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杰雙眼布滿血絲,下巴爬滿胡渣,面容憔悴不堪,一瞬間好像蒼老十幾歲,但到底是道上混的響當當的二哥,一身土匪的悍氣絲毫掩飾不住,凌厲的眼神掃過病房的其他人,病人知趣地爬下床走了出去,房間里只留下古天域跟陳若曦兩人。
“你,出去”阮明杰指著陳若曦說道,嗓音一片沙啞,明顯是心肝上火了。
“你們想干嘛?再不走我報警了?”陳若曦雖然說話中氣十足,但心里早嚇得直哆嗦,手忙腳亂地翻找著手機,卻又找不到,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阮明杰一個眼神閃過去,兩個保鏢一點頭,要上前去“請”陳若曦出去,古天域一翻身站在兩個保鏢面前,雖然身材跟個子都不及他們,但氣勢一點也不弱,笑瞇瞇地盯著兩個保鏢,嘴里的一點煙霧全噴在他們臉上。
兩個保鏢眼神充滿了怒火,雙雙回頭請示老板。
阮明杰對古天域說道:“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談”
古天域點了點頭說道:“若曦姐,你先出去”
“可是天域,他們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擔心。。”
“沒事的,我一個人可以應付的來,你留下來反而會分散我注意力”
陳若曦雖然不情愿,但也知道自己留下來只會拖累古天域,陳若曦在床上抓起手機,臨走之前拿著手機朝阮明杰比劃了一番,示意他要是敢傷害古天域,自己肯定會報警的。
等陳若曦出去后,保鏢迅速關上了門,阮明杰就著身邊一張病床坐下,翻出了包中華拆開,抽出一根點了后,剩下了扔給古天域,古天域一手接住,又丟了回去說:“有什么話直接說吧”
“你TMD什么態度?”身后程遠鵬經理指著古天域罵道。
“啊鵬,你帶他們先出去,沒我的話不許進來,也別讓任何人進來”這幫手下跟了自己這么多年,早已養成了為虎作倀的惡習,阮明杰語氣帶著憤怒,自己這次可不是來找茬的。
“是,杰哥”程遠鵬狠狠剜了古天域一眼,放下了一個黑色密碼箱后,帶著剩下的保鏢全部出去。
古天域眼神也留意到了那個密碼箱,心里在揣測著阮明杰想要干嘛。
阮明杰緊緊盯著古天域,一根煙的功夫他竟然眼皮都不眨一下,古天域反先忍不住氣了,說道:“你來找我無非是為了阮得虎的事,這次是他自己倒霉栽進去了,怪不得我,我早跟你們說清楚了,阮得龍不是我殺的,你們偏要跟我過不去”
“阿龍雖然不是你殺的,但你知道兇手是誰,卻一直不肯告訴我,寧愿自己當替死鬼也不愿說出來,你究竟在護著誰?”
古天域聳了聳肩膀說:“我跟你很熟嗎,為什么要告訴你,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唄”
“你不怕我殺了你?”阮明杰猛了一拍床站了起來。
古天域冷笑了一聲說:“你兒子也口口聲聲說要殺我,結果呢?我要是你,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去打通司法局撈人出來再說,當然,這事既然牽扯到我,我要是想讓他坐牢,他哪兒也跑不了?是不是?所以你對我最好還是客氣點”
阮明杰一下子癱軟坐在床上,自己兒子由于報仇心切,這次栽進去栽大了,故意殺人(未遂)罪,非法持槍罪,加上綁架罪,條條都是大罪,真要等法院判下來很有可能是無期徒刑,這一輩子只能在牢獄中呆了,那就全完了,阮明杰嘴角在抽搐,叼在嘴里的煙都不住的打顫,定了定心,緩和了語氣說道:“阿龍都去世這么久了,我可以不追究,但現在我就剩下啊虎這么一個兒子,他要是坐了牢,我。。。”
阮明杰抑制不住情緒痛哭起來,古天域撇了撇嘴別過頭不去看他,心里站在阮明杰的角度上想想也覺得挺可悲的,好好一個健健康康的大兒子莫名其妙被人殺了,現在二兒子又將面臨牢獄之災,就算他在道上混的在牛逼也救不了他兒子,這是不是印證了了那句:惡有惡報。
“噗通”一聲,古天域回頭看去,只見阮明杰雙膝跪了下來,哭道:“古天域,以前我們父子倆有對不住你的事情我向您道歉,我現在就剩下阿虎這么一個兒子了,我求你救救他”
“對不起,我不是上帝,你走吧”古天域嚇了一跳,阮明杰好歹在黑/道上也混到二哥級別了,竟然不聲一響就給自己跪了,古天域一時間拘謹不安起來,但讓自己去救阮得虎,就算自己想救也救不了,這事還得法院說了算,人家才是上帝,心道他是不是跪錯人了。
阮明杰大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說:“不,你是上帝,你是我全家的上帝,現在只有你能救啊虎了”
古天域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忍不住罵道:“你神經病吧?”
阮明杰跪爬上去抱住了古天域的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求著,突然想到了什么,趕緊回頭拉過密碼箱,打開后箱口對著古天域說:“我給你錢,這是兩百萬,只要你肯救我兒子,這些錢都是你的”
古天域看了眼箱子里裝滿紅澄澄的百元鈔票,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現金,看來還真是當黑/道來錢快,兩百萬說拿就拿出來,自己親親苦苦干一年都掙不了兩萬快呢,看阮明杰還死死抱著自己的雙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求著,讓一個比自己大一輪的前輩給自己下跪,古天域覺得自己都會折壽,作勢扶起阮明杰說:“這樣吧,等上法庭的時候,我盡量替你兒子向法官求情,能少判幾年是幾年,畢竟他還未成年,法院也會考慮輕判的,我能幫的只能到這個份上了,錢你拿走吧,我對錢沒感情,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的生活我不稀罕”
“兩百萬是不是少了?沒關系,只要您說個數,我能拿出來的話肯定會盡快籌集到您手上,求你一定要救我兒子啊”阮明杰不愿意起身,將近三百斤的體重古天域也拉不起開,此刻還朝著古天域不斷的磕頭,大腦門磕在地板上響起一聲聲脆響。
古天域郁悶道:“不是錢的問題,他已經觸犯了刑法,我真沒辦法救他”
“不不不,你可以的,我已經想出了救啊虎的計劃,這個計劃離不開你幫助,成敗關鍵全在你手上,我求求你了,只要能救我兒子出來,你就是我哥,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阮明杰從懷里掏出一份計劃文件,恭恭敬敬遞給古天域后,不斷地磕頭,腦門上都已經磕破皮了。
古天域狐疑地接過文件夾一看,計劃寫的很詳細,就連自己的筆錄書他都草擬了一份,緊接著是各個部門的關系打通,以及辯護律師若干個,在法庭上的辯護流程都詳細地列舉出來了,最底下還有一張精神病證明書,頓時就明白了,他們這是在鉆法律的空洞,能不能翹起這個法律必須有一個支點,而這個支點就是自己。心道他還真敢想,但自己可不敢跟法律對抗,整不好就會把自己栽進去。
古天域撇了撇嘴要將文件夾丟回去,只聽撲通一聲巨響,阮明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古天域嚇了一跳,上前去查探他的脈搏,松了一口氣,只是暈了過去,可能是磕的太用力了吧,他腦門都磕破了,血流的滿臉都是,古天域按著他的人中,阮明杰一醒過來后,又掙扎跪在地上給古天域磕頭,帶著嘶啞的嗓音哭求古天域救他兒子。
這一刻古天域動容了,看到了一個作為父親的難處與偉大,為人父母的都不容易,而且自己跟阮明杰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之間存在了太多的誤會,古天域嘆了口氣,上前扶起阮明杰說:“好,我可以幫你,但錢我一分也不能拿,否則我就真的犯法了,期望你理解”
阮明杰嗚咽地說不出話來,重重一點頭說:“好,就當我欠您一條命,那林淑婷那邊你能說的動她嗎?”
古天域說:“我盡力吧,你留個聯系方式,到時候我會通知你”
病房外陳若曦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房門被關閉,看不到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但依稀能聽到一陣陣哭求聲,陳若曦自然聽得出來那不是古天域的哭聲,要不然她早就報警了,站在門口的一排保鏢跟程遠鵬面色很難看,好幾次想破門進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想到了老大的命令后,又忍住了,終于門開了,大家齊刷刷抬眼看去。
只見阮明杰拿著條毛巾捂著頭出來,白色的毛巾上血跡斑斑,眾保鏢大怒,程遠鵬上前一把扶住阮明杰,指著古天域罵道:“草泥馬,給我往死里整”
阮明杰用手中的毛巾狠狠甩了程遠鵬一個大耳光罵道:“都給我住手”
阮明杰攬著古天域的肩膀指著眾保鏢說:“古天域以后就是我哥,你們誰敢動天哥一根汗毛,我扒了你們的皮喂狗去,操,還不快叫人”
程遠鵬跟眾保鏢趕緊低聲下氣喊出一聲聲:“天哥”
阮明杰也朝古天域鞠了一躬說:“天哥,那我回去等消息了”
古天域面色嚴峻點了點頭,等阮明杰一般人走后,古天域跟陳若曦對視一眼,噗嗤笑了。
陳若曦也苦笑地扶著古天域進去說:“天域,你們在里面搞什么鬼啊,他們怎么還叫你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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