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此,科考考的不僅僅是書生的才華與智力,同時還考驗書生的體力。 也就是說,這個時代的科考是對智力與體力的雙重考驗。 對于那些文弱的書生而言,這個過程非常痛苦,也非常艱難,即使能堅持下來,但堅持到最后,基本上都被折磨的蔫了吧唧,仿佛掉了一層皮。 在這種情況之下,怎么能考出好成績呢? 為何說古代三十老明經(jīng)四十少進士,全是被這困難重重的考試折磨的。 但是,雖然科考的難度如此之大,但是還是有無數(shù)的讀書人趨之若鶩致死不悔,因為科考的好處也是巨大的,只要一朝及第,那么權(quán)力財富美人統(tǒng)統(tǒng)都有了,真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因此,科考是這個時代的登天梯,眾人如何能不執(zhí)著。 司永安騎在白馬上,臉上露出歡愉的笑容。 他的心情非常地愉悅,經(jīng)過之前的重重準備,又有許春花的輔導(dǎo),他對這次科考信心十足,而且又有許春花陪在身邊,感覺是如此的美好的。 忽然他心中生出一種感覺,干嘛要科考,還不如遠離京城,和許春花兩人策馬奔騰,忘記世俗的煩憂,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到永遠。 許春花對傻笑的司永安說道,“安哥,東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吃的喝的用的都有,到里邊之后你餓了就自己解決。” 司永安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可是我不會做呀! “不會做你就餓著,反正我不管!痹S春花故意滿不在乎的說道。 司永安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說道,“哎,春花,你這樣讓我好失望耶,我的心都快碎了。” “一邊去!痹S春花說道,“我就不相信你沒這點生活自理能力,那你也太差勁了,那樣我會看不起你的! 司永安連忙正色道,“春花,你放心,我出來的時候還會像現(xiàn)在這么精神,不會有任何變化的! 許春花瞥了他一眼,“這還差不多! 許春花和司永安來到應(yīng)天貢院門前大廣場的時候,看到了眼前黑壓壓的人群,足足有上千人之多。 許春花唇角露出苦笑,“我覺得咱們來的夠早了,怎么一下子這么多人。” 司永安說道,“有些人半夜就來了! “啊!半夜來的話,熬到現(xiàn)在,進去之后不就困了嗎,還如何考試啊?”許春花費解道。 司永安道,“你咋這么笨呢,排隊不一定自己親自來啊,這次來科考的都是舉人,是有身份的人,都有下人的,他們派下人替他們來啊。” 這個時代的科考和明清時代的科考非常相似,也分為鄉(xiāng)試,會試,殿試。 而此次是會試考試。 通過了鄉(xiāng)試,身份就是舉人,舉人最起碼也算得上一號人物了,可以吃上公糧了,有頭有臉了,于是,就有貼身的書童或者丫鬟伺候著自己。 像排隊候場這類的雜事兒,自然不需要他們自己做,只要把下人派來就行,他們等到點再進場。 雖然廣場上的黑壓壓的一大片,但是排隊卻竟然有序,因為有排隊的規(guī)則,那就是根據(jù)籍貫排隊。 大月朝共有九個行省,按照省份劃分了九個候考的區(qū)域,每個省的考生在自己省份的區(qū)域候考排隊。 只是今年多劃分出一個候考區(qū)域,那里全是身穿五顏六色衣服的女子。 原本科考一直是男人的游戲,女人無權(quán)參與,但是今年皇帝聽取了太子司永平的建議,特別在會試中增加了女子這一項,因此,今年多了很多女子考生。 那些男子考生見到這些女子,像打了雞血的雄性泰迪一樣。 但是,這些女子并不需要經(jīng)過鄉(xiāng)試,只要女子認字,有人舉薦,就可以參加考試。 畢竟這是女子進入科考的第一次的嘗試,也帶著一點實驗的成分。 至于這些女子考后是否能做官,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個明確的思路,相當于試驗著玩一玩。 在這種情況之下,參加科考的這些女子呢,基本上都是官宦之家的子女,畢竟她們近水樓臺先得月,依仗父輩官威的便利,輕松拿到考牌。 許春花雖然來自小農(nóng)支架,但是她認識司永安呀,以司永安皇子的身份,舉薦她,給她弄一個科考的考牌,是很簡單的事。 考牌前兩天司永安就拿到了,許春花和司永安各自拿著自己的考牌。 許春花和司永安按照廣場上劃分的區(qū)域,選擇對應(yīng)的區(qū)域,排隊去了。 雖然說司永安司永平這些人是皇子,按說應(yīng)該享有特權(quán)的。 但是,太子司永平表示拒絕,建議讓皇子和普通考生一同排隊,不準享受特權(quán),這是為了顯示這些皇子與民平等。 皇帝準許了他這個建議,于是,但凡參加科考的皇子,全都需要排隊,當然,他們排隊的區(qū)域是皇城區(qū)域,這塊區(qū)域的人也是最多的。 許春花來到了專屬女子的排隊區(qū)域,開始排隊。 她沒讓司永安安排給她的小丫鬟杏兒替她排隊,而是親自排隊。 并且她直接把杏兒趕回府,她自己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包裹比她自己的人還要大呢,遠遠地看起來特別的醒目。 她掃了眼前面其他排隊的女子,要么是一些丫鬟之類的下人,要么也有一些女子考生親自排隊,只是那些女子考生只背著個秀氣的包裹,里面裝不了幾樣?xùn)|西。 畢竟,對于這些官宦之家的女子來說,這考試在對她們來說,參加的意義是好奇大于實際意義。 能不能考上對她們也沒多大的意義,考上了也不一定能做官,考不上還是官家之女,以后會被父輩安排,嫁給別的官員,成為官太太,也就是說,不管考上考不上,都不會改變她們的身份和地位。 這種身份上的先天差距,自古至今都是存在的。 出身不好的話,可能一輩子拼命追趕,都趕不上別人的。 東方的日頭越升越高,來排隊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應(yīng)天貢院前的偌大廣場上,滿滿當當?shù)娜侨,放眼望去,估計有上萬人之多。 其實參加科考的并沒有這么多人,參加科考的舉人共有八百零五人,參加科考的女子有五十一人。 現(xiàn)場之所以有這么多人了,說白了,是因為很多人帶的下人多了,有的一個人帶了四五個,太子司永平更是帶了二十個下人,小太監(jiān)小宮女全都有。 司永平坐著躺椅來的,這個躺椅應(yīng)該是他自己設(shè)計的,完全是現(xiàn)代的風格,竹片編制而成,兩頭是長長的直木,叫做轅,躺椅是全景式露天設(shè)計。 他躺在上面,被人高高抬起,藐視廣場上的眾人,有一種藐視眾生的既視感,在他身后,跟著一些皇子、小姐,包括龐冬靈,這些人的父輩都有意巴結(jié)司永平,所以讓后背做他的跟屁蟲。 抬著司永平的四個轎夫無視排隊的眾人,一路直行到最前方,這才把司永平放下來。 司永平一伸手,小宮女送上茶水,他悠悠哉地喝茶。 這樣一來,他雖然不是最早來排隊的,卻排到了第一位。 這一幕雖然讓人艷羨,但是也沒有人說什么,畢竟,在這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人們已經(jīng)習慣了,人生而不平等,有些人就應(yīng)該享受一些別人享受不到的特權(quán)。 許春花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哎,司永平雖然你想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仁厚的太子,但是呢還是忍不住想要搞一些特權(quán)。 許春花掃視四周眾人一圈,無人對司永平這種插隊行為說點什么,他們好像已經(jīng)麻木了,不知道反抗了。 許春花站出來,背著她高高的包裹,走到司永平前方,立刻被他的護衛(wèi)攔住,以防她偷襲司永平。 許春花高聲喝道,“喂,這位考生,請問為什么別人都按照規(guī)矩排隊,而你卻直接插隊呢?你是誰呀?” 原本有些嘈雜的廣場,瞬間安靜了下來,眾人都靜靜地看著許春花。 司永平喝茶的動作也是一頓,茶水都噎在嗓子里了。 雖然他一再向人標榜,要做一個仁厚的太子,但是呢,只要是人,心里都是有那么一點兒虛榮心的,他想在別人面前秀一秀自己的優(yōu)越感。 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許春花。 他睜大眼睛,指著許春花,驚訝地問道,“誰讓你過來的,你過來干嘛呢?” 許春花舉起自己手里的考牌示意了下,“我來科考啊。” “你怎么可以科考,我不同意。”司永平高聲喊對著身后的小太監(jiān)說道,“去,把主考官朱無憂給我叫過來! 他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非常的氣憤,好像這件事不解決掉,他的尾巴就不保了一樣。 眾人見到他如此劇烈的反應(yīng),也都感到非常的不解與好奇。 在司永平看來,絕不能讓許春花參加科考。因為他知道許春花的身份和他一樣,他們都是穿越眾,如果許春花也參加科考,就相當于在一個滿是小魚的湖里丟進去一條大鯊,把里面的小魚全部都吃掉了。 那些小魚原本是他留著自己吃的,許春花一旦出現(xiàn),還有他什么事兒呢,他還如何在湖里興風作浪呢,因此必須把許春花趕走,不準她科考。 許春花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冷笑道,“憑什么把我趕走?我為什么不能參加科考?” “你的身份不符合,所以你不能參加考試!彼居榔絻墒滞砗笠槐,然后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再理許春花,做出一副高冷范。 不一會兒,小太監(jiān)帶著一群人從貢院里走出來,為首之人方臉大眼,須發(fā)潔白,滿目威嚴,身穿一身紫色的官服,頭戴官帽,正氣凜然。 跟在他身后的眾多官員也都滿面嚴肅,將考官嚴肅的一面展示給眾人。 為首之人名叫朱無憂,是內(nèi)閣大學士,同時也是這次科考的主考官。 朱無憂掃視全場眾人一眼,而后對著司永平彎腰鞠躬,畢竟考官再大,也大不過太子,該行禮還是要行禮的。 司永平連忙攔住他,說道,“朱大人不必行禮,今日在這里你最大,一切由你說了算。” 朱無憂點頭,用洪亮的聲音說道,“不知太子找老休來有何事?” 司永平指了指許春花,說道,“朱大人,此人身份不符,不準她科考,請將她趕出考場,并且永不準她參加科考。” 朱大人迅速將目光轉(zhuǎn)向許春花,上上下下打量這個小姑娘。 不光是他,其他的考光也紛紛將目光投向許春花。 司永安怕許春花被這么多人打量而害怕,連忙站在許春花身前,要替她解決這件事。 但是被許春花拉回去了,該自己獨自面對的時候,她就要獨自面對,畢竟,這事自己解決掉,更有威懾力。 朱無憂對著許春花伸出一只蒼老的手,說道,“把你的考牌給我看一下! 許春花對他點點頭,把自己的考牌遞了過去。 她對朱無憂的印象還不錯,最起碼這人沒有屈服權(quán)勢,沒聽司永平的話,立刻把她趕走,而是首先查看她的考牌。 朱無憂看完考牌,遞給許春花,又問道,“你來到哪里去?” 春花如實的回答。 “你的父輩是做什么的?” “種地的農(nóng)民! 許春花這話一說,現(xiàn)場眾人不由得笑出哈哈大笑聲。 尤其是司永平身后的龐冬玲笑的那叫一個夸張,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她不光自己笑,還示意身旁的那些下人們也跟著笑,她要使勁嘲笑許春花,以報復(fù)許春花上次和她搶帽子的仇。 許春花無視眾人的笑聲,直勾勾地盯著朱無憂,等他說話。 朱無憂向下壓壓手,眾人的笑聲這才消失。 他對許春花說道,“如此說來,春花姑娘,你還真不符合科考的身份! “哦?為何不符合?”許春花曲問道。 朱大人說道,“按照我們的規(guī)定,科考的所有參考女子均需要有人舉薦,這一點沒問題,你的舉薦人是七皇子,此外還有一點,該女子須出自書香門第之家,可是你呢,卻是來自農(nóng)人家庭,農(nóng)人家庭怎能教你讀書識字啊,所以,你參加不了科考! 許春花明白他為何如此的發(fā)問。 確實,在這個年代,這些農(nóng)人是非常貧苦的,可是,哪怕他們做著最繁忙的體力勞動,為整個國家做出最大的貢獻,但是他們自己始終是填不飽肚子的狀態(tài),遇到災(zāi)荒年,只能受苦受難。 而那些官員和商人,他們都因為有之前的積累,可以度過艱難的日子,而這些勞苦大眾,只能眼睜睜地等死。 這正是這個時代勞苦人民的悲哀,可是這種悲哀又何時不在呢? 試想一下,農(nóng)人家連飯都吃不飽,怎么可能供子女讀書,即使富農(nóng)家庭,愿意供孩子讀書,在一個重男輕女思想占主導(dǎo)地位的時代,他們也會優(yōu)先供著兒子去讀書的,怎么可能讓閨女去讀書呢。 因此,在眾人看來,許春花作為農(nóng)民的閨女,是不可能讀書認字的。 “滾出去,滾出去。”龐冬靈開始帶節(jié)奏,眾人跟著呼喊起來。 面對這種聲勢,許春花并未緊張,也為害怕,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并不理他們,反而轉(zhuǎn)身對朱無憂說道,“考官大人,你不能這么看事,凡是都有例外的,雖然我是個農(nóng)家女,但是我爹娘供我讀書了啊,我認字的,雖然算不上書香門第,但是我可以說是我們家書香門第的第一代傳人! “你讀過書?吹吧你,你知道一二三四怎么寫嗎?”龐冬靈又帶頭嘲笑道。 司永平向龐冬靈投去贊許的目光,表揚她干的不錯。 龐冬靈得到他的鼓勵后,愈發(fā)的囂張。 許春花緩緩道,“我就說一件事,如果你能超過我,我主動退場! “好啊,你說,我那方面都超過你。”龐冬靈自信十足地說道。 許春花淡淡地說道,“實話給你們說吧,《三國演義》的故事就是我編的,我能編出這么長的故事,難道還不認字嗎?” 這段時間,許春花派人把三國演義這個故事免費在皇城傳播,任何說書人都可以免費講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整個皇城傳播開來。 眾人聽了這個故事,都被征服了,因為這個故事實在是太精彩了。 就連當朝的皇帝司光明聽了這個故事之后,也忍不住的拍手叫好。 許春花這話一說,像一聲驚雷,現(xiàn)場的眾人全部安靜了。 然而,司永平卻站了出來,指著許春花大聲的說道,“你們不要相信她,三國的故事根本不是她編的,她抄別人的! 許春花對他勾了勾唇角,笑道,“我抄別人的,呵呵,那你說說,我抄誰的呀,你給我指出來! 她才不怕司永平指出她的錯誤呢,雖然她和司永平都是這個時代的穿越者,對彼此的知識背景等情況都很了解,但那是他們知道的東西。這個時代的人并不知道,他們根本羅貫中是誰。 司永平看著許春花挑釁的笑容,氣的一甩袖子,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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