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散步的杜鳳髓樂了。
這場戲的效果怎樣暫且不說,龐日冠的效率勉強湊和。
至少半個月,鐘凱杰別想見到嘉昱。
新雷院那邊的墻頭突然有人喚道:“老錢,請柬的事你去不去?”
墻頭龐日冠露出半截身子。
杜鳳髓道:“只要帶上嘉昱,我就去。”
龐日冠遞個“簡單”的眼神:“這可是你說的。我知道你煩鐘凱杰,收拾收拾咱們明天就走。”
腦袋縮下去,龐日冠沒了。
*——*
龐日冠不等明天,當天傍晚就摸黑來敲杜鳳髓的房門。
每天傍晚杜鳳髓都要耐心調理經脈兩個時辰,這是每天早晚兩次恢復傷勢的時間,雷打不動。
陳玖請示杜鳳髓才把龐日冠放進去。
杜鳳髓收起訣指,龐日冠盯著他手指眼睛放光:“你這道訣法前所未見,什么訣?”
被打斷恢復杜鳳髓沒給對方好臉:“這么晚來做什么?”
龐日冠想起正事:“我們現在就走,嘉昱陶陶在車里等著。”
一聽錢嘉昱同行,杜鳳髓臉色稍霽,從蒲團起身,走出寢房:“鄭叔、陳玖,閉院出行。”
“是!”
在龐日冠新奇的目光下,新羅院各房門窗“唰”地同時關閉,便是院子上空還有青石地面、湖水、花草樹木盡皆滑過一道迷蒙白光。
再看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卻已是龍潭虎穴。
鄭叔、陳玖來到階前,“大公子,安排就緒。”
杜鳳髓抬腳就走,鄭叔、陳玖跟上。
龐日冠在杜鳳髓身邊:“那個小孩呢?”
杜鳳髓笑看他一眼:“金華要是小孩,你連芝麻粒也算不上。我給他留了口信,過后自會找我。”
龐日冠稍一尋思,便知道金華的來頭甚大,自覺打住,“你們的行李呢,有儲物法器?”
“你看多了。空間之道與時間并列,屬于五行三異之上的大()法則。既與空間有關,存儲之物,都屬于寶物之列,普通法器是不可能單獨形成空間的。
因此,儲物之寶可以有許多形態,有的甚至是其它寶物的一部分,其中最簡單實用的就是納物寶珠。”杜鳳髓遞給龐日冠一顆拇指大的黑珠。
“我給你的星羅地法里面有祭煉寶珠的法門,自己琢磨。”
龐日冠接過寶珠有些悵惘:“按說你發達了,我該高興。可是高興完了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半開的院門,三輛黑色加長轎車停在外面、
杜鳳髓自覺小聲:“在嘉昱面前別亂說話。”
“你到底怎么打算?”
“你知道就行,以后……就這樣。”
龐日冠閉嘴不說話,杜鳳髓清楚龐日冠在鬧脾氣。直到上車和錢嘉昱、陶陶打過招呼,龐日冠吩咐徒弟開車之后,仍不出聲。
杜鳳髓不欲解釋,龐日冠知道越多越不是好事。車內壓抑,連陶陶都發現了,一直拿眼神問媽媽。
過去兩個路口,杜鳳髓叫停車,帶鄭叔、陳玖去后面車上,龐日冠狠狠嘆口氣。
“龐叔叔,你和杜小公子鬧別扭?”錢嘉昱問。
經過昨天握手,她對這位杜小公子的感覺復雜之極,實不知如何相處。
龐日冠苦笑,“別扭?我哪有資格跟他別扭。嘉昱,你過來,叔叔告訴你一個事情,好好記下,別對人說。”
錢嘉昱給兒子一瓶飲料:“陶陶,媽媽跟叔爺爺有話說,你自己喝東西。”
陶陶被爸爸的事鬧的有些懨懨,悶悶點頭,捧著飲料小口喝著。
錢嘉昱挪到龐日冠身邊:“龐叔,什么事?”
龐日冠手指在二人旁邊劃幾下,一個簡單的隔界布下,這才道:“嘉昱,你是不是一直以為你爸爸那邊沒有人了?”
錢嘉昱點頭:“爸爸生前告訴過我。他從山區來到京城上大學,爺爺奶奶第二年就去逝了,說是山里下大雨泥石流把房子淹了。爺爺倒還有幾個哥哥姐姐,只是早年缺衣少穿,不是生病死了,就是送人,已經找不到了。”
龐日冠臉上露出幾日來的第一次疲憊,他得給老錢圓謊,總不能讓這對父女就這么干耗著,他們不累,他累。
他咂磨幾下便道:“其實你還有親人,跟你父親一個輩份。”
錢嘉昱沒急著問。這個女子秀外慧中,心思比一般人通透。
“是杜小公子。”錢嘉昱道。
“你應該叫他小叔叔。他的身份不一般,這次是專門看你的,有什么難事,你我都可以找他,你明白龐叔的意思。”
錢嘉昱勉強笑笑。
鐘凱杰,龐叔說的是鐘凱杰。
有人說,親情、愛情、孩子這三樣中只要有一樣,就不容易離婚,鐘凱杰恰恰拿著陶陶這個最強砝碼,讓她左右為難。
對于財政獨立的錢嘉昱,有沒有鐘凱杰都能活得很好,但是陶陶不一樣。這個孩子本來就有自閉傾向,父親的缺失會造成什么后果,錢嘉昱不敢賭。
越內向的孩子,感情就越細膩纖細,稍不注意就會受傷。
“擔心陶陶?”龐日冠突生一個絕妙主意。
錢嘉昱道:“今早鐘凱杰在門口鬧的那一場,陶陶哭了半天。”
龐日冠笑了:“有事都可以找你的杜小叔幫忙,陶陶的事為什么不去試試?”
“找杜小……幫忙?”錢嘉昱道:“我叫不出口。”
龐日冠嘿嘿兩聲:“一回生二回熟,看我的。英珣,停車。”
三輛車先后停在路邊,因是高速,兩個開車的龐氏弟子下車,從后備箱拿出兩個故障警告標志牌擺到路上。
龐日冠領著陶陶下車,敲敲杜鳳髓的車窗。
陳玖開車門,龐日冠把陶陶抱上車:“這孩子今早開始就不愛說話,他媽媽愁壞了,杜公子想必有辦法。陶陶,叫杜爺爺。”
杜鳳髓太陽穴劇跳兩下,陶陶已經乖乖挨著他坐好,大眼睛直直看著他,“原來你是小爺爺啊!”
“龐日冠!”
“砰。”龐日冠關門閃人,連步履都輕松不少。
鄭叔、陳玖眼觀鼻鼻觀心,恨不能消失。
杜鳳髓對付孩子的所有經驗都是錢嘉昱的小時候,這部分記憶還十去七八斷斷續續,只記得那時候的孩子,一塊糖就能打發的樂呵呵,現在的孩子誰還吃糖?
杜鳳髓抓瞎。
“我知道以前怎么哄小孩,你要怎么哄?”不懂只能問了。
陳玖立馬捂住眼睛,從沒見過這么笨拙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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