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繚繞。
帶來的不是香味,反而是一股隱隱的血腥之氣。
通道里。
倒下的是十數(shù)位青衣樓好手,每個人就那么安然的倒在地上,好似沉睡。但那些定格的動作,卻是告訴人這些人是在一瞬間遭受了重創(chuàng),以致失去了性命。
“……”
身為閻鐵珊的管家,身為天禽門的后人,在霍休、獨孤一鶴和閻鐵珊三人合作后,霍天青便成為了這第一關(guān)的守衛(wèi)者。之所以成為這第一關(guān)的守衛(wèi)者,出自什么緣由霍天青心中自是清楚。
因為這是試探。
試探對方的武功高到什么程度……若是低于自己,那么自己將斬殺對方于此;若是高于自己,一部分還好,自己能夠逃掉,若是對方強的一塌糊涂,強的不像話,那么霍休他們?nèi)艘驳玫搅讼胍慕Y(jié)果。
每個人都想的很好,他霍天青同樣如此,有著自己的心思。
他身為閻鐵珊的管家,卻又背著閻鐵珊與霍休合作,之所以這樣做并不是為了所謂的金銀財寶,而是為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便是丹鳳公主。
蹲下。
剛剛趕到這里的霍天青右手掀開尸身上的面巾,開始在地上這些尸身上面檢查,一番檢查過后,霍天青的面色有些凝重,這些青衣樓好手每個人身上的傷勢幾乎一模一樣。都是眉心處遭受重擊。
單憑尸體外表讓人看不出什么。以他的仔細檢查了半晌,也不過是在眉心處發(fā)現(xiàn)了怪異之處。
原因他。
這怪異的地方是每個尸體的身上都多出了一顆紅色的美人痣。
女人有美人痣不奇怪,男人有則稍顯奇特了。
但若是每個尸身上都有。那便是駭人驚聞的事情。
出現(xiàn)在尸身眉心處的紅色美人痣并不是真正的美人痣,而是一股淤血。看上去,似乎眉心處在一瞬間遭受了什么巧的事物沖擊了一般,而且這事物并不是鋒利之物,有些鈍。
目光從眼前這十數(shù)位的尸體上一一掃過,在霍天青的腦海中立即浮現(xiàn)出在這之前交手的景象。
幾乎是一瞬間。
突來的人以極為高明的輕功,在這并不開闊的空間里騰挪轉(zhuǎn)移。避開了青衣樓好手的攻擊,同時返還對方一次致命攻擊。以一樣奇詭的兵器點在了每個人的眉心處。
真氣爆發(fā)。
勁力透體而出。
這些青衣樓好手的腦子,在這一擊下里面只怕已經(jīng)化作了漿糊。
高手。
這出手的人是一個頂尖高手。
鼻子微微聳動,細嗅著那仍然在空氣中彌漫的牡丹花香,霍天青似乎想到了什么。安靜的站在了那里。至于在他的神話,則是站著一排跟隨著他而來的青衣樓高手。
身子一頓,霍天青豁然轉(zhuǎn)身。
右手化拳為掌,直接一掌朝站在自己身后,離自己近的青衣樓高手一掌擊去。
空氣轟隆作響。
在掌風(fēng)下,空氣被排擠的朝兩邊散去,右掌帶著一往前的氣勢直接擊向?qū)Ψ降男目凇?br />
啪!
勁風(fēng)戛然而止。
掌勢在距離對方心口一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不是故意停下來,而是被一只手擋住了。
“好大的膽子!”
一聲贊嘆從霍天青的嘴中發(fā)出,霍天青看著眼前這個跟其他人一般二保持著面。一身青衣打扮的人,開口道:“閣下的膽氣著實驚人,你這是想一打盡么?”
青衣樓勢大。
自二十年前魔教隕落。在這二十年間,青衣樓只怕是江湖上為恐怖的組織之一。
目光銳利如劍,似乎要將那面巾穿透。
“霍管家不愧是霍管家,單單這一掌便已經(jīng)盡顯天禽門的絕學(xué)精髓。”面人的右手手背仍然是抵擋著霍天青的右手,兩人的動作就那樣定格在那里,嘴上卻是諷刺道:“只是這管家身份終究是讓天禽老人丟了面子和里子。”
“哈!”
一生嗤笑自霍天青的嘴中發(fā)出。他那挺拔的身姿讓人看起來壓根兒不像是一個管家,“天禽門是天禽門。我霍天青是霍天青。”言語中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驕傲。
到這里,霍天青的語氣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xù)道:“倒下閣下這般心翼翼,只怕所求并不簡單吧?”
眼前的人并不是霍休嘴中的那個男人。
以霍休的形容那人只怕不是一個偷偷摸摸的人,以對方的實力只怕也不會去偷偷摸摸,很顯然面前的這個面人是另外一個人。換句話,這一次只怕有第三方的勢力插手。
是丹鳳公主的人嗎?
不!
不對!
腦海急速運轉(zhuǎn),霍天青在分析著眼前的局勢。他之所以應(yīng)下成為這第一關(guān)的守衛(wèi)者,其根原因并不是霍休三人的命令,而是他霍天青想要見識一下那被人稱之為絕頂高手的人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而且在剛才簡短的對話中,對方似乎對自己頗為了解……這人的真面目只怕讓人意外與震驚。
“自然。”面對霍天青的疑問,面人微微一笑,并沒有做言語上的糾纏,而是直接承認了,道:“這里有著什么,我便是為了什么而來。”
金鵬寶藏?
眉頭一挑,霍天青望著眼前的面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金鵬寶藏乃是金鵬王朝的遺留財寶,向來都是內(nèi)部的紛爭,但霍天青萬萬沒有料到會有另外的人前來摻一手。
即便他霍天青同意霍休以財寶為抵押。換他做閻鐵珊的臥底,但穿了他亦不算是為了自己,而是了心中的那個女人。
這人究竟是誰?
為什么會對金鵬寶藏感興趣?
似乎是察覺到了霍天青心中的疑惑。面人收回了抵擋著霍天青右手的手,笑道:“聽過太祖過的一句話嗎?你的是我,我的還是我的。”
“當然。”
“這話在讀人的耳中聽起來不怎么樣。”
“但換一句話來,我想你就明白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對方的話讓霍天青聽明白了。但正因為聽明白了確是讓霍天青發(fā)現(xiàn)事情的局勢遠遠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這句話中的猖狂霸道讓人側(cè)目。
理由?
那一句普天之下已經(jīng)足夠。
但讓霍天青意外的是怎么會牽扯到朝廷的人?難不成朝廷早已經(jīng)開始針對金鵬王朝了嗎?丹鳳是否已經(jīng)有了危險?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一連串的疑惑和猜測此刻在心中不斷的涌現(xiàn)。
霍天青的心在這一刻亂了。
同時。
霍天青便聽到眼前的面人用一種唏噓的語氣道:“霍天青,你的心……跳的有些了。”
“……”
聞言。霍天青不由一怔。
好厲害的觀察力。
他明白,在這簡短的對話中,他落入了下風(fēng),被人摸了底細。
霎時。
反應(yīng)過來的霍天青立時強行收斂那波動的情緒。一身的功力隱隱的提升到了頂點。
首次。
霍天青將眼前的面人當做了一個需要神戒備的對手,再也不敢露出絲毫的紕漏。
察覺到霍天青的變化,面人并沒有意外,而是聚精會神的觀察著對方,看了半晌,這才道:“別這么緊張,或許你我可以合作,我可以應(yīng)下你的一個要求。”
“嗯?!”就在霍天青詫異萬分的時候,對方突然動手了。
面人動手。但他的目標卻不是自己。
而是……
身后的那一群青衣樓殺手。
就在其中一個青衣樓殺手有了動作,脫離這里向里面趕去的時候,面人動手了。這一動手。便是恍若雷霆,卻也讓霍天青見識到了對方是如何殺人的。
叮!叮!叮!
一連串清脆的聲響不絕于耳。
在燭火的照耀中,霍天青只覺得眼前閃過一片晶瑩的銀色,便見數(shù)的紅色絲線朝那十來位的青衣樓殺手的身上飛去。
面對這突來的攻擊,其他的面殺手亦是做了反擊。
只可惜對方的出手太過迅速,讓其他人壓根兒反應(yīng)不過來。
哪怕是有武器阻擋。但亦被那紅線穿透而過,沒入了心口。其中尤以那個率先想要以輕功回去通報消息的殺手為凄慘,紅線繞體,生生的被絲線給勒死。
右手一抖。
那些飛出的紅色絲線收回,再度纏繞在了他的手腕上。
那紅色亦不知是鮮血渲染,還是就是如此。
而在這時,霍天青這才徹底的看清那紅色絲線的線頭處究竟是什么,也明白了剛剛眼前閃過的那一片銀色以及叮叮作響的聲音是為何緣故。
那是數(shù)十根銀針。
此刻這些銀針正垂在面人手腕的兩側(cè)搖擺不已,相互碰撞在了一起發(fā)出一連串叮叮的清脆聲響。
若是單純的針,那只是銀針。
但若綁著線,那便是繡花針。
目光微亮,霍天青盯著對方手腕上那數(shù)的繡花針看了半晌,這才面色凝重的出了一個詞匯。
“繡花大盜。”
……
月暗星稀。
抬頭望去,讓人一眼看不見半點月色,反倒是冷風(fēng)在吹個不停。
這天色確實當?shù)蒙鲜窃潞陲L(fēng)高。
這個時候適合的便是殺人,下酒。
尤其是在面對叛徒的時候。
岳緣摸了一把綁在腰間的酒葫蘆,這樣想到。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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