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談談合作的問題吧。”蘇鉞笑著道。
“您提要求,我們臺里面商議后視情況而定!不過我向您保證,絕對會讓您得到最大的收益!”慕橙光豪邁地。
“呃……”蘇鉞再一次陷入了尷尬中,摸著頭苦笑道,“我是真沒騙你,我對這方面的事情真不擅長。這樣吧,現在先劇身的問題,你有什么意見建議先談一談。至于具體合作的事情,我找人跟你一起回齊魯。”
“哈哈……”慕橙光也笑了起來,他原以為蘇鉞在看片會上的這句話是托辭,現在看來,這位才華橫溢的年輕人應該是真的不擅長這種談判性的事務。
“到劇,我倒是真有個疑惑。”慕橙光想了想,道。
“你。”蘇鉞看著慕橙光道。
“這個故事身沒有任何問題。角色性格鮮明、飽滿,故事充滿傳奇色彩。可是其中一個重要人物,您一直沒有給她取一個合適的名字。您是故意這樣做的嗎?”
“你是文他娘吧?”蘇鉞喝了口水,笑著道,“我們做個游戲好不好?”
“游戲?”慕橙光奇怪地看著蘇鉞。
“很簡單,我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你肯定知道,而且很熟悉。可是你在三秒甚至更長的時間內肯定想不起來。”蘇鉞笑著道。
“試試看。”慕橙光不明白這個所謂的“游戲”和自己的問題有什么關系,可是蘇鉞的話讓他很感興趣。
“你妻子叫什么名字?”蘇鉞問了這句話,同時抬起右手,張開手掌,一根一根慢慢彎曲手指。
“呃……”慕橙光張了張嘴,卻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一直到蘇鉞把五根手指都彎了起來,他才頹然地嘆了口氣。
“這不奇怪。”看到慕橙光的臉色有些傷感,蘇鉞開口勸道,“女性都是這個樣子,成家生子了,自己的名字就會被人忘掉,甚至被自己忘掉。歷史上我們用‘某某氏’來稱呼已婚的女性,現在我們用‘孩他娘’、‘孩他媽’、‘誰誰家的’來稱呼她們。因為她們的名字就叫妻子、母親。這一點在我們北方很常見。”
“唉,這么些年我都習慣了。”慕橙光情緒低落地道,“忙著工作、忙著工作,我愛人叫什么我都不能立刻答上來。”
“所以我是故意的。”蘇鉞卻開始解釋慕橙光之前的問題,“這個角色很重要,但我沒給她名字。她就是一個母親,不是其他的別的名字。丈夫去鬧義和團,她能撐起一個家;有了丈夫的消息,不遠萬里也敢帶著三個孩子去和丈夫團聚。老朱家闖出了偌大的家業,這個女性居功甚偉,可是她的丈夫依然不會用她的名來稱呼她,因為‘孩他娘’這個稱呼,是對她最好的褒獎。其實慕總監也不必自責,您只是忘掉了您愛人的名字,卻沒忘記她對您的付出。”
“呵呵……”慕橙光也笑了笑,眼睛中卻有淚光在閃動。
蘇鉞換了個話題,開口道:“這部電視劇制作周期會很長,我估計光拍攝就需要半年的時間。這對齊魯衛視的提升算得上遠水解不了近渴。慕總監有沒有想過做一些綜藝性的節目來提高衛視的收視率?”
“想過。”慕橙光點了點頭,道,“最開始我們就考慮過綜藝節目這個問題,我們齊魯電視臺當年之所以能取得那些成績也和綜藝節目分不開。可是現在,綜藝節目這塊蛋糕已經被人分光了。我們下手太晚,只能搶些殘羹剩飯。綜藝節目白了就是訪談、新人推介、舞臺上做做游戲,很難做出新意。”
“不見得吧?”蘇鉞有些好笑地開口道。開什么玩笑?綜藝節目很難做出新意?那自己腦子里面那些優秀的綜藝節目算什么?
“蘇總有什么好的創意?”慕橙光有些驚喜地道。他現在非常相信蘇鉞,這個隨隨便便就拋出一個優秀劇的年輕人肯定會有非常多的想法。
“提到非常熟悉的東西卻會被不經意間遺忘這件事情——就像剛才慕總監一時半會想不出愛人的名字那樣,其實就可以做一部綜藝節目出來。”“熟悉的東西會被不經意間遺忘?”慕橙光奇怪道,“這個怎么做綜藝節目?難道去街上問路人愛人叫什么名字?”
蘇鉞起身拿了一張紙放在慕橙光面前,道:“慕總監寫兩個字就知道了。‘尷尬’。”
慕橙光拿起筆,寫了兩下又劃掉,最終還是有些尷尬地放下了筆。
“這可真讓人尷尬。”慕橙光笑著道,“蘇總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可是怎么轉化成綜藝節目我還沒太想清楚。”
“很簡單。”蘇鉞拿過慕橙光面前的紙筆,寫下了幾個字。
中華漢字聽寫大會。
“漢字是個很優美的東西,形、象、聲都非常講究,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可是隨著電腦和拼音打字法的普及,手寫的漢字慢慢變成了不可多見的東西。我們的時候每一節語文課前都會有聽寫,那么,為什么不把聽寫搬到舞臺上去呢?”蘇鉞解釋道。隨即,就給慕橙光仔細講解這個節目的創意。比賽應該如何進行、賽制應該如何制定、如何引入成年人聽寫正確率調查和現場成年人旁聽聽寫席、嘉賓如何點評、考官如何出題、題目如何選擇等等。
慕橙光聽驚喜。這是一個競賽類的綜藝節目,但卻超脫了綜藝娛樂的范疇,成為了一檔宣傳傳統文化的節目。而自己剛剛已經親身體驗過了,“提筆忘字”這件事情已經快要成為常態了,那么這檔寓意喚醒更多的人對文字基功的掌握和對漢字文化的學習的節目自然會有廣泛的關注。
“好好,太好了!”慕橙光叫道,“蘇總,這檔節目請一定授權給我們,我們會邀請您作為這檔節目的總策劃,相關收益也一定讓您滿意!這檔節目實在是太適合我們這樣一個具有悠久文化底蘊的省份了!”
蘇鉞翻了個白眼。這話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接了。難道告訴他,秦省或者陜省衛視更適合做這檔節目,因為這兩個地方很可能是倉頡的老家?
“如果我們把初賽延長,這檔節目完可以承包一整年的綜藝檔!”慕橙光揮了揮拳頭。
“呃……最好不要。”蘇鉞總算是明白為什么齊魯衛視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了。一個總監幻想能用一檔節目霸屏,這得多大的心啊?
“這檔節目除了內容新穎之外,激烈的競賽性也不能拋棄。初賽的競爭并不激烈,所以我覺得初賽連播都不要播。”蘇鉞道,“就從復賽開始播起,觀眾聽寫席也從復賽開始設立。甚至初賽只要隨便找一個場地就成了,沒必要浪費太多的資源。十二期到十三期,一個季度,否則觀眾會有疲勞感。”
“可是……”慕橙光不甘地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優秀的節目創意,現在卻被告知只能做一個季度,他的心都在滴血。
“帳不能這么算。”蘇鉞擺了擺手,“綜藝節目就是要讓觀眾有新奇感。每個周都播一模一樣形式的節目,觀眾肯定是要反感的。所以除非必要,綜藝節目最好不要常駐,一個季度換一檔就很合適。”
“可是一個季度的播出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慕橙光也明白蘇鉞的意思,可是實在是不甘心。
“沒關系,我再給您個提示。”蘇鉞笑著道。
“請講,請講。”慕橙光趕緊坐直了身體,聚精會神地聽蘇鉞話。
“漢語的學習有個遞進的過程。除掉拼音不講,大概的進程是字、詞、句、段、篇、章。剛才的《漢字聽寫大會》能夠涉及到的方面是字和詞,其實后面的也能做些文章。”
“難道要弄造句大會?”慕橙光有些遲疑地道,他自己都能想明白這個想法有多不靠譜。
“造句?這個不行,因為不好判定誰優誰劣。但是有些歷史悠久的句子卻比較好判定。漢語的優美并不僅僅在于字形字義,還在于它不同的組合能夠迸發出不同的光彩。”蘇鉞覺得現在的自己和忽悠徐家興畫漫畫的時候很相似,“我們的祖先創造了極多的傳世名篇,從‘思無邪’的詩三百,到‘斗酒詩百篇’的詩仙,再到‘浪淘盡’和‘楊柳岸’,進而到‘山一程水一程’乃至‘康河的柔波’,漢語的魅力是拼音文字完無法比擬的。既然有漢字聽寫大會,那為什么不能有‘中華詩會’呢?”
“‘中華詩會’?”慕橙光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沒錯,‘中華詩會’。”蘇鉞點了點頭,“想一想,當年的風流才子們齊聚一堂,曲水流觴投壺作賦,留下不少傳世名篇。我們這些做子孫的,吟詩作賦可能稍微差一些,可‘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總沒錯吧?”
“對對對!”慕橙光也明白過來,“漢字聽寫大會是聽寫,中華詩會是背誦。這兩個節目都聚焦在我們的最基的傳統文化身,一脈相承!蘇總,您的這個創意實在是太棒了!”
蘇鉞笑了笑。
“人比人得死啊!”慕橙光感嘆道,“蘇總是怎么想起這么好的節目創意的?”
“呵呵,我讀學的時候,人生中的第一教輔書就叫《字詞句段篇》。印象深刻怨念久遠。”蘇鉞笑著道。
難道告訴你我在另一個世界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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