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華留下的職位空缺還需要找人代替,但蘇鉞暫時還沒有想到應該找一個什么樣的人,既可以做好經紀人的日常工作,又不會像晉華那樣變得偏激。rg想來想去沒有主意,暫時只好先把公司的經紀人部丟給劉田負責,如果真的沒辦法,能從公司的這幫經紀人中找一個表現優秀的重點培養一下也應該可以。不過這個時間可能需要很久。
龐第二天就回了京城。不過估計是心中還有些疑慮,沒敢第一時間回公司來,而是先找到了原和自己一起訓練的三個女生。蘇鉞不知道四個人是怎么交流的,但下午龐就低著頭站在了自己的辦公室里面。
“蘇總,我錯了。”龐見蘇鉞一直不話,只好聲先承認自己的錯誤。
“嗯。”蘇鉞淡淡應了一聲。實際上蘇鉞也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態度和面前的這個姑娘話,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話得太重,又擔心影響她的心態。
場面一時間冷了下來。龐就站在蘇鉞面前擺弄著衣服拉鏈,蘇鉞裝模作樣瀏覽著頁。
過了許久,蘇鉞才開口道:“這次的事情要是真起來,我們雙方都有責任。從你們進公司開始,我一直沒和你們開誠布公地聊一聊,對于許多事情,你們的心態還是過于樂觀,這算是我的問題。不過,你當時的那個選擇讓我有些失望。不管如何,你現在沒辦法抵抗成名的誘惑,對于你的發展會有不利的影響。所以,我覺得你現在最好先磨磨性子。”
龐只剩點頭的份兒了。蘇鉞見此,就接著道:“按照我的意見,如果你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仍然想要留在天極,那就先寫一份檢討書交給我,把自己的心理狀態好好梳理一下。如果我覺得滿意,可以撤銷解約的決定。但是,你暫時還不能參加新人的練習和培訓,必須以一個天極普通工作人員的身份磨練一下自己的心境,這也是公司進一步觀望上次事件發展態勢的需要,畢竟雖然現在關于這次演唱會的話題熱度不高,但不代表將來會被有心人翻出來。如果現在你仍然急于出道哦,很可能會出現嚴重的后果。”
“我明白。”龐聲道,“這其實是公司保護我的做法。”
蘇鉞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做確實是保護這個姑娘的做法,畢竟如果真的被有心人把這次演唱會翻出來,一個藝人參演和一個工作人員出現是完不一樣的結果。
“那就是準備繼續留在天極了?”蘇鉞問道。
“我留下!”龐堅定地點頭,“回頭我就把檢討書寫好交給您。”
“這個不急。”蘇鉞卻擺了擺手,他需要的是一個態度,至于檢討書,只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好好考慮一下,為什么當時選擇天極,又為什么那天做出那樣的選擇,又為了什么現在仍然站在這里。分析別人很容易,認清自己更難一些。先去找劉田,簽訂一個合約的臨時補充條款。這個月郭總要去滬市,你以助理的身份跟著,一方面,算是對你的懲罰,另一方面,郭總現在也算是成名藝人,還是聲樂的科班出身,有自己非常成功的作品,你可以向她討教一下。既磨練心性,又磨礪技藝。”
龐拼命點頭,眼眶都紅了。她回來之后就聽到自己原來的同伴起蘇鉞給幾個人制定的發展規劃,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做出糊涂的選擇,很可能也會像她們一樣,成為蘇鉞接下來親自打造的藝人團體的一員。但那個決定做出來之后,自己的未來就忽然之間變得有些灰暗。原她還想著,不知道回歸公司會面臨怎樣的懲罰或拒絕,沒想到蘇總的懲戒高高舉起卻又輕輕放下,只不過是讓她以普通員工的身份工作一段時間,而且還是作為郭婧的助理的身份!這哪里是懲罰?明明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提高而給予的優待!
“行了,去吧。”蘇鉞揮揮手,“先去改合同,然后準備去滬市,郭總明天就出發。”
“好!”龐抹了把眼淚,低著頭出去了。蘇鉞暗暗搖了搖頭,心中唏噓不已。
暫時解決了龐的事情,蘇鉞就把心思放在了迎接瞿浩輝到來的事情上。也怨不得蘇鉞把這件事情當成大事兒,瞿浩輝在國內流行樂壇的地位實在是過于突出,國人又是一個喜歡用感情連線的群體,瞿浩輝打著交流和約歌的大旗前來拜訪,不重視是不行的。另一方面,盡管之前的電話中瞿浩輝表達了善意,但蘇鉞心中依然有些疑惑,他總覺得瞿浩輝此行似乎有別的目的,多少存在一些防備的心思,就盡量不給別人留下什么口實。不管怎么,盡量給予此人最大的重視是絕對不會錯的。
晉華解約的事情倒是沒讓蘇鉞費心,晉華人也根沒在公司露面,而是找了個港區的律師代理,過來和天極解除了合約。劉田負責這件事情,明白蘇鉞的意思,所以對于一些的利益,該讓的就讓出去了——對于天極而言,這個女人現在就像是瘟神一般,能讓她趕緊走對所有人來講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瞿浩輝給蘇鉞打電話后的第三天,十分低調的來到了天極傳媒。
瞿浩輝來之前,蘇鉞思考過他此行的真實目的。在他看來,絕對不會真的像瞿浩輝所的交流那么簡單。至于約歌,蘇鉞寧肯相信是瞿浩輝的溢美之詞。畢竟作為一個天王級的人物,是不需要主動尋找詞曲創作人的,更何況瞿浩輝人原就是一個創作型的歌手出身。
萬萬沒想到的是,瞿浩輝還真是專門來和蘇鉞進行交流的。不過交流的內容比較奇怪,蘇鉞也不清楚他為什么會選擇自己。
“蘇先生的音樂創作才華我素來是十分佩服的,特別是知道蘇先生的年齡之后。”瞿浩輝坐在蘇鉞的對面,笑著恭維道。
“瞿先生謬贊。”蘇鉞笑著應付,兩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幾句,很長時間沒有聊到干貨。
瞿浩輝的年紀已經不了,鬢角微微露出的白發和眼角的魚尾紋都很明顯張示了這一點。實際上,瞿浩輝的舞臺生涯比蘇鉞的年齡都要大,按照另一個世界的法,可以是“聽著你的歌長大的”。不過這位天王卻真是一位非常有風度的人,面容的滄桑倒是讓這個男人顯得更有一番味道。而且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養成了很好的習慣和溫和的氣質,非常符合天王人一貫的面貌。
“我在電話里面過了,這次過來主要是想要和蘇先生進行一些交流。”瞿浩輝首先開啟了正式的話題,“事實上,這半年以來,我和許多音樂創作者和流行音樂的工作者都進行過這樣的交流。對于我而言,音樂、歌曲始終是我最喜歡的東西,我也把它當成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所在。至于電影,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當時年輕,覺得好玩,現在再想想,其實在我心中,還真的沒把它當成我自己的事業。”
瞿浩輝是在整個亞洲范圍內都很有名氣的影視歌三棲巨星,不過最初是以歌手的身份出道,按照他在這些年的表現來看,確確實實是把重心部放在了音樂上面。
“之所以會在這個年紀忽然之間回頭去看自己走過的道路,是因為對于我來講,也算是經歷的太多,現在年齡也大了,精力有限,就不太想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對我人而言不太重要的地方。當然,放棄影視劇這一大塊兒,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現在比較有底氣。哈哈……”
瞿浩輝最后講了句笑話。不過的卻是事實,以他現在的地位,確是有能力不接受自己不感興趣的不喜歡的東西,而把所有的精力部放在自己最愛的地方。
“歷盡繁華方能返璞歸真。瞿先生深得稼軒先生‘驀然回首’之妙!”蘇鉞笑道。
“哪有蘇先生得那么簡單?!”瞿浩輝卻嘆了口氣,“其實最根的原因,還是我的老師的情況,讓我不得不回過頭去看一看自己走過的路。”
瞿浩輝所謂的“老師”,是出道之初與他同在一家港區娛樂公司的前輩歌手楚涼飛。楚涼飛比瞿浩輝大七歲,當年自然比新丁一個的瞿浩輝更熟悉港區娛樂圈的生態,一直把瞿浩輝當成弟看待。瞿浩輝最開始的幾年過得并不好,楚涼飛那時已經有名氣,就總是帶著瞿浩輝蹭舞臺。最終瞿浩輝終于熬出了頭,但對于楚涼飛依然十分感激,敬稱其為“老師”。楚涼飛一直只在音樂圈發展,算得上九十年代港區流行音樂的中流砥柱,但最終的成就和名氣卻比不上瞿浩輝這位影視歌方面發展的藝人。盡管如此,楚涼飛也一刻未曾忘卻當年跟在自己身后的這個“弟”,哪怕這個弟早已經不是當年蹭舞臺的那個新丁了。楚、瞿二人的情誼,是國內娛樂圈最讓人贊嘆和佩服的感情。
三年前,楚涼飛被查出患了肝癌,就此離開舞臺,很久沒在公眾面前露面了。但港區的娛樂記者還是經常能拍到瞿浩輝出入楚涼飛家宅的鏡頭。
“楚先生的身體還好吧?”蘇鉞肅穆問道。
“做了兩次手術,現在還在做化療。”瞿浩輝語氣低沉地道,“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比較晚了,老師他又是一個嗜酒的人。不過好在他的心態極好,對病情多少有些幫助。”
兩人之間一時陷入了沉默。過了一會兒,瞿浩輝才道:“去年的時候,我的老師感嘆,當年港區流行音樂覆蓋大半個亞洲的盛況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言語間滿是失望,那時候我才想起來回過頭去看一看自己走過的路。唱了很多歌、演了不少電影電視劇,被人稱作什么‘瞿天王’,可是回頭一看,真的沒有意義。當年我的老師他們還能上臺的時候,港區的流行音樂盛況空前,可是我這個天王呢?眼睜睜看著盛況不再,心中還在沾沾自喜。從那時候起,我才決定要把所有的經歷部放在音樂上面。”
蘇鉞張了張嘴,卻沒出話來。很明顯,瞿浩輝被楚涼飛的病情弄昏了頭腦,把港區流行音樂沒落的責任部扛在了自己的肩上,忽略了許多注定的事實和社會發展的脈絡。
不過蘇鉞卻不出勸的話,哪怕了瞿浩輝也未必聽得進去,鉆牛角尖的人心思只在自己身上,不會在意別人了什么。
“所以這半年來,我一方面想著如何能在港區培養新人,一方面也在不斷和國內的甚至是日韓那邊的音樂人進行交流,就是想搞明白,為什么自己弄了三十幾年,大獎項拿了無數,依然挽不回敗局。”瞿浩輝皺著眉頭道。
蘇鉞想了想,最終還是道:“我覺得瞿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港區流行音樂也好,其他諸如影視劇這樣的娛樂傳媒行業也好,風光不再并不是一個人或者幾個人的原因,而是環境和社會發展的因素導致的。人力有時而窮,一個人的能力再出眾,也擋不住歷史前進的力量。”
“是啊!”瞿浩輝長長出了口氣,“其實我最近也想明白了。不過人的力量擋不住港區娛樂傳媒行業衰敗的必然,但給它加把火、加速它的衰落卻是很簡單的!”
蘇鉞無言地點點頭。瞿浩輝的口中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是誰蘇鉞很清楚,總逃不過白鴻文之流。
“不這些了。”瞿浩輝笑了笑,表情也不再那么低沉,“其實我是來找蘇先生幫忙的。一方面,和蘇先生探討一下華語流行音樂的發展趨勢,另一方面,確實想要和蘇先生約幾首歌。”
“這個……我這樣的半個門外漢恐怕力有未逮吧?”蘇鉞苦笑道。瞿浩輝的這兩點蘇鉞一時半會都不敢答應,自己只是個搬運工,看起來能拿出來的東西挺多的,但這些東西都不是自己的啊!
“寫出《明月幾時有》這樣的歌曲的音樂創作者如果還是半個門外漢,那我這樣的老家伙算什么?”瞿浩輝笑道,“其實是這樣,老師準備在他的身體還能支撐的住的時候,辦一場正正經經的告別演唱會。一方面和自己當年的老伙計聚一聚,另一方面也是想和自己的歌迷一聲再見。我考慮著,僅僅是這樣意義還不夠大。當年他作為港區流行樂壇的中堅,如果能看到新人、接班人出現繼續扛起華語音樂的大旗,肯定會更加高興。當然了,我這樣也是為了盡量減少他的出場時間,畢竟他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太多的登臺了。”
“楚先生要辦演唱會?!”蘇鉞眼睛瞪得老大,“怎么……一直沒有消息?”
“上個月,他的醫生告訴他,他的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那時候才做的決定。”瞿浩輝傷感道,“時間暫時定在元旦前后,具體還要看老師的身體狀態。”
“要求!”蘇鉞直勾勾盯著瞿浩輝的眼睛道。
“什么?”瞿浩輝一愣,被蘇鉞這兩個沒頭沒腦的字弄傻了。
“參加楚先生演唱會的要求!音樂、歌手!只要我能做到!”蘇鉞道。
對于蘇鉞來講,楚涼飛其實僅僅只是一個符號,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他其實并不了解這個人。但在這個世界蘇鉞的記憶中,能夠尋找到的記憶中,楚涼飛卻是為數不多的關于少年時代流行音樂的記憶中篇幅最大最重的。而且不管如何,這樣一個被病痛折磨的人,依然想要堅守自己的夢想,想要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給自己的歌迷一聲道別的話,這一點就十足讓人敬服。在另一個世界,蘇鉞還記得梅姑一身雪白婚紗緩緩走上高高的臺階的影像,當她轉身揮手出“拜拜”的時候,告別的不僅僅是演唱會現場的觀眾,還有自己最鐘愛的舞臺和自己的一切。
“我想這樣。”蘇鉞不待瞿浩輝回過神來,便接著道,“港區流行音樂最興盛的年代,或者楚先生風頭最勁的時代,最能代表港區流行音樂的是粵語歌,我會提供幾首類似的粵語歌供楚先生和瞿先生選擇,并由我公司的藝人登臺演唱,另外,我會為楚先生寫一首粵語歌,供楚先生人使用。再有,瞿先生剛才也了,想要讓楚先生看到華語樂壇的新人新貌,所以我會為此提供幾個相對比較不一樣的節目供兩位選擇!”
蘇鉞得又快又急,很有些急不可耐的味道。瞿浩輝反而慎重起來,對他而言,楚涼飛的這次演唱會意義重大,容不得半點差池,蘇鉞忽然表現得這么積極,倒是讓他有些遲疑。特別是蘇鉞提到了粵語歌,瞿浩輝很清楚地記得,蘇鉞到現在為止從來沒寫過粵語歌。
蘇鉞也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些,便道:“要不這樣吧,正好我有些想法,想讓瞿先生指點一下。”
著,蘇鉞從沙發上起身坐到了電腦前,打開編輯軟件開始編輯簡譜。瞿浩輝被蘇鉞搞得吃驚不已,見蘇鉞沒別的表示,就輕手輕腳地來到蘇鉞的身邊,往屏幕上看去。
標題欄寫著四個字:夕陽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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