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了幾天。
不斷往返在元池，法源閣，以及居住的竹舍之間，墨塵的無念無因功，很快便成功突破第一層。
這門秘術的關鍵，在于觀想由太玄元氣所組成的火焰。
在太玄輕微真解大圓滿的基礎上，墨塵已經能自如的觀想元火形態，組成一尊手托火燭的道家神祇。
萬法仙門的弟子，最主要做的就是看清神祇上的火燭，繼而火光才能夠指引弟子一路向前，斬破荊棘。
無念無因功便是因此而誕生。
當然在進行這個步驟修行的同時，更需要調動自身肌肉相互對抗，按照特定的姿勢錘煉，并吸收元氣。
照墨塵來看，這東西與其說是功法，不如說更像是某一種祭祀動作，祭祀道家神祇的動作。
特別是那些姿勢，看起來很是怪異。
最正常的就是盤腿打坐，其他的一個比一個古怪，難度也是極高。
唯有保持這些姿勢一定時間后，才能進入元池接受外力刺激。
不過提起元池，墨塵也不得不對萬法仙門的弟子感到欽佩，那種痛楚他感受過了一次，雖然對他影響不大，但對于這些筑基期，金丹期的弟子來說，絕對是要命的痛苦了。
如此這般，這些弟子居然能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進入元池修煉，而且墨塵看他們的神情還極為享受，這也著實刷新了他對著仙門內弟子只知敗金的看法。
時間就在不斷重復中，慢慢度過了半個多月。
“師妹小心了！！”
“砰砰砰！”
連續三腳飛踹，一個下院的男弟子轉身又轟出一記直拳，拳風如閃電般直面而出，精準的停在對面女弟子的面門前。
“抱歉師妹，我下手重了些。”這男弟子收手，看著對面面色有些紅潤的女弟子，臉上有些悻悻。
顯然兩個人有些貓膩。
“多謝師兄指教，日后還請師兄多多擠出時間來教教師妹。”女弟子欠身輕語，拱手退下。
素月峰上，一片空曠場地內，九山道人帶著一眾下院弟子圍成一圈，眾人都是盤膝而坐，坐在地上的蒲團上。
“以無念無因功一層為基礎，達到的功元之力差不多能發揮出平時的兩倍力量，配合近身纏斗，對用劍的婉兒來說，確實有些難以對抗。好了，下一個。”九山道人面無表情，隨意點了幾句。
馬上按照順序，又是一個弟子走上場中。
墨塵坐在一旁，身邊靠著落香子，靜靜觀望著這場比試。
這是九山道人每隔一段時間的例行演法測試，用來了解弟子進度所用。
緊接著上場的弟子，很快再度被場上的男子輕松擊敗，
“該我了。”玄飛子緩緩站起身，他面帶自信，眼神不易察覺的瞄向九山道人。
如今下院的弟子極其稀少，只要他表現足夠好，取得九山道人的信任不難，而九山道人與掌門關系極好，到時候若能讓九山道人在掌門面前美言幾句，說不定他也能去往上院。
“既然是玄飛子師兄，在下甘拜下風，自愧不如。”見到玄飛子起身，那場中男子趕緊低頭認輸。
他雖然厲害，但也僅限于和墨塵同一批次進入萬法仙門弟子中。
對于玄飛子這類百年前上一批的入門弟子，還是不在一個層面上。
“也好。”玄飛子環顧四周一圈，最后視線落到了落香子身上，這也是在下院中對他唯一具備威脅之人.
“九山師兄，不如直接讓落香子和我對陣一場，其他人反正也都不是我的對手。”他借口提議道。
“可以。”九山道人點頭。
落香子也不推辭，依舊是那張木訥的面孔，緩緩起身，走到場中。
而墨塵卻對著玄飛子有些不恥，很明顯落香子不是他的對手，卻還是依舊裝模作樣的挑戰，就是個偽君子而已。
或許是落香子一直幫助墨塵的關系，也是讓他不自覺的站在落香子這邊。
“欣欣，你的第一層到了沒？”然而九山道人對此直接視而不見，轉而又問其中一名女弟子。
“還沒……”女弟子披著及腰長發，長著一張稍顯瘦弱的面孔，怯弱弱道。
她知道在這批次中，她的實力最弱。
這并非是她不努力，倒不如說她是最努力的一個，每天除了觀想便是吐納修煉，這段時間里，幾乎沒有任何休息。
她也是和墨塵同批的弟子，但同樣的，與墨塵相同，都是屬于五行靈根的層次，修煉起來起碼要比別人慢上五倍有余。
“沒關系，你的努力我都有看到，只要你能堅持下去，一定會有突破的一天。”九山道人難得的安慰了幾句，接著，又轉而詢問其余幾人，而此時落香子已經和玄飛子打了起來。
兩人看起來似乎平分秋色。
但墨塵卻看的出來，落香子完全不是玄飛子的對手，那家伙只是在收力，好方便將自己的得意之處利用交手展現出來。
場上兩人不斷高速轉圈，不時劇烈撞擊幾次，又迅速分開。如同高空中爭斗的大鳥。
很快，九山道人的詢問也輪到了墨塵，他被叫起來走過去靠近。
看著緩緩走近的墨塵，九山道人仔細開始觀察他眉心皮膚。
無念無因功通過不斷刺激眉心，來吸收元池中的劇毒元氣，強化融入自身血肉之中，使其得到提升。
這便是無念無因功的特點。
修成第一層后，眉心會有微微的發黑跡象，這是被元氣污染所致，每個弟子都經歷過這一階段。
只是看著走近的墨塵，九山道人卻看到墨塵的眉心依舊白皙，就連一點黑印子都看不到，簡直比他還白。
沒有什么失望，九山道人依舊神色淡然，但卻沒有詢問墨塵修為進度。
這也是替墨塵考慮，以免當眾曝光后打擊他自尊。
“有什么需要解惑的，之后結束了，可以來找我解答。”他淡淡道。
墨塵楞了下，隨即低頭。“是。”
“好了下一個。”不等他說話，九山道人又揮手讓下一人過來。
墨塵退到一邊，看著場中有些氣急敗壞的玄飛子，此人心胸狹隘，正在努力表現之時，卻發現九山道人壓根就沒怎么關注他。頓時心中火氣漸起。
“鐺！！”
猛然間一聲巨響。
長劍直接從落香子的香肩上貫穿過去，鮮血一下子濺了一地。
她悶哼一聲連退數步，臉色發白的看著對面玄飛子。
“抱歉，師妹……我……”玄飛子胸膛起伏不定，面色躊躇，看著滿是鮮血的場地。
他話沒說下去，這種程度的測試演法，頂多就是切磋的程度。一般也是點到為止，如他這樣一下將師妹的香肩貫穿，就算宗內有著諸多療傷靈藥，但也做得很過分了。
玄飛子看著落香子木訥的拿出靈藥，按在傷處，他默默無語，又扭頭看了看九山道人那邊。
卻沒想，忽然一聲鶴鳴猿?啼響起，螣蛇姒青來到素月峰。
巨大的蛇目掃視著眾人，最后落在墨塵身上。
“墨師兄，掌門喚你前去萬法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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