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李世民放心了。李佑剛冒頭就讓李誠給按回去,真是萬幸!
造反這種事情是個皇帝都看成最大的威脅,要知道破壞總是比建設(shè)要來的簡單。
這個生產(chǎn)力不發(fā)達的農(nóng)耕時代,造反往往意味著糜爛一片。齊州造反了,意味著當?shù)氐纳a(chǎn)就停止了,這是不用質(zhì)疑的。隨之衍生的嚴重問題很多,比如難民。都是從隋末過來的老臣子,太清楚一旦流民遍地是個什么嚴重后果。
死幾個人是小事,整個齊州不事生產(chǎn)了,由此引發(fā)的各種善后問題才是大事。
所以說,只要是造反,能夠最快的速度平息,那就是最佳的處置方案。只要是個有腦子的皇帝,都知道造反該用最快的速度平息。時間拖的越長,對朝廷越不利。
現(xiàn)在可以說李誠的戰(zhàn)果可謂不大,但是卻起到了最大的成果。
群臣也都松一口氣,接下來自然是就齊州的善后問題進行商談。
李佑這個齊王肯定是押解回京處置的,齊州由此少一個王也是肯定的。處置地方可以交給李績這個欽差,補充的官員需要確定一下。君臣意見統(tǒng)一,上下齊心很快就決定了下來。
新的旨意下來了,快馬送給李績,讓他盡快去齊州處置善后。
李績是個老人精,能從隋末的亂世里最亂的河南地活下來,還能活的很滋潤,這種人就是人精中的人精。在明哲保身這一點上,李績可以說是瓦崗寨那幫人里頭做的最好的。李績的個人政治生涯也很成功,總之這人就是牛。
拿到圣旨的李績帶著幾十個部曲,快馬加鞭趕往齊州。旗號什么都不大,有多快就多塊。完全是一副忠心王事的姿態(tài),到了齊州城外有人迎接。李績也不拿欽差的架子,遠遠的下馬。
一看迎接的人里頭李誠站在邊上,李績心里豎起個大拇指,這小子看著跋扈,實則不然。正所謂高調(diào)做事,低調(diào)做人!該狠的時候不手軟,事情做完了不炫耀。
齊州官員都是所謂的罪臣,見了李績也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番寒暄之后,李績開口道:“齊王謀逆,齊州上下應(yīng)者寥寥,陛下深感欣慰。”這一開口,官員們都放心了,這是定調(diào)子。朝廷不會嚴懲地方官員了,最多就是職務(wù)上下的調(diào)整。
進了齊州城,李績也不著急休息,直接去見了李佑。看見人沒事,也不多話,直接拿出圣旨宣讀。李誠和權(quán)萬紀一起押送李佑和相關(guān)人員進京。至于李佑那邊,多一句話都不問。
審問什么的,不存在的。李佑造反事情定性之后,隨之而來事情性質(zhì)就變成了天子家事。別看史書里叫囂天子無家事,那都是扯淡。每次有文人這么喊話的時候,一定是皇帝弱勢。
聰明的大臣遇見天子家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裝聾作啞。李佑再怎么喪心病狂,那都是皇帝的家事。李績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其他的可想而知。
其實李誠也是這個心態(tài),不然長安呆著多舒服啊,跑登州受罪?實在是李承乾和李泰在長安城里斗的不亦樂乎,李誠的位子又無法超然,只好躲的遠遠的。
晚上夜宴的時候,李績的態(tài)度又不一樣了。沒有了白天那種公事公辦的職業(yè)客氣,顯得熱絡(luò)了許多。端著酒杯主動找李誠說話:“自成,以后多多親近一二。”
這話說的,也不怕別人聽到,嗓門還挺大。要知道李績就不是個大嗓門。
李誠心里尋思:我跟瓦崗寨這幫職業(yè)流氓也沒太多的交情啊?
以前在長安的時候,李誠就不會主動巴結(jié)這些老家伙。原因何在?開始是夠不著,后來是不想被李世民誤會他結(jié)黨。再者李誠跟這幫老家伙之間,注定了只能是利益關(guān)系。朝廷里瓦崗寨一幫老家伙,相互之間都保持距離,李誠往跟前湊什么勁?
任何朝代,皇帝都是很討厭大臣結(jié)黨的。黨爭之玩意,犯忌諱。尤其是唐朝以后,唐朝的“牛李黨爭”就是后來皇帝的一面鏡子。當然李誠也不是一定要做孤臣,孤臣都是無路可走的選擇。當然有沒有資格做孤臣又是一回事。
李誠與這幫朝廷大佬的關(guān)系,一直保持的很有距離感。最親近的就是李靖了,這老先生還是個“退休干部”。基本不參與政事,跟他親近在皇帝那邊看著一點隱患都沒有。
還有一點,在這些老家伙的眼睛里,李誠一開始不免有“幸進”之嫌。要不是后來李誠一次比一次出彩的表現(xiàn),能不能在長安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拉幫結(jié)派改朝換代的想法,李誠是半點都沒有的,可以的話最好是做個混吃等死的咸魚。
之所以賣力的撲騰其實挺無奈的,這世道你要生存的好一點,就得使勁的折騰。你就比而說唐朝這種封建集權(quán)時代了,就算是現(xiàn)代社會,權(quán)利肢解后瓜分利益的事情還好了?
“李相客氣!”李誠沒有撲上去親熱的意思,而是很矜持的客氣一句。無事獻殷勤,還能有個好?肯定是看上了你什么東西,這是一定的。李誠自問不是美女,李績也不是,剩下的結(jié)論不就是“利益”么?
不論是政治利益還是經(jīng)濟利益,李誠都不愿意跟李績有太深的瓜葛。保持一個度很有必要,越是朝廷重臣,就越要跟他保持距離。理由很簡單,李誠是所謂的“天子近臣”。別看他呆在登州不動就是好幾年,實際上他隨時可以回京。隨時在李世民的關(guān)注中。
李績笑了笑,沒有再進一步勾搭。這小狐貍,一句話一個臉色,什么都說明白了。兩人之間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靠太近對大家都不好。李績也沒生氣的意思,甚至很佩服李誠的反應(yīng)。這可是個年輕人啊,不是多年廝混的老妖。
第二天李誠就和權(quán)萬紀一道出發(fā)了,一刻都不愿意多留。送走李誠的李績,看著遠去的隊伍,不禁暗自贊嘆:大唐青年一代第一人,名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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