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似乎被戳到痛處，老夫人冷哼一聲，蕭成杰如今這番模樣怎么繼承蕭府。
蕭青蔓嘲諷地一笑：“祖母那日若是見孫女如傳聞中草包，定是不愿大費周章的請三位師父盡心輔導，因為孫女已經從根子里爛了。”
“如今，祖母見成杰如此乖張不服管教，心中亦是大失所望，認定他當不得這個蕭府的繼承者。”
“可是四弟才十二歲，能爛到哪兒里去，老夫人連扶都不愿扶一把，這人哪兒是天生就好，天生就壞？”
蕭青蔓轉而眼淚花花盯著老夫人：“四弟是孫女的胞弟，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人毀了去，今日之禍因誰而起，老夫人不會不知道。”
“老身……”不動如山的臉變了色。
“如今尚且由我這胞姐頂了去，那而后呢？孫女心疼，只盼著將他要了來，盡心教導，莫不是這府中欺我姐弟孤兒寡母，無親娘撐腰么。”
“那沈氏外人瞅著對四弟百般寵愛，祖母歷經人世，怎會不知這種溺愛的后果，只會毀了她。就算沈氏千般萬般好心，總歸不是親生母親，管教之時難免有所顧及，以免有人詬病。”
“孫女是他胞姐，別人打不得我打，別人罵不得我罵，別人管教不得我管教，縱使有人閑話，也只道孫女不是，何況孫女就是人人惡婦。”
平日里冷冰冰的臉變得無比哀愁，老夫人覺得心口一緊，張口話沒有聲音，自己真如蕭青蔓所的那樣么？
當日她收到蕭府傳來的信函，提及蕭青蔓不學無術，成了一個草包，直覺得大失所望，不在想著把她領了到榆林親身教導，回來后才發現并不如信函所的那般不堪，才愿正眼瞧一眼。
如今蕭青蔓不過十四歲年華，而蕭成杰不過十二歲，只當是他不成器，當不得大任，想過要好生培養他沒？沒有，自己竟然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老夫人突然覺得自己不敢直視蕭青蔓指責的眼睛，她能長成如今這般，當是她上輩子積得福祉深厚。
老夫人長嘆一口氣：“一如你所言，將老四帶到海棠園去，若是沈氏來找，老身自會為你當了去。”
蕭青蔓行了個禮，恭敬得道：“多謝祖母成。”
而后轉身便消失在昱德軒往百花閣掠去。
空氣中一下靜謐起來：“彤云，你當真生了個好女兒，性子烈得如你一般。”
……
在老夫人哪兒墨跡了不少時間，蕭青蔓到蕭成杰得房間時，人已經打氣呼嚕，夏日破熱，床上鋪著竹席，某人成大字形斜躺在上面，穿著輕薄的里衣，衣服一角已經掀起來，露出白花花的肉。
不時換個姿勢，便露出印在竹席上的紅印，一條一條的。
當真是個孩，睡覺瞅著也是個孩，蕭青蔓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聲，輕聲走到蕭成杰跟前，用手推了推，沒醒。
再推了推，沒醒。
“真是豬！”蕭青蔓嘀咕一聲，來帶放置衣裳的柜子，仔細挑揀一番都是些錦衣華服，唉，講究穿了，明日讓白芷給他做兩身裋褐穿上，方便行動。
尋了兩套換洗衣物，，蕭青蔓將蕭成杰扯起來，搭在背上往海棠苑掠去，不自足的放慢了速度，甚至掠到平地上，慢慢走著生怕吵醒了她。
此時感嘆一下蕭成杰的睡功，真是時間難得一見，如此折騰都沒有被吵醒。
回到海棠苑，蕭青蔓慢慢將他放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則在丫鬟的榻上將就著睡著了。
明日蕭府準是熱鬧。
第二日，沈氏與一兒一女已用過早膳，大公子已經出門，大姐正準備著秋季的文采。
蕭成杰每日都會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從床上爬起來等著用午飯，沈氏也不惱，從未喊過。
今候在門外的廝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屋子里不同于往日的安靜。好奇心作祟，用指尖悄悄開了一口，只見門*銷插著，但是床鋪上薄被子凌亂，卻無人躺在上面，窗戶基都是關好的，只有一個窗戶大打開，換下的衣服凌亂搭在矮塌上。
看著不像是二少爺自己翻窗出去的。
廝覺得事情有蹊蹺，邊跑邊高聲喊到：“不好啦！四少爺失蹤啦！不好啦！四少爺失蹤啦！”
沈氏聞言，嫌棄的皺了皺眉，向候在外面的丫鬟喊到：“誰沒個規矩在外面亂嚎。”
從外面走進一個眉清目秀的丫鬟，脆生生的回道：“回夫人，是四少爺的廝，在四少爺失蹤了。”
失蹤？沈氏預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慌張喊到：“快傳那廝！”
那廝一看到沈氏就跪了下來，磕頭求饒道：“求夫人責罰，的沒看好少爺，以至于少爺不在了。”
沈氏聽著心煩，用中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問道：“我且問你，少爺幾時不見得。”
“回夫人，少爺平日里睡覺愛打呼嚕，的今日卻并未聽到少爺的鼾聲，就好奇瞧了瞧，卻見著門是栓住的，窗戶也是閉著的，昨日換下的外衣也在矮榻上。”
“什么！”沈氏一下從椅子上崩了一起來，這大活人怎么不見就不見！
“快去稟告老夫人，司琴找幾個丫鬟廝在府中找找，興許是貪玩就出去了。”沈氏轉而恢復平靜，淡定地坐在椅子上。
“是夫人。”司琴欠了欠身，往往外走去。
來往外走的司琴像是看到什么人，有一步一步往后退著。
“夫人不是讓你去辦事么，怎么又回來了。”沈氏頗為不耐煩，催促道。
“沈姨娘不用多跑這一趟了，四少爺昨夜被三姐接走了，怕是要三姐幾時禁閉出來，四少爺幾時才能出來成。”秦嬤嬤從外淡定地走了進來，嘴角噙著微笑。
什么被蕭青蔓那個賤人帶走了！沈氏又是驚訝又是氣氛：“三姐還沒個規矩了，要人就要人，幾時將我放在眼里。”
秦嬤嬤勾起嘴角：“夫人倒是笑了，此事是經過老夫人同意了的，何況三姐是四少爺的胞姐，什么叫做沒規矩，沈姨娘當心禍從口出啊。”
“哼，老夫人又如何，不明不白將人帶走，誰都要討個法。”
“這姨娘這就冤枉錯人了，四少爺性格出了名的乖張，老夫人借機也讓四少爺吃齋念佛，不過就是為了讓四少爺收收性子，這是好事，老夫人知道沈姨娘疼愛四少爺，但是四少爺終歸是不了。”
秦嬤嬤左一口姨娘，又一口姨娘，聽得沈氏火冒三丈，偏偏秦嬤嬤話里挑不出錯。
秦嬤嬤建好就收，見沈氏面色難堪就悄悄離開。
真是，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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