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童笑道:“只需告訴齊天大圣這三花九子膏是誰送的,他自然明白。rg”
金頭揭諦了然,幫忙有明著幫,也有暗中幫,不透漏姓名,水過無痕,黎山老母這是明著幫了。
這就有意思了。
“唉,有人要殺齊天大圣,有人要救齊天大圣,今個真是熱鬧啊。”眾天神互看彼此,一個個感慨萬千,表情十分精彩。
金頭揭諦歡喜大笑,道:“那神代齊天大圣謝謝黎山尊者。”
“有勞了。”仙童灑然告辭,不帶走一片云彩。
目送仙童離去,金頭揭諦捧著三花九子膏,激動道:“太好了!有了這三花九子膏,齊天大圣有救了!”
護(hù)教珈藍(lán)也是萬分開心,感動了,道:“嗯,至少續(xù)命一段時間不成問題了。”
眾天神心思百轉(zhuǎn),暗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黎山老母既然出手了,那就絕對不會只續(xù)命那么簡單了。
“下面暗流涌動,上面也是驚濤駭浪啊……”
須知道,要殺齊天大圣的幕后主使者還沒有浮出水面,觀音菩薩也潛水了,這種情況不明朗的時刻,黎山老母直接介入了,而且很強勢的樣子,真是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
“那我們當(dāng)何以自處?”
不管怎么樣,三十九位天神始終謹(jǐn)慎微,不愿卷入滔滔洪流中,莫名其妙惹禍上身。
金頭揭諦爽快地道:“我這就去把三花九子膏轉(zhuǎn)交給齊天大圣。”
“不好不好,我們畢竟是觀音菩薩請來的,她沒有話,我們就摻和進(jìn)去,會折損她的顏面,不能不顧及她會怎么想?”一位天神急忙擺了擺手,表示這樣行不通。
金頭揭諦不樂意了:“有人要弄死齊天大圣,難道這不是在打觀音菩薩的臉?”
另一位天神附和道:“就是就是,而且那黎山老母,我們就得罪的起?你左右顧盼,誰都不想得罪,卻不知這樣做,可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到最后,一個好落不著。”
眼看眾天神又要吵起來,護(hù)教珈藍(lán)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黎山老母明著幫,那我們就暗中幫吧。”
唉,就算有黎山老母撐腰,還是硬氣不起來!
眾天神那叫一個無奈。
……
豬剛鬣抓回來幾只野味烤了。
“猴哥,多少吃。”
豬剛鬣撕下一塊肉,遞到猴子嘴邊。
猴子搖了搖頭,實在沒胃口,“你吃吧。”
實話,就猴子這狀態(tài),撐不了多久,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身體徹底壞了,怎么可能吃得下,吃了也會吐。
豬剛鬣撇撇嘴,沒有多勸,自顧自吃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兩個農(nóng)夫路過,撞見豬剛鬣,過來問他在樹林里干什么勾當(dāng)。
豬剛鬣吃了一驚,這兩個農(nóng)夫見到他的嘴臉,竟然不害怕,當(dāng)真是奇了,便笑呵呵道:“我和猴哥是行腳僧,途經(jīng)此地,撞見黃風(fēng)大王,便躲到了這里避難。”
二農(nóng)夫愕然,邀請豬剛鬣和猴子到他們的莊院過夜。
豬剛鬣暗道:這兩個農(nóng)夫有古怪,可能是黃風(fēng)大王派來殺猴子的。
念及此處,豬剛鬣不動聲色,背起猴子與兩個農(nóng)夫走了。
南山坡下,有犬吠之聲,有一處偌大的莊院,燈火光明。
進(jìn)了莊院,豬剛鬣放眼一掃,不禁吃了一驚。
勒個去,算上兩個農(nóng)夫,這座莊院里竟然有三十九口子,有老有幼,享樂融融,而且見到他后,沒有一個露出驚恐之色。
豬剛鬣心中冷笑,暗道:這座莊院就在黃風(fēng)大王的地盤上,這一大家子竟然能活得好好的,沒被吃掉,好奇葩!
想到此處,豬剛鬣認(rèn)定滿莊院里的人是妖怪變的,黃風(fēng)大王沒能殺死猴子,便派這些妖怪前來補刀。
不過,豬剛鬣一兒不在乎。
左右猴子是死定了,早死晚死的問題而已,但是,他卻可以用猴子做誘餌,順藤摸瓜,查出幕后主使者。
妙計!
豬剛鬣的自豪了一下,雙臂抱胸,冷眼旁觀。
“哎呀,這個猴子怎么了?眼睛受傷了!”有位老者驚呼起來,走到了猴子面前,豬剛鬣沒有阻攔。
這位老者不是別人,赫然是金頭揭諦變的。
金頭揭諦不經(jīng)意瞅了豬剛鬣一眼,心想:這個天蓬元帥啊,明知道有人要殺齊天大圣,他居然一兒防范不做,這……
眾天神也看在眼中,忽然想起關(guān)于天蓬元帥的種種,傳聞他為了打勝仗,曾經(jīng)把五千天兵送出去做誘餌,最后那五千天兵死了個干凈。
就算猴子死定了,你也不該這樣冷酷無情吧。眾天神看著豬剛鬣,心中一陣惡寒泛起。
猴子半昏睡著,連答話的氣力都沒有了,豬剛鬣不咸不淡地道:“黃風(fēng)大王吹了一陣妖風(fēng),把猴哥傷了。”
老者道:“黃風(fēng)大王的妖風(fēng)十分厲害,不過此地有種靈藥,專門克制他的妖風(fēng),能治好猴子的傷。”
“真地?”豬剛鬣臉色一變,故作訝然,心中卻冷笑更甚,你的靈藥是毒藥吧。
老者從袖子里掏出三花九子膏,外敷涂抹在雙眼上,剩下的部內(nèi)服。
奇跡生了!猴子紊亂的氣息漸漸平靜下來,深睡了過去。
豬剛鬣干瞪眼。
……
南海落伽山。
木吒站在觀音菩薩身邊,輕聲道:“師父,到底是誰要殺那個潑猴?五百年前他犯了那么大的罪,都沒有處死他,現(xiàn)在他幾乎半廢,反倒是有人要下狠手,太奇怪了!”
觀音菩薩嘆口氣,搖頭道:“是誰主使的,眼下還不好。”
沉思了一會兒,“有個人很可疑,我不敢肯定是不是他。”
“誰啊?”木吒瞪大眼,好奇道。
觀音菩薩吸口氣:“取經(jīng)人路過雙叉嶺的時候,太白金星出現(xiàn)過一次,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想明白,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與取經(jīng)人接觸有什么目的。”
“太白金星!他是太上老君的弟子!”木吒驚呼起來,“難道要猴子死的,是……”
“他也是玉帝身邊的紅人!”觀音菩薩立刻打斷,神色嚴(yán)肅,“到底是誰授意的,不好,也不可。”
木吒慌亂了一下,趕緊閉嘴。
“太上老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對取經(jīng)一事,肯定是不樂見的,或許這是一個警告。”木吒琢磨了一會兒,這樣想到,畢竟取經(jīng)一事,佛門是經(jīng)過玉皇大帝許可的,玉皇大帝完沒有添亂的理由。
觀音菩薩卻想到了更多更深,道:“還有件事值得留意,黃風(fēng)大王去殺那個潑猴的時候,恰逢武當(dāng)席真?zhèn)鲄我恍奶魬?zhàn)寶國公,這兩件事幾乎同時生,絕非偶然。”
木吒嘆道:“那個猴子真是夠血性的,直接燃燒靈魂了,等他死了,我們還得找個妖魔頂替他的位置。”
觀音菩薩不置可否,皺眉深思,她在權(quán)衡利弊。
不管是太上老君還是玉皇大帝要猴子死,對佛門而言,只能默默吃癟,她的臉是被打定了,唉,好窩囊啊。
“寶國公沒有直接上昆侖,而是去了武當(dāng)山,似乎要破真武大帝的武道……真武大帝是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共同指定的下任三界主宰,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寶國公得逞,不然可就打臉了!”
觀音菩薩雙眼漸漸亮了起來,逐漸接近了真相,“最大的可能是,這一切是太上老君的布局,他知道寶國公與猴子靈魂相通,于是指使黃風(fēng)大王去殺猴子,鉗制寶國公,讓他敗給呂一心。”
觀音菩薩展顏,弄清楚了其中的因果,她自然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了。
猴子那邊無須理睬,死就死了,此事固然有損她的顏面,但是,太上老君定然會在日后補償她,甚至獲得想象不到的好處。
而且,呂一心必然能戰(zhàn)勝寶國公,為她出一口惡氣,也為佛門解決掉一個心腹大患,這樣的好事,她自然樂得順手推舟。
于是,觀音菩薩將金頭揭諦來的三道緊急消息部燒了,不理不睬,淡定等待武當(dāng)山的戰(zhàn)果,心中卻有著壓制不住的強烈期待。
不久之后,武當(dāng)山有消息傳來,呂一心完敗!
觀音菩薩臉色驟然大變,像是被啪啪打臉了一般,面容上浮現(xiàn)一抹異樣的紅色,嘴角都抽動起來。
就在觀音菩薩心緒不寧的時候,木吒疾步來到觀音菩薩面前,稟告道:“師父,金頭揭諦又來信,黎山老母送來三花九子膏給那個潑猴治傷。”
“你什么?!”觀音菩薩如遭雷劈般瞪圓了雙眼。
……
次日,呂一心敗給霍寶的消息已然傳遍三界,滿天仙佛熱論不斷。
陽光明媚的晌午時分,天庭御使下界突然降臨武當(dāng)山,頒布玉皇大帝的圣旨,冊封霍寶為至尊大圣!
那一刻,不光是武當(dāng)山,滿天神佛的目光部注視在霍寶的身上,而他的表現(xiàn)令人瞠目結(jié)舌。
在玉帝圣旨面前,至尊大圣竟然不跪,也不謝,接過玉帝圣旨看也不看就丟給了光腳叔,然后光腳叔拿著圣旨去蹲茅房了。
那個前來宣讀圣旨的天庭御使,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卻只能苦笑一下,以甩袖表達(dá)憤怒后,返回天庭復(fù)命。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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