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談判夭折，這次安瀲親自去。
好歹是人魚族的‘老大’，就算那邊想做什么，也得掂量一下，把人家‘老大’搞死后，他們面臨的是什么情況。
安瀲不許明殊跟著去，明殊不放心，雙方各退一步。
她在外面等他，如果有什么事，她也能去救他。
安瀲明顯被救他這兩個字給噎了下。
他才不需要她救呢。
安瀲帶著人魚去談判的地方。
明殊隨便找個地方待著。
同時在外面的還有亞澤……
明殊看亞澤的眼神，就跟看待收割的人頭。
“你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亞澤有些怕怕的往后退兩步。
這人類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反正就是……
本能的恐懼。
想到這里，亞澤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自從遇見她，他覺得自己整條魚都不好了，思想似乎都被她給影響到。
“你的尾巴……”
亞澤尾巴一甩，還往旁邊的草叢里藏了藏。
平地怒吼一聲：“你休想打我尾巴的主意！”
之前這女人一直想吃他尾巴。
可惡的人類。
陰險狡詐！
不要臉！
明殊微笑：“你要不要自殺一下？”
亞澤眨巴下眼。
她剛才說什么？
要不要自殺一下？為什么？他為什么要自殺一下？他有病啊！
亞澤警惕的問：“我為什么要自殺？”
明殊摸出兩只螃蟹，就地取材生火，慢悠悠的道：“反正最后你也得死，早點回去，你的兄弟們還等著你呢。”
亞澤：“……”
什么亂七八糟。
他哪里來的兄弟？
早點回哪兒去？
亞澤決定離明殊這個蛇精病遠點。
安瀲和這蛇精病在一塊，遲早藥丸，到時候人魚族就是他的了！
明殊和亞澤各占一邊。
明殊烤螃蟹吃，螃蟹殼堆了一大堆。
另外一邊的士兵目瞪口呆。
這人也太能吃了吧？
那可不是普通的螃蟹，那么多的肉，她不撐的嗎？
初次談判效果不怎么樣，雙方約定好下次談判時間。
接下一段時間，就是漫長的談判時間。
安瀲從不和明殊說談判的內容，明殊也不問。
直到最后簽署條約的時候。
明殊站在礁石上，附近都是人魚，有的冒出頭，有的沉在水底，偶爾露出一截漂亮的魚尾。
“安瀲呢？”明殊蹲到邊緣，問靠著礁石聊天的人魚。
人魚慌忙后退一些，“安瀲大人和亞澤大人有事商量，剛才去了那邊，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人魚指了指海面。
明殊往海面望去，他和亞澤有什么好說的？而且他竟然沒告訴自己？
總覺得那里怪怪的。
明殊在礁石上等了一會兒。
海面風浪濺起，天空烏云密布。
這樣的天氣在海面很常見，但人魚們似乎有點不安，他們也說不出為什么，就是一種感覺。
“亞澤大人……”
明殊轉頭看去，亞澤從另一邊過來。
他來的方向，根本不是剛才那條人魚指的方向。
明殊走過去，站在礁石上問亞澤：“安瀲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和他一塊。”亞澤躍上巖石坐著，嘴賤道：“你不是和他形影不離嗎？怎么現在還來問我了？”
明殊微微皺眉，不太對……
她往海面看去，密集的烏云仿佛要壓下下來一般，遠處海浪朝著這邊涌過來。
仿佛能感受來自大海沉重的壓迫感。
“今天不是簽署條約的日子嗎？”亞澤突然道一聲：“你沒跟著他去？”
明殊猛地轉頭，“今天簽署條約？”
亞澤古怪，“你不知道？”
安瀲跟她說的是明天。
他把時間改了，為什么？
明殊跳下水，隨手抓一只人魚，“帶我去岸邊。”
人魚哪兒敢反駁，趕緊帶著明殊朝著岸邊游。
明殊上岸的時候，后面的海面已經掀起巨浪，浪花沖擊岸邊巖石，發出巨大的聲音。
她輕蹙一下柳眉，往之前談判的地方趕過去。
然而那里人去樓空，一個人都沒有。
他們去哪里了？
小妖精背著她干什么！
夠可以的啊！
做得滴水不露，她愣是一點沒看出來！
找到他不打死他！
明殊在里面找一圈，沒有看到有用的東西。
她走出那棟建筑，舉目環顧四周，地上分布著雜亂的車轍印，應該是他們離開的時候留下的。
明殊跟著車轍印出去。
但是到外面的馬路，基本上就看不太清楚，只能分辨大致方向，再往前，估計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明殊呼出一口氣。
靈魂碎片……
希望有用吧。
-
距離海岸不遠的一處山坡。
這里聚集著不少的士兵，他們持槍而立，站得猶如松柏一樣筆直，氣氛肅穆。
山坡之上。
少年傲然而立，容貌絕美。
他手中捧著一個盒子，盒子此時呈半開狀態，毫無特別之處，就跟普通打開的盒子一樣。
對面站著一個穿軍裝的男人，此時正緊張的看著少年。
少年眸子緊閉，緋紅的唇瓣張張合合，不知道念的什么。
隨著時間流逝，漂亮的臉蛋上寸寸蒼白下去。
天空的烏云越來越密集。
他們似乎能聽見海的咆哮聲。
波濤洶涌。
震撼人心。
少年只是捧著盒子，并沒有動它。
但是盒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打開。
對面的男人想看清盒子里的東西，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看見的都一片模糊。
男人咽了咽口水。
人魚族有很多光怪陸離的傳說。
但是他們同人魚族交手期間，人魚族并沒有表現出特異之處。
和他們唯一不同的便是尾巴。
此時的場面，讓他相信，那些光怪陸離的傳說，也許并不是假的。
天空黑沉沉的仿佛要壓下來。
大家莫名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安瀲唇瓣動的越來越快，他手指微微發抖，似乎捧不住那個看上去，沒有重量的盒子。
“下雨了……”
男人伸手摸向臉頰，一片水漬。
嘩啦啦——
雨聲仿佛是從天邊傳來，聲勢浩蕩的朝著他們這邊移來。
下一秒，所有人都被澆成落湯雞。
雨水打在身上都疼，可想而知這雨有多大。
少年的身影被雨幕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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