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登州這地方除了魚之外,別的在唐朝也沒啥可說的。兩文錢買了一堆新鮮海魚回來,還都是大家伙,油鍋煎的兩面焦黃,放點姜蔥,加點醬油,加點水,加點辣椒。
香噴噴的大黃魚在這年月根本不值錢,李誠吃的很嗨。兩個女人卻不喜歡,另外弄了些菜來。可惜的是沒有酒,本地的酒水就是一般的米酒,說的難聽點,喝嘴里還帶著點酸。李
誠一點都喝不下去,就著海魚吃了幾塊煎餅,一盤大黃魚都進了李誠的肚子。..
關(guān)中人吃不慣這個,程處弼等人,那是一口都沒吃,就著羊湯吃煎餅。說
來也奇怪,他們能承受羊湯的膻味,卻無法享受海鮮的腥味。吃
飽喝足,放下筷子,程處弼低聲道:“哥哥,這地方也看不出什么好來?何苦特意走一趟?”李誠吃完了,端起茶杯道:“你這是沒見識,這大海里面全是寶貝。”
程處弼被說了也不生氣,李誠說他沒見識,那就一定是對的。“
等兩天,宮里來人了,我們?nèi)ヒ惶碎L蘆。那是幽州的地界,你去跟你家大人說一聲,想要發(fā)財,就派夠人手,算他一份。”李誠覺得這事情還是算上老程吧,曬鹽的事情,還是先搞起來。見了好處,接下來的事情都好辦了。事
情很多,時間很緊,只能一步一步的來。別看李世民說的好聽,沒見著鹽你看他怎么說。這人啊,跟驢子沒啥區(qū)別,就得鼻子前面綁一根胡蘿卜。程
處弼連連點頭,老流氓是新任的幽州總管,非要把程處弼塞過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么?生怕有啥好處,沒他的事情。“
登州這邊的豬肉,一股騷味道,聞著就沒胃口。”程處弼嘆息一聲,非常懷念李家的紅燒肉。李誠撇了撇嘴:“你家大人在幽州,可以養(yǎng)豬嘛。煽了養(yǎng),很難么?”“
現(xiàn)養(yǎng)哪里來得及啊?”程處弼還是不滿,李誠懶得理他,起身道:“你明日就走,帶著人在長蘆等著,人少了不行,怎么也要五六百號的。”“
就依著哥哥的意思。”程處弼點頭答應(yīng)下來,李誠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這
人呢,就是不經(jīng)念叨,李誠早早睡下,一早起來在院子里活動筋骨的時候,院子門口出現(xiàn)一個看著肥頭大耳的家伙。李
誠停下來,這人拱手笑道:“可是自成先生當(dāng)面?”“
你是哪個?”李誠笑著問一句,來人道:“程宏,做買賣的。我家叔叔讓我來登州拜見自成先生。”李誠皺著眉頭看著他,這人趕緊又補一句:“家叔是陛下跟前的人。”哦
,李誠明白了,這是大太監(jiān)的侄子,仔細(xì)想想,大太監(jiān)確實姓程來著。
“進來說話吧。”李誠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程宏這才進了院子門,表情恭敬的站在一邊。李誠示意他坐下,也沒敢坐,只是笑道:“自成先生當(dāng)面,哪有小的位子。”“
好吧,說說,都怎么給你說的?”李誠笑著問,隨他去好了。“
家叔信上交代,此事不宜聲張,待做出點樣子來,再匯報家叔。”程宏恭敬的回答,李誠聽了很不爽的歪歪嘴,淡淡道:“陛下這就是信不過我,當(dāng)我在騙他呢。”
程宏差點要跪了,這位也真敢說。李誠見他惶恐,笑道:“沒你的事情,你別擔(dān)心。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安頓一番,明日一早我們啟程去長蘆,估計要吃一段時間的苦。”
“不礙,不礙,小時候家里飯都吃不上的,如何吃不得苦。”程宏趕緊保證沒事。告
辭出來,程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道:叔叔信里果然沒騙自己,這李自成真是什么話都敢說。陛下也干埋怨,是侍寵自嬌呢?還是恃才傲物?就看他能不能輕松的搞出鹽來。
煮鹽不是什么高科技,登州沿海百姓,煮鹽的人多了。就是用一口大甕,裝了海水慢慢的燒干。這種鹽不好吃,甚至有點苦。但是對于百姓來說,醋布都能用,何況是有點苦的鹽。
有的地方海水煮出來的鹽還不能吃,有毒。海水里頭各種物質(zhì)混雜,鹽不是簡單的事情。李
誠其實也不懂太多鹽的事情,不過他知道長蘆那邊的有鹽場,都是直接曬鹽。相比是吃不死人的。所以去那邊曬鹽沒錯,至于精鹽該怎么做,不會是多過濾幾次么。
現(xiàn)在制鹽的流程其實很復(fù)雜,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因為現(xiàn)代的標(biāo)準(zhǔn)高,海水里的雜質(zhì)必須取出,還要加碘之類的。唐朝的制鹽,肯定沒那么復(fù)雜了。李
誠倒是知道一些,看過一些這方面的資料。具體到操作的時候,終歸還是簡單粗暴。稍微沉淀一次飽和的鹵水就行了,除非是自己吃的鹽,才會仔細(xì)的去擺弄。知道原理,剩下的就是反復(fù)試驗了。
李誠北上,就帶著兩個老卒,留下穩(wěn)重的牛大貴照顧兩個女的。不是李誠矯情,實在是曬鹽不是個勾當(dāng),太辛苦了。這錢不好掙的,就算不用自己親自去弄鹽田,也要到現(xiàn)場吧?
李誠這一走就是半個月,一點音信都沒有,兩女的在登州有點扛不住了。她們是帶了家里的任務(wù)來的,現(xiàn)在都過去那么久了,連個邊都沒沾上,在登州干等著算什么?一
番商量,兩女決定去找李誠。于是便央求牛大貴,表示不放心李誠,想去看看。
牛大貴也憋屈的不行,在登州這破地方呆著,也沒個熟人,還有兩個女的安全需要保證。
于是牛大貴去找崔成,表示要去找李誠,讓他安排一下車馬。
崔成這半個月也是忙的一塌糊涂,初步把登州的各級的架子搭起來了。聽了這話,就算再忙也要出點力氣,派個小吏帶著十幾個不良人,護送她們北上找男人。
其實最慘的還是吳都尉,李誠這邊準(zhǔn)信都沒一個呢,人卻不見了。打聽之下,也沒人告訴他。問崔成的時候,還被數(shù)落了一句:御史的去向也好打聽的?
沒招了,只好盯著兩個女人,發(fā)現(xiàn)她們收拾行禮,趕緊來討好牛大貴。這些日子,吳都尉也沒少找牛大貴喝花酒,交情倒是有一些。牛大貴也沒防備吳都尉,就說李誠去了長蘆。聽
說這倆女的也要去,吳都尉干脆主動請纓,帶著一百個士卒,護送她們北上。牛大貴一琢磨,行啊,不過你們得自帶干糧。吳都尉現(xiàn)在就想見李誠,別說自帶干糧了,把家里幾個沒嫁人的妹妹全都塞給李誠都行啊。
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走了五天才找到李誠所在的地方。見到住的地方,心里就已經(jīng)涼了半截,住的居然是草棚子。李誠還不在這里呆著,說是去了海邊鹽田監(jiān)督去了。
兩女只好接著找,跟著帶路的下人,走了一個時辰,才算到了地方。李誠的時候,兩個女人都傻眼了。這還是那個風(fēng)度翩翩的自成先生么?
一身短打,光著腳,腳上都是泥巴,頭發(fā)亂糟糟的,衣服都餿了,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了。李誠這邊正在督造鹽田呢,這地方太荒涼了,連個路都沒有了。
開始幾天還講究點,后來直接去特么的,大家怎么樣他就怎么樣。加上這東西以前沒弄過,開始搞的時候,真的不行。一漲潮,鹽田就給沖了。
弄了五天,才算確定了合適的地點,重新開始搞。兩女到的時候,鹽田剛出鹵水。多
虧了程處弼帶來的兩百士卒,都是干活的好手啊。不然這事情沒這么快。飽
和的鹵水需要沉淀,換一個池子存一段時間,等到沉淀后,再把鹵水引入鹽田繼續(xù)曬。
這段時間,一直在弄這個。兩個女人拉著李誠的手,眼淚汪汪的。
“李郎君,這鹽不曬也就罷了,何苦如此作踐自己?”鄭潔是真的心疼了,這是李誠啊。大唐第一才子,居然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白嬛則直接發(fā)飆了,指著程宏的鼻子罵道:“你這廝,會不會伺候人?郎君神仙一般的人物,你卻如此作踐?”
程宏也是一肚子的眼淚啊,這半個多月,他的日子也不好過的好吧。回去稱一下,至少瘦十斤。把自己養(yǎng)胖可不易啊,這瘦下來可快著呢。
沒法子不瘦,在這里吃的很差,饅頭倒是管夠,但是吃不到肉。只有海里的魚隨便吃,這東西一退潮,隨便都能撿個幾十斤的。
李誠看著欲哭無淚的程宏,他的樣子跟李誠也差不多,沒法不這樣。李誠都這樣了,他還能怎樣?他要是干干凈凈的,程處弼帶來的這些士卒,能給他丟海里去喂魚。閘
門一開,鹵水灌入鹽田,李誠這才算是送了一口氣,回頭對兩女道:“你們,再辛苦幾天,就能看見鹽了。”
兩女才不管什么鹽不鹽的,趕緊把那個白白嫩嫩的自成先生變回來才是正經(jīng)。
李誠找的地方屬于河北道,附近有個縣城叫做鹽山。看看時候還早,兩女死活要把李誠弄走,去縣城里住幾天。李誠無語之極,不過也沒堅持了。該做的事情基本做完了,剩下的就是等著凈化一次后的鹵水曬出鹽來。
程宏是巴不得李誠趕緊走,兩女的一看氣勢洶洶的,根本得罪不起。拉上程處弼一起,苦苦哀求,讓李誠帶著兩個女的去鹽山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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