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在梅花筑與紫萱聊一段時間后,見外面天色已經暗沉下來,紫萱便與他告辭而去。
咯吱。
紫萱走后,宇文昭獨自走向木屋,推門而入,順手將房門緊閉。
屋內空間并不大,只有方圓四五米的樣子,里面的擺設,簡單至極,只有一張很隨意搭建起來的木板床。
他安靜的走到床榻前坐下,腦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了紫萱。
紫萱邀請他參加三宗大比,他當時還沒有覺得怎樣,但如今一想,卻覺得事情有些反常。
先不自己因為十年前的事情,與掌教有過爭執,光憑三宗大比對于宗門的重要性,便不是憑他現在的實力,能夠肩負的。
若在十年前,因為掌教對于他的信任,外加上自身超的天資,他倒會相信幾分。
但當下,他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宇文昭了。
試問這么重大的事情,以掌教的睿智,又怎會傻到交給一個荒廢修煉十年之久的廢人呢?
拋開這些不談,縱然掌教寬宏大量,原諒了他先前的不敬。
但三宗大比,事關重大,為了慎重起見,掌教也必然會從內宗弟子當中挑選。
畢竟他們的實力,可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比擬。
既然他能夠想到這么簡單的事情,沒理由身為一宗掌教會不明白。
既是如此,那又為何會對他這個廢人發出邀請呢?
“此事有古怪?”
宇文昭一手托著下巴,眉頭深鎖,他是深究此事,覺得不對勁兒,心里暗暗思忱,“難道紫萱師姐這么做,是有什么陰謀不成?”
“不不可能,在這十年里,她一有空,便會來找我敘舊,照顧我,還不時的開導我,若是沒有她,或許,我已經變成行尸走肉了,她對我如此情深義重,又怎么會加害于我?”
“但是,這些年來我對她的情況并不了解,就譬如她的身世,以她的容貌,還有她體內所流露出的高貴氣質,這可不是一些平常人所能夠擁有,她的身份絕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宇文昭腦子里的思緒,極速旋轉,無數種可能性,都在他腦中閃過,但又被他一一否決。
直到最后,他腦袋想的都要炸開,依舊想不出個所以然。
“呼!”
長出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當他抬起頭時,臉上再未有之前的繁亂情緒,有的,只是一臉平靜。
“如今想太多,也無濟于事,只會徒增煩惱罷了。”
宇文昭淡然一笑,紫萱的十年陪伴,對他的照顧與關心,可謂是無微不至,縱然他是個呆子,也能夠感覺到她對自己的那種情感,更何況他還不是一個傻子,而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既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他便不再深究,而是將目光望向左手食指上的空間戒指,笑道:“不知道里面是個什么樣的修煉法訣,我倒是很想見識一番。”
話落,宇文昭雙眸緊閉,將靈識滲進空間戒指內。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方圓五米的空間,里面除了些散落一地的雜物和普通書籍之外,倒并未有其他看起來比較珍貴的東西。
以紫萱的眼界,那些不入流的法訣,自然入不了她法眼,若他所料不差,應當是頗為珍貴的書籍,比如將修煉法訣引入玉簡當中,或者其他物品之上。
這種方法不止可以迷惑有心之人,還可以將這些文字瞬間烙印在腦子里,方便日后隨時翻閱。
既然心里有了這樣的猜測,那些散落在地的書籍,自然不在他考慮范圍。
而是一心尋找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也只有這些東西,才能夠配上珍貴典籍的名頭。
往往這些其貌不揚,外表丑陋的東西,反而會混肴眾人,也因此會與寶物擦肩而過。
這種辦法去糊弄別人倒是可以,但宇文昭是個異類,他只會專注于這些奇怪的東西,那些在大面上擺放的東西,看都未看上一眼。
他靈識在這片空間之內,來回掃視,倒并未發現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東西,就在他垂頭喪氣,想要收回靈識時。
靈識卻在無意間,在堆疊如山的書籍最底部,發現一塊黑色石頭。
見到這塊如糞坑里掏出來的石頭,他眼前不由得一亮,笑道:“就是你了。”
話音落下,靈識包裹住黑色石頭,意念一動,便見到他左手食指上,光芒一閃,隨后他手里便憑空出現一道如雞蛋大的黑色石頭。
望向掌心的石頭,面露怪異之色,隨后又將它掂了掂,重量與普通石頭相仿。
表面看上去,根沒有任何奇異之處,這讓他心里反而更加疑惑起來。
“難道是我弄錯了?”
宇文昭將石頭放在手里翻來覆去,左瞧瞧右看看,還偶爾會拿起來,在空中用力甩一甩,然后放在耳旁聽聽,但最后結果,毫無所獲。
石頭表面除了十分光滑以外,倒沒什么特別之處。
“早知如此,我應該事先向紫萱師姐問清楚,她所的修煉法訣擺放在哪里,也不會搞得我現在焦頭爛額。”
宇文昭坐在床上,雙膝貼在胸前,手握石頭,輕輕敲打額頭,面色十分沮喪。
兩個時辰后,他用出將近十多種辦法,譬如在石頭上滴血,利用靈識,水泡,等等,但石頭表面依舊毫無動靜。
“什么破玩意。”
宇文昭面色難看,雙手叉腰,視線投向床上的石頭,“我現在真想用錘子把你給砸開。”
“砸開?”
腦海里靈光一閃,口中念念有詞道。
“對啊,我之前怎么沒有想到。”
他伸手拍了拍額頭,暗罵自己愚蠢。
旋即,他不在耽擱,連忙走到床前,一把將石頭握在掌心,隨后將它放在地面,接著,運起身力氣,再將力氣部集中到手掌,以他現在的**而言,想要將這塊石頭拍成碎片,簡直是易如反掌。
喝!
宇文昭暴喝一聲,手掌為刀,向著躺在地上的石頭,用力劈了下去。
他這一記手刀,縱然是百米山峰,他也有信心給劈出個裂縫,更何況是眼前如雞蛋大的黑色石頭呢?
嘭!
一道低沉的悶響之聲,由他掌下傳出,與此同時,大地連帶整間屋子,明顯的晃動了一下,屋頂上厚厚的積雪,也隨之滑落。
宇文昭并沒有因此而高興,他的面容反而愈加陰沉下來。
因為他從掌心處,明顯感覺到那塊黑色石頭,依舊完好無損,只不過是因為他的力道過大,將黑色石頭深深陷入到地底。
“還是不行啊!”
收回手掌,他沮喪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腰板順勢躺了下去,目光望向屋頂,語氣頗感無奈。
他如今能夠想到的辦法,都已經嘗試過,但那塊黑色石頭,依舊毫無反應,他現在把那塊石頭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雖然,他用過的這些辦法,一點作用都沒起,但他也因此證實這塊黑色石頭,并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很有可能是某種法寶,或者,一些其他未知的東西。
可就在他對那塊黑色石頭,毫無辦法之下。
那被鑲嵌到地底的石頭,卻是散發出一股微弱的灰色光芒。
因為這里是天山宗的范圍,所以天山宗所布置出的聚靈大陣,另土元素在長期受到周圍天地靈氣的熏陶下,變得十分濃郁。
然而,這些個土元素卻是被黑色石頭以緩慢的速度吸入進去。
或許是土性元素極為稀薄的原因,它那猶如雞蛋大的身體,開始向地底深處潛去。
周圍的土元素,如同風卷殘云一般,向著黑色石頭蜂擁而去。
石頭就仿佛是一只猛獸,張開血盆大口,拼命吸收這些蜂擁而來的土元素。
而此時的宇文昭,對于那塊黑色石頭上的變化,未有絲毫察覺。
“啊”
宇文昭怒吼一聲,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面色陰沉,目光望向屋頂,隨之口里的一聲大吼,仿佛將心里之前所受到的悶氣,通通喊出了體外。
“罷了,罷了,縱然我修煉下品法訣,日后同樣可以有番作為。”
現在他也是想通了,十年前他能夠憑借下品法訣,創造出奇跡,他相信現在的自己,依舊可以創造出十年前的奇跡,想到這里,他嘴角浮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嗡!
可就這時,大地明顯的震顫了一下,而這種震顫,并不是他之前拍下去的一掌所能夠比擬。
因為這種震動,是連帶整座天山,一起震動。
幸好這種震動只是一閃而逝,若繼續下去,不知會造成何種后果?
“這是怎么回事?”
宇文昭在感覺到這種震動的同時,立即由地上,翻身站了起來,滿臉的疑惑之色。
在他打算追究震動的來源,這種感覺便消失了,正在他撓頭納悶時。
下一瞬!
由黑色石頭消失的地面,一抹金色光柱,沖天而起。
屋子瞬間變得金光閃閃,幸好這道沖天光柱是被屋頂遮擋,不然這異象若是傳到外面,定會引來各方修仙者的窺視。
片刻之后,這道光芒并未消失或者有所減弱,反而光芒變得愈加耀眼,一抹比之前還要璀璨的金色光芒,暴射而出。
整個木屋之內,頓時變得金芒萬丈,遠遠望去,宛如是黃金澆筑的一般。
若天空上有人,視線向下望去,必會被那金芒四射的木屋,驚掉下巴。
見到眼前這一幕,宇文昭張大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在這強烈的金色光芒下,他不得不閉上眼睛,縱然如此,他依舊能夠感覺到眼睛中,傳出一陣如針扎般的刺痛之感。
片刻之后,當痛感消失,他這才緩緩睜開雙眼,但眼中在剛才的強光刺激下,視物都顯得有些模糊。
幾個呼吸后,宇文昭的視力方才恢復如常,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驚愣在原地,滿臉的駭然之色。
只見在他面前,那塊不知何物的黑色石頭,泛著金芒,從上照射出一道光頭和尚的虛影。
他身披袈裟,脖子佩戴著一串黑色佛珠,右手直立,放在胸前,相貌頗為俊秀,相信任何一個女子,見到這個光影和尚,都會不由自主得想要多看幾眼。
但唯一不足之處,便是他臉龐,略顯僵硬,無喜無悲,給人的感覺,仿佛千萬年來,都未曾笑過。
讓宇文昭震驚的并不是這些,而是由光影和尚體內,隱隱間,散發出一股普度眾生的氣息。
感應到這股氣息,他身體不由自主想要跪拜下去,成為他最忠實的信徒。
這種感覺一出,他心里一驚,立即咬了一下舌尖,一陣劇痛傳來,方才將他驚醒,但身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只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他站在原地,強裝鎮定,視線望向面前的金色光影,嘴里卻一時不出話來。
而在剛剛感應到由和尚體內所散發出的氣息,他心里沒來由的閃現出三個字“我有罪。”
這種感覺很奇妙,明知自己沒有罪,卻能夠讓人心底產生出罪惡感,若不是他剛才用劇痛將自己驚醒,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呢?
光影和尚的恐怖,還不止如此,他的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間,都可以令人心底產生出一股平和,安靜的情緒。
那里沒有邪魔,沒有仇恨,沒有人世間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仿佛只要有他存在的地方,便是一方樂土。
憑此,宇文昭可以斷定,這和尚生前,絕對是一位超凡入圣,修為逆天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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