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楠楠盯著手機上的名字好一會兒,都忘了接起。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那個人給自己打電話呢?
她覺得自己在做夢。
一直到她的肩膀被一個路過的同事撞了一下,她才恍然驚醒。
連忙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兒,其實也就那么的兩秒鐘。
可就這兩秒鐘,讓呂楠楠的心口沉了下去。
也許,也許是無意中撥過來的,他不可能給自己打電話的,不可能的。
她垂下眸子,原本眼里的光彩黯淡下去,可就在那個時候,電話那段傳來了一個磁性淡然的男子聲音。
他說:“是呂楠楠同學么?我是林君逸!”
呂楠楠的呼吸,就那么停止了,鼻子尖,竟是覺得有些酸澀。
而林君逸聽不到回應,問了句:“呂楠楠同學,請問你在嗎?”
呂楠楠這才深吸了一下鼻子,回道:“在……我在的!”
林君逸“恩”了一聲,說:“是這樣,呂楠楠同學,我有點事情要請你幫忙,今天下午你下班后,我開車去接你,順便請你吃個飯……你看你,有時間么?”
呂楠楠忙回答:“有的,我自然有的……對你,我一直都是有的!”
林君逸那邊默了一會兒,然后道:“那么,就傍晚見吧!”
呂楠楠忙應了一聲,說:“好,我們……傍晚見!”
林君逸那邊迅速掛掉了電話,呂楠楠拿著手機,還是好一會兒反應不過來。
直到現(xiàn)在,她還是無法相信,林君逸會打電話給他,會約她晚上吃飯。
不,不是約她,而是有事找她幫忙,恩,不過意義差不多,他們不是也要吃飯的么?
挺好,挺好!
呂楠楠今天大半天都在壓抑煩躁中,現(xiàn)在,因為林君逸的一個電話,瞬間放松了。
……
下午,時氏的記者會,時暖不需要出席,但時元博也沒有讓她走。
而是讓她在休息室的大屏上,觀看記者會的直播。
時暖自然應允了,記者會上,雖然一些記者們會八卦或者挖狗血。
但偶爾也有不少能提出建設性問題的,有些甚至很為難和刁鉆。
而怎么回答,這很考驗記者會發(fā)言人的能力。
這些東西,算是時暖比較薄弱的地方,她需要學習和改進。
時元博還是有心的,時暖呆的休息室雖然小,但里面只有時暖一個人,時暖呆的還算自在。
其實,她一直是個喜靜不喜動的人,就像她母親一樣,只是她的遭遇注定沒法做到安寧于世。
有人想跟她爭,奪走原本屬于她的東西,她總不能懦弱的拱手讓人。
可整個記者會看下來之后,時暖又有些囧了,雖然記者會的主要發(fā)言人另有其人。
但記者們似乎對余都特別感興趣,十個問題,有八個都是直接問余都。
原本發(fā)言人是可以幫余都回絕的,但余都卻擺擺手說不必。
而不管記者們問的多刁鉆,多苛刻,甚至一度讓記者會陷入尷尬。
余都居然都能三言兩語將氣氛給調整回來,可謂情商之高。
幾個問題下來,時暖不由得對余都,生出了幾絲崇敬。
只是記者會快要結束時,有一個自稱從市某經(jīng)濟周刊過來的記者的提問,讓余都的表情變得不大好。
該記者是個女的,年紀三十多歲的樣子,帶著黑框眼鏡,雖然不算多漂亮,但是周身卻散發(fā)著一種凌冽的感覺。
她問余都的第一個問題:“余總,我這里有資料顯示,您在十年前曾經(jīng)去過市呆了一段時間,對么?”
余都瞇了一下眼睛,沒有回答,那記者卻是不放棄:“十年前,余總二十二歲,剛剛大學畢業(yè)不久,正是需要發(fā)展自己事業(yè)拼搏人生的時候,可是余總卻選擇在這樣的時間段,去了市,而且去的目的卻不是為工作,據(jù)聞是過了一段時間的頹廢日子,這是怎么一回事呢?”
話音落,現(xiàn)場的記者們頓時議論紛紛,余都的這段經(jīng)歷,他們可是不知情的。
發(fā)言人面帶焦急,時元博卻是眉頭微皺,顯然對于現(xiàn)在的情況,多少不滿。
發(fā)言人瞧著時元博臉色,忙站起身想說些什么,但他還未開口,卻被余都搶了先。
余都看著那個女記者,開口:“你說的沒錯,我在十年前,的確去了市,過了一段算得上是……逍遙快活的自在日子!”
話音落,現(xiàn)場再次一片喧囂,時元博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用腳踢了一下余都,讓余都好好想想自己在說什么。
余都卻是面不改色,繼續(xù)道:“那時候我剛大學畢業(yè)不久,心態(tài)上還沒完全調整過來,所謂事業(yè),我不著急奮斗,因為我知道我遲早會有,我希望給自己幾個月的時間,徹底放松一下,等調整好了心態(tài),再回來奮斗不遲……我想我的這個想法,應該沒什么大問題的,這位……記者女士?”
在場的眾人紛紛點點頭,也是,從學校步入社會,的確是兩種人生。
其實多數(shù)人會有些不習慣,但即使不習慣,也不敢對此放松一絲一毫。
畢業(yè)季,即是競爭季,所以畢業(yè)后,絕大多數(shù)的人,還是會直接涌入職場,開始新的人生。
而像余都這樣,給自己幾個月的放松時間,再去尋找工作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余都的話語中透露著狂妄和自信,但他也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他的狂妄和自信,是有資本的。
但這個女記者,顯然是有備而來,她再次道:“可是據(jù)我所知,余總在市期間,還曾跟一個女人有過異于常人的親密關系,可有此事?”
如果先前的那些提問只是撒了個網(wǎng),此時此刻的這個問題,才是真的要將余都給套進去。
不等時元博說話,新聞發(fā)言人已經(jīng)站起身道:“各位記者朋友們,今天的這個記者會因為時間原因到此為止,還請記者媒體朋友們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秩序出場,謝謝各位!”
可是在場的所有記者們,可都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哪兒愿意離場。
尤其是,再有不到一個月,余都和宋氏大小姐宋青楊的婚禮就要舉行。
余都的私生活和宋衍生一樣,都算是比較干凈,記者們想挖宋衍生,尚且挖出了楚靜云和姚子望。
但是挖余都,這么多年還真的沒有一個。
一直到一年多以前余都和宋青楊訂婚,一切的挖八卦的人才稍稍安分。
沒有想到在余都即將大婚之前,掉出這么一顆炸彈,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新聞發(fā)言人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座下記者們紛紛騷動起來,對余都和那女子的提問也越來越多!
現(xiàn)場頓時一片混亂!
時暖隔著屏幕看著,都不由得皺起眉頭。
真心覺得,今日的股東大會雖然基本召開順利,但是這小狀況,還真是不少。
尤其這還八卦到私人上去了,這群記者們,著實……
時暖無法想象,若有一天,自己和宋衍生的關系公之于眾,面對這些記者們,自己該如何回應。
余都這個,捕風捉影的可能性還挺大。
而她和宋衍生的關系,本身就很敏感,完全沒有任何反駁的余地。
自然,她相信宋衍生可以處理一起,但所謂人言可畏。
宋衍生縱然再怎么厲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和她,終究會被人詬病的。
而視頻里的局面顯然已經(jīng)無法掌控,越來越多關于那女子的問題被問出來,發(fā)言人好幾次制止,都是無果。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現(xiàn)場必然要更亂的時候,余都再次開口了。
聲音很薄很淡,甚至帶著點兒譏諷。
他說:“誰年輕時候沒有過幾段感情經(jīng)歷?在場的諸位,都敢說自己現(xiàn)在的女友,妻子,都是自己的唯一一任何第一任?
不能吧,十年前,我還是個貧苦大學生,事業(yè)上還沒有任何起步,也不認識我現(xiàn)在的未婚妻,就算認識,那時的我,又怎么配得上現(xiàn)在的她?
現(xiàn)在的我,三十二歲,再也不是當初二十二歲的任性青年,有了更多的擔當,也有了更多的責任。
我很珍惜我現(xiàn)在的這份感情,對于過去,我已經(jīng)不想去提,也希望在座的各位媒體朋友們,可以尊重我的個人**,也為我即將結婚的妻子宋青楊小姐好好想想。
過去的感情已經(jīng)成為過去,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說了也沒什么意義,何必再給大家增添無味的煩惱呢,你們說,是不是?”
在場一片沉默。
的確,這只是過去的一份感情經(jīng)歷,余都那時候還單身,也年輕,有過一段短暫的感情,也很正常。
這不是他出軌,也不是他背叛,這只是他青春里的一段回憶。
即使報道出去,也是無傷大雅的,可是這份無傷大雅,卻多少領人不齒。
在場被邀請和能夠進場的媒體,都是市,和別的城市有些名望和地位的媒體,這種無病呻吟的無聊八卦,寫了也沒什么意義。
尤其是,還會因此得罪時氏,得罪余都,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那位女記者沉著聲,大抵是想說什么,可是她所了解的信息也只有這么多。
本想通過這些東西親自問余都挖出更多,因此特地從市趕過來,沒想到余都四兩撥千斤的,將所有一切推得干干凈凈。
反而讓她成了沒事找事想要破壞人家感情的“壞人”!
見現(xiàn)場氣氛稍稍平復,發(fā)言人不失時機的再次宣布記者會結束,然后請媒體記者們暫時離場。
并告知媒體記者們,時氏為每個媒體培育們準備了一個驚喜小禮物,等他們離場時,在門口會有工作人員送上。
如此,這場記者會總算是,還算圓滿的結束了。
大家紛紛離場,很快記者會只剩下主席臺上包括時元博,余都等在內(nèi)的幾人。
時元博看了一眼余都,什么話都沒說,轉身離開。
其他幾個部門領導,也是跟著時元博離開。
時暖這邊的轉播,在時元博等人離開的瞬間被掐斷,她端坐在沙發(fā)上,心里有些不知名的感受。
余都十年前去了市么?這個事情,她還真不知道。
十年前,對她來說是一段痛苦的日子,有時候她會告誡自己不要去想。
可是不去想似乎就意味著會遺忘。
她不能遺忘,因為有些仇,有些怨,有些恨,是她必須要銘記的。
那是她背負的債。
還有余都,余都去了市,還在市發(fā)生了一段短暫的戀情。
不知道為什么,時暖總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或者是,余都本身給她的感覺,就不簡單。
……
記者會之后,時暖和時元博以及余都一塊,回了時氏。
到了時氏之后,時暖直接回了項目部,余都則是跟時元博一起上了頂樓。
應該是有話要說,因為時暖看出來時元博的臉色一路上都不怎么好。
時暖回去后,鄒姐自然不會給她安排什么事情,那個時候距離下班時間也不過一個小時左右。
不過時暖也是很忙的,今天開會,還有記者會,她都做了筆記,現(xiàn)在借著這個時間,正好消化一下筆記。
彼時的頂層,時元博的辦公室,時元博和余都一道進門。
房門關上,時元博坐下,看向余都,說:“有些事情,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被任何人提起,那是我的遲瑞,同樣,也是你的!”
余都眼眸微閃,輕聲說:“我并不能管住別人的嘴……另外,那對我來說,不是恥辱!”
“你……”時元博氣急,可到底是在最后關頭忍住了脾氣。
他緩了口氣,才說:“好……我現(xiàn)在也不想更沒興趣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但今天這個女記者能查到你的那些事,明天就有別人能查到你在市還有別的?還有,你在市的那個女人,和你的孩子,我的想法,是你盡快將他們送到國外,否則未來若是出什么簍子,我可不會幫你!”
余都薄唇動了下,說:“放心,他們不會出什么簍子,就算有人真的查到并且捅出來。時氏跟宋忠明之間的利益關系也不會受到什么影響……因為宋忠明看重的籌碼從來就不是別的,而是我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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