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菲在歐翔這兒一直待到了第二天下午,然后被歐翔親自送到了野營地。
之后,姚家的司機來接姚雨菲離開,一切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
但是無礙,哪怕暫時的分開,未來他們會一直在一起,再也沒有分離。
歐翔回去的時候,做的出租車,經(jīng)過一個十字路口時,車子停下,似乎前面出了交通事故。
什歐翔在車里坐了十幾分鐘,沒理會前面司機的抱怨,付了錢迅速下了車。
他壓著帽子,在路邊一直走著,打算走一個街口,再到前面去打車。
走了約莫十幾分鐘,他停下來,然后站在一個公交車站旁,等著車。
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也在等車,看見他時,對他笑了下,臉上帶著羞澀的表情。
他回以一笑,沒有說話。
小姑娘卻主動跟他搭話:“哥哥,你是軍人嗎?”
他笑:“很明顯嗎?”
小姑娘說:“有點吧,或者因為我哥哥也是當兵的,我看他尋常的站姿,看出來的唔,這樣看來,也不是多明顯,只是我有經(jīng)驗罷了!
他點點頭:“這樣啊!
小姑娘說:“我特別崇拜軍人,所以我最崇拜我哥了,過年他回來時,說要去參加特種兵的選拔,不知道現(xiàn)在結果怎么樣了哥哥,你有沒有當過特種兵啊,我聽說那個很危險的!
歐翔眸子輕顫了下,說:“當兵其實都危險!
小姑娘“哦”了一聲低下頭:“不管如何,我哥的決定我都支持的,誰讓我崇拜他呢!”
歐翔沒說話只是莫名其妙想起了章雯。
當初章程說要去當特種兵時,章雯是不是跟這個小女孩一樣的想法?是不是崇拜之中,又帶著隱隱的擔憂?
當兵都充斥著危險,可他們的家人,卻都希望那危險可以不要降臨在自己的至親身上。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胸口的肋骨在疼。
或者,只是他的錯覺。
一輛公交車駛過來停下,小姑娘笑著對他揮揮手:“哥哥再見,我先走了!
他“嗯”了一聲,說:“再見!
小姑娘上了車之后,還在對他笑著揮手,笑起來很燦爛。
他記得他從章程那里看到的章雯的照片,笑的也很燦爛,很清秀溫暖的一個女孩子。
可她那次去見到的章雯,沒有一絲笑意,渾身上下都透著冷意
他害死的,原不止一個章程,還有一個章雯,以及章程所有的家人
他呼出一口氣,嗓子有點干,卻莫名想抽煙,以至于有一輛空的出租車過去,他都沒有伸手去攔
車子過去了,他瞇著眼睛,轉身準備摸口袋里的煙盒和打火機。
但剛摸出來還來不及抽出一根,車旁突然有車子的急剎聲,跟著是車喇叭被按響的聲音。
他瞇著眼睛,維持著拿煙的姿勢,轉過身來。
車窗被搖開了,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面色冷肅的男人,男人側眸看他一眼,喊了一聲:“歐翔先生”
歐翔眸子輕顫了下,聽見男人又道:“上車吧,首長找您。”
歐翔有略微的遲疑,還是不大肯定的表情:“他來市了?”
男人輕點了下頭,說:“今天中午剛到,一直等您忙完到現(xiàn)在!
等他忙完?可他又有什么好忙的?
但想想,那人應該知道他那時正跟姚雨菲在一起,說忙完,也不為過。
歐翔不再說什么,拉開車門坐上去。
開車的男人側過眸子,卻不是看他,而是看他手里拿著的煙盒。
歐翔訕訕笑笑,將煙收了起來:“抱歉”
男人似乎想說什么,卻最終安奈住,沒有說。
在后面一輛公交車開到之前,他啟動了車子。
約莫二十分鐘,歐翔被帶到了一個隱秘性很好的茶樓。
茶樓四周沒什么人,看出來是個私人會所,歐翔也不在意,那個人來了,必然是這樣的待遇。
他跟著前面的人一塊下車,然后被帶到里面,一直到三樓的一個房間門口。
“首長在里面。”男人說。
歐翔伸手便要開門,卻被男人擋。骸皻W翔先生,請您請您將你的打火機和煙,暫時交給我保管吧!
歐翔看他一眼,也沒說什么,遞給他了。
許多年前,他年紀尚只身去了北京,身上沒錢,做過許多工作,只為了一口飯。
有人拿著煙頭戳在他身上,甚至將煙灰缸倒在他身上。
想起來,他見到那人時,竟是那般的狼狽模樣,可如果不是如此狼狽,他還未必能夠見到他。
那樣的人物,可不是他想見,就能見到的。
那日離開后,他安排車子送他回去,對他說:“煙味太重了,不好!
他也懶得去想著話語里的情緒,轉身便走了,后來聽聞,那個人是對煙味過敏的。
也難得那時候可以忍受他那么久。
好在之前都跟姚雨菲在一塊,沒有抽煙,身上也沒有煙味的。
他呼出一口氣,這才擰開房門。
剛打開門,便嗅到一陣淡淡的茶水香味,他眸子輕顫,抬腳走進去,很快便看到一個茶桌,茶桌旁,一個約莫六七十歲卻依舊精神爍爍的老人正在慢條斯理的斟茶。
算一算,差不多超過十年了,那么多年不見,他老了許多,也胖了一些。
但,還是那個人,哪怕只見了一面,他也是認得的。
“來了?”對方淡淡打了招呼,卻沒有看他,只說:“十一年前我給你斟茶,你說你太不懂,現(xiàn)在你可不小了,來嘗嘗看,和以前有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薄唇微動,停了片刻后,才慢慢走過去,說:“好!
人剛走到茶桌,一杯茶水就被送上來,斟茶的老人也抬起頭來,一雙睿智的眸子看著他,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但是表情,卻是慈祥和欣喜的。
他說:“來,嘗嘗吧!
剛才距離遠,歐翔看不大清晰,現(xiàn)在距離近了,發(fā)現(xiàn)老人比自己想象中,老的還要很多,十一年前那張臉,是布滿滄桑,而現(xiàn)在,是真的垂垂老矣。
這便是歲月的痕跡了,抹不掉,也逃不了。
歐翔嗓子微干,再次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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