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玉州看著梁惠慈，沒有說話。
梁惠慈繼續(xù)道：“其實就算他當過王挺的辯護律師，不過是作為律師的職責所在，你也沒理由將脾氣發(fā)在他身上，你會如此，是因為兩個月前，謝律師在t市律師座談會上說的那句話吧……他說，他曾經(jīng)輸給了一個不該輸?shù)娜耍闹杏胁环裕悻F(xiàn)在只是借我的手，讓他服，罷了……對嗎？”
屈玉州輕笑：“所以你跟我說了這么多，是想告訴我，我利用了你，對嗎？”
梁惠慈輕咬著唇：“沒有……而且就算你是利用，我也并沒有吃什么虧，作為辯方律師，我遇到謝律師，把握的確不算很大，如果不是你在背后幫我，我可能贏不了……當然，我也不可能一夜成名。”
“所以，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的意思是？”
“我在之后幾次找你，以各種理由和借口……我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會沒看出來，但你那時候并沒有拒絕，甚至我們……我們也曾相談甚歡，我不知道為什么，你現(xiàn)在會這么排斥我，我想知道原因……”
說完，她笑了下：“我今天來，的確是為了看屈叔叔，當然，也是來想找這個原因，而好似，我已經(jīng)找到了……”
屈玉州薄唇微動，卻仍舊什么都沒說。
梁惠慈深吸一口氣，風吹在她的臉上，讓她的鼻尖有點紅了，真的很冷，這個冬天。
她說：“如果我猜測沒錯，你此前應(yīng)該是有過一些念頭……哪怕只是一點點……是想跟我試試看，或者只是嘗試一下……你想認識一個和你看似很般配，也很合適的女孩，兩人平靜相處，是不是可以產(chǎn)生你要的那種感情……然后，去忘了那個你認為不可能的人，對嗎？”
梁惠慈笑了下：“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蔣梓妍吧……我早聽聞你們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你喜歡她很多年，只是很奇怪，你們卻一直沒有在一起……而你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應(yīng)該也是要告訴我，你想嘗試的，也做了一些努力……但后來發(fā)現(xiàn)還是做不到，還是想喜歡那個人，還是只喜歡那個人，不是那個人就不行，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行，所以我不行……對嗎？”
屈玉州微擰了下眉，片刻后，輕聲道：“抱歉……”
“不，別跟我道歉。”梁惠慈道：“你跟我道歉做什么呢？你也沒有對我做什么？甚至還幫了我很多忙，這段時間，更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當律師幾年寂寂無名，因為你瞬間名聲大噪，我謝謝你都來不及，怎么能承得了你的道歉？真的，不必。”
屈玉州還是不知道說什么。
梁惠慈道：“好了，我先離開了……今天來這一趟，雖然不被歡迎，但我卻沒有后悔，因為我見到了那個你所喜歡的人，雖然我還不了解她，但她的眼神很清澈，長得也很漂亮，跟你……還挺般配的……不管如何，祝你們幸福吧。”
屈玉州“恩”了一聲，說：“謝謝。”
梁惠慈看了屈玉州一眼，輕笑一聲，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雖然有點遺憾，但，這世上總會存在一人，為她聽留。
只為她停留。
……
屈玉州回來是半個多小時后，還沒進門，就看見蔣梓妍在門口坐著。
他凝眉：“你怎么不進去？”
蔣梓妍想說：進去替你擋靶子嗎？
她笑了下：“沒什么……就是想出來透透氣。”
然后問：“那個……梁惠慈走了？”
“恩，走了。”
蔣梓妍道：“你應(yīng)該讓她多呆一會兒再走的，我看干爸干媽都挺喜歡她的。”
屈玉州瞇眼：“喜歡她？”
“是啊……剛才，還一直問我關(guān)于你倆的事情呢。”
“問你？”屈玉州皺眉：“那你怎么回答的？”
蔣梓妍：“……”
“也不算回答，就是說了梁律師最近在律師界挺有名氣的，跟你……恩，好似挺熟，其他都沒說了。”
“跟我很熟？你怎么知道的？”
蔣梓妍眨眼睛：“……不是，她都來看干爸干媽了，還不叫熟嗎？”
屈玉州沒回答，而是直接在她邊上坐了下來。
蔣梓妍看他一眼，也不知道他什么個意思，也就沒敢多問。
次天，天氣還算不錯，算是難得的晴天。
蔣梓妍昨晚幾乎一夜沒睡，終于挨到天亮，早餐都沒吃的就只奔醫(yī)院。
確定的手術(shù)時間是從上午九點開始，蔣梓妍去的挺早了。
抵達醫(yī)院時，才剛過八點多一點。
屈玉州，屈玉琢，姚子望，還有徐玲等人都在醫(yī)院。
屈長風見狀笑：“梓妍來的這么早，是擔心我嗎？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徐玲道：“梓妍，你還沒吃早餐吧……我這直接從食堂買的，也吃的差不多了……這樣吧，玉州，你帶梓妍去吃個早餐，一大早那么冷的天，不能餓著肚子。”
屈玉州轉(zhuǎn)眸看了一眼蔣梓妍，點點頭，起身出去了。
蔣梓妍本想說不用的，屈玉州已經(jīng)來到她跟前，淡淡跟她說了句：“走吧。”
蔣梓妍只能跟上。
等到兩人離開，徐玲才嘆了一口氣，說：“也不知道玉州這次能不能追得上梓妍。”
屈長風道：“那得看他自己對梓妍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徐玲道：“這還用看嗎？你兒子這么多年什么情況你還不知道？所以還是需要看梓妍自己的意思……可我倆昨日用那個梁惠慈故意刺激梓妍，梓妍也沒表現(xiàn)的非常不適，我還真的有點擔心……”
屈長風道：“你別擔心了，若是有緣，兩人終究會走到一塊，若是無緣，去強求也沒什么用……”
徐玲嘆氣：“罷了，眼下該關(guān)心的最主要的還是你，待會就要手術(shù)了，你可要好好撐著，我們一家人等你出來。”
屈長風笑：“放心，我相信老黃和玉琢，這次手術(shù)，肯定沒問題的。”
徐玲握住屈長風的手，扣緊了：“那好，我相信你。”
屈玉琢和姚子望對望一眼，也不由自主的扣緊了彼此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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