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1月1日,:7,美國,洛杉磯。
零點的鐘聲已經敲響,街上狂歡的人群依然洶涌,或者,真正的狂歡才剛剛開始,畢竟,這里是洛杉磯。
酒吧里人聲鼎沸,剛剛在臺上表演的歌手坐在吧臺前,點了一杯廉價的啤酒。
“Frank,我請你喝最好的威士忌。”麥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美好的夜晚,為什么要喝廉價的啤酒呢?我知道你們東方人的消費習慣和我們不同,但這里是美國,兄弟。你已經在洛杉磯立住了腳,或許明天你的電影就將取得1億美元的票房!來吧兄弟,這是我在新的一年里請的第一杯酒!”
他抿嘴笑了笑,接過酒吧老板遞過來的威士忌喝了一口。
“我兄弟,你已經是好萊塢的電影工作者了,是這個城市里面最成功的人之一。為什么還要來我這個酒吧里唱歌呢?不要擔心,我不是要趕你走,而是我很奇怪你的選擇。你有工作,收入也不錯,為什么還要像讀書時候那樣跑出來兼職呢?你要好好的做好你的職工作。據我所知,比弗利山莊里面居住的那幫導演都是工作狂。你應該跟他們學,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酒吧的舞臺上。如果你缺錢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些,記得還我就好!
他又喝了一口酒,對已經有些醉的麥克笑著道:“不,我親愛的麥克,謝謝你,但我并不缺錢。我來這里也不是為了錢,而是因為習慣。習慣你懂嗎?我喜歡你的酒吧,喜歡這里的客人。如果有時間,我希望仍然能在這里唱歌。我喜歡這里!
麥克張大了嘴巴,哈哈大笑起來。寬厚的手掌拍著他的肩膀:“對對對,我的朋友。你曾經教過我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也喜歡你,我酒吧里的客人也喜歡你!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伸出大拇指贊揚了麥克蹩腳的漢語,背起吉他往臺上走去。
黑人鼓手打出明快的鼓點,手中的吉他奏出激昂的旋律,他張開嘴,唱起今晚的最后一首歌。
當電吉他上那顆裝飾一般的綠燈亮起來的時候,他正好唱出最后一句歌詞。草草的收了尾,根沒來得及向麥克道別,就急匆匆離開了酒吧。
二手的野馬車內,他將藍牙耳機塞進耳朵里,把撥片插進電吉他背面的一個槽中,耳機里先是一陣刺耳的電磁噪音,然后清晰的聲音傳了出來:
“快遞員,包裹已經打包,請送到機場,你有5分鐘的時間!
他拿起吉他下了車,將后備箱打開,把吉他放進去。里面還有一個黑色的登機箱,上面畫著亂七八糟的符號,一看就是深受涂鴉文化影響的年輕人的所有物。
重新坐回車里,他按下藍牙耳機的通話按鍵,道:“已經收到包裹,即將送往機場。”完,發動了汽車。
野馬并未開往機場,而是向著海邊行駛。
跨年夜的狂歡仍在繼續,原游人如織的洛杉磯海灘冷冷清清。野馬在海邊的公路上停下來,路邊豎著一塊指路牌:機場向前。他把車熄了火,靜靜等待著。
很快有人敲了車窗玻璃。他把玻璃降下來,借著昏暗的燈光,勉強能看出車外人的面容。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看面貌應該是東方人。在好萊塢的電影里,這樣的人出現在洛杉磯的街頭大部分情況下只有兩個身份:唐人街的黑幫或者唐人街的廚師。
“嘿,兄弟,需要幫忙嗎?為什么把車停在這里?”
“不用。城里太鬧了,出來散散心。看樣子你是亞洲人?”
“沒錯,中國東北,知道不?”
“知道,我是蜀省的。不過我喜歡你們東北的火鍋!
“哈哈,我也喜歡你們蜀省的酸菜!
“是嗎?正好我的后備箱里有一些,送給你了!
驢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中隱藏的卻是嚴絲合縫的暗語。大漢走到車后,打開后備箱,把那個登機箱拎了出來。他在后視鏡中看到大漢向他招手,便發動車子,往回走去。大漢也跳下公路,隱沒在海邊的黑暗里。
離著城區來近,他緊張的心也來平靜?烧诖藭r,耳機中卻傳來急促的呼叫:
“快遞員,你可能闖紅燈了,后面有一輛CIA的車跟著你!”
他強按住急促的心跳,問道:“我的客人呢?”
“他已經過了安檢,登上了回國的班機!
“那就好,掛了!
他掃視了一下車內,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摘下藍牙耳機,借著和一輛卡車會車的機會從車窗內丟了出去。唯一的問題是還在工作的安聯絡電臺:那把依然插著撥片的電吉他。不過沒關系,被人檢查的時候有的是機會把撥片拔出來。只要不把吉他拆開,沒有人會發現它的秘密。
可是當后面的車響起警笛示意他靠邊停車的時候,他卻微微瞇了瞇眼睛:副駕駛座上擺著一個黑色的立方體,和十多片大容量移動硬盤放在一起。移動硬盤里是自己工作的資料,這沒什么大不了的。但那個黑色立方體是他從別的渠道搞到的玩意兒,并不和自己的任務有牽扯,但這個玩意兒的來路原就不正,況且后面跟著的還是CIA——媽的,這就是從CIA偷出來的東西。≡钗kU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的原則,這幾天一直把它光明正大地放在了副駕駛座上,剛才居然忘了讓人一起帶走!
他打了右轉向燈,慢慢向路邊靠去。后視鏡里的警車也隨之靠邊。前方五十米就是一個十字路口,綠燈大概還有秒。
他踩下油門,后驅的野馬車急加速時車頭微微有些抬起。伴隨著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尖叫聲,他在最后時刻沖過了路口。
他知道警察的增員馬上就會到來,但現在處理這個盒子有些困難——這里已經是市區,不可能再把這么大的一個東西丟出車外而不引起懷疑。那就只能跑,跑到自己不能跑為止。
野馬在午夜的街頭發出咆哮,路上的車輛紛紛避讓。后面跟隨的警車和特工乘用車拉響警笛,在新年太陽升起來之前在洛杉磯街頭展開一場激烈的追逐。
城里是不能去的。跨年夜的狂歡尚未結束,街頭人頭洶涌,不是逃命的地方。他在下一個路口猛打方向盤,從中間的車道直接左轉。一輛嶄新的柯尼塞格車頭被野馬的屁股狠狠刮了一下。他在車里似乎都能聽到某個開憤怒而驚懼的怒吼。
后驅車并不好駕馭,尤其是在高速過彎的時候,一個反應不及時就是打橫的悲劇。他努力掌控著手中的方向盤,稍稍辨明方向,便將速度提到了極致。
沒辦法了,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卻栽在一個連自己都搞不明白狀況的奇怪東西上。這樣一來自己就完暴露了,只能在今夜努力逃得性命,然后找個機會離開美國。
自己在美國呆了多久了呢?六年還是七年?原是中國南方城一個叫蘇鉞的懵懂少年,機緣巧合卷入了一次安局的行動,從此被征召為外線聯絡人。一年后正式加入國家安局,艱難的訓練之后被派駐到美國,從此就在這里生根發芽。讀這里的大學,交這邊的朋友。自己的任務非常簡單,大部分時間都只是作為一個“快遞員”而存在。不過這次……
媽的,都怪自己手賤!
自己在大學里學的是動漫制作,畢業后到了好萊塢一家特效工作室工作。作為自己的掩護身份,他這半年來一直兢兢業業。三天前跟著一個背景強大的劇組進入了位于蘭利的美國中情局總部取景。機緣巧合之下,在某一個衛生間里發現了一個菜鳥特工手中的東西:一個雕刻著象形文字的古老的黑色立方體。而從這位特工和別人的聲交流中,他聽到了“China”、“Sggle”等等詞匯。原以為只是來自中國的走私文物,在離開中情局的時候,他用劇組的一個看起來差不多的道具替換了這個神秘的東西,并將它帶了出來。這幾天他一直把它放在自己的車里,沒想到如今卻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后面的警車來多了。原只是跟在自己后面的警車已經開始沖到自己前面對自己進行堵截了。他用力把握著方向盤,避過了前面的一處路障,眼睛左右尋找著周圍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
媽的,現實的公路追逐果然不是極品飛車!
對向已經沒有來車了。很明顯,警察在前面封了路。這也表明自己手里的東西不一般,否則在跨年夜根不會有這么快的反應速度。
他閃了一下遠光,前面四輛警車將整個道路封得嚴嚴實實。迫不得已之下,他只能選擇往最右面的那輛車的車尾方向撞過去!
野馬狠狠地撞在那輛警車的車屁股上,車頭不受控制地向右偏轉,后驅車強大的驅動力讓車身整個橫了過來,然后野馬車的側面撞在了警車上,高速行駛積累的強大動能使野馬車橫著飛了起來,從警車上方翻了過去……
眼前的一切似乎變得極慢,他有時間回想自己的住所里是不是留有某些線索會牽扯到一起在國外打拼的同事,也有時間回想自己一直以來的作為會不會給自己的祖國招來麻煩……不過,還好,大概只會被控告盜竊罪,自己并沒有留下什么把柄。自己的聯系人在發現自己出事的時候就會廢棄掉唯一能和那把吉他里的安電臺聯系的通訊工具……
當他會心地露出微笑的時候,原躺在副駕駛座上的黑色立方體和幾塊移動硬盤隨著車輛的翻滾,狠狠地撞在他的腦袋上!隨著大腦的眩暈,他似乎看到了立方體上面的的象形文字發出了微微的紅光!
那是自己的血吧?Wh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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