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沒啥可談的,怎么成親的規(guī)矩,我一概不懂。媒人的話,我打算請衛(wèi)公。其他的,你們看著辦。開一個單子過來,我一一照辦就是。”李誠干脆的令人驚訝。“
清河崔氏藍田房雖然不是崔氏中頂尖的,卻也不會太差。賣婚的事情,不屑為之。正常的流程走一遍就是了,只是寅私下里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崔寅笑道。
李誠點點頭,接過丫鬟遞來的毛巾,擦了一把臉,笑道:“我說過,條件可以提,能力范圍內(nèi),一定照辦。”
“那就不客氣了,下一回自成要搞出什么大動靜,還請?zhí)崆爸獣宦暋!贝抟α诵Α@?br />
誠有點尷尬了,這是大豆風(fēng)潮的后遺癥啊。趕緊一笑道:“應(yīng)該不會有下一次了,朝廷成立市監(jiān),不是吃干飯的。不過倒是有一項買賣,六叔要有興趣的話,不妨一起做。”崔
寅的毛孔瞬間全部炸了,汗毛都豎起來了。李誠說的很隨意,那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江湖地位。李財神的主意,那就是一座金山擺在面前,何況還有個前綴“大”。不是沒人想過找李誠合作,甚至直接搶奪。
奈何李誠搞了一個兄弟會,這幫孫子還都是有一個狠爹的主。這幫人湊一起,加上一根叫做皇帝的大腿,誰也不敢去當這個出頭鳥。李誠還不帶兄弟會之外的人玩,你說急人不?看著大把的錢,就是掙不到,好氣!
現(xiàn)在李誠松口了,帶清河崔氏藍田房玩一把,你說崔寅激動不激動。
在唐朝,沒有人比李誠更了解煤炭的價值了。經(jīng)歷過煤老板等同于壕的時代,李誠現(xiàn)在總算有機會,自己也來當一回煤老板了。崔
寅是知道輕重的,所以沒著急催問,只是冷靜一下后笑道:“如此,崔某靜候佳音了。”
李誠歪著腦袋想了想,嘖嘖嘴,莫名其妙的來一句:“還都挺遠的。”崔
寅愣住了,啥意思?但他沒問,只是看著李誠的反應(yīng)。李誠回過神來笑道:“嗨,我在想煤炭的分布呢。”煤炭?崔寅聽到這個名詞,忍不住重復(fù)了一遍“煤炭?”
李誠見他疑惑,趕緊解釋:“也就是石炭,佛家稱作劫灰。”崔
寅更加迷惑了,抬手道:“自成,不是六叔托大,此物雖然可燃,卻有毒啊。”
李誠點點頭:“沒錯,煤炭不完全燃燒,確實會溢出有毒氣體。解決的辦法很簡單,通風(fēng)就是了。加一個煙囪的事情,不難做到。煤炭便宜,耐燒,煉成焦煤后,煉鋼比木炭好用很多。一句兩句也說不完,回頭慢慢再商議就是。”
崔寅心里有底了,但還是帶著一點疑惑道:“區(qū)區(qū)石炭,能有多少賺頭?”
李誠聽了微微一笑道:“長安五十萬人口,家家戶戶都用煤炭,這是個什么概念?這還不是大頭,大頭是冶煉這一塊。我入少府監(jiān),目的就是為了練鋼鐵。屆時需要的煤炭多了。”崔
寅明白了,點點頭:“崔李兩家合作,倒是能賺的不少。”
“嗯,這個事情得抓緊了,煤爐我已經(jīng)讓少府監(jiān)的匠人在做了。回頭做出個樣子來,崔氏安排人手生產(chǎn)吧。嗯,工坊放在李莊附近吧。挨著渭河呢,運輸也方便。不過這東西門檻不高,所以啊,把煤礦抓在手里才是最要緊的。”崔
寅立刻道:“崔某回去就安排人去買有煤礦的地。”送
走崔寅,李誠并沒有因為煤炭的事情提前告訴他而后悔,畢竟早一天推廣煤炭,便早一天減少木炭的消耗。這年月的關(guān)中植被還是比較廣的,水土流失不算嚴重。黃河水還不算渾濁。推廣煤炭,也算是為環(huán)保做貢獻吧。至于污染,這東西沒有工業(yè)化的時候危害不大。
次日一早,李誠沒著急去上班,而是先去見了李靖,提起崔家的事情。李靖大包大攬,一揮手:“你別管了,生辰八字留下,其他的事情老夫辦了。”
李誠悠悠的來一句:“這可不行,洞房我得自己來。”嗖
的一聲,李靖丟來一個硯臺,李誠敏捷的躲開暗器,狼狽逃竄。
李靖看著他的背影,哈哈大笑。這事情,他真的很愿意出力,在家里閑著都要生銹了。
李誠在少府監(jiān)的工棚里實際呆了三天之后,開始動手整改了。現(xiàn)在的工藝流程,李誠想要提高有點難度,但是改善工作環(huán)境不成問題。一個是衛(wèi)生,一個是工作時間,一個是勞保。
為此,李誠寫了人生第一份奏折,以少府監(jiān)少監(jiān)的名義,上奏李世民。重點談到了一個問題,就是工匠對于大唐的重要性。工匠的重要性,這里就不多說了,既然很重要,就應(yīng)該重視起來。李
世民看了奏折,沒有著急批復(fù),而是讓人把李誠叫去,當著一干重臣的面,說這個事情。李誠也沒想到,李世民把這個事情放小朝會上來商議。李
誠到的時候,一干宰相都到齊了,正在談?wù)摾钫\的奏折。李
誠提出了三點,一個是勞動保障,一個是提高待遇,一個是獎勵制度。獎
勵制服分成兩種,一種是物質(zhì)獎勵,一種是給個官做,專業(yè)的事情專業(yè)的人來管。
其他的問題都沒有太大的爭議,李誠現(xiàn)在風(fēng)頭很盛,皇帝也欣賞他,大家沒比較較勁。但是讓工匠做官這個,一干宰相的反應(yīng)就比較強烈了。工匠做官,讀書人干啥?
李誠也出現(xiàn),馬周就懟過來:“自成的奏折周看過了,匠人為官者,不敢茍同。”沒
想到馬周先出來說話,還以為先懟過來的是魏征或者是別人呢。李誠沒著急懟回去,而是先見過李世民,然后見過各位宰相。唐朝的宰相比較多,“群相制”這是一個特點。(具體情況讀者自行去了解,這里不多說,免得被噴灌水。)
李世民也好,一干宰相也罷,出于各自的心態(tài),都想看看李誠懟馬周回是怎么一副畫面。
這倆都以文名著稱,馬周讀書很厲害,精通《詩經(jīng)》。李誠讀書也很厲害,看他寫的詩文就知道了,讀書不厲害,你寫不出來那么些詩文。李世民是這種想法的代表人物。
還有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就是要看李誠跟馬周打出狗腦子最開心的,這種代表是侯君集。
還有一些人跟馬周一個想法,就是要懟李誠,這種代表人物是魏征。就
事論事,李誠倒也不怕馬周,所以一通見禮之后,看看大家都沒有打岔的意思,嘖嘖嘴道:“馬相何必激動呢?匠人為官,不過是一種激勵手段,就算有出色人物出來做官,也不過是鳳毛麟角。”
“不讀書,何以為官?此惡例也,不可開此先河。”馬周的觀點很明確,就是不行。
李誠表情平和的看著馬周,不緊不慢的反問:“馬相懂冶煉?還是懂打鐵?”馬
周一臉傲然:“前人自有成法,記載書中,讀書自然可知一二。再者,我輩讀書勞心,勞力者不為也。”這話啥意思,我一個讀書人,你讓我去掄大錘?
李誠還是一臉的平靜,緩緩的摘下帽子,眾人狠狠的吃了一驚。這是要干啥?掛冠而去?李世民看著都坐直了身子,沒有了之前的淡定。李誠的性格,李世民自認為還是了解的,這家伙要不是逼著他,根本就不愿意做官。等
到李誠動手脫官服的時候,馬周驚道:“自成,不可君前失儀。”這話是好心,李誠還他一個微笑,繼續(xù)脫掉官服,露出里面一身短打。
現(xiàn)場一群宰相,全都傻眼了,你這么笑瞇瞇的脫衣服,要干啥呢?李世民倒是淡定了,李誠根本就沒生氣的意思,一定是有所表示。李
誠果然還是一臉平靜,抬手指著自己的衣服上燙出來的洞:“馬相請看,這是在工棚里被燙破的洞。你看,我這個人很簡單,懂就是懂,不懂就不裝懂。書上寫著怎么冶煉,你怎么不自己去做一做呢?”馬
周目瞪口呆,大家都沒想到,李誠真的會下工棚,真的去做了工匠做的事情。只有李世民,事先知道了,一點都不意外。“
自成,此舉何意?”馬周心里很惱火,李誠這舉動,等于在說自己不懂裝懂。李
誠笑了笑:“我的意思很簡單,不懂,親自去做一做,看看自己到底有多無知。順便也看看,那些為大唐的強大,辛苦制作刀槍盔甲的匠人到底有多辛苦。他們的待遇有多差,工作生活環(huán)境有多么的惡劣。”“
一派胡言,這與我等何干?與匠人為官何干?”馬周還是沒想明白,其他這人不壞的。李
誠沒回答馬周,而是朝李世民拱手道:“陛下,臣以為,作為朝廷的官員,出于對國家責(zé)任的前提。在這種專業(yè)性很強的領(lǐng)域做官,首先自己要對這個領(lǐng)域有一定的了解。然后才好告訴下面的匠人,朝廷需要什么,讓他們做出來。”
說到這,李誠停頓了一下,轉(zhuǎn)身看著馬周道:“具體怎么做,不懂就不要指手畫腳了。少府監(jiān)有那么多小官員,有幾個親自去掄過大錘?有幾個下過工棚,倒過鐵水?”李
世民點點頭,諸相恍然!李誠是在用事實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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