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歷史上要到唐玄宗開元時期才設置的黑水都督府因李煜的出現挑動了歷史進程，足足提前了58年在此建立行政機構。

    比起唐玄宗設置的羈縻都督府，李煜設置的直轄都督府無疑真正使華夏的觸角深入東北內6，開始影響白山黑水間的人類文明展。

    相比起鳳凰衛(wèi)中幾個將校對燕王派他們鎮(zhèn)守黑水這片酷寒的莽荒之地，滿腹牢騷。程伯獻對最新任命顯得毫無怨言，矜矜業(yè)業(yè)的指揮部下們在原黑水部村寨所在的黑水與烏蘇里江交匯處東岸筑起勃利城。

    勃利為歷史上唐玄宗于此設立的勃利州，李煜想不出好名字，便直接借用。

    筑城肯定是用水泥最方便快捷，身為李煜搞出的專負責生產銷售水泥的璇璣商行股東，程伯獻可是太清楚使用水泥的利好之處。

    可平壤建成的水泥坊月產量根不足用，而黑水又離平壤足有兩千里之遙，程伯獻只能腦子里想想殿下要是給我足夠的水泥，我能在十天內把城筑好。

    沒有水泥，程伯獻只能在李煜派來的筑城技術人員的指導下，就地取材，挖取土石砍伐大木，以圓木為骨架填入土石筑成混合結構的城墻。

    幸好抓獲了六百余靺鞨俘虜，再加上李煜派人押送來五百奴工，緩解了筑城勞動力緊缺的問題，不然程伯獻與麾下將士非累得夠嗆。

    就在程伯獻領著一眾將士熱火朝天的筑城時，做為黑水靺鞨四部聯軍的參與者思慕部遣使來降。

    請降的思慕部使者忐忑不安的跪在鳳凰衛(wèi)中軍大帳中，瞧帳內一干將領對其沒好臉色而心有戚戚，話也是斟酌再三，以免觸怒唐**及部落。

    思慕部遣使來歸降，程伯獻感到有些意外，還以為這群林中野人會躲到山林里去避一避呢。來降也是好事，不用自己待城筑好后率軍前往討伐了。

    瞧長著圓臉眼，還腦后留條鼠尾巴令人倒胃口的思慕部使者，程伯獻一臉嫌棄的道：“你思慕部勾結黑水、喜、鐵利三部入寇我大唐，殺傷我軍民數千。敗了逃回去就想歸降了事？你可得問問我麾下將士答不答應。”

    “將軍的對，你們這幫林中野人不思王化，悍然入寇，致使我軍死傷兩千余，此事豈能善了。”

    “把你們那個胡啥子的猛安押來給咱砍了，把腦袋掛在我軍轅門上，我大唐才會接受你們的歸降。”

    ……

    程伯正幾個將校兇著個驢臉吵吵嚷嚷著，對思慕部要打要殺，還特意令翻譯翻成靺鞨語，可嚇壞了思慕部使者。

    思慕部能戰(zhàn)的兒郞三百不到了，再打可就要滅族了。使者哭喪著臉對程伯獻就是三個響頭申辯道：“尊貴的上國將軍，我部并非有意與黑水、喜、鐵利勾結冒犯上國，實乃被黑水部仗著部落強大挾持啊。就我部對上國造成的損失，愿意每年上貢二十張貂皮，二十張灰熊皮，十張虎皮，拇指大珍珠二十顆祈求上國的原諒。”

    “哇塞！這思慕部還是挺富有的嘛！”程伯正倒吸一口氣，心中算著這些東西運回中原值多少貫。

    帳中其他將校個個眼冒金星，先前對思慕部使者的怒容斥罵頓消，交頭接耳談著思慕部的誠意倒是可以接受其歸降。

    瞧自己一幫部下竟被思慕部上貢的這禮給迷住了，程伯獻頓感自己臉面無光。難道自己麾下都是群田舍夫出身？沒見過世面？

    四弟程伯正那貪婪的模樣，程伯獻恨不得上去把他提起來屁股拍成八瓣，真是丟盡家門的臉。好歹咱程家也是開國將門之后，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老家還是一地土豪，清河崔氏出身的女子都能娶到的家世，到你子這，怎么就跟個田舍夫一般模樣了呢？

    程伯獻看了眼程伯衡、程伯立，頗為欣慰，也就二弟、三弟古井無波，給咱老程家長了臉。

    （唐代咱漢人很沌潔，罵人都沒幾句可罵的，田舍夫是當時最流行的罵人語，我這里用并沒有歧視的意思。）

    見帳中一干唐國將領對自己提出的補償很滿意，思慕部使者緊崩的心神松了口氣。

    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出完，就聽到上座的唐國將軍不是很滿意的道：“每年進貢貂皮、灰熊皮各四十張，虎皮二十張，拇指大珍珠四十顆，將就同意接受思慕部的歸降。”

    “這……”思慕部使者一時糾結，諾是在部落勇士們未大量戰(zhàn)死前，這個條件倒可以接受，可現在就有些難了。

    “給個痛快話，將沒時間等你。”程伯獻不耐煩道。

    “愿意，我思慕部愿意按將軍的要求上貢。”思慕部使者心中萬分堅難的做出了決定。

    程伯正悄悄的向大哥豎了個大拇指，姜還是老的辣啊！得了程伯獻一個白眼。

    僅僅是上貢，就放思慕部一條生路，程伯獻還是不想就這么便宜了思慕部。不定哪天思慕部恢復了實力就反叛了呢？

    摸著胡須程伯獻尋思鉗制思慕部計策，不由想起以前與殿下議治夷狄一事。殿下的策略是諾想歸附的夷狄不叛，則應拿住其命門，削其勢。命門的關鍵就是在夷狄所居之地筑堅城遣兵鎮(zhèn)守，再遣儒士施行教化分夷狄酋長對部民的控制影響即為削其勢，方能長治久安。

    程伯獻嘿嘿一笑：“思慕部既然歸降，所成之地即為我大唐之土也！除了每年上貢外，思慕部還需自行在所居之地筑一城，迎大唐天兵前往鎮(zhèn)守。另上奏天子，請派儒生施行教化。你可聽清楚了？”

    “稟將軍，部民明白，回去后定報與我部猛安，集部之力筑城迎接上國兵馬入住。”思慕部使者無奈的應下，強裝出一幅討好的神色以免引起上國將軍不滿。

    “明白就好。”程伯獻滿意的頭，著令道：“程伯衡，由你率三百騎前往思慕部督造城池一事。”

    一直面無表情的程伯衡拱手大聲應道：“喏。”

    這次無奈歸降真，還要在部所居之地筑城駐唐兵，真是把部落徹底置于唐國控制下了，思慕部使者心中萬分無奈的哀嘆道。

    既然要歸降唐國，為了博得唐國好感，臨行前猛安胡群鹿指示可向唐軍透露一個消息以示誠意。

    思慕部使者稟道：“將軍，臨行前我部從郡利部那得到消息，郡利部于年前抓獲了八十多途經其地，誓衣著與上國相同的人為奴，不知是否是上國去年派遣的探險隊？”

    去年中路探險隊沿黑水經過思慕部，思慕部上下自是知曉探險隊何人。

    據郡利部人言，所抓獲的這八十多人還是從北方沿海岸南下。抓他們的原由自是唐軍驅逐拂涅部進占湄沱湖一帶的消息以傳至郡利部，其部猛安與拂涅部猛安有親，得知死訊，就轉變了對唐人的態(tài)度，使計抓這伙唐人為奴以示報復。

    “什么？探險隊？快把你知道的消息都報上來。”程伯獻驚站起來，去年殿下派遣北上的三路探險隊以龍治的北路一直沒回返，都護府都以為北路都遇難了，沒想竟是被郡利部給俘虜了。

    為了部的安危，得到部猛安允許的思慕部使者哪管郡利部死活，把從郡利部那得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程伯獻等一干唐軍將領。

    “好一個郡利部不知死活，竟敢以我唐人為奴？”

    程伯正怒不可扼的拍著案幾，請求程伯獻允許他率兵去平了郡利部，其他將校紛紛請戰(zhàn)，誓言不滅了郡利部難為大唐男兒。

    程伯獻壓下諸將的請戰(zhàn)聲，道：“此事還需稟報殿下定奪。”

    實際是鳳凰衛(wèi)傷亡好幾百，又要筑城無力跨千里遠征黑水下游的郡利部，諸將校只得不甘的恨恨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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