,所以你也不要太過勞心費(fèi)神,該來的就讓它來吧!”
姜白轉(zhuǎn)身道:“姐姐也覺得我們必死無疑?”
玉夫人道:“我倒有一個辦法!”
姜白精神一振,道:“姐姐快講!”
玉夫人道:“今天晚上我?guī)е阃粐驮蹅儍蓚人,我們有素天劍,突圍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姜白遲疑道:“那其他人呢?”
玉夫人道:“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能救得了其他人嗎?不管你留不留下,他們都是死路一條,又何必把自己再搭進(jìn)去呢?”
姜白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輕嘆道:“姐姐你不懂我。他們既然推選我做盟主,那就是把身家性命交到了我的手上,那就是對我的信任,我姜白這輩子什么都可以辜負(fù),就是不忍辜負(fù)別人對我的信任。”
玉夫人道:“他們推選你做盟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況且你也不想做,大不了咱不做這個盟主了,不就行了嗎?誰愛做誰做。”
姜白道:“姐姐,我跟你不一樣,我是男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擔(dān)當(dāng),而不是推卸責(zé)任,要不然就算僥幸活著,又有何意義?”
玉夫人輕嘆道:“我就知道。”
姜白道:“你也不必失望,突圍乃是下策,就算讓你僥幸突破敵軍的防線,只要敵軍主帥不是白癡,一旦你出了散元血霧的覆蓋區(qū),外圍一定有紫斗高手在等著你,還是死路一條。”
玉夫人沉吟道:“那難道我們真的要死在這里嗎?”
姜白道:“其實(shí)這段時間敵軍一直按兵不動,我心里就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在等待援兵,如果真是如此,我該如何應(yīng)對?我思來想去,我們現(xiàn)在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玉夫人道:“哪條路?”
姜白深吸一口,半晌才咬出兩個字來:“投降!”
玉夫人驚道:“投降?就怕兄弟們不同意啊。我們落到官軍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場?以前又不是沒人投降過,關(guān)在官府大牢里,被活活凌辱至死,對兄弟們來講,那還不如拼個魚死破!”
姜白道:“投降有很多種,條件在自己手里,就看你怎么利用!”
玉夫人怔道:“此話怎講?”
姜白便招了下手,玉夫人就把耳朵湊了過來,姜白就細(xì)細(xì)跟她講了。
玉夫人聽完后皺眉道:“你這是在賭?”
姜白道:“人生就是一場賭局!”
玉夫人道:“那你準(zhǔn)備讓誰去投降?”
姜白道:“我自己去。”
玉夫人驚道:“幾千人你不用,又何必自己以身犯險?”
姜白道:“其他人我不放心。姐姐,你可愿意與我深入虎穴?”
玉夫人抿嘴道:“只要是你帶著我,不要虎穴,就是地獄,姐姐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姜白閉上眼睛,輕嘆道:“信任,真是美好的東西!”
其余三大元帥剛回到防地,又得盟主召令,有要事相商。三人以為盟主想到了破敵良策,每人帶著十余名手下又匆匆趕了過去。
沒想到盟主的破敵良策竟是投降,眾人聽后面面相覷,大殿內(nèi)忽然就變得詭異起來,只剩下眼神交流。
良久,陳靜儒才上前道:“盟主,兄弟們都知道,我們已經(jīng)走上了絕路,活著的機(jī)率基為零。但干我們這一行,講究的就是痛快,要么活要么死,活要活得痛痛快快,死也要死得痛痛快快,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活得不痛快那還不如死。我們雖然怕死,但更怕生不如死,事情既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盟主已經(jīng)盡力了,我們都看在了眼里,哪怕我們死了,心里也絕不會責(zé)怪盟主的。”
其他人聽后都沉默無語,也就是委婉的拒絕了姜白投降的建議。
姜白道:“你們可信任我?”
陳靜儒道:“盟主這的是哪里話?如果我們不信任你,又何必推選你做盟主?”
姜白道:“那你們可相信盟主可以帶你們活著走出鎮(zhèn)仙山,而不是走進(jìn)官府的大牢里?”
眾人又是面面相覷。
陳靜儒道:“盟主此話怎解?”
姜白道:“我現(xiàn)在就要你們一句話,信任還是不信任?如果信任,你們就不要問為什么。如果不信任,我就把素天劍交出去,盟主你們再重新推選!”
眾人又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又沒人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心里均想,不管信不信任,反正現(xiàn)在是死路一條,就當(dāng)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萬一真是投降受辱,到時再拼命也不遲。
陳靜儒便道:“我們絕對信任盟主!”
姜白點(diǎn)頭道:“那好,這件事就這樣定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操作吧!”
陳靜儒道:“那盟主決定讓誰去交降書?”
姜白道:“我親自去!”
眾人大驚失色。
陳靜儒急道:“盟主萬萬不可,不管怎么,你現(xiàn)在畢竟是盟主,你若去了,萬一出了意外,我們可就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啊!”
姜白道:“反正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抱著必死之心,群龍有首是死,群龍無首也是死,只是死法不一樣,又何必考慮那么多?”
云中燕道:“我們雖然嘴上那么,但心里肯定也想多活兩天,盟主若是出了意外,最后那兩天我們肯定也活著不踏實(shí)!”
姜白道:“你以為我想去嗎?我也想滋滋潤潤地多活兩天!但如果人人都想多活兩天,最后誰都活不了。如果你們誰有把握能帶著兄弟們活著走出鎮(zhèn)仙山,我還真不想去。”
眾人想想也對,死,對他們來也許很容易,但讓他們深入虎穴,獨(dú)自與敵人周旋,還要帶著兄弟們活著走出去,誰也沒有那個把握。在他們眼里,投降不就是跪地求饒嗎?哪有那么多講究?
姜白的身影在他們眼中瞬間又高大了許多,光這份魄力,不是誰都能拿得出來的。
陳靜儒道:“可是盟主,你想過沒有,就算我們愿意投降,官軍也未必受降!”
姜白道:“我既然決定投降,那肯定有讓他們受降的辦法,這點(diǎn)你毋須擔(dān)心。你就負(fù)責(zé)找個文采好一點(diǎn)的,擬一份降書。”
陳靜儒怔道:“我們都是土匪,哪有文采好的?”
王青虎此時也在大殿之中,這時站出來道:“我來寫!”
姜白這才注意到這個投降高手的存在,一點(diǎn)都不懷疑他在投降這方面的造詣,便點(diǎn)頭道:“好!”
便把王青虎叫到一旁,把他的大概意圖跟他了,王青虎欣然點(diǎn)頭,回到房間找來筆墨紙硯,稍作思慮,不一會就把降書寫好了,真的是一氣呵成,洋洋灑灑。
姜白接過降書,看了一眼,第一感覺就是,操,還不如自己寫!用詞沒有水準(zhǔn)也就罷了,字還寫得難看,不經(jīng)意看,還以為是屎殼郎推著黑糞球在上面爬過。不過反正是降書,又不是高雅的東西,姜白也沒有計較,忍忍就揣在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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