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安不慌不忙地唱出下一句——和柳青青是同一個調子，不過在最后的尾音，她的聲音微微地顫了顫，似乎是氣息不穩的樣子。

    這就不行了？

    柳青青冷笑。

    下一句，她搶過演唱權，在尾聲音處再次升調，向許心安抬起右手，示意她接唱。

    許心安這次卻是一臉平靜，接過她的唱詞，和她同樣的調高，聲音穩定。

    沒有難住她，柳青青心下又急又怒，眼看著就是最后的副歌，這首歌就要結束。

    柳青青不甘心地咬牙，直接將調升到她的極限音高。

    “Whenubelive……”

    她原是想要讓許心安接不住調子，哪想，一句還未唱完，許心安已經主動接過下句歌詞，而且比她還高出一個調。

    柳青青錯愕轉臉，只見身側那個精致的女孩正向她露出無辜的淺笑，那對眼睛里卻分明寫著促狹。

    當初，在M國進修聲樂，許心安師從瑪莉亞的聲樂導師，參演過百老匯的音樂劇，又豈會在唱功上輸給柳青青。

    見招拆招算什么，許心安最喜歡的是主動出擊，故意露出破綻，就是要誘柳青青入局。

    這次就讓她柳青青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飆歌。

    此時柳青青才意識到自己中招，原來許心安剛剛故意表現出來的緊張和微微的氣息不穩，不過都是假像。

    可惜此時知道這些已經太晚，柳青青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發唱下去。

    握著拳、撐著腿、她咬著牙拼著高音，因為過度用力，五官已經完扭曲，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凸出來，站在臺上的女孩子，哪有平日里的美好，只剩下一臉地猙獰，好不容易唱完最后一個音，她已經是臉色漲紅，氣喘吁吁。

    然而，一切還沒有完。

    另一側，許心安卻依舊是優雅地站在臺上，動作依舊閑淡優雅，聲音卻高出足足一個八度，不僅如此，在情感上處理上依舊是無可挑釁。

    接近尾音時，她抬起右手，微微后退一步，將最后的**拋給柳青青。

    柳青青握緊話筒，拼盡力唱出下面的歌詞，可惜這高度早已經超出她的極限，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卻只唱出一個劈掉的嘶啞高音，明明四拍的長聲只唱到兩拍就啞然止住，如一只噎住的鴨子發出怪異的聲音。

    臺下，哄笑。

    柳青青站在臺上，只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舞臺側不遠處，她的經紀人抬手擋住額頭——第一次公開表演，真是丟臉丟盡了。

    “活該！”

    童顏一臉解氣的神情，陸遠站在她身側也在笑，林凡沒有笑，皺著眉搖搖頭。

    將柳青青晾在舞臺上兩秒，許心安重新走上前來，站到舞臺正中，柳青青面前，接過最后的半句歌詞。

    會場一角，葉惟南也跟著眾人笑了笑，放松地接過唐莎莎遞給他的酒杯。

    原對許心安有些擔心，看她輕松應對，他也就放下擔心。

    啜一口杯子里的酒水，葉惟南微微抬眸。

    臺上，許心安正唱出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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