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生想了一下,說:“下周吧,這周風(fēng)波太多,不安寧!”
時暖自然知曉宋衍生口中的風(fēng)波是什么,的確,她跟宋衍生的關(guān)系公開了,現(xiàn)在外面亂成什么樣,無法想象。
現(xiàn)在兩個人還能這般安靜度日,無非是宋衍生強大的公關(guān)能力為之。
可兩人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公之于眾,所要面對的風(fēng)波,必然也是免不了的。
從墓地回來,兩個人直接去了老宅,路上時暖是真的累了,幾乎是靠在宋衍生的懷里睡到目的地的。
甚至到了宋家老宅,時暖還沒有醒。
余瑤早已安排了桐姨去迎接,桐姨本欲打開車門迎兩個人下車,卻被宋衍生抬手制止。
他揮了揮手,示意桐姨可以先離開,桐姨明白了,宋衍生這是要縱容時暖睡到她醒來為止。
不讓她在旁邊等了。
桐姨不敢違逆,點了點頭,應(yīng)下了。
桐姨回到住宅客廳,進門時余瑤看到,余瑤問:“回了?”
桐姨點頭:“但是太太似乎在車?yán)锼耍壬蝗探行眩屛蚁然貋砹耍 ?br />
余瑤應(yīng)聲:“看來昨天的事情,也讓兩個人沒有睡個好覺!”
桐姨皺著眉沒說話,昨日宋青楊婚禮上的事情,她在之后也聽余瑤說了。
余瑤的確注重宋家門楣,和宋家的名聲,但她更看重的是宋衍生,是她的兒子。
而桐姨自認(rèn)對宋家忠心耿耿,看重的則是前者。
“老太太,先生這次這般沖動,您真的打算這么繼續(xù)放任下去不管了?”
余瑤嘆氣:“我管?我管得了嗎?阿煜自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如今那么大了,更不可能讓我管了,而且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想管了,隨他去吧!”
“可是”桐姨還想說什么,卻被余瑤抬手制止了。
余瑤道:“別說了,阿煜什么性格你也了解,他若真的聽我這個當(dāng)母親的話,當(dāng)初就不會執(zhí)意娶了時暖,而且他畢竟欠著時暖一條命,我是真的不能說什么的!”
桐姨皺著眉,到底是閉嘴了。
車?yán)铮皇O聲r暖跟宋衍生兩個人。
時暖還在睡著,宋衍生不敢動,生怕會一不小心吵醒了時暖。
那個時候臨近傍晚,畢竟十月中下旬了,天氣變得肅冷了許多。
宋衍生看著車窗外宋家老宅的風(fēng)景,心里也是感慨一片。
他從小出生在這里,長在這里,生活優(yōu)渥,一直在父親出事之前,他都算過的無憂無慮。
父母很疼愛他,他還有對他特別好的爺爺。
若說十四歲之前一定有什么他過不去的心坎,就是爺爺?shù)娜ナ馈?br />
有時候他想,若是爺爺還在,也許后來的一切禍?zhǔn)戮筒粫l(fā)生。
宋忠明有奪公司的心思,但爺爺在,他自小也算是被爺爺帶大的,應(yīng)該是不敢的。
這里,有他一段快樂干凈的童年。
最難的日子,應(yīng)該是在國外的那七年吧。
他裝瘋賣傻,隱藏自己,數(shù)次死里逃生,終于在二十一歲那一年歸國,然后創(chuàng)辦,破繭成蝶,一鳴驚人。
喬奕馳曾經(jīng)問過他,若不是有那些遭遇,他是不是真的會去國外學(xué)習(xí)建筑?
宋衍生想了許久后,還是沒有給出答案。
他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他的確在內(nèi)心里勾畫著一個建筑師的夢,但后來,這夢里多了一個叫時暖的女孩。
他跟時暖,其實存系著一份同命相連。
甚至?xí)r暖的命途,比他還坎坷了幾分。
他至少還有母親一心為自己謀劃,父親雖然成為植物人,至少一息尚存。
但時暖呢,母親去世,父親疏離,這世上真正對她好的人寥寥無幾。
她真的是個很讓人心疼的女孩。
想起那日初見,六歲的她穿著花裙子捕捉蝴蝶笑的美好的樣子,宋衍生就覺得很心痛。
低頭,看著懷中沉睡的小女人,他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臉上摸了一下。
目光里的那一份繾綣迷離的光,沒人發(fā)覺。
時暖在車?yán)镒阕闼税雮小時左右,才醒來,看見外面已經(jīng)擦黑,她怔了下:“我我睡了很久?”
宋衍生笑:“不久,不過現(xiàn)在,我們的確需要下車了!”
時暖有些愧疚:“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宋衍生在她頭上揉了下:“沒事,晚上好好補償我下就好!”
時暖:“”
這種時候了,宋衍生還想著那些事,真是
她懶得再說,跟宋衍生一道下車,往主宅方向走去。
桐姨一直在門口等候,看見兩個人后,忙回身跟余瑤道:“老太太,先生帶著太太來了!”
余瑤點點頭,說:“這邊茶水涼了,你去換一壺過來!”
桐姨應(yīng)了一聲去了,桐姨走后,宋衍生很快帶著時暖進門。
兩個人跟余瑤打招呼,時暖知曉余瑤必然是等待多時了,跟余瑤道了歉。
余瑤倒是不在意,說:“你道什么歉,要怪,就要怪阿煜,是他沒有叫醒你,但是他也是心疼你,所以這怪,還得我來!”
宋衍生笑:“好,我道歉,媽,都是我的錯,我給你賠罪!”
余瑤搖頭:“罷了罷了,我也就隨口說說,今日是你的生日,我還能真怪了你不成?先不說這些,你們倆坐會兒,然后去后院佛堂給祖宗上柱香!”
時暖怔了下,詫異的看向宋衍生。
后院佛堂供奉著宋家的列祖列宗,這她是知道的。
但她并沒有去過,余瑤也從未提出讓她去過。
宋衍生解釋:“每年我生日這天,都要去給祖先上香的,這是我們宋家的祖規(guī),當(dāng)然,只有長子長孫極其內(nèi)人,才會有這個祖規(guī)!”
時暖眼眸微閃,“長子長孫內(nèi)人?”
宋衍生笑:“還沒聽懂我的話?傻丫頭,我是長孫,你是我的妻子,今日是我生日,你要跟我一起去上香的!”
時暖眨眼睛,點頭:“哦!”
時暖呆呆的樣子讓宋衍生很是好笑,他伸手在時暖臉頰捏了一下:“還真是個傻丫頭!”
時暖皺眉,覺得宋衍生這般部分場合的捏她臉,會不會太無禮了。
果然,余瑤馬上放話:“好了,阿煜,別戲弄暖暖了,別以為你今天是壽星,我就不敢說你!”
宋衍生聳聳肩,只得作罷了。
桐姨很快送了茶水進來,幾個人喝著茶,偶爾閑聊幾句。
對昨日宋青楊婚禮上發(fā)生的一切,只字不提。
不管外面亂成什么樣子,似乎都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
一杯茶水喝完,宋衍生帶著時暖去后院佛堂上香。
這是時暖第一次正式進入佛堂。
佛堂其實不算大,但布置的很精致。
上面供奉的是宋家的列祖列宗的靈位。
時暖跟著宋衍生,恭恭敬敬的上了一炷香,對著靈位磕了三個頭。
她不大懂具體流程,總之宋衍生做什么,她就跟著做什么。
三個頭磕完,宋衍生并沒有起身,而是看著屬于他爺爺?shù)哪莻靈位說了一句話。
他說:“爺爺,這是我的妻子,叫時暖,我很喜歡她!很喜歡她!”
宋衍生曾經(jīng)跟她說起自己爺爺?shù)氖虑椋瑫r暖知曉宋衍生跟他爺爺關(guān)系很好。
他這般介紹,是為了讓爺爺放心,那一刻,時暖的心是觸動的。
從佛堂回來,余瑤正在客廳喝茶,兩個人坐下,余瑤說時間差不多了,待會就可以開飯。
又讓桐姨去廚房催一催。
余瑤說:“阿煜不愛吃甜食,所以生日時我也不會給他買蛋糕之類的,只做了壽面,今年特別,他娶了你,所以我做了兩碗,待會你跟阿煜一塊吃,也算是你們的新婚第一年!”
時暖點點頭,對余瑤說了聲“謝謝”。
余瑤笑:“不必謝,我的身子骨越來越不好,不知道還能為阿煜煮幾次長壽面,未來,指不定還要你幫忙!”
宋衍生皺眉:“媽,您說什么呢!”
余瑤不過五十出頭,并不算太老。
但這十多年她受到的煎熬的確是太多了。
鬢角的斑白也是比尋常人多了一些,身子骨也一直不大好。
宋家老宅的仆人都喊余瑤“老太太”,但其實時暖從未覺得余瑤老。
余瑤笑著說:“好,我不說,但是不管怎么樣,未來給你做長壽面最多的,還得是你媳婦兒不是?”
宋衍生笑:“這話倒是真的!”
時暖囧,她廚藝很一般,做面倒是會做,只怕不合宋衍生的口味。
當(dāng)然,宋衍生若再生出什么愛屋及烏的心思,指不定還會覺得她做的好吃
一陣手機鈴聲傳來,來自宋衍生的手機。
他拿起來看,眉頭皺了起來,跟著起身道:“媽,您和暖暖聊著,我出去接個電話!”
余瑤點頭,宋衍生轉(zhuǎn)身出去。
余瑤看著他的背影嘆氣道:“阿煜啊,樣樣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沖動了,做事不計后果!”
時暖知曉余瑤說的是昨日宋青楊婚宴上宋衍生的所作所為。
也知曉余瑤說這些其實暗含著責(zé)怪,畢竟宋衍生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時暖垂著眸,低低說了一句:“對不起,媽”
余瑤搖頭:“這事情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阿煜,和阿煜的執(zhí)念暖暖啊,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記得你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的,不要傷害阿煜,其他的,我已經(jīng)是不求了”
余瑤的猜測沒錯,宋衍生的這通電話,的確是一個麻煩。
來電話的人是遲瑞。
遲瑞說,昨日被宋衍生毆打的賈浩成有點背景,這事兒怕是不好解決。
宋衍生聽罷只冷冷一笑:“打電話給阿崢,讓他解決”
遲瑞深吸一口氣,宋衍生還真是會撂擔(dān)子。
他沉了一口氣后,又說:“另外,市現(xiàn)在的各大媒體和報紙都在報道您您和太太的事情,不過您放心,目前他們還不敢亂寫什么,還有,宋公館和老宅那邊雖然清理的干凈,但是集團已經(jīng)被記者圍堵了整整一天,喬總有點應(yīng)付不來了!”
“所以呢?”宋衍生瞇眼:“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應(yīng)付?”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遲瑞不敢說話了。
“還有什么事,一并說完”
遲瑞噎了一下,才道:“還是那個賈浩成的事情”
“不說說了讓你打電話給顧崢解決”
“我知曉,但我聽說賈浩成的父親,似乎跟鐘晉南認(rèn)識,我想問問您,要不要調(diào)查一下,匯報給您?”
宋衍生頓了下,過了會兒后,說:“幫我找到賈浩成的父親,我要親自見他一面!”
遲瑞一怔:“宋總,您”
“按照我的話去做,先這樣,我掛了!”
遲瑞還想說什么,宋衍生已經(jīng)掛了電話。
那速度可謂雷厲風(fēng)行。
電話那端,遲瑞拿著手機真的很想嘆氣。
今日是宋衍生的生日,跟隨宋衍生多年。
他雖然是他的下屬,但內(nèi)心里,是將宋衍生當(dāng)成兄長的。
既然是兄長,道一聲生日快樂應(yīng)該不為過。
但沒曾想
算了,宋總?cè)缃竦脙斔福m然麻煩很多,但是他的心情,應(yīng)該不錯吧。
不錯的話,就好!
晚餐,宋家老宅餐桌上很豐富。
除了各色美味以外,時暖和宋衍生的面前,還分別放了一碗長壽面。
這長壽面是余瑤親自做的,那味道自然是極好的。
時暖挺愛吃,一碗面竟是被她吃的干凈。
但她飯量不多,面吃了,桌子上的菜就很少吃了。
余瑤道:“早知如此,我就讓人少做點菜,太浪費了!”
宋衍生笑:“無礙,待會我們離開時,可以打包一點,明日一早我讓慧姨熱了吃!”
余瑤眼波微閃,兒子的意思是,今晚不在老宅過夜?
時暖也看向宋衍生,不可思議。
這傍晚才過來的,不過夜就走,多少不合適。
尤其是今日還是宋衍生的生日,余瑤必然希望兒子留下的。
餐桌上一時之間沒人說話,宋衍生也知道其中緣故。
解釋道:“明天一早,青楊和余都應(yīng)該會來老宅看您,我和暖暖在,多少不合適!”
余瑤一怔,了然了。
的確,按照宋家的規(guī)矩,宋青楊和余都結(jié)婚的第三天,的確是需要來老宅看她的。
罷了,兒子三十歲生日,必然也是希望跟暖暖過一段二人世界。
雖然心里到底不是滋味,但還是那句話,兒子大了,她啊,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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