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天氣漸涼，大街上婀娜多姿的美女終于遮掩住火爆身材。

    瞿若知識課差不多學習完畢，他依然是學生，不過學習場所由課堂轉移到中醫院。

    懸壺濟世、杏林春暖等詞匯紛紛躍入腦海，他和室友姜恒一起走進中醫院，懷揣著夢想，希望成為杏林高手，救死扶傷。

    十幾個實習生，擁擠在門診樓內，兩人吃過早飯馬不停蹄的奔過來，但還是有晚，只能站在人群外圍，最邊緣的地方。

    “你......，你，還有你，都跟著我坐診，學習做診斷紀錄......”。

    主治醫師沙君一連了十余人，論到瞿若和姜恒的時候皺著眉頭道：“藥柜里炙甘草告罄，你們去炮制一些過來！”

    沙醫師完，不耐煩的擺擺手，帶著其他實習生就想離開。

    想走？

    中醫院瞿若來過多次，很熟悉操作規范，前行幾步打斷沙君道：“沙老師，中醫院向來都是使用炮制好的藥材，雖然也有甘草，不過是當作另一種草藥使用罷了，從來沒有炮制過，你為何要開先例呢？”

    生甘草和炙甘草藥效不同可以入不同藥方。專門藥材服務公司有規范的中藥炮制流程，他們提供的藥材不但能發揮出藥效、而且規格相同便于批量操作，醫師拿到藥材可以直接使用，不必考慮炮制方法的影響，向來是各醫院首選。

    沙君醫師轉身望著瞿若：“怎么，不服氣，讓起去炮制藥材是給你學習的機會，別不珍惜，這里是中醫院由不得你做主，想要跟著我學習必須按照我的做，明白嗎？”

    他停住腳步：“不止是炙甘草，看看其他藥材有沒有缺少的，到大倉庫找找，拿出來該炮制的都要炮制，咱們這是中醫院，任何時候都不能缺少藥材，懂嗎？”

    沙醫師一頓批評，邁步向前，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瞿若兩人進入操作室，發現藥柜里連甘草都沒有，生氣罵起來：“偽君子，還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這是在報復我們！”

    沙醫師弟弟沙浩在醫學院當講師，同時也在鵬濟藥業兼職做藥劑師，考核的時候沙浩留意到瞿若，將藥方暗中獻給鵬濟藥業。

    哪里知道心中的神藥居然和所獻藥方不一樣，鵬濟藥業賠了夫人又折兵，花費大量金錢在藥方上，最后不了了之。

    事情始作俑者沙浩日子不好過，同事們懷疑他別有用心，老板懷疑他能力有問題，所有人對他都沒好臉色。

    作為哥哥，沙君清楚一切事情，逮到機會能還不狠狠報復瞿若。

    “你在這里等著，我到后邊大倉庫去取些甘草過來！”

    瞿若打過招呼，獨自一人前往后院大倉庫。

    起中醫院的倉庫可有些來歷，時間上溯一百多年，這里就是中醫藥堂。葛家的“濟世堂”名聲在外。經營數代，后來收歸國/有，改革開放后劃給學校，它是附屬醫院的前身。

    學校發展壯大，西醫部搬走，在濟世堂基礎上修建中醫院，大倉庫卻保留下來。

    推開大門，地上滿是灰塵，迎面就是一摞廢置不用的擔架，酒精燈、手術刀地上都處都是。

    “這里至少有幾個月沒人來過！”

    瞿若心翼翼躲過地上的“機關”來到中間一排排藥柜前面，終于在第二排找到一些甘草，不過看樣子至少廢置幾年，都不知道炮制過后到底有沒有效果。

    “管他，至少可以交差！”

    瞿若在倉庫里又找到朱砂等需要特殊炮制的藥材滿意的走出倉庫。

    來到操作間，姜恒依然等的不耐煩，兩人先將待炮制的甘草放置于炒制容器內，用文火炒熱，加入煉蜜共炒，至芳香泛黃，不粘手時取出，放涼。

    炙甘草放置待用，瞿若又開始利用水飛法炮制朱砂。

    朱砂適當破碎，置乳缽中或其他容器中，加入適量清水，研磨成糊狀，再加多量水攪拌，粗粒下沉，傾出混懸液，下沉的粗粒再研磨，如此反復操作，至研細為止。

    最后將不能混懸的雜質棄去。將前后傾出的混懸液合并靜置，待沉淀后，傾去上面的清水，將干燥沉淀物研磨成極細粉末。

    朱砂一般均要水飛。朱砂有毒，經水飛后可使藥物達到純凈，極細，便于制劑及服用，朱砂的主要成分為硫化汞（HgS），尚含有微量的雜質。雜質主要是游離汞和可溶性汞鹽，后者毒性極大，為朱砂中的主要毒性成分。

    其實在大倉庫中取出的朱砂都是經過炮制的，瞿若重來一遍，不過是想體驗“水飛法”這種特殊工藝。

    “你真是......”。

    姜恒在一旁打下手，心中卻不以為然，現在的藥材都是炮制好的，何必再學這些無用的手藝。

    此時的瞿若態度認真，仿佛在接受另一種傳承，作為中醫，如果連炮制藥材都不懂，怎么去精確分辨藥性，救死扶傷？

    忙活差不多四個時，終于將所有藥材全部處理完畢。

    兩人興沖沖將炮制成功的藥材帶到門診部準備裝入藥柜的時候被沙君攔下：“不必，剛剛藥材公司的人過來進行配送，將所缺藥材補足，你所炮制的藥材就不用補充，暫且放在大倉庫吧！”

    “我忙活大半天，你一句話就不用了？”瞿若冷笑幾聲：“早知這樣，何必讓我們忙前忙后！”

    走到藥柜跟前，拉開炙甘草所在柜子，果然見到里面裝滿黃澄澄的甘草，比自己炮制的顏色要均勻些。

    “那么多干嘛，有好的藥材當然用好的，難道用你這些低等手藝做出來的？”沙君一指姜恒言道：“你和同學們過去抄病歷吧！”

    “是，老師！”姜恒以為瞿若將藥材炮制完畢就沒事兒，果斷離開，找到同學陳佳所記病例抄寫。

    沙醫師又對瞿若道：“你將藥材放進倉庫，順便打掃、整理下，明白嗎？”

    “我去！讓我整理大倉庫，沙老師，你沒毛病吧！”

    大倉庫占地數百平米，里面猴年馬月的藥材比比皆是，他一個人清理到何時？

    看看手機發覺已經十一多，瞿若將藥材放在地上言道：“到時間吃飯了，事情下午在做吧！”

    瞿若信步游江的走出中醫院，嘴里大聲嘟囔：“中醫院又不是你一個醫師，牛什么牛，大不了不和你學，你弟弟就是個廢物，連真假藥方都分不出來，八成你也是！”

    瞿若不屑一顧，中醫院主任醫師好幾個，何必在沙君一棵歪脖樹上吊死。

    你想擺譜，想收拾我？

    門兒都沒有！

    同學們聽到瞿若的“豪言壯語”，心里同意卻不敢表達出來，事實上，沙君確實當初同一批畢業生中混的最差的一個。

    他的同學要么已是主任醫師，要么到其他醫院身居高位，唯獨他止步不前，職稱和自己好幾歲的弟弟平級。

    “你......”

    沙君跺跺腳，怨毒的看著瞿若的背影，想著要怎樣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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