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卯了,咱們去門里,邊走邊。”
梁捕頭抬頭看了看日頭,完就雙手背負,朝六扇門方向去。
王川在后面跟上,還看見梁捕頭家門口,梁氏出了門來,朝自己咧嘴笑著,道:“有空常來坐啊,王。”
“好、好,嫂子回見。”
王川應了一聲,心里卻想若無必要,以后打死也不來。梁捕頭和梁氏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梁捕頭一向正義凜然,卻不想私下里去喜歡逛花街玩樂器,梁氏乍一看是個非常讓人放心的鎮宅悍婦形象,卻沒想到,私底下如此愛打聽裸男八卦,讓自己都招架不住。這夫婦二人一旦對上,就是打火機遇炸藥桶,幾乎一點就炸。王川已經見識過了。
下回再來,若是梁氏再跟自己打聽裸男八卦,再一不心被梁捕頭聽到,那得有多尷尬。
到時候怕就不是爆破現場,而是核爆現場了。
這種漩渦深淵,能少去就少去!
夏日的午后依舊炎熱,迎面撲來的風都有些滾燙灼人。日頭正高,墻邊樹下陰涼也少,兩人不得不前后走著,盡量往背陰處躲。
這種天氣下幾乎沒有多少人外出,從梁捕頭家往六扇門去的路上,更是沒什么人,兩人大些聲音話,也沒人能夠聽到。但即便如此,梁捕頭與王川談論公事時,還是盡量聲。
曾經王川分外佩服梁捕頭的這份嚴肅認真心警惕,嘆服梁捕頭不愧是梁捕頭,怪不得能當捕頭呢,這份隨時隨地都對工作認真負責的態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知道那一天在刑房里面,王川的三觀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王川跟在梁捕頭后面,跟著負手前行的梁捕頭,不知不覺也背起手來。
梁捕頭問道:“黃元武有個哥哥,叫黃元文,玄武區貴家子,你知道吧?”
王川點頭道:“知道。那日黃元武在六扇門里亂了一天,還是他兄長黃元文來了,才把他接走。”
梁捕頭又問:“那你可知,黃元武為何發瘋?”
憑借幾日連所知信息,王川早就已經推測出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但眼瞧梁捕頭沉浸于給自己剝洋蔥解謎式的解中,王川也不好破壞氣氛,打擾梁捕頭興致,很配合地道:“請梁捕頭解惑。”
不得不,酒館劉大郎裸奔被發現時,流露出的鄙視不屑表情,其實還是有道理的。對錯先不論,這種“我知道你不知道但我就是不靜靜地看你裝逼”的感覺,有一種奇特的爽快·感,真是讓人渾身舒暢。
梁捕頭還在故弄玄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昨夜劉大郎先不,玄武區里也出現了脫光衣服上街肆亂的人,而且不止一個,你知道吧?”
王川繼續配合梁捕頭,道:“知道。聽還不僅是昨晚一晚上,前幾天玄武區還有人光屁股跑上街來著。”王川沒有明自己那一天白天曾經去過玄武區,還在白天里見到了光屁股玩馬的黃元武。不然的話,梁捕頭怕是會猜到自己已經推測出事情內幕,那還怎么讓梁捕頭裝逼?
配合上司,讓上司在想要裝逼的時候把逼裝好,是一個合格下屬應盡職責。
梁捕頭點頭,道:“其實,那黃元武,和玄武區夜里光身子肆亂的人,都是一起的。”
完了話,梁捕頭特意留出空余來,給王川時間。
王川立刻意會,適時地驚訝道:“竟是如此?!”
梁捕頭頷首道:“正是如此。那黃元武和那群人長久廝混,實在難以管教。這幾日他兄長黃元文把他關在家中,未想昨日一不留神,讓他給偷跑出去了。黃元文尋不見黃元武跑去了何處,氣憤之下,就所幸找來了六扇門,決定既然自己家里管不了,就交由六扇門來管,即使把他那兄弟關進大牢里去,他也在所不惜。你可知,那黃元武和一群人跑到大街上光著身子發瘋,是因為什么?“
王川不厭其煩地配合梁捕頭,道:“屬下不知。請梁捕頭解惑。”
“諒你也想不到。”
梁捕頭得意一笑,那笑聲讓王川怎么聽怎么不得勁兒,有種想要告訴他殘酷的真相。不過王川還是忍了下來,聽梁捕頭繼續道:“畢竟那物事早就絕跡多年了,若非楊總捕和我等多年辦案,經驗豐富,也想不到那物事。玄武區黃家大一輩的,和楊總捕有些關系。昨夜里那黃元文直接去找的楊總捕。楊總捕察覺事情不對,便把我等門中捕頭召集起來,聽黃元文細訪過他那兄弟的情況后,我等根據早年案例,以及多年辦案經驗,確定下來,使黃元文等人發瘋裸奔的,正是那事物。”
噫,老家伙賣關子賣上癮了!你就是賣節操也不應該這么容易上癮啊!
算了,梁捕頭賣的是關子,自己賣的是節操……無所謂了。
王川一見梁捕頭又頓了一頓,哪還不明白他是何意?梁捕頭沒完沒了,王川著實有些心累。但自己已經配合了這么大半天,也不差這一下了,王川只好繼續陪著梁捕頭的意思玩游戲:“卻不知那事物,到底是何物?”
梁捕頭一番話拐了好幾個彎,到這會兒臨近終點,終于無彎可拐,能夠只到底,道:“我們從黃元文那里得知,那和黃元武接觸的一幫人,都是從外地而來。黃元武與他們接觸以前,都還平安無事,在接觸之后,才發生了這樣的變化。這自然能夠明,黃元武從正常到發瘋,都是有誘因的。而黃元武每次與那群人接觸,都會導致發瘋,明致使黃元武發瘋的誘因,就在那群人手上。再到后來黃元武獨自光著身子上街,伙同他人光身子肆鬧,情況來是嚴重,那等胡言亂語的瘋勁兒,再加上后來每回出來都光著身子,楊總捕與我等,就把線索匯聚到了許久未曾出現的事物上——逍遙散。”
“逍遙散?!”
王川甩節操甩到底,繼續陪梁捕頭把逼裝完。不過自己在地球上時未曾學過表演,也沒學過播音主持,話表演的功夫靠自己摸索,前面還好,這一聲驚疑,就是他自己都聽著別扭無比,假的可以。
不過幸好的是,梁捕頭并沒有聽出來,還轉過頭來,斜覷了王川一眼。
那老臉上的表情,活脫脫就是在:沒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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