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李誠現(xiàn)在不關(guān)心了,也不想深究。因為更嚴重的問題出現(xiàn)了,那就是皇帝的態(tài)度。李世民的心思,不難猜測,無非就是交易所的事情,讓皇帝覺得這個臣子不可控了。
當時李誠各種忽悠,不是已經(jīng)在手的利益,就是畫餅充饑的遠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要明確的表達一個意思,我是皇帝,你是臣子,你得按照我的意思來做。
如果是一些老臣子或者是老牌門閥,李世民這么做會被噴一臉。但李誠不是!李世民也沒把事情做絕,所以他派人來問一句,要不要隨扈。李世民估計也沒想到,事情這么大。總
而言之,李誠頭一回意識到,要留后路了。不管是這些喜歡生吞活剝,一點都不講究的門閥和新貴,還是皇帝這根大腿,都不是身家性命的依仗。這就是封建皇朝最大的無奈,不管你建起多么大的家業(yè),毀滅可能就是一瞬間。
至于說李世民為啥不考慮李誠的感受,這問題就要想了。他是皇帝,有考慮這問題的必要和義務(wù)么?難道說,皇帝做事的時候,還要考慮身邊大太監(jiān)的感受?
道理其實很簡單,誰都靠不住。就拿李誠來說吧,在現(xiàn)代社會的時候,走上社會時,遭遇很多難堪的時候。那時候李誠也沒想過,別人為何不考慮自己的感受。原因很簡單,別人沒這個義務(wù)。只有父母和親人,正常情況下會考慮你的感受。這
么一想,答案就很清晰了,李世民也好,結(jié)親的崔氏也好,都是一個目的。那就是控制李誠或者是控制李誠那些可以帶來利益的產(chǎn)業(yè)和技術(shù),至于李誠個人的想法,誰關(guān)心呢?人
類社會弱肉強食的本質(zhì),叢林法則一直存在,只是以不同的面目出現(xiàn)。從
今天開始,不斷努力的強大自己吧?不要再試圖裝孫子混下去了。是時候展現(xiàn)實力了!
李誠暗暗告訴自己,招手叫來錢谷子,說了一句:“去,找?guī)讉人,放火把倉庫給點了。”
噗通!錢谷子直接跪下了,這是要干啥啊?自己放火燒自己的倉庫?腦殼壞了?
不過李誠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轉(zhuǎn)身要走。錢谷子連滾帶爬的追上來:“家主,饒命啊!”
李誠一臉的嫌棄,使勁要掙脫抱在大腿上的錢谷子,心道:你又不是楊白勞,我也不是黃世仁,倉庫也不是喜兒,你這是要干啥?“
干甚哩?干甚哩?”掙脫不開,又不好用腳踹,只好無奈的問一句。
“家主,小的要點了倉庫,主母會打死我的。打死我就算了,我家娘子帶著一個娃怎么活?”錢谷子不提娘子就算了,提起那個娘子,李誠一腦門子的官司。“
行了行了,就你那個媳婦,算了,我也不說了。讓你燒就燒,燒之前告訴兄弟們,倉庫里有啥看上的,趕緊搬回家去。就這一回,知道不,這種好事只有這一回。”李誠話剛落音,錢谷子爬起來就跑。
小一百號老卒,百余莊丁,忙活了半個時辰,也緊緊是搬了倉庫的一角。碼頭邊上十幾個倉庫啊,裝滿了布匹等貨品,都是李莊的出產(chǎn),其中還有人家程處弼的倉庫。
李誠要燒,那是不會手軟的,引火的東西,那些黑衣人丟了一地的。都不用自己去找,三兩下這火就點起來了,點起來就燒起來了。好在李誠讓人做好了準備,及時弄出了隔離帶,沒有波及附近的作坊、野市和碼頭。大
半夜的這一把火燒起來,可謂聲勢好大,長安城都看到了火光。火光照亮了李誠的臉,這時候的李誠,面目猙獰。好吧,要玩就玩大一點。火
勢驚人,長安城都看見了,自然驚動了留守長安的禁軍。禁軍首腦是張士貴,已經(jīng)睡下的張士貴被屬下叫醒,胡亂的穿著衣服出來,登上城墻看一眼,心里就是一抖。這是李莊的方向,這么大的火勢,不能不過問一下吧?本
想第一時間去通知太子李承乾,想想還是作罷,等到事情調(diào)查清楚再說。
同樣被驚動的還有左衛(wèi)將軍蘇定方,兩人留守長安,身負重任,自然不敢懈怠分毫。蘇定方匆匆而至,兩人城頭遭遇,建立之后張世貴道:“蘇將軍來的正好,某正要使人去李莊一探究竟。”蘇定方聽了皺眉道:“讓裴行儉去吧。”
張世貴一愣,蘇定方解釋一句:“李自成那個臭毛病,一般的人去了,未必能進的去。這么大的火勢,估計李莊現(xiàn)在如臨大敵了。”
“未必吧?難道不是在忙著救火么?”張世貴聽了自然不信,微微一笑反問一句。
蘇定方笑道:“長上有所不知!李自成素來重人而不重財物。此番大火,必定是先救人為主,繼而派人穩(wěn)定秩序。李莊的好東西可不少呢,誰能保證沒人趁火打劫呢?要不是李自成的熟人,還真的進不去。”張士貴的職務(wù)為“宣武門長上”。
張士貴微微搖頭,別看李誠有知兵之名,實際上他并沒有統(tǒng)帥大軍的經(jīng)驗,也沒有實際率領(lǐng)一個方面軍隊的經(jīng)驗。而且之前李誠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都是體現(xiàn)在出奇制勝上面。年紀輕輕的,制造亂局的本事不小,但要說穩(wěn)定局面,怕是要差點意思。
不管怎么說,派誰去都一樣,不過張士貴還是留了個心眼,派了個親信跟著裴行儉一道,領(lǐng)著二十騎出城,奔向李莊打探情況。裴
行儉領(lǐng)了命令,心里也是著急。畢竟李誠確實對他有恩,做人不能忘本不是?這一路快馬加鞭趕的很急,好在這一路官道為主,下了官道,李莊自己修的路比官道都好。
不出蘇定方預(yù)料,距離李莊不足五百米處,有莊丁設(shè)卡,攔住了去路。“
左衛(wèi)中郎將麾下裴行儉,奉玄武門長上及蘇將軍之命,特來查探,還請讓路放行。”裴行儉本以為,報上來意,莊丁就會放行。不想為首的老卒根本不買賬,回了一句:“等著!”裴
行儉被晾在一邊,但是卻沒有生氣,反倒在心里著急了起來。如果是正常的失火,報上名字和來意后,這些莊丁不可能不放行的。現(xiàn)在這個陣勢,說明真的出事情了,還不小呢。至少有一點是坐實了,有人來李莊放火。
在馬背上能看的很清楚,失火的方向在河邊,不少莊丁正在努力的救火,但是李莊附近的野市,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就很異常了。而且能遠遠的看見,不少莊丁守著各處路口。裴
行儉等了一會,報信的老卒快馬而回,做個請的手勢:“請吧!”裴
行儉沒時間多想,帶著人策馬往前,奔著火場的方向去。靠近之后,裴行儉察覺到不對勁了,空氣中的血腥氣息太濃了。再近一點才發(fā)現(xiàn),道路的邊上排著一地的尸體。有幾個有一張白布蒙著,余下的穿著黑衣,毫無遮掩的躺著。
如此多的黑衣人尸體,看著不下五六十,一看就知道這事情小不了,而且還非常大。李
誠就站在火場外不足五十步的地方,死死的盯著火場不說話,裴行儉看見的是李誠高大的背影一動不動,心頭陡然一驚,暗道:要出大事,千萬不要連累了左衛(wèi)。火
場附近的空地上,堆著一些搶救出來的貨物,有鐵鍋,有布匹,有酒壇子等等,顯得凌亂不堪。裴行儉上前抱手:“自成先生!”
李誠回頭,面色凝重,勉強的笑了笑:“守約來了!”裴行儉心頭又是一顫,當初在二十萬大軍中沖殺的李誠,臉上都看不到如此凝重的一幕。“
玄武門長上張將軍,左衛(wèi)中郎將蘇將軍,派我來查探一番。”李
誠聽了點點頭,沒立刻回答,而是對身邊的人交代一句:“不要救了,傷著人就不合算了。”說著這才轉(zhuǎn)身,招呼裴行儉道:“去沒人的地方說話。”裴
行儉看了一眼火場方面,不下百人還在奮力的救火,不過都是用水龍在抽水噴過去,沒人往火場里沖就是了。
“守約,今夜要不是李山養(yǎng)的獒犬發(fā)現(xiàn)的早,李家上下百余人,還能剩下幾個活口就不好說了。”李誠一開口,裴行儉就驚的渾身發(fā)抖,四肢冰冷。這可不是大事了,這是捅破天了。李誠的名氣太大,事情一點傳開,陛下說不定要回鸞的。
李誠把自己編好的過程說了一遍,又帶著裴行儉去了野市,看見街道上還沒來得及處理的黑衣人的尸體,再看一臉煙火色,渾身浴血的李誠,裴行儉憤怒之余,心頭也是著火了。
“先生,裴某需立刻回報長上。”裴行儉想離開,李誠卻淡淡道:“不著急,還有兩人,你需要看看。”說著示意下去,一道門打開,兩個被綁成粽子的家伙,嘴被堵上了,四個莊丁拖著他們出來,往地上一丟。裴
行儉努力辨認了一番,驚的后退兩步:“這、這、這……”裴行儉說話都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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