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崗壓下去了劉德愷,劇組也平靜了不少,接著在壩上,避暑山莊拍了幾天,整個劇組轉戰無錫影視基地,接下來的戲份,都將在這里完成。
眼看著一切都順順當當的,可宋錚這里又出狀況了。
“尤導!要不然,咱們再來一條吧!”
尤崗不解,問道:“怎么了?看著不是挺好的嗎?”
宋錚看著監視器里的畫面,多爾袞和大玉兒深情對望,互訴衷腸,按照劇來,這樣確實沒錯,可他在畫面上一轉身,那幽怨的眼神,讓他看著不禁一陣惡寒。
這t我嗎?
不對!這t多爾袞嗎?
多爾袞是誰啊!?
滿清韃子的攝政王,肅清了所有的政敵之后,在朝堂之上一不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是壓在他頭上的那個,也不過是個泥胎傀儡。
雖是演義,多爾袞是顧忌著與大玉兒的感情,才甘心屈居攝政王的位子,他也確實對大玉兒一往情深,可總歸他是多爾袞,是梟雄,是在皇太極時代,自身飽受猜忌,朝不保夕的情況下,依然能在滿清諸多名將之中,綻放光芒的一代沙場宿將。
哪怕多爾袞對大玉兒的感情再怎么深厚,也照樣是個梟雄,怎么可能變成了娘炮?
尤崗聽宋錚了原因,也不禁皺眉,以前他還真沒想過這些,之前馬靜濤演的時候,他還覺得挺對路的,就應該是這個風格,現在聽宋錚一,他突然發現自己之前被馬靜濤的表演方式帶的都掉進一個名為瓊瑤的坑了去了。
“我艸!歪了!”
既然知道歪了,自然要往回掰,尤崗也不想拍出來的作品,像一出瓊瑤的苦情戲,尤其是男女主角可是歷史上滿清的攝政王,還有輔佐了三代君王的孝莊太皇太后。
“改!必須改!”
尤崗完,攥著分鏡頭腳一個勁兒的琢磨,是琢磨,是覺得剛剛拍的那場戲操蛋。
剛剛這場戲,是多爾袞成為攝政王之后,與大玉兒發生的第一次沖突,原因就是在朝堂之上,多爾袞的心腹何洛會奏請順治皇帝下旨,稱多爾袞為皇父攝政王。
可年紀尚的順治皇帝卻對大權獨攬的多爾袞早有不滿,當堂宣布散朝,回到內宮,大玉兒也指責多爾袞跋扈。
然后就是多爾袞對大玉兒傾訴滿腔愛意,可是大玉兒的部心思已經完轉移到了自家兒子順治的身上,對于多爾袞的傾訴,并沒有作出回應,多爾袞失望而去。
失望而去!居然失望而去了!
那可是多爾袞啊!
當朝有實無名的太上皇,皇帝福臨在他的眼里都是傀儡,這么一個權勢滔天的人物,在一個女人的面前,卻只能做出一副被拋棄的可憐男人相,去博取同情嗎?
尤崗覺得自己都要坐不住了,屁股底下生了釘子一樣。
“宋!你覺得這段戲該怎么改?”
尤崗現在完被劇給困住了,想要改一下,卻不知道怎么下手,他知道宋錚一向鬼主意多。
宋錚剛剛在演的時候,就開始琢磨了,這段戲他演的胃疼,就想著朝著能讓自己這個多爾袞順氣的地方演,聽到尤崗問,也不猶豫,當即便道:“加一段戲!”
然后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尤崗了,尤崗聽了,不禁有些猶豫:“這么改,太過了兒吧!”
宋錚道:“多爾袞連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您覺得過嗎?”
尤崗又琢磨了一陣,讓人把寧靖叫了過來,和寧靖了:“你覺得這么改怎么樣?”
戲畢竟是宋錚和寧靖兩個人演,具體要怎么表現出來,還是要看他們兩個。
寧靖聽了,先是一陣標志性的“哈哈哈哈”大笑,接著道:“改!就照著這么改,不過,宋!我可挺沉的,回頭你可別把我摔了!”
體通過,尤崗讓倆人去對一下,叫來了副導演和攝像,重新安排機位。
“開始!”
寧靖背對著宋錚,宋錚表情憤怒之中帶著痛心,胡婧在一旁滿臉焦急,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
“你當真不知道我心中所想!”
寧靖表情微動,咬著牙道:“我只知道,他是君,你是臣,臣永遠都不能過君去!”
宋錚聞言臉色突變,冷笑道:“好!好!好得很!好一個君君臣臣!只是你卻忘了,漢人的三綱五常,還有一個父父子子,今他雖為君,我亦為父!”
寧靖大驚失色,轉過身,死死的盯著宋錚:“福臨的君父是先皇!”
宋錚爆發了:“那么我呢?當時那張皇位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若不是為了你,我又何苦委屈了自己,將一個三尺頑童扶上皇位!”
寧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伸手捏著花枝,道:“你若只與我這些,便不要再了!”
宋錚怒道:“為何?玉兒!你現在變得讓我認不出了,當初你對我的承諾呢!?到如今便不作數了,對嗎?還是,當初你只是為了利用我,讓我幫你的兒子登上皇位!”
寧靖的心再一次被擊中,咬著牙道:“不過是個名份!”
宋錚怒吼道:“讓我甘當牛馬,為你們母子鞠躬盡瘁的名份,只是一個想要拴住我的名份,你竟這般對我!”
寧靖強忍著淚水:“多爾袞!往事當真可追嗎?如今已經是大清的攝政王,一個皇父的名份對你真的那么重要!”
宋錚再也沒辦法控制自己了:“對我而言,重要的是你!”
寧靜道:“你既在乎我,便該做個忠臣!”
宋錚聞言,冷笑道:“好!好!好!好一個忠臣!你既然我情,我便做個跋扈的臣子又如何!?”
宋錚完,一步上前,將寧靖的身子扳回來,在她驚詫的目光注視之下,俯身將她扛在肩頭:“我既要名,也要實,滿天下都知道太后下嫁,你如今既然已經是我的妻子,便該做那女人的分!”
宋錚著,扛著寧靖便朝著太后的寢宮走去,胡婧見狀大驚,連忙阻攔。
“攝政王爺!不可!不可啊!你這是要置太后何地!不能啊!”
寧靖也在極力的掙扎:“多爾袞!你放我下來,你放我下來!”
這個時候,演福臨的演員也跑了過來,方才他一直在偷聽著,這個時候,也慌了神,只顧抱著宋錚的腿哭泣。
“走開!”
宋錚用力將福臨踢到一旁,甩開胡婧,邁步走了。
“好!”
尤崗看著,也不禁激動,起身拍了拍手,招呼著宋錚和寧靖過來:“你們看看,你們也看看。”
宋錚湊到監視器前面,卻忘了把寧靖給放下來。
“嘿!王老虎搶親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
宋錚這才想起來,他肩膀上還扛著一位呢,趕緊把寧靖放了下來,寧靖一落地,就把宋錚給擠到了一邊,看過之后,又是一陣“哈哈哈哈”的大笑:“不行!導演!要不再來一條吧!您看看看啊!把我屁股拍的那么大!”
我去!
這位大姐還真的是葷素不忌啊!
“別鬧了!”尤崗道,“這場戲改了,之前在朝堂上的那場戲也改一下,福臨走后,多爾袞光是生氣,還差了兒,再加一個鏡頭!”
既然要突出多爾袞身為梟雄的跋扈性格,干脆就表現的再突出一些。
導演一句話,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跑斷了腿,這場戲過了,來已經到了放飯的兒了,可既然導演有令,他們也不敢怠慢,收拾了各種設備,重新回到金鑾殿。
所有臨演也都換好了衣服,排班站立。
“開始!”
攝像機給了宋錚一個特寫鏡頭,畫面當中,宋錚顯得異常憤怒,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只是眼神之中的怒氣,依舊未熄。
“既然國家大事,皇帝都沒心思管了,那就不要管了!”
鏡頭對準扮演代善的許岷,他一臉的驚恐模樣。
“好!過了!放飯!”
今天這聲“放飯”,尤崗喊得格外透亮,劇組上上下下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氣,可總算是結束了。
別看就那么十幾秒鐘的戲,可前期的準備,至少忙活了大半個時,這會兒大家早就餓了。
宋錚領了一個盒飯,又被尤崗叫了過去:“宋!現在多爾袞身為梟雄的跋扈一面倒是有了,可是這樣一來,我覺得又體現不出他對大玉兒的一片癡情了!”
剛剛拍完,尤崗就在糾結,這部戲畢竟是演義,又不是正史,正史當中多爾袞確實囂張跋扈,可是在這演義當中,重要表現出來的應該是多爾袞和大玉兒的這條愛情主線。
宋錚不急不徐的道:“尤導!這個我剛才也想了,干脆咱們就再加一場戲,大玉兒既然已經看出來了多爾袞的囂張跋扈,她雖然深愛多爾袞,可她更想抱住福臨的皇位,在這兩者之間,她肯定要作出一個選擇!”
尤崗頭,他是個出色的導演,同樣也是個出色的編劇,聽宋錚這么一,立刻也有了些想法。
“讓大玉兒對多爾袞許以委蛇,然后想辦法除掉,或者控制多爾袞!”
宋錚接口道:“對啊!就是這個,您想想,以當時多爾袞的權勢,他要是和大玉兒有了孩子,到時候,皇位還能是福臨的嗎?”
尤崗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大玉兒要想辦法讓多爾袞不生孩子!”
宋錚笑道:“對了!就這么干!”
這倆缺德人,坐在一塊兒,居然琢磨起了,該怎么辦才能讓多爾袞不能生育,最后還真讓他們兩個相出了一個看上去頗為合理的解釋。
劇當中,多爾袞最后是因為吐血而亡的,那么為什么會吐血,除了幼弟多鐸病死,給他的打擊太大之外,多爾袞的身體也應該出兒問題,可怎么才能讓一個沙場宿將身體出問題呢?
“下藥!”宋錚想出來一個辦法,“大玉兒為了保住福臨的皇位,給多爾袞下了藥,來只是不相讓多爾袞有孩子,可是藥這東西!”
尤崗嘿嘿笑著:“是藥三分毒!長年累月的喝下去,身體還能沒有問題!?”
宋錚接著道:“多爾袞其實早就知道了大玉兒在給他下藥,要絕了他的子嗣,雖然憤怒,可是因為不想破壞兩個人的感情,明知道大玉兒給他的補藥有問題,卻還是喝了!”
尤崗這下徹底舒坦了:“這就合理了,該表現出來的,都表現出來了!宋!你是個有才的,鬼才!”
宋錚趕緊奉承:“尤導!還不是您教的好!”
尤崗笑罵道:“你個馬屁精!趕緊滾蛋,吃飯去吧!”
尤崗打發了宋錚,接著又叫來了跟組編劇,把他和宋錚商量出來的東西,跟著編劇了,編輯聽過之后,也是不禁感嘆。
“宋錚不去當編劇真的是可惜了!”
宋錚和尤崗倆人湊在一塊兒改劇情,可是也只能出一個大概,怎么才能讓劇情看上去更加順暢,這就是編劇的事兒了,也是考驗編劇的時候到了。
“您跟著宋錚動動嘴,我今天晚上是甭想著睡覺了!”
尤崗笑道:“別沒用的,你就,這么改,是不是更好!”
編劇也笑了:“您都這么了,我還能什么啊!放心,明天早上交活兒!”
什么叫牽一發而動身,這就是了,宋錚臨時起意,改了一場戲,帶來的連鎖反應是,接下來的眾多劇情都要作出調整,編劇雖然不滿意,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么一改,多爾袞這個人物變得更加豐滿了。
編劇走了,尤崗端起盒飯來,平時難以下咽的東西,今天吃起來卻覺得格外美味:“老孫!回頭跟著那送盒飯的,以后每天的盒飯都得是這個味兒!”
劇務老孫聞言一愣,看了看手里的盒飯,不解的自言自語:“導演這是什么意思啊!?每天不都是這樣嗎?”
一旁的宋錚聽了,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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