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二十分鐘之后更新,這章比較重要,細節(jié)部分在修改,多包涵哈
那邊楊尚荊在給老蔡面授機宜,這邊軒輗也算是正式等到了欽差的儀仗,所以他也不得不聯(lián)合三法司的人,給欽差大臣上眼藥。
法醫(yī)這個職業(yè)源遠流長,在大明朝的時候叫仵作,宋朝著名的驗尸官宋慈在五百多年之后還拍了個電視劇叫大宋提刑官。
換句話說,雖然現(xiàn)在沒有顯微鏡之類的高科技儀器,但是尸首只要沒有被徹底燒化,還是能判斷身上哪兒受了致命傷了。
刑部跟著下來的老仵作叫白曉,在刑部衙門混跡了小三十年了,過手的死尸沒有一千也有百,今天這驗尸的事兒,就是這個老仵作在做。
“死者身上傷口兩處,腰間一刀,脖頸一刀”
老仵伸手扒拉著都快爛了的尸體,對著旁邊的人說道,他的徒弟就在一邊做著記錄,而軒輗這些人則站在一旁,看著老仵作的操作。
“腰間刀口雖然開口大,易失血,但并不致命,真正要命的是脖頸上的這一刀”
搖了搖頭,老仵作掰開了李信的嘴:“口鼻之中干凈無灰,顯然是在起火之前就被殺死了,最后燒成了這般模樣”
老仵作檢查尸首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定下了結(jié)論:“從刀口的角度、力度來看,必然不是s,只不過這傷口形狀很怪,顯然用力不甚均勻,門外的侍衛(wèi)在看見起火之后曾經(jīng)進來查驗過,下走也不清楚這尸體是不是擺出來的,想要看看尸體有沒有動過,總要還原一番現(xiàn)場。”
軒輗點點頭,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只要能看清死者死之前的體態(tài),就能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先把人弄死再搬到這邊來的了。
老仵作吩咐了一是永恒,自然有人把干草遞了過來,就在這驛站里面,直接點了一堆火,燒的位置就是原本李信死的那一小塊。
也是老經(jīng)驗,還是宋慈那本洗冤錄里面的老法子,高溫之下油脂上浮,就能勾勒出李信死之前的體態(tài)。
然后地上燒出來兩個人影,或者說,一個半人影。
三法司跟過來的人又不是吃干飯的,之所以讓一個老仵作在這邊擺弄,實際上他們是想要撇開一些干系,畢竟他們是外朝的官,旁邊站著看驗尸的,就是內(nèi)廷的中官。
可是看見這個,三法司的人再不說話,那就是不知好歹了,別說軒輗要弄他們,回到京師,他們上面的大佬也要訓斥他們。
就看刑部的一個主事站了出來,低下頭來,仔細對比了一下地上的人形,再看了看李信的尸體,點點頭,說道:“地上的印記,的確是李都司留下來的,只是這剩下的人形,卻是很讓本官疑惑。”
直起身子,這個主事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身后站著的李信親兵:“當夜還有誰在李都督的房中?”
那個親兵本來就是來走過場的,哪里有這個準備?當下,也只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當晚老爺找了一個妾室侍寢,小的們當時急于救出老爺,也沒管太多,直接將這妾室的尸首挪開”
大理寺的人聽到這里,眉毛就是一豎:“那這個妾室的尸首現(xiàn)在何處?”
軒輗站在一旁,臉上帶笑,到底李信是怎么個死法,他這個刑獄口的老油條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他找楊尚荊聊天,主要還是確定是不是楊尚荊派出來的死士干的,特意給地上留下兩個人影來,讓人抓不出破綻。
只要洗清了楊尚荊的罪名,剩下的就都好說了。
畢竟嘛,“家賊難防”。
就在處州府的衙役陪著三法司的差役去找那個小妾的棺槨的功夫,一個臬司衙門的差役走了過來,雙手呈上一封信來:“臬臺,臺州府黃巖縣來信,說是急信,請臬臺過目。”
軒輗挑了挑眉毛,心說難不成這么快楊尚荊就備好了剿匪所需的物資了?那楊尚荊手下這個動員力,可就有點兒太過恐怖了。
結(jié)果撕開信封看了看內(nèi)容,軒輗的眉毛就豎了起來,處州府田家被楊尚荊列為了必殺目標,根本沒有和他商量的語氣,而且里面的強硬態(tài)勢,也有點兒讓軒輗不敢想象,寫這封信給他的居然是楊尚荊。
他轉(zhuǎn)身對著處州知府招招手,這個他的“自己人”當即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就聽軒輗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和本地的田家,可有甚么太深的瓜葛么?”
這處州知府愣了一下,搖搖頭:“也不過是逢年過節(jié)的,去那邊轉(zhuǎn)轉(zhuǎn),收受些尋常的禮物,大家圖個開心安心罷了,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太多的交際。”
似乎是害怕軒輗不信,他又加了一句:“這田家如今僅有兩個舉人,并無進士出身的在朝中做官。”
皇權(quán)不下縣的另一層含義,就是和地方豪族打交道的,主要還是縣令,能夠上檔次直接和正四品知府談笑風生的鄉(xiāng)賢,總體而言還是不多的。
而田家作為一個沒有人入朝為官的普通鄉(xiāng)賢,自然是沒有資格和這位處州知府談笑風生了,圈子不一樣,再有錢沒卵用,搭不上話,人家不陪你玩的。
軒輗低著頭思考了片刻,這才抬起頭來對他說道:“這樣最好,老夫有幾句話要說與你,你且挺好了,勿要外傳。”
處州知府連連點頭,自己的大靠山給自己訓話,不聽那不是找死了?
“即刻斬斷和田家的一切聯(lián)系,仔細搜尋田家不法之罪狀,這處州的剿匪,第一刀就得砍在田家頭上。”
聽著軒輗的話,處州知府眼睛就是一睜,這年月大家都在犯規(guī),說白了下面養(yǎng)幾個人,有活兒干做農(nóng)夫馬夫,沒活干劫道劫財,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就是出了北京城沒多遠,那一樣是亂糟糟的,錦衣衛(wèi)東廠再牛,這種沒油水榨的地方也不會有人去不是?
所以,想要找這樣的大家族的麻煩,渠道多了去了。
所以,這處州知府輕聲問了一句:“卻不知,要找何種罪狀?”
“越重越好。”
軒輗如此回答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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