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陽望著自己身邊這道嬌身影,內(nèi)心忽然涌出一道溫暖氣息,眼神中不自禁流露出溫情的波光。
類似于感動,卻又類似于記憶。
瞬間,仿佛永恒而沉眠的記憶迷糊翻了個身,但那沉眠太沉,翻身翻不起清醒,隨即繼續(xù)沉沉睡去。
仿佛飛鳥掠過沉寂湖面,掀起了幾圈漣漪,但那湖水太重,意外的漣漪太輕,片刻后重新歸于沉寂。
牧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想起什么,卻最終什么都沒想起。
“我的話,明白了嗎?”沙耶睥睨俯瞰著冷起,確切,是冷起那顆血淋淋的腦袋,卡在殘破地板中的腦袋,“明白就點點頭。”
冷起原刀削斧鑿一樣的面孔,此刻冷酷無,只有焦慮!
他當(dāng)然很想猛勁點頭,但是,腦袋被卡著!
化生獸這一拍有些匪夷所思,只是將冷起釘進(jìn)了地面,并沒有產(chǎn)生任何裂痕,因為力量與速度把握得非常精確。
可見,這一定是練過的。
冷起盡力想要點頭,動作卻費力!
點頭,我要點頭!
情急之下,王級靈能力量匯聚額頭,猛然一點,“轟!”地板裂了一道型溝壑。
冷起瞪大了血絲縱橫的眼睛,完了!
“這就是你的態(tài)度?”沙耶眼神一瞇,輕輕一揮袖,“砰!”化生獸從天而降!
冷起整顆腦袋被砸進(jìn)了地下!
隨即,化生獸不可思議像似一只哈巴狗一樣,用碩大的爪子猛刨了幾下,將冷起又刨了出來。
刨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再一次猛然一拍!
“咻!”
人形釘子干脆利落釘進(jìn)了地面!
刨出來!
再釘!
刨出來!
再釘!
……
化生獸就像一個喜歡玩拍蒼蠅游戲的動物,竟然搖晃起金石碎渣匯聚而成的長尾巴,掀起一陣陣罡風(fēng)。
畫面看起來有些滑稽,但沒人敢笑,只覺得不寒而栗。
這時候王級的強(qiáng)大終于顯現(xiàn)出來了,冷起并沒有因此被玩死,而是一直哀嚎呻吟著,一聲比一聲真誠:“沙耶大人,公主大人,大人,大人,我錯了!饒命!”
雖然求饒有些含糊,但唯獨大字咬字清晰,發(fā)音很重。
不得不,沙耶對于大人的稱呼還算受用。
手一揮,化生獸意猶未盡一聲低吼“嗷!”瞬間化為一片磅礴土石碎屑,如同驟雨傾泄飄搖,“嘩啦啦啦”將費力爬起的冷起淹埋!
“咳咳咳!”
不一會兒,冷起翻滾掙扎著從碎渣子中爬出來,灰土混著血漬糊在臉上,就像出土的古文明時代古尸一樣。
他腳步踉蹌沉重,不敢升起一點反抗的心思,甚至不敢展現(xiàn)任何一絲不悅。
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體會過自己生死在別人一念的感覺。
但好在,對方有興致虐自己,大概就不會宰了自己——要宰,早就宰了。
“記住今天的教訓(xùn)。”沙耶揚起俏麗而嚴(yán)肅的臉,“,是我的禁忌。”
隨即,沙耶輕輕一揮手,意味不言而喻,滾吧。
這個輕蔑的動作,看在冷起眼里卻是天大的恩赦!
“是!謝謝公主大人!”冷起聲音發(fā)顫,心底長吁一口氣,也沒必要解釋,我真沒過不點……
只要逃過這一劫,之后一切好!
冷起疾速比了個手勢,目瞪口呆的屬下們瞬間倉惶跟隨,二十幾道身影急切想要離開這個不幸之地。
……
“牧陽學(xué)員,作為一個導(dǎo)師,我做到這種程度,如何?”沙耶望著冷起的狼狽的背影,“我并不太喜歡玩弄心機(jī),索性我直白告訴你,我就是世界之刃的傘。不過,絕不是無償保護(hù)!”
沙耶心里還在氣鼓鼓,就算虐了冷起,依然沒能徹底撒氣。
想起爺爺?shù)慕淮吧骋院竽阋︻櫦昂檬澜缰械闹魅耍踔敛幌б磺校冻鲆磺校@是你的使命”,沙耶很想一跺腳、一賭氣回龍域繼續(xù)作公主。
但沙耶不能,龍族古老預(yù)言揭示,世界之刃的主人牽扯了龍族、甚至整個天域文明的未來。
至于“傘”,是靈能者之間一種隱性稱呼。
在強(qiáng)大力量成長之前,有資格負(fù)責(zé)庇護(hù)者,稱為傘。
任何時代,任何種族,傘會背負(fù)很多,甚至多半會犧牲。
簡單,傘就是用來拉仇恨,將敵視焦點轉(zhuǎn)移于自身,將不可預(yù)知的災(zāi)厄遮擋于外,從而為被庇護(hù)的強(qiáng)大力量提供成長時間和空間。
沒人愿意承擔(dān)傘的使命,但龍老依然勒令自己疼愛的孫女成為傘,可見事態(tài)的重要性。
沙耶有性子,但并不任性。
另一種意義上來,她的心已經(jīng)有些滄桑。
沙耶有自己的判斷,傘的身份,索性不單是對牧陽,而是對所有明里暗里的人挑明了,反倒智慧一些。
至少以后再也不用花費精力對付冷起這種角色,真正威脅世界之刃主人的力量,暫時還不會出現(xiàn)。
但一旦出現(xiàn),就將是災(zāi)難。
牧陽知道龍老、沙耶出于某種目的,守護(hù)世界之刃的主人,但并不太了解沙耶的復(fù)雜想法。
餐廳廢墟中,沙耶嬌的身影靜靜佇立,沉凝的嬌俏臉蒙上一層迷離光暈,龍角斷裂處正在溢出靈能光點……
這個不可思議的龍族公主,是十四五歲?
十**歲?
三十歲?
為何帶著三百歲的悵惘?
再聯(lián)想到之前記憶一瞬間模糊復(fù)蘇,牧陽覺得自己與沙耶之間似乎有些不清道不明的緣分。
對于傘,牧陽倒是第一次聽,聽到這個字,他第一意識是薇琳公主肩頭的那只血鴉,而不是妮婭。
不知為何,那只總是緊閉雙眼的血鴉,看起來那就象一柄傘。
牧陽收回思緒,對沙耶笑了笑,笑得很好看:“沙耶導(dǎo)師。謝謝你出面,這些家伙對你無禮,理應(yīng)受到這樣的懲罰。為了感謝……”
“老板娘。”牧陽忽然接通了魔九娘的通訊,“能不能麻煩你,星月餐廳重新開業(yè)后,請一個好點的甜品師,然后辦理一張?zhí)厥獾馁F賓卡。當(dāng)然,錢由我來出。”
通訊另一端的魔九娘,正在殘破的廚房中抱著手臂規(guī)劃重新開業(yè)的事項,夜娜則端坐在一側(cè)餐座,一邊享用正宗的魔域帝都火苗果,一邊贊不絕口,再來一份。
魔九娘其實心里并不太安生,畢竟牧陽沒有拿走理應(yīng)屬于他的那1億……
魔族從來不太喜歡欠人情,是身份高貴的魔族是如此。
牧陽忽然提出這個似乎突兀的要求,讓魔九娘瞬間安心了些。
威少爺死了,沙耶出面力保牧陽,這個強(qiáng)硬之舉已經(jīng)讓局勢更加混亂。
魔族到了必須不得不站隊的時候,這需要一個契機(jī)。
契機(jī)來了。
“牧陽,沒問題。錢自然不必了。”魔九娘媚笑抿著嘴,幽幽道,“你還真是了解,我就是最優(yōu)秀的甜品師。不知貴賓卡的主人是?”
“是我敬愛的沙耶導(dǎo)師,她尤其喜歡吃甜果。”
“絕對沒問題,甜果我很擅長。代我向沙耶公主問好。”
通訊切斷。
“九娘,我也擅長,吃甜果!”夜娜魅惑的聲音軟到了骨子里,充滿了向往。
“夜娜,吃完了火苗果記得將盤子洗干凈,還有付錢。對了,不得不提醒你,甜果恐怕更貴一些,你一個月的薪水應(yīng)該只夠吃一顆。”
“怎么可以這樣……”
“夜娜,貧窮的都是弱者。”
“九娘,我知道了。哼,強(qiáng)者就會有錢!”
……
牧陽切斷了通訊,審視瞥向沙耶。
果然,臉色陰轉(zhuǎn)晴。
任何女人,任何種族,任何年齡,都可以用甜品搞定。
尤其是這位信奉,“美食可是靈能者最好的朋友”。
牧陽通訊并不避諱,沙耶聽得很清楚,有些驚訝。
魔族的那位嗎?
無形中,魔族與龍族因為牧陽聯(lián)系在一起。
是無形,還是有意?
沙耶微微仰頭注視著牧陽,判斷不出。
“這就是你的酬勞嗎?以為這點誘惑就能收買導(dǎo)師……”沙耶像似女孩一樣嘟著嘴,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立即一臉嚴(yán)肅,“不過,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甜果!”
“莫非對了?我猜的。”
“是世界之刃的能力?你在監(jiān)視我?”
“沙耶導(dǎo)師,真的是猜的。”
有些事打死也不能承認(rèn)。
鏡世界中,牧陽的意識清晰見證了沙耶是如何以最優(yōu)雅的方式最快干掉十盤甜果……
那玩意,一盤就會膩歪死人吧?
這時,牧陽和沙耶同時一愕。
到傘,怎么會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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