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迎上了那撥信使,向他們詢問了幾句之后,便策馬回來向韓湛報告說:“二弟,還真的被你猜中了,果然是來自臨淄的信使。他們是軍師荀攸派出,前來想你報捷的。”
“報捷?”韓湛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眉毛不禁往上一揚,隨后試探地問:“莫非臨淄已經被我軍拿下了?”
“沒錯,真是這樣的!壁w云點著頭說:“關羽、張飛所率的兵馬,昨日趕到臨淄后,和黃漢升、荀公達簡單地見了一面之后,就率兵開始攻城!兩人親冒矢石,分別率兵從城南和城北兩個方向攻城。激戰兩個時辰,相繼破城而入……”
韓湛心里很明白,別看到關羽、張飛二人都是親冒矢石攻城,但他們在攻城的過程中,所遇到的危險,絕對比普通的兵士要少得多。他們所在的地段,弓弩手數量絕對要超出別的地段幾倍,這樣才能壓制城頭的守軍,確保他們在登城的過程中,不至于被滾木礌石砸中,或被流矢所傷。
不過這些細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拿下了臨淄,接下來的仗就好打了。若是能生擒田疇,沒準青州之地就可以傳檄而定呢。韓湛連忙問道:“不知可曾拿住了田疇?”
“不曾!”趙云搖著頭說:“據州牧府的官吏所說,在城破之時,田疇就化裝離開了府邸,去向不明。以為兄看來,他多半已經混出城,逃往了別的地方。”
“既然田疇已經逃脫,那就讓他逃吧!表n湛等趙云說完,不以為然地說:“就算他逃回了幽州,估計公孫瓚也不會繞過他。我們還是盡快趕路,到臨淄與公達、漢升的兵馬匯合吧!
其實韓湛催促趙云盡快趕往臨淄,心里擔心的是管亥所統帥的八萬黃巾軍,別看他們的戰斗力不怎么樣,但畢竟人數多,一旦朝黃忠、荀攸發難的話,估計也會讓黃忠他們手忙腳亂的。只有自己所率的這支大軍到了臨淄,那么可能存在的不安全因素,都將會煙消云散。
大軍在路上又走了一天,才來到了臨淄城外。
按照韓湛的想法,既然冀州軍已經奪取了城池,那么城外的兵馬應該都開進城才行。誰知他看到城西方向,居然還有一座巨大的營寨,他連忙叫過一名信使,指著那里問道:“你來告訴本侯,如今是哪支兵馬駐扎在那里?”
“回主公的話,”信使連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我軍奪取了臨淄之后,荀軍師原打算將所有的兵馬都調入城內,但管校尉卻說八萬黃巾若是貿然入城,恐會禍害百姓,因此堅持留在城外的營中!
信使的話,讓韓湛感到很意外,在他的心目中,管亥一直是個有勇無謀之輩,沒想到在這件事上居然考慮得如此周到,自己算是看走眼了。他扭頭沖趙云說道:“真是沒想到,管亥居然是如此識大體的人!
趙云對管亥的舉動,同樣感到意外,他心里甚至在想:假如自己新附不久,又統率著八萬大軍,是否會聽從手下只有萬人的黃忠、荀攸的號令?
韓湛勒住了馬韁,對趙云說道:“大哥,你帶著兵馬進臨淄,我去管亥的營寨瞧瞧!
“二弟不可。”聽說韓湛打算前往管亥的營地,趙云連忙出言制止:“你身為冀州牧,怎么能輕易涉險呢?以為兄之見,若是你想見管亥,大可把他召到城里去!
“管亥雖然歸附的時間不長,但小弟已看出他不是一個反復無常的小人。”韓湛知道趙云阻止自己到管亥的營寨去,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便安慰他說:“大哥不用擔心,小弟帶著叔至和羅布以及以前虎豹騎前往,就算有什么意外發生,這些虎豹騎也足以護著小弟殺出重圍!
趙云很了解韓湛的性格,知道他一旦決定了做某件事,那誰都勸不了他,只能無奈地點點頭,說道:“二弟,為兄會在營外放出探馬,若是管亥對你不利的話,你就立即命人殺出重圍,為兄就會率兵前去救援!
韓湛等趙云離開后,自己帶著陳到、羅布以及一千虎豹騎,朝著管亥的營寨而去。在路上,羅布擔心地問:“主公,管校尉的營中有八萬人,而我們只有一千人,若是他要對我們動手,我們這點人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放心吧,”對于羅布的擔心,韓湛信心十足地說:“別看管亥的軍中有八萬人,但他絕對不會對本侯不利的。”
不光是羅布心里不踏實,就連陳到的心里也同樣忐忑不安:“主公,雖說管亥早已歸順了我們,但他手下的八萬黃巾賊中,難保沒有心懷叵測之輩,假如他們偷偷對主公下手,也是防不勝防。不如我們還是隨趙將軍一同進臨淄城吧!
陳到的話給韓湛提了一個醒,他光想到管亥不會對自己怎么樣,但卻忘記了,那八萬黃巾卻是由無數的小團體組成的,由不同的渠帥或者頭領所指揮,管亥是否能完全約束得住他們,還是一個未知數。假如待會兒到了營中,發生了嘩變,連管亥都彈壓不住時,自己沒準就有性命之憂了。
韓湛雖說心中隱隱有些后悔,但此刻已經是騎虎難下,假如自己調頭回臨淄,就會讓自己形象在虎豹騎中大打折扣,因此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闖一闖。
韓湛帶人來到了管亥的寨外時,早就得到消息的管亥,帶著一幫人在寨外迎接。見到韓湛過來,他連忙跪下,口稱:“屬下參見主公!”
見管亥帶頭跪下了,他身邊的人也紛紛跪下,不過稱呼有點凌亂,有的稱呼“主公”,有的則稱呼為“冀州牧”“安陽侯”等等。
韓湛翻身下馬,上前扶起了管亥,隨后沖著那些還跪著的人大聲地說:“都起來吧!”眾人應了一聲,紛紛地站起身。
管亥拉過一名額頭有一塊淤青的中年男子,向韓湛介紹說:“主公,這位是青牛角。當初圣姑帶著于羝梗、張白騎去勸降時,是他帶頭率部歸順的!
得知對方是帶頭歸順的,韓湛覺得應該給他一個甜棗,便當眾宣布說:“青牛角,你率部歸順冀州,乃是大功一件,從即日起,本侯任命你為軍中校尉,做管亥的副手,共同統領這八萬兵馬!”
青牛角聽韓湛這么說,臉上頓時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他連忙單膝跪下,感激涕零地說:“多謝主公,屬下愿意為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眾人往營寨里走去時,韓湛低聲地問管亥:“管亥,這八萬兵馬,你都能約束住嗎?”
管亥聽到韓湛的這個問題,苦笑著搖搖頭說:“主公有所不知,這些兵馬原來屬于若干個渠帥,是圣姑把他們整合在一起。別看他們已經來到這里半月有余,但始終有不少兵馬不肯聽從屬下的號令。”
“管亥,”得知軍中有不少的兵馬,不肯聽從管亥的號令,韓湛不禁皺起了眉頭:“本侯把這支兵馬交給你,是考慮到你歸順最早,而且在黃巾中頗有聲望,一定能牢牢地掌控這支兵馬。怎么過了半月有余,軍中居然還會有不肯聽從你號令的部下存在呢?”
“若是別的兵馬,對于不服從號令的人,屬下會毫不猶豫地一刀剁了!惫芎ビ行殡y地說:“可這些人都是昔日的老弟兄!
等走進大帳,韓湛往正中一坐,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之后,吩咐道:“管亥、青牛角留下,其余人等暫且退出帳外!
韓湛的號令發出之后,少數人朝帳外走了幾步,見其他人還站在原地沒動,便又停下了腳步。見自己的號令沒人聽從,韓湛不禁皺起了眉頭,正當他想再次發令之后,管亥已經搶先說道:“爾等沒有聽到主公的號令嗎?還不速速退下!”
管亥的話說完后,青牛角也附和道:“我等與主公有要事相商,你等暫且退下,待某叫你們的時候,你們再進來!奔热皇枪芎ズ颓嗯=前l了號令,那些站在帳中的黃巾頭領們,便紛紛轉身離開了大帳。
見此情形,韓湛不禁暗自苦笑,心說自己堂堂一個安陽侯、冀州牧,在營寨里說的話還沒有管亥和青牛角兩人的話好使。不過這樣也并非壞事,至少表明管亥和青牛角兩人能約束住部隊。
韓湛招呼兩人坐下后,繼續問管亥:“管校尉,你說營中有人不肯聽從你的號令,不知這些人原本屬于誰的兵馬?”
“回主公的話,是劉石、平漢的部下!惫芎ヂ牭巾n湛問自己,連忙起身回答說:“雖說劉石、平漢二人已死,但殘余的兵馬都被一些小頭領所掌控。這些小頭領當初是見勢不妙,才不得不歸順冀州,如今看到冀州沒有對他們采取什么手段,不免又開始飛揚跋扈起來!
“管亥!”韓湛等管亥一說完,立即語氣嚴厲地說:“既然你發現這些人不肯聽從你的號令,為何不嚴加處置?難道你不知道,假如繼續聽之任之的話,沒準他們會率兵嘩變,到時就追悔莫及了!
管亥聽韓湛這么說,不禁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青牛角,正好對方也朝他看過來,兩人都從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震驚。原本坐在一旁的青牛角,連忙走出來站在了韓湛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說:“主公有所不知,前兩日軍中就有人率兵嘩變……”
“什么,前兩日就有人率兵嘩變?”韓湛聽到這個消息,頓時被驚出一聲冷汗:“為何軍師在書信里從未向本侯提起此事?”
青牛角苦笑著回答說:“軍師根本不知曉此事,因此就無法向主公稟報了!
“快點說給本侯聽,”韓湛板著臉問青牛角:“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公,此事還是由屬下向您稟報吧,”管亥見此事已經瞞不過去了,便主動向韓湛坦白說:“當初劉石、平漢的部下,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才歸順我軍的。其中有不少燒殺搶掠之徒,不愿意受軍法的約束,便私下串聯,意圖裹挾一群兵士,跟著他們離開營地。
其中一名頭領,和屬下有點私交,在得知那些人的企圖之后,便私下前來向屬下稟報。屬下一聽此事,頓時就急眼了,要知道這八萬大軍不過是虛有其表,若是有人在中間挑唆,沒準就會土崩瓦解。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屬下就與青牛角定下計策,把所知曉的那些頭領都了帳中飲宴。途中摔杯為號,讓埋伏在帳外的刀斧手沖進來,將他們斬殺殆盡!
等管亥講述完整個事情的經過之后,韓湛站起身,背著手在帳中來回地走動。他心里暗想:這個管亥真是不簡單的,居然如此地殺伐果斷,及時地鏟除了這些在營中的不利因素,把這數萬大軍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里。這支兵馬若是完成了整合,再經過嚴格的訓練,那么必將成為自己手下的一支勁旅。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自己把兵馬交給管亥和青牛角的決定是否正確?
站在帳中的管亥和青牛角,見韓湛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言不發地仰頭望著帳篷的頂部發呆。見此情形,兩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他們的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怎么如此輕易地將軍中的矛盾告訴了韓湛,假如對方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約束部署,是否會派他人來取代自己呢?
“管亥、青牛角!”正當兩人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聽到了韓湛的聲音:“立即把你們手下的頭領,都叫到帳內來,本侯有話要對他們說!
片刻之后,剛剛被韓湛攆出去的那些頭領,都紛紛走進了帳篷。對于韓湛方才的舉動,他們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滿,因此望向韓湛的目光中充滿了敵視。
“諸位!”見剛剛被攆走的頭領都來得差不多了,韓湛開口說道:“你們歸順冀州,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既然方才本侯封了青牛角為校尉,對你們自然也不能不封官。從現在開始,手下有千人者,封軍司馬;五百人者,封曲軍侯……”
韓湛的一系列封官之后,帳中的頭領們臉上不禁露出了喜悅的表情。一名被封為軍司馬的頭領率先跪下謝恩:“多謝主公的恩典!”
見到有人向韓湛下跪,其余的頭領們也紛紛醒悟過來,跟著跪在了韓湛的面前,同聲說道:“多謝主公恩典,小的愿意為主公效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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