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屁的獨食,李誠只是怕死而已。穿者固然有外掛,但這是唐朝。李世民拿崔氏沒啥好法子,李誠一頭扎進去,被人吃了骨頭都剩不下的可能性太大了。
崔成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先是一陣惱怒,隨即又冷靜下來仔細一想。這事情還是別提了,李誠哪天強大到能夠自保了,再提合作的事情也不遲。
“自成兄,你是對的。”崔成很誠懇的表示,李誠笑了笑:“何出此言?”崔成肅然道:“成姓崔不假,一旦利益超了自身承受的范圍,別自成,崔成也未必能善終。”什么意思呢?我是姓崔,但特么的姓崔的坑死姓崔的一點都不新鮮不是。大家族內斗,同樣慘烈。
“都別鬧了,以后想吃包子,拿錢來買就是。”崔成上前驅散那些不肯走的士兵,最后看著春聯道:“要不給我重寫一副,要不我揭下來帶走。”
李誠攤手:“沒紅紙了。”崔成冷笑道:“誰管你有沒有紅紙,要的是字。”
“紙也是要錢買的!”李誠現在窮了,現成的土豪不宰還對得起自己么?
崔成一臉的無語:“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自成。摳不死你!好吧,跟我走!”著轉身就走,李誠被驚著了,難道這哥們也是穿來的?好在很快反應過來,不能夠啊,不然在意的是春聯而不是字。崔成沒有回住所,而是奔著刺史府去了。看樣子跟李玄運關系不錯,門子也不攔他,徑直帶著李誠就奔著書房來了。這里一切都是現成的!
崔成親自動手磨墨:“趕緊的,別磨蹭了,我還有事情。”
李誠一臉的苦笑,站在案前,拿筆沾墨,對著白紙的瞬間進入了專注的狀態。絲毫沒有察覺到李玄運進來了,看見崔成磨墨,李誠執筆,差點嚇的一個踉蹌。心翼翼的上前來,探頭看了一眼,李誠筆走龍蛇,一幅字正在漸漸成形。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身處邊塞,自然是要抄襲邊塞詩人的大作。心里默默道:一首從軍行,向王昌齡致敬!
“好詩,好字!”李玄運一聲驚呼,搶上前來,伸手拂開李誠和崔成,就像看見了寶貝,眼睛里放光,看了一會嘖嘖嘖:“好,真好,這是我的了。”
“這是崔某的!”崔成也急了,辛辛苦苦給李誠弄來,你倒搶了先。
“自成不是在么,接著寫就是了?”李玄運雙手按住這幅字,死活不肯罷手。
李誠一頭黑線,咳嗽一聲:“二位都有,別爭了。”李玄運心的吹干墨跡,卷起來拿手里,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做了個請的手勢:“自成請!”
李誠上前提筆,沾了墨水,稍稍停頓,落筆如有神。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這次換個人抄,不能盯著王昌齡一個抄,不過王瀚留下的作品不多啊,算了,抄都抄了。
一個人無恥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嗯嗯,凡事都有你第一次。李誠安慰了一下自己。
“好詩,豪氣!”崔成也贊了一聲,李玄運撫掌而笑。
李誠卷起剩下的紙,架在腋下,一點都不客氣,拱手道:“完事了,我也該回了。”著溜溜達達的走了,李玄運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那意思:這是我的紙,你干啥啊?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字,想想又忍了。一刀白紙換一幅字,賺了。
“這廝好生無禮,成去追他。”崔成拿著卷好的字,飛快的溜之大吉。
李玄運反應過來之后,忍不住撫須而笑,好一陣才展開手里的紙卷,對著這幅字深情地凝望,頻頻微笑頷首,搖頭晃腦的自言自語:“好!好!真好!”
“自成白賺了一刀紙,當如何謝我?算了,自家兄弟不用客氣,請我多吃幾個包子就行。”崔成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奔著蒸籠就去了。李誠不話,其他幾個只能干看著,這家伙弄個碗裝了四個大肉包子,走的時候留下一句話:“大過年的,都挺忙的,別送了。”
李誠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的背影,吼了一嗓子:“記得把碗送回來。”崔成一個踉蹌,頭也不回大聲道::“好你個李自成,摳不死你。”
除夕和初一只是開胃菜,唐朝的正月,**是上元節(正月十五元宵節)。即便是在偏遠的鄯州,上元節來臨的時候,也是一派熱鬧景象。
商戶們抓住機會,張燈結彩的裝點門面,抓住這一年一次的重大商機。
午后十分,鄯州城內,馬蹄急促,直奔刺史府。李玄運接到軍報,立刻讓人去叫崔校尉,不多時李玄運當先,領著五十余騎出城。
“衛國公到了涼州,刺史大人前往拜見,要準備打仗了。”牛大貴進門來一嗓子,李誠坐在炕上,擺弄一些針和線。要打仗就會有受傷的可能,傷口大了就得縫針。羊腸線不會弄,只能用普通的線,回頭插線就是了,多疼一下的事情。
“大驚怪,早就知道的事情。讓你去多弄點水袋備用,你弄了沒有?”李誠頭也不抬,這種事情沒什么好驚訝的。唐朝初期,對外一直在干,要不是吐蕃自然條件過于險惡,早給干死了。吐谷渾依附吐蕃,一直給唐朝搗蛋,威脅著河西走廊,被干死是遲早的事情。
“已經讓錢谷子去備下了,一人四個水袋。大郎,帶那么多水袋干啥?”牛大貴還是問了一句,他是老行伍,一般都是帶兩個水袋,正常情況足夠用了。
“朝廷大軍云集,吐谷渾自知不敵,必定會往西跑。這一路上沒有水源的地方多了。多帶點水,累一點是事,沒水喝才是大事。”李誠還是解釋了一下,牛大貴撓撓頭:“大郎怎么怎么做就是了。大郎,要不還是別跟著去了。”
“你急什么,你們是鄯州刺史的麾下,未必有機會千里追擊。我不過有備無患。”
上元夜的熱鬧,無法掩蓋一場即將到來的大戰帶來的緊張氣氛,鄯州西北邊陲,夜里溫度很低,上半夜每到,街上就沒人了。李誠跟著出去逛了一下,鄯州城不大,跟著人流走一個來回,就沒心情幾乎逛了。
數日后,李玄運從涼州回來,崔成還特意來一趟,表達了李玄運的意思,請李誠去刺史府做幕僚,再次被拒絕后,嘆息而走。鄯州進入了緊張的備戰期,李誠有條不紊的準備著,最大的短板是騎術,每天午后都出城跑馬,頂著寒風操練自己的馬術,還有在馬背上射箭的功夫。穿帶來的福利很明顯,李誠的馬術進展的很快,騎射的手藝也漸漸有了精湛的跡象。
四月初,李誠看看開戰在即,弄了個幾個大缸,把帶來的番薯種下去,送到杜海家里,一番交代,讓他好生照顧。最后表示,如果他回不來呢,就讓杜海把番薯挖出來,獻給朝廷。
時間來緊,李誠抓緊一切時間,做最后的準備。四月中,一聲令下,崔校尉率斥候營出發,到西海行軍總管李靖的中軍大帳報道。
連續幾個月,李誠都親自喂馬,半夜起來,也要給兩匹馬喂一頓好的,大豆混雞蛋。
李誠還打算用馬蹄鐵裝一波B的,誰知道已經有了,隋朝就出現了馬蹄鐵。好氣!
李誠的努力沒有白費,與兩匹的感情很好。軍令抵達時,早有準備的李誠等人,不慌不忙的帶上準備好家伙,一人雙馬去集合。鄯州軍帳下斥候營不過百人,但都是精銳,熟悉地形,李靖不可能不用這種地頭蛇。
崔成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李誠,這家伙太顯眼了。一頂皮帽,一身皮甲,滑輪弓是標志性的裝備,腰間拿把唐刀,崔成看著都流口水,切金斷玉的寶貝啊。
崔成走近李誠,看看他正在檢查裝備,過來仔細看看,這家伙準備的東西還真不少。大大的褡褳七八個,還有四個大水袋。再看牛大貴等人,也都差不多。
“搬家呢?”崔成忍不住要挖苦他,這家伙太討厭了,不就是喜歡你的字么?死活不肯再寫一副,那你作詩啊,叫他做也不肯。請他去刺史府,是為了避免上戰場,不知好歹的家伙,死活不去,非要跟著上戰場。
“有軍令只管下,少廢話。”李誠很不客氣的懟回來,最近幾個月,這家伙沒事就來找李誠,混成好朋友了。好幾次崔成要拉李誠去春雨樓,都被李誠拒絕了。理由很簡單,溫柔鄉是英雄冢,這都要打仗了,不敢懈怠!給崔成氣的不行。
“不識好人心!有你罪受的!”崔成悻悻的吐槽,李誠卻肅然道:“我建議你多做點準備,免得臨渴掘井。”崔成知道他不是無的放矢的人,表情微微肅然,點了點頭。
回到眾人前,崔成下了一道看起來比較奇怪的命令:“每人多帶兩個水袋,一袋干糧。”
眾人一陣騷動,紛紛轉頭,各自去準備。鄯州駐軍,出動的只有斥候營,這道命令執行起來不難,找別的士兵借也好,買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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