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林翰雖然是林家第一天才,更有黑龍城百年來第一天才的稱號,但這些并不足以讓他擁有召集和指揮整個林家子弟的威望。
白英卻不同,她早在進入此地之前,就已經(jīng)被白家長輩授權(quán)。
但白英并沒有從林翰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的不悅甚至其他情緒波動,反而一如既往的平靜,淡淡的微笑掛在臉上,似乎亙古不變。
他也不否認,輕輕點了點頭,道:“誠如白姑娘所言,我的確沒有那權(quán)力。”
林翰的話,讓白英愈發(fā)得意。但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林翰所想和自己所想截然不同,而這其中的差距,讓她對林翰瞬間產(chǎn)生顛覆性的認知,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或者說自己十多年來所認識的那個林翰,變了。
只見林翰滿臉自信的微笑,接著說道:“不過有些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龍家想我們死,我們?yōu)楹尾环纯梗俊?br />
“如果白姑娘沒有興趣和在下一起做一筆大買賣,那么請自便,就當我們從未遇見。”
“但這神秘的洞府空間中,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如果白姑娘一不小心遭遇什么意外,那么……”
林翰并未繼續(xù)說下去,白英卻是臉色變幻不定,瞳孔中閃爍著陰郁的光芒。
她深深凝望林翰,驀然間感受到強烈的令人窒息的寒意撲面而來,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淬體境八重修士,而是一塊來自極寒之地的冰塊,所散發(fā)出來的寒氣令人畏懼。
可她從林翰的身上,分明是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殺意。
一個沒有任何殺意流露的人,卻讓自己感覺到徹骨的冰冷,形勢已經(jīng)不言而喻,眼前此人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白英自始至終也無法想象,區(qū)區(qū)淬體境八重的林翰,縱然是黑龍城第一天才,縱然是能夠有資格與淬體境九重修士一戰(zhàn),可他憑什么讓自己心生畏懼?自己好歹也是白家的第一天才,同代之中的佼佼者……
但,這一切似乎沒有人會給她答案。
林翰只是好整以暇看著她,平靜的目光中看不出是悲是喜,同樣也難以判斷他對自己究竟是期待還是不以為然,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息,讓白英感覺到很不舒服。仿佛眼前這位早已經(jīng)超越了淬體境,是一尊丹元境強者。
那深邃如天宇星空,浩瀚難測的眼神,令她愈發(fā)的心里沒底。
這種感覺,似乎只有在面對家主的時候,才有過。但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林翰竟然有著能夠與家主媲美的實力。
努力搖了搖頭,甩掉腦海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白英的目光也漸漸恢復(fù)清澈。
林翰,還是那個淬體境八重的林翰,但絕對不能以常理度之。
白英沉默了,并沒有接著林翰的話往下說。
嘶……呼……
良久,她做了一個深呼吸,變幻的臉色也恢復(fù)正常,這才張張嘴,說道:“的確,他們的實力太弱,對我們而言不過是累贅。既然林翰道友有興趣邀請本姑娘同行,那么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如此,甚好!”
……
林翰雖然只有淬體境八重修為,但他獨自一人面對淬體境九重的龍?zhí)熨n、龍?zhí)煨行值埽宦湎嘛L,甚至斬殺其中一人,其實力就可見一斑。
白英為白家年輕一代第一天才,淬體境九重修為,自然是這次清風崖之行的頂尖高手。
這兩個人一旦達成協(xié)議,聯(lián)手起來,天知道會造成怎樣的波瀾。
而在這混亂的幽藍色迷霧中,幾乎所有人都迷失了方向的情況下,都如同無頭蒼蠅般來回亂竄,更是會出現(xiàn)某些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短短三個時辰后,便遭遇到一個剛突破淬體境九重不久的龍家子弟。
這是二人達成協(xié)議之后的第一戰(zhàn),林翰也不客氣,一馬當先沖了上去,劍起劍落,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然剝奪一位淬體境九重修士的性命,這份實力立刻就讓白英內(nèi)心的最后一絲疑慮,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最開始她還懷疑林翰花架子,徒有其表。
那么現(xiàn)在,即便是白英再自負,也不愿輕易與林翰交惡。單單剛才十幾個呼吸的時間,足以證明林翰的實力,至少不弱于自己。
“好本事。”白英豎起大拇指,由衷的夸贊道。
這一次,絕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沒有任何虛假的贊嘆。
也從此刻開始,她對林翰的計劃莫名的充滿信心,盡管他們只有兩個人,但只要開誠布公一起戰(zhàn)斗,在這丹元境無法進入的洞府空間,足以橫掃絕大多數(shù)人。
雖說此事一旦暴露,對二人極其不利。
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兩個人誰都不說,沒有第三個人會知道。
因為那些知情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白姑娘客氣了。”
林翰耳朵一動,“順風耳”功法不自覺的施展開來,頓時聽到白英的心跳變化,同時看見她閃爍的目光,便知道她至此時,才真正信任自己的實力。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
拉上白英一起,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免得動靜太大到最后暴露身份,不好收場。
若非有所顧忌,自己一個人完全可以獨立完成任務(wù),只是過程會相對艱難一些,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全力以赴,這里還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
這第一個人身上,并沒有多少東西。但既然一開始就商量好的五五分,林翰也并未因自己獨自出手而獨吞戰(zhàn)利品,反而很大方的拿出所得,評估其價值之后,與白英平分,這份坦然,倒是讓后者嘖嘖稱奇。
以往,因為戰(zhàn)利品分配不均而分道揚鑣的比比皆是。
哪怕是同族子弟,乃至親兄弟,也有可能因為戰(zhàn)利品分配不均而大打出手,這種例子并不罕見。
不過現(xiàn)在所得并沒有特別誘人的寶物,一旦又,或許又是另外一番情形。
白英收下一半戰(zhàn)利品,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一旦踏上這條船,就沒有回頭路,除非殺光所有目標,或者自己死,否則兩個人的利益就永遠綁在一起,至少在離開清風崖之前,都是如此。
看到林翰毫無防備的走在前面,白英的臉色不免有些古怪。
但很快,經(jīng)歷內(nèi)心的各種掙扎之后,她的呼吸從略微急促變得平靜無聲,終于是壓下那復(fù)雜的想法,大步上前,與林翰并肩而走。
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因此躲過一劫,林翰的目光,也從凌厲而變得柔和起來。
……
一轉(zhuǎn)眼,便是七個日夜。
這對來自不同家族的奇特組合,并肩行走在一片山谷中,這幾日來,死在他們手中的龍家子弟,已是超過一手之數(shù),其中淬體境九重修士便有兩人。而兩人之間的配合,也變得默契起來,每次戰(zhàn)斗最多不會超過半刻鐘。
而他們的所有收獲,都毫無例外的五五分。
期間,二人話不多,除了戰(zhàn)斗,便是趕路,或者默默修行。
至于說在這神秘的清風崖洞府空間內(nèi)尋找寶物,那只能看機緣,尋常人哪能輕易有所收獲?即便林翰從龍?zhí)熨n手中奪來的“順風耳”秘法,也是機緣巧合罷了。
但經(jīng)過這幾次的勤加練習,林翰對順風耳的掌握,已今非昔比。
當日初學順風耳,林翰只能通過它掌控方圓十丈的動靜,如今卻已經(jīng)能夠擴散到十五丈左右,并且不再受到突然出現(xiàn)的爆破音的影響。
幽藍色霧靄并未散去,眾人似乎也都已經(jīng)習慣了。
但沒有人知道,林翰的“順風耳”在這片迷霧中給他所帶來的諸多便利,那種神奇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
當然,有一個人,這些日子并不平靜。
龍?zhí)煨校詮呐c龍?zhí)熨n聯(lián)手被林翰打敗,險險死還生之后,對林翰的恨意更上一層,同時也對“順風耳”功法念念不忘。
但這時候,就算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絕不敢獨自面對林翰。
那恐怖的一劍,時常在腦海中浮現(xiàn),如夢魘般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噠!噠!
“誰!”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龍?zhí)煨猩裆粍C,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走到這片山谷,但此地霧靄明顯已經(jīng)稍微淡了些,能看清方圓七八丈的狀況。但那突如其來的腳步聲,依舊是讓他不得不慎之又慎。
“殺!”
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一抹凜然殺機洗面而來。
近了,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神色皆是有些古怪,但殺機已然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一股溫暖的情緒在臉上蔓延。
“龍青!”
“天行……叔。”
這兩人,正是龍家的龍青,和龍?zhí)煨小?br />
他們沒想到分別多日,居然會在這片亂石山谷中相遇,并且由于迷霧的阻隔,險些當成敵人而大打出手。
“天行小叔,你可曾見到其他龍家子弟?”
龍青雖然年齡比較大,但按照輩分來講,的確是應(yīng)該叫龍?zhí)煨幸宦暿甯浮6诮?jīng)歷了最初的不適應(yīng)之后,逐漸地放開來,畢竟這時家族規(guī)矩,也是尊卑長幼的排序,他根本無法打破其中規(guī)則,只能遵守。
但龍?zhí)煨械哪樕坪醪⒉缓每础?br />
陰沉變幻之間,一道無奈的嘆息,從口中發(fā)出:“天賜他……”
“天賜小叔,他怎么了?”看到龍?zhí)煨械哪樕埱啾闵霾缓玫念A(yù)感。
“他死了。他被林翰殺了!”
“什么!”
龍青愣了一下,眼眸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的光芒,同時也帶著濃濃的怨毒與仇恨。他無法想象,天賦比自己強不少的龍?zhí)熨n,淬體境九重巔峰修為,居然會……
而此時,另外的來到山谷中的人,被他這道驚呼聲給吸引了。
“有人?”
“聽聲音好像有些熟悉。”
“走,過去看看。”
這是一男一女,聽到聲音之后經(jīng)過短暫的商議,立刻就奔襲而去。他們兩個,正是來自不同家族的第一天才組合,林翰和白英。
片刻后,林翰已經(jīng)通過順風耳判斷出那道聲音的主人。
二人靠近了看,果不其然,與“順風耳”的判斷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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