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春花來到餐廳時,發現司永安已經坐在餐桌旁等著她了,在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有紅燒肉、紅燒豬蹄、水煮魚還有蒸花鴨,蒸熊掌,葷素搭配,應有盡有。 看到這么多美食,許春花食欲大漲,嘴里流口水。 科考這九天,除了肉干果脯方便面,她沒吃過其他的食物,現在她胃里全是這幾種食物的味道,想起來就覺得惡心,急切需要吃一些其他的美食。 司永安看到許春花急切的樣子,對她微微一笑,而后勾勾手指,指著他對面的位置,示意許春花坐。 許春花坐好之后,司永安拿出酒杯,給她倒了一杯酒,又給他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對許春花說道,“春花,來,咱們喝一杯,慶祝咱們科考順利結束。” 許春花從來沒喝過酒,但是今天心情高興,她就破例一次,沒有拒絕司永安,而是舉起酒杯,“好,咱們干一杯。” 兩個青銅酒杯碰在一起,兩人相視一笑,而后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時候的酒都是純糧食釀造的,而且蒸餾提純技術不發達,這導致酒的度數非常的低,相當于現代米酒的水準。 喝完杯中酒,許春花咋吧了下嘴,沒覺得有啥味道,淡了吧唧,她眉頭皺了皺,畢竟她前世喝過各種極品美酒,不管是白酒還是紅酒,喝過了美酒,再喝這種初級酒,立刻覺得檔次降低了很多。 忽然,她眼前一亮,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代表只要她做出后世的美酒,那么絕對可以在這個世界暢銷,她就成為這個世界的酒王了。 她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 科考結束了,沒啥緊咬的事了,只等科考放榜,再做后續打算,現在完全有時間做其他的事。 她一拍大腿,決定了,搞一搞釀酒,把自己的產業再做大一些。 只有把產業做大了,資本雄厚了,才有更多的話語權。 雖然司永安是七皇子,但是因為不受寵,很多官員根本不把司永安看在眼里,不把他當回事,若是自己為司永安創造了富可敵國的財富,那些官員肯定會另眼看待的。 說白了,哪怕是皇子之間的爭斗,也是需要有財力做支撐的,如果沒有做夠的財力,一切都是白扯。 許春花把自己想開酒坊的事,和司永安說了一下,司永安聽了之后,覺得她這個想法挺好,鼓勵她去做。 司永安也明白這個道理,不管為了爭奪皇位,還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更好,都需要建立自己的實業,有了自己的實業,才能有有話語權。 他之前也一直在做實業,茶樓、藥鋪都有所設計,現在有了許春花做盟友,他把這些事全交給許春花做,而他則全力應對朝廷間的權勢爭斗。 既然要釀酒,那么就需要有一個自己的酒坊,也就是后世所謂的酒廠。 像這種酒坊,如果自己新建的話,那么就需要花費一番大功夫,選址,建房,購買設備,調試設備等等。 粗略算下來,需要花費的金錢和時間都很多,沒有兩三個月,完不成這事。 許春花覺得這樣太耗費時間,她等不起,不如收購現成的酒坊,根據生意發展的情況,逐步改進。 這樣做的好處是,短時間內就擁有了自己的酒坊,可以早日把酒推向市場,以便驗證她做這一行的潛力。 她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和司永安說了下,司永安聽了之后,滿臉贊許,覺得許春花考慮的真周全,這樣做確實比新建酒坊好很多,鼓勵她這么做。 既然決定收購別人的酒坊,司永安就派人四處打聽消息,看看哪里有酒坊出售。 經過一天的打聽,找到三家待出售的酒坊。 司永安帶著許春花,逐一看了一遍,都不甚滿意。 第二天,下人又打聽到一家待出售的酒坊,這家酒坊在皇城的西南郊外。 這家酒坊已經傳了兩代人了,這一代人本來還要繼續經營下去的。 但是,這一帶的繼承人是個紈绔子,根本不想干釀酒的活兒,反而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在賭坊賭錢,血本無歸,現在還欠了賭坊一大筆錢,父母屋里還債,只好把酒坊出售。 許春花聽了這個故事后,無語地搖搖頭,紈绔子真是無處不在啊。 她深表同情,但也僅此而已,并不會發善心給對方錢。 畢竟,在這個時代生活的久了,許春花發現,人不能隨意發善心,因為這個時代悲苦的事太多了,一個人根本救不完整個世界。 她讓司永安帶她去酒坊實地看看。 買賣酒坊和買賣貨物一樣,只有自己先看過了,覺得滿意,才肯花錢買。 司永安對許春花的事非常的上心,當即,就帶著幾個下人,和許春花一起,去皇城西郊外的酒坊查看。 他們一行人,騎著馬,一直出了皇城,沿著城外的青龍河,行了大約二里地,來到一片籬笆院前面,前面是店鋪,后面是作坊,這是這個時代典型的小作坊。 許春花四顧打量一圈,這個酒坊的地理位置不錯,緊挨著河流,又遠離居民區,位置不錯,交通不錯,她滿意地點點頭。 要知道,酒坊屬于污染性行業,釀酒的過程中,會制造一些污染,而此地的位置不錯,可有效避免污染,交通便利,又能即使把酒運送出去。 許春花對這個酒坊的第一印象很滿意,她示意司永安進去看看。 畢竟,僅僅對位置滿意還不夠,位置僅僅是外在的部分,還要看內在的部分。 司永安、許春花一行人走進籬笆院的大門,遠遠地就聽到女人的哭聲,還有男人憤怒的咆哮聲。 只見院子里,有一群人,或坐或站,地上坐著一個老太太,哭天抹地,哭的稀里嘩啦。 旁邊站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臉上滿是皺紋,刻滿了歲月的滄桑,老者氣得面紅耳赤,對著跪在地上的青年破口大罵,地上的青年身材瘦弱,面容憔悴。 四周站立的眾人,衣著樸素,表情憤怒。 雖然許春花不了解事情的經過,但是,僅僅看眼前這一幕,就能猜測到,跪在地上的年輕人應該就是酒坊的少東家,也就是那個吃喝嫖賭的敗家子。 她和司永安進去之后,誰也沒說話,靜等事情的后續發展。 白發老者訓斥了敗家子一頓之后,抬眼看向周圍的眾人,摸了把眼淚,說道,“各位老兄老弟們,你們跟了我老湯這么多年,我不該虧待你們。但是,我家里的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所有的家產全被這個敗家玩意禍害了,現在還欠著一屁股賭債呢,賭坊的人催債又催的兇,我們一家指不定活到那天就完蛋了呢。” 眾人聽了他的話,不由得嘆口氣,確實,攤上這么一個敗家的紈绔子,整個家庭都完蛋了。 只是同情歸同情,可該催債還催債。 “湯老哥,你家發生這事,確實挺可憐的,但是,我們的工錢不能不發啊。” “就是,我一家老小,就指望這點工錢活著呢,你不發工錢,我們只能喝西北風。” …… 其余的人也七嘴八舌地說道。 他們都是酒坊之前的匠人,現在來要工錢。 老湯長長地嘆口氣,他怎能不知道這些人的實際情況。 他苦笑道,“要不這樣,有人接手我的酒坊后,我跟新東家說一下,看看新東家是否愿意給你們發工錢。” “這恐怕不行吧,我們又沒給新東家干活。” “對呀,這工錢明擺著該你出,怎么能讓新東家出呢?” 這些匠人都非常的樸實,給誰干了活,誰就要給他發工錢。 老湯苦笑,拍拍胸膛說道,“我家現在真的沒錢了,一文錢都沒有,要不這樣,我還剩這么一個身體,你們看上那里,就拿走那里吧。” “哎!” “湯老哥,你這樣讓我們很為難啊。” …… 許春花目睹了這一幕,用眼神向司永安示意。 司永安會意,走進人群,重重地咳嗽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他朗聲道,“聽說你們這個酒坊要賣?” 老湯聞言,眼睛陡然睜大,露出希望的光芒,眾人也都將目光投向司永安。 老湯迫不及待地說道,“對對,我家酒坊要出售,公子你想買?” 司永安點頭,“嗯,我有這想法,特來看看,要是酒坊不錯的話,我就接手了。” “我家酒坊好著呢……”老湯激動地握住司永安的手,聲音急切地說道。 司永安被他握住手,眉頭皺了皺,把手拽出來,不讓老湯握著。 老湯意識到自己唐突了,臉上露出一抹訕笑,“對不住啊公子,我太激動了。” 司永安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妥,對他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我不習慣被人摸手。” 老湯賠笑道,“是我唐突了,我一聽你要買酒坊,比較激動,讓你見笑了。” 其實,他家酒坊要出售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也有不少人過來查看,想把酒坊盤下來,但那些人大多抱著落井下石的想法,把酒坊的價格壓得很低。 而老湯為了給兒子還賭債,要的價格比較高。 兩方談不攏,因此,酒坊出售的消息放出一段時間后,雖然看的人不少,但始終沒賣出去。 司永安笑了一下,說道,“我先看看酒坊,滿意的話咱們再談。” 老湯連忙帶著司永安參觀酒坊。 司永安對許春花勾勾手,許春花跟上,兩個人跟在老湯的身后,把酒坊從外到里,全部轉了一遍。 酒坊前面的店面,直接對外出售酒,后面是作坊,用來造酒,此外還有一個酒窖,用來藏酒,各種設施都非常的完善。 由于老湯把酒坊當做傳家寶經營,因此,酒坊內的各種工具保養的都很好。 看完整個酒坊,許春花滿意地點點頭,她決定,就買這個酒坊了。 她低聲和司永安交談了幾句,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司永安。 司永安得到許春花的授意,開始和老湯討論酒坊的價格。 老湯態度堅決,一口咬定酒坊的價格是五百兩銀子,少一文錢都不賣。 這個價格明顯偏高了,像老湯家的這種酒坊,昨天他們看的那三個,要價集中在三百兩至四百兩之間。 這也是酒坊的市場價,而老湯要五百兩錢,明顯要高了。 司永安表示這個價格太高,他最多只能出到三百兩銀子。 老湯態度依然堅決,必須是五百兩銀子。 許春花見老湯如此堅決,不由得問道,“老人家,你要這么高的價格,是不是你兒欠的賭債總共這么多錢呀?” 老湯無奈的點點頭,滿臉苦澀地說道,“不怕你們笑話,確實是這樣的。要不然我會降低一些價格的,但是實在沒辦法,如果酒坊不賣五百兩燕子,不夠還賭債,把賭坊的人惹急了,他家可能就要家破人亡了。” 像這種賭坊,基本上都帶有黑社會性質,當然,這個時代沒有黑社會這一種說法,只能說是土匪惡霸,這些人無法無天,真可能做出殺人的事。 司永安閉嘴不言,將目光投向許春花,由許春花和老湯談判。 許春花眼珠轉了一轉,說道,“你要五百兩燕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呢,你得留下來,幫我們做工,替我們造酒。” 老湯聽到這話,眼里露出了喜悅的光芒,連連點頭,“好好,這個沒問題,我答應你。其實我也不舍得酒坊呀,畢竟這是我父親傳下來的,但是現在真沒辦法,走投無路了……” 說到這里,他又是一聲長嘆。 許春花能理解他的心情,父輩打下的家業,他沒有保住,反而被敗家的兒子毀于一旦,這事擱誰身上,誰的心情也不好受。 司永安覺得這樣做不妥,把許春花拉到一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許春花。 畢竟酒坊之前是老湯的,如果讓老湯在這里做工,老湯如果存在私心的話,那么對她是一種損失。 許春花讓司永安放心,沒必要有這種擔心,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力,她覺得老湯屬于那種面相憨厚的人,這樣的人做不出吃里扒外、中飽私囊的事。 不過,司永安的提醒也很及時,她會采取一些預防措施,防止這類事的發生。 就這樣,他們談定了酒坊收購的事。 接下來,司永安和老湯去辦理酒坊交接的事,主要是地契的交接,這要通過里正,在官方留下記錄。 畢竟,無論什么時代,買賣房子都是大事,該辦理的手續都要嚴格辦理,要不然后期出現什么糾紛,那將非常的麻煩。 兩天之后,司永安辦理完相關的手續,從此時起,酒坊名義上就屬于他了,當然,實際控制酒坊的是許春花。 許春花、司永安和老湯辦理酒坊的交接手續。 許春花讓老湯把釀酒的全過程重新做一遍,她要親眼看到他整個制作過程。 老湯知道,這是新東家在考量自己的手藝。 他拿出自己全部的技能,不敢有一絲藏拙,從頭到尾做了一遍釀酒的整個過程,從篩選糧食,到發酵,然后釀造,整個過程演示的一絲不差。 許春花看完之后,很滿意,不得不說,這些老手藝人,手上功夫很厲害的。 既然如此,許春花就把老湯留了下來,讓他繼續負責釀酒的事。 至于之前做工的那些匠人的工錢,許春花替老湯支付給他們了,并且邀請他們全都留下來,繼續釀酒。 畢竟釀酒是一個系統的工作,一兩個人搞不定,必須多人配合,如果沒有了這些匠人,許春花需要重新培養,那樣花費的精力就太大了,還不如使用這些原有的成熟的匠人呢。 當然,許春花釀酒,并非沿著現有的技術釀酒,這樣的話她制作出的酒與其他酒坊制造的酒就完全一樣,沒任何的區分度了。 這也不是她開酒坊的目的,她要改良釀酒技術,提高酒水的度數,將這個時代的釀酒工藝,提升到后世白酒的地步。 畢竟,喝慣了后世高度數的白酒,喝低度數的白酒,就像在喝水,味道忒不好。 經過許春花的觀察比較,她發現,這個時代的酒之所以度數低,沒有后世白酒的濃烈感,是因為蒸餾提純技術不過關,酒水內雜質太多。 只要把控好發酵過程,把蒸餾提純過程中的雜質去掉,那么制造出的酒,度數就會提高,口感也會變得更好。 許春花觀察發現,酒坊原有的蒸餾提純工具是木制的,在木桶里蒸餾。 她決定改良這一點。 前世的時候,許春花參觀過啤酒廠,酒水的蒸餾提純全在不銹鋼的器皿內進行。 她決定,把木制的提純工具改變為鐵質的工具,其實她更愿意用不銹鋼,但這時代沒有不銹鋼。 許春花找鐵匠打造蒸餾用的鐵桶,然而,鐵匠們聽完她的要求后,都搖頭拒絕了。 她一連找了六個鐵匠,都是這種反應,根本不敢接她的活兒。 許春花納悶,鐵匠們不就是靠給別人做工具掙錢嘛,為何都拒絕她的業務,送上門的錢而不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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