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的時間,眨眼而過。
早上,許春花來到施工現場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很多人在圍觀。
他們嘴里發出嘖嘖稱奇的贊嘆聲,連連說道沒想到,沒想到……
雖然許春花不知道他們在贊嘆什么,但是僅僅靠猜,她就能猜出他們應該被三合土的效果震驚了。
果然,來到近前,她看到眾人睜大眼睛,望著地基坑。
昨天澆澆灌的三合土已經和泥土徹底的融合在一起,形成冰塊一樣的神奇白色固體。
周文遠拿著一柄錘子,不斷地捶打地面。
可是,不管他敲打哪里,三合土始終紋絲不動,沒一點裂開的跡象,堅硬異常。
周文遠看到許春花到來,丟下手中的錘子,從地基坑里爬出來,快步走向許春花,雙手抱拳,心悅誠服地說道,“春花,你想的這辦法太好了,這樣一弄,泥土結實多了!
之前許春花提議這么做的時候,他內心是拒絕的,覺得這樣做不會有太大的效果,心不甘情不愿。
但是,在許春花的強制要求下,他只好按照許春花說的做。
為了驗證許春花做法的效果,他一大早就跑過來查看效果。
看到三合土做出來的效果,他震驚了,效果竟然如此的好意。
許春花笑了笑,“別激動,這很正常,這就是三合土的特性,以后大家蓋房的時候也可以這樣做,保準地基牢固的不能再牢固!
眾人呵呵一笑,向許春花道謝。
這是必然的事。
既然見到三合土的神奇效果,他們以后蓋房建屋的時候,肯定會用上這樣的方法。
只是許春花有句話沒說出來,這種三合土一般是古代帝王封鎖陵墓的時候用的,現在人們用在地基上,不知他們知道真相之后,是否會擔驚受怕。
反正對她自己來說,她沒有這樣的擔憂。
畢竟她是穿越人士,不搞封建迷信,不相信鬼怪,哪怕是死人用的三合土,她照樣用。
接下來,施工繼續的進行著。
雖然三合土比較費錢,但許春華并不在乎,與花錢相比,她更在乎地基的牢固度,畢竟即將建造的磚塔,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建筑,她一定要搞個開門紅。
因此,整個地基,她決定地面之下全部鋪成三合土。
周文遠帶領著工匠們開始鋪三合土。
眾人見到了三合土的神奇效果,口口相傳,吸引來大半個城里的人過來圍觀。
畢竟像這種做法,之前從來沒有人做過,他們都很好奇。
三合土的鋪設已經進入正軌,不需要許春花做什么了,她在不在這沒多大的區別。
她放心地把這個任務交給周文元,由他全面負責,而她則離開了。
她爹許青山拖趕牛車的王大牛帶來話,問她能不能從城里找一批人,因為村里的鄉親們干活的效率實在太差勁了,出工不出力,到現在還沒耕完十畝地。
許青山發愁,恨不得自己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部蹲在地里干活。
可即使他這樣拼命,累死累活,他一個人也干不了多少活兒。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發展下去,他覺得可能要錯過春耕了,有一部分地肯定無法開墾出來。
為了趕時間完成春耕,許青山讓許春花從成立找一批人去春耕。
許春花得到這個消息,迫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去找陳文寬,問問他那些流民何時來。
她找到陳文寬,詢問他這事。
蔡文姬讓她稍安勿躁。
省府傳來的消息說流民已經在來的路上,但至于何時到來,沒有確切的消息。
許春花實在等不及,問陳文寬能不能從城里雇傭一部分勞力去春耕。
陳文寬告訴她可以這么做,但是,城里的勞動力很少做農活,因此不一定能把春耕的活干好。
就在他們說這事的時候,有衙役來通報,說省府派來的使者來了,要見陳文寬。
許春花提出告辭,畢竟陳文寬要忙正事,接待上級人員。
陳文寬不讓她離開,讓她在旁邊的客廳等一會兒,他覺得省府來人可能與流民的事有關。
果然,他談了半個時辰,送走省府的使者,過來告訴許春花,流民的事有確切信息了。
流民們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差不多明天就能到,讓她做好迎接的準備。
得到這個消息,許春花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流民到了就好,那就意味著有人給她干活了。
許春花踩著金色的照樣,來到縣衙,等著迎接流民。
縣令陳文寬卻已整裝待發,見許春花到來,沖她招招手,示意跟著他走。
原來,接待流民并非在縣衙進行,而是去西城門口迎接。
畢竟,這些流民輾轉千里,卻沒有車馬,完全是徒步行走,如果在縣衙等著,還不值得要等到什么時候呢。
許春花跟著陳文冠來到了西城門處,這里有一條官道,直接通向了京城,是松江城是整個國家連接的大動脈。
他們在這里大概等了半個多時辰,看到遠處的官道上出現了黑壓壓的人群。
陳文寬招招手,立刻有衙役起身,前去迎接。
衙役和他們談了幾句,就把他們帶過來。
許春花和陳文寬等人得以看清這些人。
男女老少全都有,老弱病殘俱全,共有二百多號子人,很多人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神色憔悴,風塵仆仆。
從他們的外表可以看出,經過長途的跋涉,他們精疲力竭,受盡了磨難。
有些人的眼神上已經黯淡無光,似乎失去了對生的希望。
看到這些人,許春花不由得皺眉。
她需要的是壯勞力,可看看這些憔悴的人,干的動活嗎。
流民中走出一個四十來歲的長者,自稱是這些流民的頭,之前是他們村里的里正,名叫朱巖河。
他面對陳文寬的態度非常地謙卑。
畢竟他們現在屬于流民,需要找人收留,不敢得罪縣令老爺。
陳文寬面帶微笑,溫文爾雅,對他的態度非常的熱情,和朱巖河交談了幾句,示意進縣衙交談。
他又示意大部分流民在城門口歇息,讓咱們別著急進城,畢竟二百多人不是小數目,萬一進城引起騷亂怎么辦。
再說,一般天災之后會出現災疫,因為洪水的肆虐,導致家畜人出現死亡,死亡之后又得不到妥善的安置,導致病毒蔓延。
因此,像這些災區來的流民,最好不讓他們進城,以免將病毒傳播給城里的人,引起災病。
陳文寬帶著朱巖河回縣衙時,示意許春花也跟上。
陳文寬先和朱巖河交談,等他們談完了,許春花被衙役叫進去。
許春花剛進堂,朱巖河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許春花彎腰躬身行禮,態度恭敬地叫了一聲“主子”。
從他的態度可以看出,陳文寬已經把關于他們的安排告訴朱巖河了。
許春花對朱巖河笑了笑,示意不必行禮。
陳文寬指著朱巖河,對許春花說道,“春花,他們這些人全部交給你了,共有二百四十人,你都收走吧!
許春花好奇地問了句,“之前不是說有三百多人嗎,怎么少了一些?”
陳文寬指指朱巖河,“朱老哥,你來說說吧。”
朱巖河嘆了口氣,語氣悲痛地講述事情的經過。
經過這一路的長途跋涉,加上瘟疫的侵害,他們中有的人沒撐住,病死或者餓死,到現在,已經死去了六十余人。
許春花了解了這個情況,不由得嘆口氣,果真在天災面前,人真的非常的弱小。
不過,同情歸同情,但是他并不想接受這么多人。
畢竟,想想這些老弱病殘,別說讓他們干活兒了,估計前期需要給他們養病,即使養好病,也沒多少能干活的。
之前在西城門口,許春花大約數了一下,在這么多流民中,青壯年勞動力有五十來人,生下的一百多口子都是老弱病殘。
許春花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陳文寬。
她接受不了這么多人,也沒實力接收。
如果她富甲一方,家資殷實,她愿意接收這些人,可現在她只是小門小戶,根本沒實力養活這么多人,她表示愛莫能助。
聽了許春花的講述,陳文寬還沒表態,朱巖河直接雙膝跪在地上,給許春花磕頭作揖,苦苦地哀求她。
他們歷經重重困難,好不容易走到松江城,本以為有人接收他們,可以安穩落腳了,但是許春花拒絕了,那么他們又要流浪了。
許春花連忙扶起朱巖河,她可不敢被人下跪,總覺得這樣會折壽。
朱巖河打死不起來,表明了態度,求許春花接收他們。
許春花無奈,只好向陳文寬投去求救的目光。
陳文寬并未按照許春花希望的做,而是笑瞇瞇地勸她,讓她把這些人全部給接收了,有困難可以提,他會幫助她解決的。
許春花聽他這么說,心知陳文寬已經有決定了,說白了,陳文寬希望他把這些人全部給吃下。
既然這是陳文寬的想法,那么她即使反抗,也不會收到啥效果的。
許春花眼珠轉了轉,既然這樣的話,她就提條件,給自己爭取盡可能多的利益。
她表示,現在她的田地總共才一百多畝,完全用不了這么多人。
陳文寬表示這個不是問題,他可以給她劃分一些公共的田地。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陳文寬免費送給許春花五百畝地,此外還包括他們村南的南山。
從今以后,這些都是許春花的私有財產。
除此之外,還免除她田地的賦稅,一共免除五年,給她以休養生息的機會。
談好這些事情之后,陳文寬指著許春花,對朱巖河說道,“朱老哥,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成了許春花的人了,她是你們的主子,你們以后的生計問題由她解決!
朱巖河連忙向陳文寬道謝,又恭敬對許春花行跪拜大禮,“謝謝主子。”
許春花看著陳文寬臉上蕩漾的笑容,覺得自己被騙了。
但是,說出去的話,等同于潑出去的水,她無法反悔,只好接收這些人。
她跟著朱巖河,硬著頭皮來到了西城門處,剛到城門口,朱巖河就大聲對眾人喊道,“都起來,這是咱們的主子,大家快行禮!
于是,這些流民,不管老幼病殘,全部從地上爬起來,轉而跪在地上,對許春花磕頭作揖,嘴里叫著主子。
許春花嚇得躲到朱巖河身后,讓朱巖河叫他們起來,不必這么客氣。
畢竟被人叫做主子,她感覺自己成為了萬惡的奴隸主,嚇得心驚膽戰,她鄭重警告朱巖河,以后不準叫她主子,直接叫她名字就行。
朱巖河只好領命。
這些流民全都眼巴巴地望著許春花。
朱巖河摸摸扁扁的肚子,不好意思地開口,“春花,我們大家已經一天多沒吃飯了,肚子都餓得咕咕叫,能不能先給我們點吃的!
好吧,既然她接收了他們,那么就對他們負責。
不過,幸好她有面館,不至于被他們吃窮。
許春花原本想讓他們在城門外洗個澡,消除身上的病毒,可考慮到他們餓著肚子,估計現在讓他們洗澡,他們會更餓。
她只是向朱巖河確認這些人里是否有人得瘟疫,朱巖河說只有人發燒,沒有人得瘟疫,許春花這才放心,帶著他們進城。
流民們衣衫襤褸,風塵仆仆,走在城里,引得眾人紛紛的側目。
許春花走在他們前面帶路,儼然像他們的頭頭。
由于許春花最近比較活躍,先是在面館對吳文福叔侄,最近又用三合土建地基沒少在人們面前露臉,因此很多人都認識了她。
如今又見她帶著一群流民,頓時覺得她好像無所不能,沒有她做不到的事,看向她的目光帶著崇拜,也帶著好奇。
許春花把他們帶到許氏面館錢,田氏看到許春花帶著這么多流民來,嚇得蒙逼了。
畢竟這么多流民,黑壓壓的一大片,看起來太壯觀了。
她把許春花拉到一旁,低聲問她發生了什么事。
許春花就把這些人的來歷告訴田氏。
田氏聽了許春花的話,雖然她也挺同情這些流民,可是她也有些擔心,問許春花她真的能消化這么多人嗎。
她擔心許春花一下子接收這么多人,萬一自己能力不足,養活不起他們,那么她們自己家剛有點起色的生意又要賠進去了。
許春花讓田氏放心,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不會有問題的,她完全能養活起他們。
只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給他們做面吃,讓他們填飽肚子,別在餓的咕咕叫。
可田氏一個人做拉面的話,肯定無法滿足二百多口子吃面條。
許春花加入進來做拉面,其實不光是她,連羅文夫和唐鐵軍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加入進來。雖然他們倆拉的面不太好,但是用來做面條填飽肚子還是沒問題的。
他們忙活了將近兩個時辰,終于讓二百多號子流民都吃上了熱乎乎的面條。
雖然雞蛋炒面更好吃,但是雞蛋炒面的制作過程更麻煩,而這些人已經等不及了,于是統一做的大肉面條,只要把面一煮,面條上放上一片五花肉就可以了。
流民們是在是太餓了,顧不上面條燙嘴,吃得狼吞虎咽,有的吃的快,吃了十多口,就把整碗面條吃完了,而后眼巴巴的望著許春花,還想吃面。
許春花拒絕了,告訴眾人,只準吃一碗面條,絕不準多吃。
并非是他心狠,不舍得讓他們多吃,而是這些人一直餓著肚子,胃長期處于空虛狀態,如果一下子吃太多,可能撐壞胃,導致撐死的事發生。
就連那位著名的詩圣杜甫,也是因為吃太多,撐死的。
畢竟餓的太久了,猛然吃到食物,就狂吃,結果導致自己活活被撐死。
這事兒在現在看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在古代,卻是正,F象,畢竟連續幾天餓肚子,餓的連樹皮都啃光的時候,猛然見到好吃的,即使意志力再強大,人也不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嘴,狂往嘴里塞東西,生怕以后再餓肚子,結果就是沒餓死,但是一下子往肚子里塞了太多的事物,胃承受不住,罷工了,最終導致死亡。
雖然許春花是這些人的主子,但是因為她不準他們再吃面,這些人看向她的眼神像餓狼一樣,緊緊盯著許春花。
他們餓的太久了,見到吃食,控制不住自己,無論是誰,只要阻止他們,就是他們的敵人,他們恨不得吃掉敵人。
許春花被他們的這種眼神嚇到了,連忙向他們解釋,并非不讓他們吃,還是現在這種情況,不能給他們吃太多。
她又向他們保證,晚上還給他們吃面食。
流民們看向她的眼神才變得緩和。
吃完面之后,許春花讓朱巖河把流民們帶到南城門口,準備跟著她回村。
而她自己,則去了藥鋪,找郎中取藥。
考慮到這些人來自災區,她擔心他們身上潛伏著病毒,可能引來傳染性疾病,因此,要用藥物控制下。
她從藥鋪取了藥材,來到南城門口,對著眾人招呼一聲,帶著他們往村里行去。
由于人太多,即使坐馬車,一下子裝不下這么多,于是,就徒步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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