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蘇喜一回到客棧,就看到慧靠在房間的門口,若有所思地擺弄著手腕上的鈴鐺。
“你沒有走嗎?”蘇喜奇怪的看著她。
“姐姐!你回來了!”慧看到蘇喜的一剎那,雙眼立刻亮了起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嘏艿剿纳磉叄嘀粡埬樀溃骸拔乙蚕胱甙。墒浅情T關(guān)了,誰都出不去了,就連這里的百姓,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城門關(guān)了?蘇喜一直在調(diào)查昨天晚上的慘叫聲,根就沒有注意城門這回事,可是為什么突然關(guān)了?不會是發(fā)現(xiàn)自己做的事情了吧?
蘇喜也不準(zhǔn)備去查看城門是不是真的關(guān)了,反正昨天晚上一夜無眠,今天白天必須把覺補回來。
于是,只是和慧了幾句話,就進(jìn)了屋,關(guān)上門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看到地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蘇喜是不出的別扭,于是,拿起杯子曬到了窗戶上,總之,這個被子,自己是不準(zhǔn)備蓋了。
蘇喜就這么沒有吃午飯也沒有吃晚飯,期間聽到了慧的敲門聲,也只是淡淡的回應(yīng)自己在睡覺,于是慧也就沒有打攪。
等到了晚上,蘇喜就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直接坐起來,雙眼發(fā)光的看著外面。
快到丑時了……
果然,沒幾分鐘,門外就又傳來了拖拖拉拉的腳步聲,這回,蘇喜和二汪主動靠在了窗戶旁,兩人翻身出去,就這么站在了外面的窗臺上。
還是昨晚的那具尸體,又去拉扯地上的被子,只是這一次,慧沒有驚慌地出現(xiàn),應(yīng)該也有了防備,自己躲著了吧。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更夫走過,打更的聲音傳來,蘇喜知道,丑時已經(jīng)到了,她一個跟頭翻到了房頂,二汪也爬了上去,兩人安安靜靜地蹲在那里,等著慘叫聲的傳來。
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什么慘叫聲。
蘇喜覺得奇怪,不應(yīng)該啊,這里的人不是都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丑時的慘叫了嗎?這都已經(jīng)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了,為什么還是沒有什么聲響?
還是……蘇喜皺皺眉,一個想法在自己的心里剛剛形成,突然,二汪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蘇喜是和二汪背對背的,所以,也沒有回頭,只是很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給了二汪,就這么低聲問道:“怎么了?”
“姑娘……是在等誰嗎?”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頓時讓蘇喜腦子警鈴大作。
不是二汪!蘇喜一躍而起,立刻跳開了幾丈遠(yuǎn),雖然依舊在屋頂上,可是她也可以看到自己身后的場景。
二汪變成了狼的樣子,軟趴趴地倒在地上,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就把狼族之王弄倒,蘇喜心里有點沒底,但是,依舊警戒著。
“是不是在聽?wèi)K叫聲,準(zhǔn)備去救人?”男子的身子投下了陰影,看不清楚他的樣貌,他話的聲音很好聽,很慢,懶懶的,帶著一股蠱惑的味道。
這個家伙,不好對付!他的修為,恐怕在自己之上。
“可惜了。”男子輕笑一聲,手里面多了一個東西,一個很的東西,蘇喜只能隱隱約約看出來,那似乎是一把扇子。
“你今天去看的那對夫婦,就是這城里最后的一對幸存者,現(xiàn)在,這個城里已經(jīng)沒有活人了。”男子將扇子抵在自己的下巴上,輕輕地笑了。
蘇喜心里一涼,最后的幸存者?這么……昨晚自己因為房間里的尸體,而沒有去救人,就這么的……錯過了?
“可惜嗎?”男子向前邁了一步,發(fā)出一聲嗤笑,仿佛在嘲笑蘇喜的不自量力:“明明是想救這些人,可是……卻偏偏晚了。”
蘇喜不敢大意,召喚出了月之劍,緩緩的站了起來后退一步,冷聲問:“你是誰?”
這下子,倒是男子詫異了:“他沒有告訴你?”
“什么?”蘇喜皺了一下眉,有點不明白男子的意思,他?還是她?自己來了這座城,除了和一堆尸體過話之外,剩下的,就是唯一一個活人——慧。
慧?在想到這個人之后,蘇喜有點不敢置信地挑挑眉,這個男人的他,難道是指慧?那個看起來天真無邪,聰明伶俐的姑娘?
“你的是……”蘇喜一句話還沒有完,只覺得自己脖子上一涼,一把匕首已經(jīng)抵在了脖頸最脆弱的地方,然后,身后傳來了一聲清晰的鈴鐺聲。
“姐姐,不要動,會死的哦。”慧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果然……是慧!
蘇喜皺起了雙眉,但是神色上,卻沒有什么焦急的,只是站在那里,也不動彈,等著眼前的這兩個人開口。
其實,從自己一開始見到慧的時候,蘇喜就應(yīng)該察覺了,這個慧,很不簡單,她不相信慧看不出來這個城鎮(zhèn)的詭異,只是她卻掩飾的很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而且,昨天晚上,她悄悄地潛進(jìn)自己的房間,看樣子是被什么嚇到了,其實……她是為了阻止自己,阻止自己在丑時跑出去,聽到慘叫聲去救人。
那時,她緊緊地抱著自己,不給自己留一點離開的空擋,她那個時候,就在拖延時間,阻止自己出去救人。
“那,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們是什么人了吧?”既然已經(jīng)坦誠相見了,那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直接打開天窗亮話,蘇喜也不想在調(diào)查什么。
“我們是天陰教的左右護(hù)法,我是北冥慧,他是我的哥哥,北冥漅。”只聽身后那個清脆的聲音回答了,可是蘇喜脖子上的匕首,卻是一直沒有拿下去。
然后,北冥慧嗤嗤一笑:“姐姐,我沒有騙你哦,我就是慧。”
“天陰教?”蘇喜聽了這三個字,就覺得這應(yīng)該不是一個什么好教派,只是名字就能透出邪氣,應(yīng)該是一個十足的邪教。
只是這個教派自己并沒有聽過,恐怕,是最近星象異變興起的教派。
看樣子,自己這一次來,主要是為了阻止天陰教。
既然身邊有這么兩個當(dāng)事人,于是蘇喜也不客氣,直接就問道:“你們?yōu)槭裁匆獨⑦@么多人,他們和你們無冤無仇吧!而且……”
“而且既然死了,就應(yīng)該讓他們?nèi)胪翞榘玻皇沁@么半死不活地活著,姐姐,你是不是想這么啊?”身后的慧接過了蘇喜的話,輕聲一笑:“我們可是邪教,沒有那么多的慈悲心,如果有,我們就去做菩薩了,呵呵……”
“慧,她是武修者。”這時,從北冥慧一出現(xiàn)就開始沉默的北冥漅話了,只見他上前幾步,徹底露出了他的樣貌。
是一個看起來很陽剛的男子,北冥慧身上是一身白衣,而他的身上,則是通體漆黑的黑衣,簡直可以和夜色融為一體,這也是自己一開始沒有察覺到的原因嗎?
“把她帶回去,她的心,要比這些普通人的心效果好的多。”北冥漅淡淡的了幾句,就轉(zhuǎn)過了身,扛起了地上昏睡的二汪。
心?他們需要心?蘇喜怔愣了一下,腦海里劃過了昨晚他看到的更夫,胸口,就是開了一個洞。
難道,他們這一次血洗一個城鎮(zhèn),目的就是把人的心掏出來嗎?
那這個城鎮(zhèn)的人,在死的時候,看到自己親人的心臟就這么活生生地從心口里面揪出來,那是一種怎么樣的絕望,然而第二天他們卻忘記了這件事,依舊像是以前一樣的生活!
蘇喜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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