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支由數十輛馬車和數百騎馬隊組成的隊伍沿著滄州與幽州交界的漳水向東行駛。
正月,正值河北百姓播種時節。
河岸邊的田野里農夫們在田野里趕著耕牛犁著一塊塊平整的方形田地,年長的孩和家中婦女也在田地里幫工。
當這支衣著不凡的隊伍經過時,著實吸引了田野里沒怎么見過世面的平民百姓,一個個撐起勞累的腰身注視從眼前經過的車馬,對著那一輛輛裝飾不凡的大馬車滋滋稱奇。
“娘,那些馬車怎么四個輪子啊?”從未見過四輪馬車的孩童尋問著自家娘親。
可他們的娘親活了幾十年也同樣沒見過,也沒從長輩或遠方的相鄰那聽過,只得含笑對著自家孩子糊弄道:“可能是那些貴人們嫌兩輪馬車不好看,就裝了四個輪的。”
鄉人們好奇的打量這只穿著不凡的車馬隊伍,心想著這是城里哪家的豪門家眷到鄉下來游玩了。
李煜也甚為好奇的打量著田野里忙作的鄉民們,觀他們的衣著,不論男女老幼都打著補丁,孩的臉也是蠟黃色,能一眼找到瘦高個卻找不到一個微胖的漢子。
無奈中一聲嘆息,這里畢竟不是一千三百多年后的環渤海經濟圈,又不像東南沿海物產豐富擁有大量優質海港可以發展海外貿易。
北方的沿海就代表著窮鄉僻壤,此地方圓上百里無一縣治只有鄉村就可見一般。
要知道,這里可是后世的天津啊!
后世的京津門戶天津市現在只能找到一片沿河而居的鄉村,流經天津的海河現在叫漳水。
沒有繁華的天津港口,只在入海口處矗立著一座近三年新建的燕王府幽州造船坊。
楊詩雁坐在馬車上呼呼大睡,自從四輪馬車造出來后她就喜歡上了這種馬車。跑起來一點都不像那些兩輪馬車那么顛簸,簡直就是出門在外安享路途的必備神器。
為了自個往后在路上能有個安穩的日子,楊詩雁找上李煜死纏爛打硬生生不花一文錢定做了一輛做為自己的車駕。這大冬天的,坐在舒適的馬車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醒來不定就到目的地了。再也沒有了以前路途上那種讓人欲罷不能的煎熬。
“詩雁姐醒醒啦!”
李采靈晃著楊詩雁的胳膊道。
出于對遙遠的安東好奇之心,不想在家中受到太多拘束的李采靈服閨蜜楊詩雁,在離開長安時俏俏的將她帶上了馬車混在了李煜返回安東的車隊里。直到登上渭河船只入黃河了李煜才發現隊伍里多出了這么一號娘。
最終在李采靈楚楚可憐的眼神攻勢下,楊詩雁一旁好話,李煜只得答應帶上她。
“何事?”楊詩雁揉著睡眼松松的媚眼道。
“四郞不是先返回幽州中待數日再經遼西去安東嗎?怎么沿著漳水向東行駛了啊?這向東可是去大海了啊!”李采靈疑惑的問道。
楊詩雁拉開窗簾看下,窗外還真是一條大河,頗為慵懶的倒頭蒙上貂皮披風就睡,貂皮衣里傳來嗡嗡聲道:“四郞應該是去看他在漳河入海口處的幽州造船坊,這條河的盡頭也就那夠他掛戀了。”
“哦!”李采靈堵氣的撅著嘴望著窗外,心里埋怨著詩雁姐就知道睡,一個人坐在馬車里多無聊啊,也不陪陪我。
李煜可以按去年回長安的路線返回安東,但考慮到幽州可還是歸自己這個幽州大都督管,不回去看下可不通。便決定饒道幽州,視察下幽州情況再返回平壤。
只是進入滄州地界后李煜突然想到一個前世中學地理上介紹的名字-長蘆鹽場。
長蘆鹽場那可是后世國產量最大的鹽場,其產量約**國海鹽總產量的四分之一,可了不得。
李煜突然發現自己這幾年忙碌的竟把海鹽這種大殺器給忘了,在后世長蘆鹽場邊上只造了座不大不的造船場,真是暴殄天物!
懊惱不已的李煜調轉方向直奔幽州造船坊,一紙書信將趕回幽州主持商務的崔玄召來。
當隊伍到達幽州造船坊,坊主安排歇息場所時,崔玄也到了。
李煜急沖沖的召他來就是商議在幽州造船坊邊上的海邊搞一個曬海鹽的曬鹽坊出來。
唐朝的鹽來源分三種,井鹽、池鹽、海鹽。除了池鹽可直接從鹽池取用不必煎煮外,如河東解鹽,井鹽、海鹽都需要鐵鍋煎煮得來。
池鹽遍數大唐也沒幾座鹽池,產量也不可能供應得了數千萬人口之需。
應此,大唐食鹽供應來源形成了西北主要是池鹽,西南主要是井鹽,山東、江南、嶺南地區就是海鹽的格局。
大唐大部分人口恰恰集中在山東、江南兩地,李煜要是把鹽田曬鹽法搞出來,生產大量廉價的海鹽,恐怕連西北、西南的池鹽、井鹽都會受到沖擊。
前世李煜也是看了不少穿的,哪個主角穿到清前不是在海邊搞鹽田曬鹽法,鹽一曬出就日進斗金。
從持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兵有兵,開始走上稱王爭霸一統天下,不對,一統世界的偉大征程。
YY過頭了,一統世界跟不現實,李煜搖搖腦袋呵呵一笑。
地球雖不大,可對于沒進入現代科技文明的人類來還是不的,想統一世界那簡直就是癡人夢。
為此,李煜不得不隔著一千三百多年的時空對那些作者伸出一根中指:你爽就爽嘛,你他娘的爽過頭看著有個毛意思。
李煜將準備曬海鹽的想法向崔玄提了下。
崔玄倒是沒意見,只是丈二和尚摸著腦袋不明所以的問道:“這海鹽咋曬的?”
“怎么曬的?讓吾想想!”
李煜也有些迷糊,腦子一時靈光想起了曬鹽,可具體怎么做的也就一個映像。
“這鹽田好像是先在海邊整片灘涂,分成方塊田即為鹽田,再將海不引入鹽田中,經歷風吹日曬,水份蒸發,鹽田里就留下海鹽啦!”
李煜高高興興的將想起來的鹽田曬鹽法對著崔玄講道。
崔玄雖有些吃驚李煜是如何想到直接曬海水得鹽的,不過一下就想到關鍵性的問題,“就這么曬出來的鹽能吃嗎?”
“哦?好像還不能吃。”李煜呵呵的有些尷尬道。
海水里曬出來的鹽可不是是鹽就能吃,里面可有好多種鹽,是能吃死人的,應此必需是食鹽-純凈的氯化鈉晶體才行。
“好像還要制鹵,這個過程好像就是將一個鹽田里的海水曬一個一兩天后再轉到另一個鹽田里,依次轉幾個鹽田這鹵好像就制好了。”
李煜翻騰著腦子不確定道,希望自己前世看的那篇曬鹽法沒記錯,不然就太丟面子啦!
崔玄則滿腦門黑線,心中吶道:什么叫好像?殿下你能確定點嗎?
“對了,還有個結晶這一步驟。”
李煜一喜,暗自慶幸自己又想起了一步。
“殿下,咱們還是老方法,招幾個制海鹽的老師傅來試驗殿下的方法,從中摸索門道怎樣?”
崔玄不得不笑著提出這個實驗檢驗真理的笨方法出來,就如幾年前李煜霸氣的對陷入技術難題的匠人們的:幾個能工巧匠不行,那就招十個,十個不行那就招百個千個;一年不行就兩年……
李煜甚為欣賞的拍了拍崔玄的肩膀道:“這個方法不錯,不愧王將產業交給汝打理,速速組織人手把鹽田弄出來,爭取早日出鹽。”
“請殿下佳候某的好消息……”
崔玄回到幽州后就馬不停蹄的派人四出重金招攬制鹽匠人,十日后就帶著一幫鹽工再次回幽州造船坊勘選鹽田位置,最后選定幽州造船坊北岸的大片灘涂,整理起了鹽田試驗摸索李煜的曬鹽法。
也許歷史就是那么巧,崔玄等人選定的恰恰就是一千多年后長蘆鹽場所在地。
上報李煜賜名時,李煜直接用了后世的長蘆二字,長蘆曬鹽坊就此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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