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我在北展相聲
宋錚出現在北展舞臺上的時候,臺下的觀眾都驚呆了,盡管之前德蕓社一直在宣傳,這場演出,張老爺子的三位弟子將部登臺。
可是在人們看來,宋錚充其量也就是上臺跟著德蕓社的演員互動一下,誰也沒想到,宋錚竟然真的穿著大褂上來相聲了。
給宋錚捧哏的是郭班主的老搭檔于騫,倆人往臺上一站,整整三分鐘,掌聲都沒停下來,能看著宋錚上臺一段,光是這么一出,今天的票錢就絕對值了。
宋錚倒是一點兒都不怯場,笑了笑:“三千人的劇場,拋去空座都滿了,我很欣慰啊!”
這是郭班主慣用的開場,不過現在宋錚拿出來使,現場的反應竟然出奇的好。
“這是我和于老師第一次搭檔相聲。”
于騫捧著道:“沒錯。”
宋錚繼續道:“于老師大家都熟悉,相聲界的才子。”
于騫忙擺手道:“不敢當,您是才子。”
宋錚笑道:“句良心話,讓于老師捧著我,我這是高攀了!”
“您客氣!”
“昨個我還緊張呢,第一次站在這么多人面前相聲,要不緊張,那絕對是瞎話,要這事兒也怨我師父!”
“怎么呢?”
“您要是多教我兩段,我也不至于上臺來心發慌啊,還搭進去一頓燒羊肉!”
于騫連忙攔道:“這怎么話的,您先清楚了吧!”
宋錚道:“這不就是為了讓于老師托著點兒嗎,我這上趕著請人家吃飯,燒羊肉,有這事兒沒有!?”
于騫笑道:“這倒是有!”
“那羊肉真叫又酥又爛,咬上一口,那個嫩呀,就跟于老師他媳婦似得。”
“這叫什么話?”于騫一下子急眼了。
現場反應倒是極好,特別是看著宋錚拿于騫開涮,都笑噴了。
這些包袱都是郭班主幫助編好的,就算宋錚差了點兒火候,又于大媽捧著,效果也能出的來,郭班主來自民間,起相聲來從來都沒什么顧忌的,他只看觀眾的反響,觀眾喜歡怎么聽,他就怎么。
于騫的功底很深,宋錚怎么,他就怎么捧,反正不管宋錚來哪種風格的,他都能捧得住。
相聲還在繼續,于騫側著身子罵道:“沒有你這么話的。”
宋錚還在跟人家解釋:“誤會,都是誤會,我跟嫂子的關系太純潔了,我對嫂子只有尊敬,沒有別的什么心思。”
“這就對了。”于騫點頭道。
宋錚對于騫道:“要這個,我就要恭喜你啊。”
于騫疑惑道:“恭喜我什么?”
宋錚道:“恭喜你能娶到那么好的一個媳婦啊。”
于騫樂呵呵地道:“還行還行。”
宋錚指責道:“什么叫還行啊,多優秀啊,嫂子身上幾乎沒什么缺點。”
于騫還問道:“為什么加上一個幾乎啊?”
宋錚道:“因為嫂子還有一個缺點。”
于騫問道:“什么呀?”
“她睡覺愛打呼嚕。”
“哦,這樣啊。”于騫點頭表示了然。
觀眾這時候卻笑了出來了。
聽到觀眾笑,于騫才反應了過來,驚叫:“等會兒吧你,你先,我媳婦打呼嚕,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錚不假思索道:“我跟嫂子一起睡過覺?”
“什么?”
“不是不是。”宋錚急忙解釋,“我跟嫂子是同事,我們在辦公室午睡的時候聽到的,辦公室,趴在桌子上睡的,還有好些人在呢。”
“哦。”于騫大松一口氣,“嚇我一跳。”
宋錚擦擦頭上的汗水,道:“也嚇我一跳。”
現場這幾位觀眾特別吃這一套,都笑得前俯后仰的,類似的段子,郭班主曾無數次的用過,但是現在被宋錚這個業余選手拿起來,效果卻出奇的好。
今天臺下還有不少宋錚特意請來的圈內好友,一個個都是大腕兒,此刻隱身在觀眾席里,聽著宋錚葷段子狂甩,一個個都笑瘋了。
相聲表演還在繼續,宋錚還在責怪于騫:“你看看你這個多是非,一天到晚凈胡思亂想,思想太齷齪了。”
于騫一指自己:“我呀?”
宋錚用手指指指于騫,道:“可不是你嘛,就知道懷疑我和嫂子的感情。”
于騫也都快無語了:“這還怪上我了。”
宋錚恨鐵不成鋼道:“你我們兩個是什么關系啊,啊,我們可是從一起長大的發啊,長大了還一起學相聲,這多少年的交情了啊,你怎么可以這樣想啊。”
于騫都被宋錚的悲憤給臊的不出話來了。
宋錚繼續往下:“還記得的時候,我們倆被一群大孩子欺負,哎呀,那個一頓打呀,嘖嘖,我到現在都還記著疼。”
于騫點點頭:“是。”
宋錚道:“后來那群人也缺德,還不肯放我們走,就指著地上一堆狗屎,就把這玩意吃了,就可以走了,你是二話不,就趴在地上~~~~~”
宋錚頭一揚,手一指,然后比出一個大拇指,做出佩服的神情。
于騫驚訝叫道:“吃了啊?”
宋錚搖搖頭道:“還不止呢,你吃完了還了一句話。”
于騫問道:“什么了?”
宋錚一聲吆喝:“再來一坨。”
“啊?我這是沒吃過癮呢?”
觀眾們都在哈哈大笑,反響很是熱烈。
宋錚對他比出大拇指,道:“您是這個。”
于騫卻直接拍掉他的手,道:“你別來這套,哦,我都吃了屎了,你干嘛去了?”
宋錚理直氣壯道:“這不后來他們要吃完蛋糕才放我們走嘛,這我義不容辭啊。”
于騫冷笑幾下:“這敢情是我吃屎,你吃蛋糕啊?”
宋錚笑了笑,道:“我的是我們倆的這個交情,交情好,咱們倆絕對是鐵哥們兒,按照古人的話來,這叫一貴一賤,交情乃見;一死一生,乃見交情。穿房過屋,妻子不避,這是有托妻獻子的交情。”
托妻獻子。
這段相聲還是宋錚這些天跟著張老爺子學來的,當然,郭班主也點撥了不少。
剛才都是墊場的話,現在這才算是入了活,于騫心里也踏實了不少,道:“這句話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一貴一賤,交情乃現啊?您給解釋解釋!”
宋錚反問道:“你不知道啊?”
于騫搖頭:“不知道。”
宋錚道:“那我跟你解釋解釋,一貴一賤啊,就打個比方,比如我很窮,家里很窮,都窮的沒法子了,那大冬天啊,零下三十多度,連狗都不敢出來了,地面的水泥都給凍得裂開來了。”
“這么冷啊。”
“對啊,天寒地凍的,就我一個人站在大街上,身上也沒衣服穿,上身就披一個化肥袋,下身就一根鞋帶。”
于騫疑惑道:“鞋帶?這綁哪兒啊?”
宋錚含糊其辭道:“這個~~~~~~~我們還是接著嫂子打呼嚕的事兒吧。”
于騫忙攔道:“沒人愛聽那個,您還是接著吧。”
頓了頓,于騫接著道:“這么慘啊?那你這大冬天在馬路上干嘛啊?”
宋錚道:“找飯轍啊,家里沒飯吃了,老婆孩子都在家餓著肚子呢。”
于騫道:“哎呦,這么慘啊,那他們怎么不出來啊?”
宋錚苦著臉道:“沒有辦法啊,家里沒衣服了,就我身上這一套了,誰出門誰穿啊。”
“啊?你們家就一化肥袋,還有一根鞋帶啊?”
宋錚道:“對啊,這不沒轍嘛,出來找點兒東西吃啊。”
于騫又問:“那找找沒有啊?”
宋錚搖頭嘆道:“沒有啊,天寒地凍的,連棺材鋪都不開門啊,哪里有吃的啊。”
“那怎么辦呢?”
宋錚道:“沒有辦法啊,我只有去垃圾房哪里翻垃圾了。”
于騫臉都皺起來了:“嗬,不嫌臟啊。”
宋錚都快哭出來了:“沒有辦法啊,垃圾房里面都沒有能吃的垃圾了,正當我沒辦法,一陣寒風飄過,一輛豪車停在我面前。”
于騫好奇問道:“什么豪車啊?”
宋錚比出一根手指:“一輛加長版二八自行車,景天窗,手動換擋,自由加速。”
“自行車啊?”
宋錚解釋道:“加長版的。”
于騫沒好氣道:“那叫加重,現在郵局送信都不用這破車了,還豪車,丟人不丟。”
宋錚笑了一下:“這是你身份的象征,有錢人都開這個車,后面的鱷魚皮做的真皮座椅上面坐著你的蜜,一個特別好看的女人。”
于騫嚷嚷道:“什么呀,什么狗屁真皮座椅啊,那就一破自行車后座,鐵的,頂多墊兩塊布上去。”
宋錚道:“你有錢。”
于騫揮了一下手,道:“有什么呀,窮的都騎自行車了。”
宋錚道:“你穿的好啊,這一身名牌,鼎鼎大名的名牌。”
于騫問道:“這都穿的什么啊?”
宋錚在身上比劃:“你這上身穿一件二十年沒洗的中山裝,下身穿一件你太爺爺傳給你的牛仔褲。”
于騫喊住了宋錚:“你等會吧,我太爺爺傳給我的牛仔褲?那時候有牛仔褲嗎?”
宋錚解釋道:“這太爺爺不是親的,是你認的。”
于騫了然:“哦,是干的啊?”
宋錚點頭道:“對啊,你時候為了埋汰我,就喊我太爺爺了。”
“啊?你啊,我這叫埋汰你啊?”
宋錚理所當然道:“那可不是嘛,你咱倆都差不多大,你還非要埋汰我,還要喊我太爺爺,這不是埋汰我是什么。”
于騫皺著眉頭道:“嗬,我有那么賤嗎?”
宋錚點頭,語氣誠懇道:“你的賤超乎你的想象。”
于騫喝了一聲:“去。”
宋錚繼續苦著臉往下:“此情此景,讓我心生慚愧啊,我窮的連褲子都沒得穿了,只能綁一個破鞋帶,而我的發現在卻已經發達了,當上了大老板了,家里資產幾百億,還開著豪車過來。”
于騫揮揮手道:“別提那豪車。”
宋錚道:“我沒臉見當年的伙伴啊,臊的我啊,拿著化肥袋擋著我的羞臉,頭都不敢抬起來啊,這時候,你突然看見我了,你驚喜地大叫一聲。”
“叫什么。”于騫隨即應了一聲。
宋錚做出驚喜的表情:“太爺爺,太爺爺是你嗎,太爺爺。”
話還沒完呢,就被于騫推了一把,道:“有這么叫的嗎?”
宋錚趕緊解釋:“你是為了糟踐我,糟踐我。”
于騫也有些怒了:“我這是糟踐你啊?”
宋錚忙不迭點頭:“我長的老氣,你從就是這么糟踐我的。”
“嗬。”于騫捂著臉,都快崩潰了。
觀眾們也看的是津津有味的,倫理哏是有其不雅的地方,但是這種哏卻是最好笑,有句老話得好,理不歪,笑不來。
宋錚繼續做出驚喜的樣子:“太爺爺,我又見著你了,你怎么在這里啊?我自己都捂著臉,都沒好意思啊,太丟人了啊。這我們的差距也太大了,你再三追問之后,我才把我家里的慘狀跟你了一下。”
“你聽完非常同情我啊,一點兒也不嫌棄我這有窮朋友,現在你有錢了也肯幫襯我,就讓你蜜從你豪車的真皮座椅上把支票拿出來。”
聽到這里,于騫默默吐槽了一句:“什么真皮座椅,那就是自行車后座的夾子上夾著一破子。”
宋錚沒理他,繼續往下:“你把支票拿過來,抽出一只鋼筆就在上面刷刷刷寫下一串數字,我拿過來一看,之前前面一個一,后面十幾個零,我這當時就懵了。”
于騫道:“你先別懵了,還是先去銀行,看看能不能兌出來吧。”
宋錚繼續道:“我都傻了,感謝的話就堵在嗓子眼兒,出不來,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你卻一點兒不在意,揮了揮手,蹬著你那豪車,后面載著你漂亮的蜜就走了。”
于騫又來一句:“蹬的啊?那還是自行車。”
宋錚道:“有了你這筆錢啊,我回到家里是有飯吃了,也有衣服穿了,這家里也過上好日子。這就叫一貴一賤,交情乃現。”
于騫明白了:“哦,是這個意思啊,那什么叫一死一生,乃見交情呢。”
宋錚反問道:“你這個也不明白啊?”
于騫搖頭:“不明白啊。”
宋錚道:“那行,我給你解釋解釋。所謂一死一生,乃見交情啊,嗯,舉個例子,就是比如你去煤窯挖煤,然后煤礦塌方,你給壓死了。”
“啊?我壓死了?憑什么是我死了。”于騫不樂意了。
宋錚橫勁兒也上來了:“廢話,是我給你解釋的,你不死難道我死啊?想聽,你就得死!大家想不想聽,于老師是不是得死!?”
“死~~~~~”
于騫都無奈了,道:“我就這么招人恨啊,行,我死!”
宋錚笑了,道:“你死了,你被壓死了。”
“是。”于騫忍著心中不快道。
誰知宋錚聽完更開心了,繼續:“你死了,你被壓死了。”
“沒完了啊。”于騫大吼一聲,把宋錚往旁邊一推。
宋錚大笑了幾下,臺下所有人也都笑了。
宋錚默默走回來,端正站好了,笑了一下,道:“不鬧了,正事。”
于騫正色道:“你早該正事了。”
宋錚道:“你被壓死了,然后你家里剩下孤兒寡母的,沒人幫忙要賠償錢啊,我是你好朋友,我還活著啊,這我總得要幫你吧。”
于騫道:“這是應該的。”
宋錚繼續道:“我指定得上你們煤礦上去啊,我就找到你們老板,跟他論理啊,這人都死在你們煤礦上面了,這你不能不管啊,你總要賠錢吧。”
于騫應道:“對啊,這肯定要陪的啊。”
宋錚道:“經過我的多輪談判,你老板答應賠錢了,最后給了八十五塊二。”
于騫皺著眉頭問了一聲:“這怎么有零有整的啊?”
宋錚解釋道:“哎,你不是85公斤嘛。”
于騫瞬間明白了過來,驚叫道:“哦,一塊錢一公斤啊,敢情我跟芹菜一個價錢啊?”
宋錚揮揮手,皺著眉頭,還責怪了于騫一句:“你這叫什么話,什么叫跟芹菜一個價,芹菜買一百多斤人家還給你抹去零頭呢,你這個一分都沒抹,你比芹菜可金貴多了。”
聽到宋錚如此理論,于騫都傻眼了,話都不出來了。
宋錚笑了一下,繼續往下:“我就拿著你這八十五塊二賣命錢往你家走,你家里孤兒寡母的,還要靠你這個賣命錢過日子呢。”
于騫無語道:“就一百多斤芹菜,過個什么日子啊?”
宋錚動情道:“我是一路上心翼翼啊,生怕路上強盜偷什么的,把我這八十多塊錢都偷走了啊,這對他們來只是八十多塊錢,但對我來,這就是你的命啊。”
于騫卻根不吃這套,揮了一下手,道:“你少來這套,就八十多塊錢頂什么啊。”
宋錚反駁道:“這你的賣命錢的,你用命換來的,這叫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于騫大吼道:“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一個包袱又響了,現場反響不錯,來大家對宋錚相聲是沒抱多大期望的,也就圖一個熱鬧,誰知道,他還真行,這相聲的還真像那么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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