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郁的血腥味四散開去,劉鼎天躺在一堆狼內臟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完不顧身上那股腥臭味。
剛才真是驚險,如果不是他身體靈活,反應靈敏,現在已經被咬斷脖子一命嗚呼了。
“嗷…”
又是一聲狼嚎,是頭狼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的咆哮。
又有五只狼沖了過來,速度很快,帶頭的那只落地聲音很重,劉鼎天急忙雙手撐地,想站起來。
“啊…”
左手手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剛才太緊張連被狼抓傷都沒覺得疼,這一用力,疼的牙直哆嗦,身體向左倒去,左臂上一陣暖流,已經減緩噴涌的鮮血又一次噴涌而出。
“先生!”
劉鼎天大聲喊叫,此時那五只狼來近了,最前面那只離他已經不足五米了,劉鼎天感受到濃濃的死亡氣息,比面對老四那一刀時更加強烈。
沒有反應?
明明感覺到胡先生在狼群發動第一次攻擊時就悄無聲息的移動到了離自己不到十米的那顆樹上。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面對三只沖過來的惡狼奮力一搏,否則連劉老實都害怕的狼群,才八歲的劉鼎天會第一時間呼喊救命,但現在面對狼群第二波進攻,已經受傷的自己呼叫先生,怎么沒有反應?
只剩三米了,兩米,是那只頭狼,如一道銀光沖向劉鼎天。
“啊…去死…”
劉鼎天也不知為何先生沒有來救自己,但感覺到死亡的氣息來重,頭狼嘴里呼出的腥臭般惡心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劉鼎天索性往地上一躺,面色發狠起來,什么也沒想,做好了拼命的打算,他只想活下去。
“喀…”
就當頭狼猛撲向他時,劉鼎天右手手指扣動扳機,十道寒芒透過衣服,急射向頭狼,正是暴雨梨花針,被劉鼎天藏在衣服口袋里,這是被激發出去,如此近距離,頭狼這次在劫難頭了。
當頭狼聽到機闊的聲音,長于山中獵人打交道的頭狼,在空中身影一扭,不可思議的向左躲了過去。
十根針成扇形爆射而出,迎面射中了后面奔來的四只狼,四只狼應聲倒地,迅速毒發身亡。
頭狼憤怒的滋著牙,低沉的咆哮聲從喉嚨中傳出,此時頭狼離劉鼎天也就兩米左右,頭狼眼神中兇狠之色露出,正欲跳起直撲劉鼎天,想一口咬斷獵物的脖子。
此刻劉鼎天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手腳并用向右邊倒爬過去,那里有他的長矛,插在一只狼的腦袋上,只有拿到長矛,才有一線生機。
“嗖…”
一道寒光從十米遠處的樹上急射而來,一道身影也從樹上略下,正欲跳撲過去的頭狼聽見劃破空氣的聲音,扭頭又向左側躲去,不愧是頭狼,經驗豐富。
“哧…鐺…”
一枚飛鏢插入了劉鼎天放背簍后面的巖壁上,正是胡先生的飛鏢,飛鏢上絲絲血跡,而頭狼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跑,一路上留下不少狼血。
顯然頭狼沒有完躲避掉胡先生的那枚飛鏢,受了傷,沒有糾纏,立刻逃遁而去,而狼群其他成員見此,一哄而散四散奔逃。
此時胡先生自己落在了劉鼎天旁邊,警惕的看著頭狼逃跑的方向,這狼太狡猾,擔心他又折回來。
“先生…”
劉鼎天將長矛握在手里,雖然頭狼已經被胡先生趕走,其余狼也不見蹤影,但劉鼎天仍然忍不住害怕,身顫抖著,聲音顫顫巍巍的喊了胡先生。
“虎娃…”
胡先生轉過身來,急忙從劉鼎天背簍里拿出止血藥,抓著他的左手手臂,整個手臂有三道冒血的地方,只看見血在冒,看不見傷口,胡先生一包藥直接灑在劉鼎天正冒血的傷口上。
“啊…嗯…”
劉鼎天叫出聲來,隨后極度壓抑叫聲,從喉嚨中發出陣陣極度低沉的叫聲,身體不斷顫抖著,整只手臂被胡先生緊緊抓著,不讓亂動把藥粉灑落。
十分鐘后,虎娃聲音逐漸恢復過來,身體也承受住了那般刺痛,不再顫抖。
胡先生撕掉了自己外袍的下擺給劉鼎天的手臂進行了包扎,待他好轉一點后,重新點燃了火堆,將劉鼎天抱到了火堆旁。
劉鼎天身濕透,露水、汗水、狼血、自己的血浸透身,看起來極度狼狽與猙獰。
從背簍里取出一包清毒散,慢慢喂給劉鼎天服下,此時劉鼎天因為流血太多極度虛弱,臉煞白沒有一絲血色,正看著胡先生給他喂藥,眼中噙滿了淚水,卻一言不發。
“還在怪我?”
胡先生一邊喂著藥,一邊滿臉愧疚的。
“哇…哇…啊…啊…”
話剛出口,劉鼎天哇哇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胡先生將劉鼎天抱在懷中,就這樣任由他哭著。
“先生…”
劉鼎天停止了哭泣,感覺到從先生臉上流下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涼冰冰的。
“恩,虎娃啊,沒事了,是先生有些冒失了…”
胡先生擦了擦淚水,摸了摸懷中劉鼎天的臉,安慰劉鼎天到。
“先生,都是我不好,惹先生生氣了!”
劉鼎天掙扎著坐了起來,他跟隨胡先生四年,從未見他落過淚。
“有不少疑問吧,老規矩,你問我答!”
胡先生恢復了平靜。
“先生是在考驗我?”
“恩,是!”
“這就是最后一課?”
“不是,也是!”
胡先生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不懂,還請先生教我!”
劉鼎天思索了一會,還是沒想明白。
“此次進山原打算是讓你體會下孤獨,受傷了學會自己舔舐傷口,因為你馬上就要去青陽武館了,那里沒有爹娘,沒有先生,一切都要靠自己,一個不能體會孤獨的人是很難成為強者的!”
“但進山后發生的事情已經超過我想要傳授給你的,你做的很好,比我想象中的更好!這最后一課也是開始的一課,你明白么?”
胡先生頓了頓,繼續到。
“明白了,多謝先生!”
劉鼎天掙扎著爬了起來,對著胡先生一拱手,雖然左手手臂上傳來陣陣疼痛,但還是恭恭敬敬的彎腰施了一禮。
“坐著吧,你傷的不輕,剛止住血,別又裂了傷口。”
胡先生趕緊扶住劉鼎天,拉他坐下。
“先生剛才是故意不救我,想讓我體會下絕望?”
劉鼎天坐下后,又開口對胡先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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