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蘇鉞沒去公司,而是上了山上一趟。
和郭老爺子聊了一個多小時,基本上都是在閑聊。實際上蘇鉞昨天晚上聽到郭婧傳話的時候心里就清楚,郭老爺子肯定不會有什么具體的事情要指示自己去辦,只不過是眼瞅著小輩混出了點兒名堂,心里起了興致罷了。大多數時候,像老爺子這樣身份的老人,其實是很難體會到普通老年人平凡生活中含飴弄孫的樂趣的,哪怕是郭婧的老子,老爺子的親兒子,在和父親聊天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去思考老爺子說的每一句話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深層次的含義。這樣的思考多了,樂趣自然也就少了。
蘇鉞也向郭老爺子提起了特納,也說了特納的家世和成長的經歷,老爺子倒是對于以前戰場上的敵人顯得非常灑脫,笑言道:“想來就來嘛,我又不是什么老虎猛獸,又不會吃了他。倒是見一見當年的故人的后代,還是很特別的故人,挺有意思的。要是有機會的話,就帶他來聊聊天。”
蘇鉞又跟郭老爺子提了下一步和特納合作拍攝電影的事情,甚至將這部電影的大概故事梗概都跟老爺子說了一遍,老爺子聽得津津有味,最后反而嘆了一口氣,道:“要說起來,其實我們做的真的太少了。當年的時候對于上過戰場的士兵,我們本身沒有什么概念,心理干預什么的也無從談起。我們這樣的老家伙,心里面雖然有這樣隱隱約約的感受,實際上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兒。戰后綜合征這樣的名詞,我是到了六七十年代才真正知道什么意思。那也是因為國外關于這樣的故事講得太多,才明白了人的心思確實是很難承受這樣的負擔的。說起來,還是我們欠了這些孩子的。”
蘇鉞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這一類的心理疾病到底有多恐怖,蘇鉞自己都有很明顯的體會。哪怕自己僅僅繼承了這個世界的蘇鉞一部分的記憶和情感,哪怕這個世界的蘇鉞經歷的只不過是小范圍的交火和戰爭,哪怕自己在另一個世界的秘密戰場已經將神經鍛煉得無比粗大,仍然免不了在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深受影響。好在當時并沒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刺激,排解的過程也是通過復制另一個世界的故事顯得非常平緩,再加上郭婧那段時間的陪伴,僅僅是情緒受到影響罷了。而國內關于這種心理疾病的報道非常少,卻也并不意味著因為戰場創傷綜合征引發的問題少。只不過大部分情況下,我們并沒有太多時間去關注這樣的事情罷了,不僅僅是官方沒時間、媒體沒時間,就連那些實際上受到影響的老兵自己,其實都沒有多少時間。解放戰爭之后,那些見過血的老兵立刻響應國家號召投身到國家建設中去,每天疲憊不堪,有多大的心理疾病也在疲倦中被磨平了。真正產生影響的,實際上是對越自衛反擊戰之后的那一群軍人。殘酷的戰場環境加上回國之后立刻進行的軍隊改革,很大程度上擴大了這種心理疾病的影響,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另一個世界,都有類似的不能被詳細描述的悲劇事件發生。
從山上下來,蘇鉞和郭婧一起回了公司。
蘇鉞不在的這幾天,劉田租下了好幾個獨立運營的錄音棚作為天極歌手演唱會排練的地方。沒辦法,雖然自家的錄音棚設備更好,但是地盤實在是太小了,別說演唱會排練這樣的集體出動的事情,就連前一段時間大家排隊出專輯的時候,都顯得有些擁擠,再加上這次的演唱會還邀請了不少素人參加演唱會,自家的錄音棚根本不夠用。
“我已經跟劉炆說了。”郭婧看著蘇鉞手中拿著一張所謂的“排練場地分布圖”,一個勁兒的揉腦門,便說道,“明年劉總那邊似乎有一個開發計劃,不是在城里,屬于那種商住混合用地的開發計劃。如果有可能的話,給我們留一片地方。現在的這個樓層對于我們而言,有點兒太小了。”
“對。”蘇鉞點了點頭,“有自己的地盤非常重要,問問劉炆,要是他老子需要錢,咱先給他墊上都行,未來一定給我們留下個空間大的地方。”
“你還要多大啊?”郭婧笑著問道,“我計劃著,比現在的地方擴大兩到三倍就可以了,再不行的話,徐老師他們的動漫工作室可以獨立出去。另外再多裝修幾個錄音棚和練習室,再加上小型的放映廳和剪輯室,難道你還真想要一個獨立大廈不成?”
“兩三倍肯定不止。”蘇鉞搖頭道,“如果僅僅是需要兩三倍的空間的話,也不需要搬出去,給樓上樓下的租戶們送點兒好處,他們也能給我們讓出來,但是這個地方還是太小了。要我說,將來最好是有一個獨立的建筑給我么自己用。不僅僅是錄音棚、練功房和放映廳剪輯室,我們還需要一兩個攝影棚和演播大廳,未來我們自己需要做一些自己的節目。”
“自己做節目?”郭婧不敢置信地問道。
“對,自己做節目!”蘇鉞點了點頭,笑著肯定道,“你也不用擔心沒有地方播,我們完全可以采取和之前的綜藝節目差不多但更進一步的方式,和電視臺制播分離。另外,除了電視臺之外,視頻網站也是我們的合作方。實際上在我看來,制播分離這樣的合作方式,網站比電視臺更合適。將來我們會做一些室內的綜藝娛樂項目,不管是合作拍攝也好,還是我們自己拍攝售賣播出權也好,有自己的地方總歸要方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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