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為寧國公府的穩(wěn)定和樓氏家族的榮辱注定一輩子不能為自己活著,唯有希望母親晚年可以平安喜樂,妹妹好好活著。
容郅雖好,可終歸給不了樓月卿平淡無憂的未來。
樓月卿跟容郅在一起,只會徒增危機,這和他一直以來所期盼的不一樣。
所以,容郅動了心,樓奕琛很擔心。
如今把樓月卿送走,怕也是沒用了。
只要是活著,不管送去什么地方,怕是那位都會想辦法找回來。
容郅是什么樣的人,樓奕琛是知道的,既然容郅親口承認對樓月卿動了心思,那么,當真是無法阻止了。
可如果樓月卿不愿意,那另談了。
聽著樓奕琛的那些話,樓月卿愣了下,并非詫異于樓奕琛的反對,而是詫異于樓奕琛的袒護。
好像,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好像已經很久之前的事了……
曾有一個少年,將她護為珍寶,也是這般,為了她操碎了心……
不管她闖了什么禍,他總會第一時間為她兜著,她想做什么,他都帶她去,帶她出宮玩,陪她四處鬧,算被父皇母妃訓斥,也只有一句話。
……無憂開心好。
她有不少兄長,疼她的也有幾個,可是,他的袒護和寵溺,比任何一個都要多。
樓月卿唇微揚,眼角彎彎,看著樓奕琛輕笑道,“大哥放心,我和容郅的事情我會處理好,你不用為我擔心!”
樓奕琛擰眉,“難道你也……”
如果真是如此,一切無法阻止了。
“我不知道!”樓月卿一頓,輕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不過你不用為我擔心,我不是個孩子,該如何做我自己心里明白,總歸不會委屈了自己是了!”
許多事情,也許她會委屈自己,可是,這件事情,她絕對不會委屈自己。
聞言,樓奕琛沒說話。
樓月卿忽然道,“對了,大哥既然回來了,有件事情我得和你說一下,過兩日我打算離開楚京一段日子!”
樓奕琛聞言,倒是不吃驚,“母親已經與我說了,不過,姑蘇城那么遠,你去那里做什么?還有,昨日你帶進京城的兩個人是什么人?”
他今日早上到了普陀庵,一回來直接去了普陀庵看寧國夫人,在那里呆了一個多時辰才回來,寧國夫人自然也都與他說了。
昨日樓月卿回來的時候,帶著兩個男人入城,自然瞞不住他,他一回來,京城里的事情全都知道了,其他都不重要,只是樓月卿的事情在他眼里可都不是小事,何況,據說那兩人卓爾不凡,看著并非閑人。
樓月卿想了想,輕聲道,“我有些事情要做,昨日跟我回來的人,便是姑蘇城城主寧煊和他的朋友,過兩日我便與他一起去,大哥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寧煊的武功也是寧老城主親自教授,自然也少有敵手,何況,既然要回去,既然是有人保護的。
聞言,樓奕琛微微驚訝,“寧煊?你怎么會認識他?”
對于寧煊,樓奕琛雖然一直沒有見過,可是自然是知道的,姑蘇城乃四國都想要的城池,可是地勢險要,且易守難攻,何況四國之中誰敢出手對姑蘇城不利,其他三國也必然不肯,所以長久以來,四國一城的格局這樣穩(wěn)定下來。
兒姑蘇城的城主,一直是四國拉攏忌憚的對象,寧老城主退下來后,他的兒子上任,據說這個新城主這幾年從未踏出過姑蘇城,沒想到竟然和樓月卿認識,沒想到他會來這里。
樓月卿也不瞞著,“我?guī)煾概c老城主是摯交,所以認識了!”
她的事情,樓奕琛其實并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對外稱養(yǎng)病的她。究竟怎么樣,因為寧國夫人一直攔著不給他去看她,所以,樓奕琛一直不知道。
她和寧煊認識許多年了,因為老城主和端木雪凝之間有感情糾葛。迄今為止,都一直曖昧不明。
三十年前,兩人相相知,只是因為端木雪凝不喜歡束縛,所以,當年拒絕了老城主的提親,并且避而不見,一消失是幾年,因為姑蘇城是寧家的使命和責任,為了后續(xù)有人,不得不娶妻生子,奈何寧煊的母親難產去世了,老城主便沒有再娶,可是因為景媃為情所傷最后含恨而終,端木斕曦對感情產生了畏懼,兩人這些年也是磕磕絆絆,卻一直沒有真正走在一起,直到這幾年寧老城主退下來,端木斕曦才慢慢接受了。
而寧煊,對端木斕曦極是尊敬,也是樂見其成。
所以,樓月卿和寧煊也是因為兩老的這些關系才打小認識。
樓奕琛聞言,劍眉微蹙,“所以,卿兒是想告訴大哥,這么些年,并非一直呆在邯州?”
即使之前知道,可是,一直當作不知道。
這么多年,每當他提起去看妹妹,母親都找理由讓他不要去,可他怎么可能真的聽話?
外出之時,曾偷偷去看過,邯州那里無人,可是,邯州別院的人,卻平平靜靜,好似都知情,所以,樓奕琛一直都有疑惑。
只是母親瞞著,他也不好多問。
不否認,“算是!”
這些年來,她去過許多地方,東至東海,西去西域,南下南疆,可唯獨未曾踏上過北璃疆土。
“這些年母親一直不讓我去看你,看來是有原因的!”頓了頓,樓奕琛看著樓月卿溫聲道,“不過,你開心好!”
其他的,都不重要。
樓月卿淺淺一笑,“謝謝大哥!”
她和樓奕琛其實相處的時間并不多,只是一直聽寧國夫人說,樓奕琛極其疼妹妹,如果知道他的妹妹早死了,肯定難以接受,讓她不可讓樓奕琛察覺,所以,見到樓奕琛,她一直都以妹妹的立場去相處,不疏遠,不忌諱,何況,樓奕琛對她也是極好的。
也許是因為他并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妹妹,所以一直以來都做一個哥哥該做的,不過不管怎么樣,她很喜歡。
何其幸運,師父讓她頂替寧國公府的女兒,才有這些珍貴的親情。
樓奕琛也不再問什么,而是緩聲道,“既然寧煊是你的朋友,大哥相信你的識人之心,多余的話大哥也不多說了,可是攝政王既然已經有了娶你的心思,逃避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大哥尊重你的選擇,若你實在不愿,大哥會幫你!”
如果是為了家族的榮譽,或許把樓月卿嫁給容郅是一個極好的決定,容郅已經掌握楚國大半的權力,也是皇上內定的江山下一任帝王,樓月卿嫁給他,以后便是攝政王妃,或者,是皇后,樓月卿嫁給他,便是寧國公府的一大保障,只是,樓家的女兒,不是家族聯姻的工具,所以,若樓月卿不愿,即便抗旨不遵,他也勢必要幫樓月卿逃離。
樓月卿頷首,“我知道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樓奕琛站起來,輕聲道,“我先回去看你嫂子,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說!”
他回來奔往這里,還沒見過藺沛蕓呢,這段時間藺沛蕓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所以,自然是惦記著,事情說完了,也該回去了。
“好!”
樓奕琛走,樓月卿坐在那里沉思了許久。
與此同時,元家。
元歆兒一早被接回來的時候便已是神志不清,太醫(yī)來看了,確認是受了刺激所以癲狂了,看到誰都打,沒辦法,元丞相只能將她綁起來讓丫鬟看著。
郭家出事兒,如今和英王府又起了這樣的嫌隙,本來讓他愁眉不展,如今女兒也出事,自然是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這段時間,嫡長子被廢,鐘家被除,如今連到郭家也保不住了,而一直以來站在同一立場的英王府也因為容菁菁的死反目,元家損失慘重,幾乎讓他措手不及。
元歆兒是他的嫡女,雖然并非最寵的女兒,可也是嫡出的女兒,留著用處極大,太后一直想要用這個丫頭來控制攝政王,所以即便是容菁菁的死和元歆兒有關系,他也猶豫著如何處置,可如今,除了這檔子事兒,元家顏面盡失。
冷靜下來一想,所有的事情,都和寧國公府的人有著大大小小的牽連,如此一來,元丞相更是氣急。
看著一直跪在他面前自責請罪的郭氏,元吉臉極其陰沉,甚至是鐵青。
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女人自作聰明到這個地步,因為她的自作主張,元歆兒如今瘋瘋癲癲,元家顏面盡失,甚至牽連了宮里的太后和皇后也跟著遭受詆毀。
如今外面的人都在議論著元家的女兒被乞丐玷污之事,而元歆兒今日一早在破廟里衣不蔽體,滿身烏痕的那一幕,也被外人所撞見,原價根本攔不住這些流言蜚語。
一樁樁一件件,如今讓元家陷入了舉步維艱的局面。
皇上又不讓任何人探視太后,連皇后都被禁在太后宮里,名為侍疾,實則禁足,可見如今圣上的意思。
不讓元家救郭家,但是,元家不會被郭家之事所牽連。
想到這一層含義,元吉看著郭氏一臉委屈的模樣,站起來,不由分說,“既然歆兒除了這件事情,你難辭其咎,從今以后,好好待在佛堂靜心禮佛,所有元家內務,皆由岑雪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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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多才回到家,洗了澡碼字,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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