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的光芒在蕭默眸中閃爍,舔了舔干澀的的嘴皮,將石珠從脖頸處摘下,掛到離墳地十丈外的空地上,而后再返回原來打坐的地方盤膝靜修。
果然,天地靈氣的吸收速度明顯放緩了不少,相距十丈,已然和平常時修煉速度相差不大了。
蕭默狂喜,因爺爺去世的哀傷都似乎沖淡了些,連忙將石珠取回,珍寶似得掛在脖子上。
“這石珠果然不凡,有此異寶,何愁大仇不能報?”蕭默喃喃道。
“只是購買《青牛功》后八層怕是要花近三千兩,以我在鐵匠鋪干學徒的那點工錢只怕干一百年也買不起!”
沉默了好一會,蕭默起身,折返到草棚內(nèi),在草塌枕后窸窸窣窣摸索了好一陣才掏出一個小布袋。
蕭默掂了掂,布袋內(nèi)傳出一陣叮鈴鈴脆響。
“有0兩左右了,買下《青牛功》第二層和第三層應該是可以的吧?”蕭默沉吟著。
這0兩碎銀可是自己近三年省吃儉用以及爺爺每逢趕集捉幾只雞鴨到鎮(zhèn)上賣了一起攢下來的,也是蕭默最后的積蓄了。
“嗯!定是可以的!”蕭默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七日后的清晨,從蕭家村通往石鎮(zhèn)上的山道旁的草叢還有著露珠,到今日,七祭已過,蕭默大清早就趕到了鎮(zhèn)上。
在石鎮(zhèn),有趕集的習俗,所謂趕集,就是在特定的日子內(nèi),到鎮(zhèn)上去買賣交易,而今天,是十月初九,正是石鎮(zhèn)趕集的日子。
雖是清晨,街上卻熙熙攘攘擠滿了小攤,賣雞鴨的、賣豬肉的、賣草藥的、賣古董玉器的,各種吆喝聲沸沸揚揚。
蕭默低垂著頭,臉上也摸了些許炭灰,看起來黑不溜秋的,懷揣著銀兩直奔鎮(zhèn)上的‘九龍’金行旗下的秘法鋪。
九龍金行乃石鎮(zhèn)上最大的商行,集販賣丹藥、秘法、兵器于一體,在石鎮(zhèn)享有很高的聲譽,而仇人蕭安便是九龍旗下丹藥堂大掌柜。
“掌柜的,給我來青牛功第二層和第三層。”蕭默故意掐著喉嚨,沙啞著道。
這九龍金行秘法鋪的掌柜蕭默認識,五短身材,半禿頭,肚子微微隆起,用好兄弟耗子的話說,這肚子最起碼也有五個月了。
然而他卻是蕭安的堂弟蕭遠豪,雖資質(zhì)平庸,但借著蕭安家族的余蔭,平日里欺鄉(xiāng)霸市,跋扈異常。
“哦?”蕭遠豪正趴在柜臺呼呼大睡,聞言,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要青牛功第二、三層?”
秘法屬珍稀奢侈物品,平日里哪怕是正逢趕集也沒多少人買。秘法鋪也是九龍旗下最冷清的門鋪。
“三十五兩紋銀,自己拿!”蕭遠豪斜斜的瞥了蕭默一眼,又閉上了雙眼。
“怎么會這么貴?”蕭默不訕地指著柜前的價格標示牌:“這上面分明寫著青牛功第二層十兩,第三層二十兩!”
這不是明目張膽的黑人嗎?五兩紋銀,足夠我吃兩年了!
“買不買?”蕭遠豪不悅地一拍柜臺:“哪來的野小子!擾大爺清夢!不買滾蛋!!”
蕭默臉漲得通紅,心底仿佛一萬個草泥馬在奔騰,鐵匠鋪不吃不喝干一年才十兩銀子,這一下就要砍掉一半?
“嗯?小子你石鎮(zhèn)哪個村的?我好像在哪見過你!”蕭遠豪皺眉,緊盯著蕭默的三角眼所有所思。
蕭默心頭一跳,面上卻是不露聲色,作出一副咬牙的樣子道:“三十五就三十五!我買了!”
“痛快!”蕭遠豪接過銀子,喜笑顏開,在蕭默肩上一拍:“小哥真是痛快,我就喜歡和爽快人交朋友,以后在石鎮(zhèn)有什么困難只管報上我蕭遠豪的名號即可!”
蕭默小心地將秘籍收好,咧咧嘴,道:“豪哥抬舉,放心,改日小弟一定會再來‘找’你的!”
出了秘法鋪,已然是上午時分了,鎮(zhèn)上趕集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蕭默身形瘦弱,滑溜的很,倒不覺得擁擠,猶豫了一會,徑直往鎮(zhèn)西走去。
石鎮(zhèn)街上的西部有一名為正云的鐵匠鋪,這也是蕭默平時上工攢錢的地方,打鐵的掌柜師傅蕭大云與蕭默父親蕭永正乃是至交,‘正云打鐵’鋪也是因此而得名。
隔著老遠,便聽到了那熟悉的鏗鏘打鐵鑄劍聲,蕭默嘴角掠過一絲笑意,快步向前。
“咦?默伢子,你可總算來啦,這幾天可是忙死了!”蕭大云年約五旬,赤著胳膊,賣相粗獷,老遠就瞧見了蕭默,連忙放下手里的伙計,起身招呼。
“云伯伯,對不起,耽擱了這么久時間。”舉目一看,打鐵鋪內(nèi)耗子、鐵子、猴子等眾兄弟都在,蕭默心底不由得一暖。
“瞧你說得!這里就是你的家!休息會就趕緊上工吧,你可不知道,少了你這個澆鑄工,這打鐵鋪內(nèi)可是積壓了不少的庫存啦。”蕭大云一把摟過蕭默就進了打鐵鋪內(nèi)。
“狗日的,休息了這么久,你可不知道我們可都快被云伯解雇啦。”猴子是個骨瘦嶙峋的少年,一瞧見蕭默便擠眉弄眼的笑道。
“石頭,別聽猴子瞎說!趕緊干活!等下工了咱們?nèi)ユ?zhèn)南橘園偷黃橘去!”耗子與蕭默年紀相仿,此刻一臉的雀躍:“我跟你說,橘園的黃橘可甜了,昨晚我路過‘撿’了幾顆,那味道,嘖嘖,可惜,咱四就你會爬樹,不然……”
耗子興奮得手舞足蹈,忽的瞥見蕭大云牙咬咬的目光,只得訕笑兩聲,向蕭默投去一個“你懂得”的目光,便不說了。
“石頭,振作點!我們都在!”鐵子直接過來給了蕭默一個狠狠的熊抱,直接蕭默直呼疼才憨笑著放開,轉(zhuǎn)身到一旁打鐵去了。
在蕭默四人中,鐵子年紀最大,已經(jīng)十六了,身子骨壯實,在打鐵鋪中負責的最考驗毅力、耐力的‘制范’工序。
所謂制范就是根據(jù)冶煉器具的質(zhì)地選擇用黃泥或者青銅塑成一個器模,然后放入火中烤干,再加修整。質(zhì)地似陶,所以也稱之為陶范,有的時候還需要在范面雕刻出復雜玄奧的花紋,對制范者的耐心有很高的考究。
回到正云打鐵鋪,蕭默仿佛連哀傷、仇恨都淡卻了幾分,露出了久違的獨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純澈笑容,他歇息片刻,便投入到了緊湊的工作中。
“呯”
“鏘”
“叮!叮叮!!”
“呼~”
錘具敲擊聲、爐火炙烤聲匯聚成一首別致的曲子,蕭默一邊與云伯、耗子等嬉笑,一邊將熔煉成熟的青銅澆入劍范。
煉器打鐵共有制范、調(diào)劑、熔煉、澆鑄、開光五個步驟,每一個步驟都有多種施展手法或秘方,這也使得不同的人煉制的兵器千差萬別。
“嗤~~”已經(jīng)熔煉至漿的青銅灌入模具,蕭默擦了擦額角汗珠,全神貫注的盯著,渾然不覺胸口的石珠正悄然散發(fā)著詭異的、微不可察的綠芒。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