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幻冷哼一聲,道:“你有那么聰明?我不管是誰告訴你的,我只想告訴你,你忘了你大師姐是怎么死的嗎?”
花紫紫面無懼色,道:“徒兒不敢忘,但此事與姜白無關(guān),他是無辜的,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徒兒犯下的過錯,徒兒甘愿受罰,懇求師父不要連累無辜!”
梨幻道:“甘愿受罰?你可知道你大師姐就是前車之鑒?”
花紫紫道:“只要師父放過姜白,徒兒引頸受戮!”時磕頭拜伏。
呂元心道,真是個傻丫頭。你越是這般,宮主越是不會放過姜白了。
梨幻緩緩轉(zhuǎn)過身,胸脯起伏不定,臉上卻沒有任何表露,冷冷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花紫紫道:“徒兒不敢這樣想!”
梨幻冷喝一聲:“來人!”
遠(yuǎn)處就過來兩人,抱拳道:“宮主!”
梨幻道:“將花紫紫帶到后山禁閉十年!”
花紫紫急道:“師父——”
梨幻冷冷道:“怎么?你想抗命嗎?”
花紫紫垂首道:“徒兒不敢!”
梨幻道:“既然不敢,為何不走?”
花紫紫雖然不怕死,卻是害怕師父,幾度欲言又止,不敢再嘴,緊咬嘴唇,都咬出血來,含淚跟著那兩名弟子走了。
呂元看著也是心疼,道:“宮主,紫紫這次是真?zhèn)牧恕!?br />
梨幻道:“八字還沒一撇,就傷成這個樣子,真若由著她,那以后才有的傷心。傷心一陣子總比傷心一輩子好,過幾年就淡忘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告訴她的,混賬東西。”
呂元道:“不會是青竹吧?”
梨幻道:“你把青竹叫來!”
呂元應(yīng)了一聲,親自去叫青竹了。
一會功夫,青竹就來了,行禮道:“見過師父!”
梨幻轉(zhuǎn)過身,上下打量她一番,道:“是你告訴紫紫的?”
青竹面無表情,不卑不亢道:“不知師父所指何事?”
梨幻道:“殺姜白的事!”
青竹的心理素質(zhì)真是過硬,心里雖然鹿亂撞,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露,甚至連眼神都不起一絲波瀾,不緊不慢道:“師父冤枉了我,青竹一向守口如瓶,師父不讓的話,青竹從來不。前兩日,師妹倒是來找過我,好像就知曉了此事,問我往生之門的名單上有沒有姜白,我不知道,可能她也是半猜半疑,不敢確定!”
梨幻道:“你做事一向穩(wěn)重,我也知道多半不是你的。你下去調(diào)查一遍,看看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把她揪出來,亂棍打死。”
青竹只覺脊背一涼,想著禍從口出,一不假,以后可不能再口沒遮攔了。嘴上道:“師父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
梨幻了頭,道:“還有,過兩個月,也由你去往生之門吧,別人做事我不放心,我要你親眼看著姜白走進(jìn)往生之門。”
青竹道:“弟子定不負(fù)師父所托。”
梨幻道:“那你去吧!”
青竹應(yīng)了一聲,便退下來。
梨幻望著她的背影,嘆道:“如果紫紫有青竹一半沉穩(wěn)聽話,我也不用操這么多心了。”
呂元道:“紫紫還,總要走些彎路的。”
幸虧青竹沒有聽到這番話,要不然肯定要跌個跟頭。
春天又來了,姜白也從清涼城里出發(fā)了。韓冰也跟著一起去了,常楚楚沒有告訴傅玲悅實話,只自己去京城接受封賞,讓她留在家里好好陪著外婆,等她回來。
傅玲悅當(dāng)然高興,臨行那天特地做了一桌豐盛的酒菜,為女兒女婿餞行,常楚楚雖然食不知味,還是強(qiáng)顏歡笑,陪著母親吃了最后一頓飯。
嚴(yán)山高又不失時機(jī)跑來拍馬屁,讓常楚楚放心離去,家里的事他一定幫忙打理,絕不會讓護(hù)國夫人的母親和外婆受一委屈。
常楚楚這次沒有朝他翻白眼,難得給了他笑容,道:“拜托了!”
嚴(yán)山高長這么大也沒見過這么喜人的笑容,感覺真是天道酬勤,付出就有回報,這幾個月來的馬屁總算沒有白拍,諂笑道:“護(hù)國夫人言重了。夫人的母親就是我的祖宗,孝順?biāo)俏业呢?zé)任。護(hù)國夫人進(jìn)了京城,如果方便的話,還請護(hù)國夫人在皇上面前幫我美言幾句。”
常楚楚道:“我盡量!”
嚴(yán)山高喜得一下匍匐在地,道:“多謝護(hù)國夫人!”
姜白也沒有告訴老管家實話,也是去京城接受封賞,老管家跟傅玲悅一樣,心花怒放,不過他現(xiàn)在財大氣粗,臨行前特地為他們做了一大桌山珍海味,各種珍稀。
同樣是食不知味,如同牛嚼牡丹。
姜白準(zhǔn)備先去鎮(zhèn)仙山,把玉夫人幾人送過去,玉夫人原本打算留在清涼城里等他,但姜白不放心,現(xiàn)在他對散元石特別倚重,只有讓他們待在散元血霧里,他心里才放心,而在清涼城,卻是不方便煞出散元血霧的。
玉夫人原本不同意,散元石對他非常重要,讓他帶上,姜白卻道,你不知道往生之門內(nèi)最不缺的就是散元血霧嗎?我只要把素天劍帶上就行了。
除此之外,讓玉夫人去鎮(zhèn)仙山,姜白還有另一番打算,他怕自己回不來,姐姐守著清涼侯府,睹物思人,一輩子都無法釋懷,不如待在土匪窩,有那么多土匪給她開心解悶,心里總是暢快一,時間久了,便也淡忘了。
百萬大軍聽姜白要先去鎮(zhèn)仙山,也無人敢反對,畢竟人家的身份是清涼侯,是中夏國的第一功臣,是皇上眼里的紅人。
百萬兵馬便浩浩蕩蕩去了鎮(zhèn)仙山。
上了山,來到那個已經(jīng)干涸見底的天池,姜白便將散元石煞了出來,放在了密道之上。
姜白細(xì)細(xì)撫摸著散元石,轉(zhuǎn)身對玉夫人道:“姐姐,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玉夫人眼淚就模糊了雙眼,道:“就不能帶我去嗎?”
這句話她已經(jīng)過千百遍了,每一次姜白都會跟她:“去不了!你也不要問為什么韓冰可以去,他也去不了,他只是跑著玩玩。而且你不去,我還能活著回來,你若去了,我們兩個可能都回不來了。”
玉夫人眼淚就流了下來,道:“那你答應(yīng)我,一定要回來!”
姜白就伸手在她臉蛋上捏了下,笑道:“放心,我要回來娶你!”
玉夫人一下就怔住了,這種話第一次從姜白口中出來,原本難受的心里頓時涌進(jìn)不少甜蜜,喃喃道:“男子漢大丈夫,一定要話算話,你一定要回來娶我,要不然天上地下,我絕不饒你!”
姜白笑道:“你不知道我一向話算話嗎?”就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遞向她道:“我家祖?zhèn)髦锒急晃屹u光了,就剩這塊玉佩一直被風(fēng)叔保管著,才幸免于難。這塊玉佩是先祖遺物,當(dāng)年先祖就是帶著它東征西討,南征北戰(zhàn),是我清涼侯府的寶貝,現(xiàn)在送給你,帶在身上,想我就看看它。”
玉夫人將玉佩放在手里看了看,就緊緊攥住,帶著淚眼道:“算是定情信物嗎?”
姜白了頭,道:“算!”
玉夫人就笑了,道:“玉佩為證,一定要回來!”
姜白了頭道:“等我!”
下山的時候,姜白把陳靜儒叫到一旁,道:“靜儒,師父不在身邊,這邊全靠你了。”
陳靜儒道:“師父,讓我也去吧!”
姜白緩緩搖頭,道:“師父有師父的使命,你有你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保護(hù)好師父想保護(hù)的人。”
陳靜儒知道多無益,一臉凝重,了頭。
姜白道:“自從你跟了師父,師父對你從來沒有過要求,現(xiàn)在師父只有一個要求,不論師父能不能回來,都要想辦法讓你師娘開心,不管她最后嫁給誰,她永遠(yuǎn)都是你的師娘!”
陳靜儒淚水頓時泉涌而出,道:“師父——”就泣不成聲了。
姜白笑了笑,道:“有出息,現(xiàn)在你是梁柱!”
陳靜儒頭道:“師父,你一定會回來的,我們會一直等著你,不要讓你所愛人的人和愛你的人失望!”
姜白道:“我盡量!”完招呼一聲風(fēng)言,轉(zhuǎn)身就走。
這時雨晴從山上沖下來,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把手放在嘴邊攏成喇叭狀,大聲喊道:“風(fēng)言——”
雖然馬蹄震耳,但風(fēng)言還是聽到了,調(diào)轉(zhuǎn)馬頭,透過滾滾黃沙,使勁地?fù)]了下手,喊道:“你回去吧!”
雨晴大聲道:“你不回來,我死給你看——”
風(fēng)言回道:“蒼天不老,風(fēng)言不死,等我回來!”
喊完轉(zhuǎn)頭就走,百萬兵馬卷起漫天塵沙,滾滾而去。
王青虎抱著二虎站在玉夫人的旁邊,目送百萬兵馬漸行漸遠(yuǎn),轉(zhuǎn)頭見玉夫人已是滿臉淚水,便長嘆一口氣,道:“趙姐,你也不要哭,誰讓你喜歡一個英雄呢?喜歡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你若是喜歡我這樣的人,也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玉夫人道:“你滾!”
王青虎道:“我就是打個比方,你讓我喜歡我也不敢喜歡哪,盟主回來不得把我大卸八塊?不過趙姐,你放心,我有預(yù)感,盟主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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