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種形式的聊，他們一直堅持，晴雨珂把他的存在。形容為上想打盹時所伸的一個懶腰。    但是，漸漸地，晴雨珂便十分依戀午夜后的聊。她的精神在午夜時分，因為有了虛擬里的晃動，有所依托。紅巖松等在午夜的寂靜中，像一杯溫開水，暖胃。雖然他在午夜的寂靜中只有寥寥數語，但落到晴雨珂當時的心上，像沙中的一株草，孕育了無限的希望，她在感官上，也能得到一些難以啟齒的痛快。    晴雨珂感覺自己開始喜歡上這個屁男孩。她把這種心理變化稱之為鎧撒的愛情，她認為感情從一種狀態進入到另一種狀態，通過鎧撒的引誘，已經上升到了快樂而自愿地接受狀態。因為，她感受到了感情雙方互動的快樂。    剛剛畢業的紅巖松，外表不帥，語言從不贊美對方。他對晴雨珂年齡對他并不重要，他想跟她聊，看片，抒發感慨。    她也只想跟他聊，聊著聊著，便沒有了底線，狂妄得不知自家幾斤幾兩。晴雨珂把他當屁孩，常常賣弄著大人的口吻對他：“你就是個屁孩子，什么也不懂。”    “你走著瞧吧。”紅巖松很少有表情。    “滾吧。你沒有能力征服我。”晴雨珂非常用滾這個詞。    “總有一我會改變你，讓你跪在我面前，我要把你牢牢的捆起來，狠狠地用鞭子抽你。”紅巖松淡淡地不帶任何語氣地對著晴雨珂。    “拭目以待哦。你得有本事征服我才行。”她只當作玩笑，把紅巖松當作一個剛剛走出校門還沒食人間煙火不懂得七情六欲的屁孩。    她對他的感情就是這樣開始的。聊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慢慢演變成這種形式的對話，不像以前一個晚上沒有半句對話，現在偶爾會聊上十多分鐘。大凡對話都是互相刺傷一下對方，惡作劇地挖苦對方一番，像極了一對壞孩子。    紅巖松避開話題，每晚上見面便問晴雨雨珂一快樂不快樂。她當然很多時候都是不快樂的。她的寫作靈感退化得很快，可以稱得上是散失了。    “沒有靈感就別寫唄，寫作是快樂的，不快樂就別寫了。”紅巖松在電腦的另一端安慰她。    晴雨珂散失寫作靈感之后，常與生活瑣事發生摩擦，日子過得大不如從前。老公楊梓盛雖然長得清秀白皙，稱得上美男子，卻是個冷面公子，很少在她面前言笑，討論生活方方面面的事情也總是表現出一副嚴肅面孔，十分缺乏情趣與幽默感。    學校畢業出來，晴雨珂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楊梓盛，被他當時的帥氣吸引住，在盤古沙鎮郵政局門口，晴雨珂看見楊梓盛從面前走過，便一見鐘情，而后一發不可收拾住情感。晴雨珂苦苦等了五年，最后也算老垂憐，嫁了心中愛慕的男人。    沒想到，婚后的楊梓盛并沒有讓晴雨珂過上幸福的生活。現實的婚姻生活離晴雨珂的內心世界的差距，隔著萬水千山，十萬八千里。    起初，晴雨珂認為每個家庭都不過如此，人人都沒有絕對的幸福，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她想著孩子出生，然后想著好好培養孩子，省吃斂用積攢錢財買房買車出去旅游，便是生活的基本格調與追求。    這種想法只讓晴雨珂與楊梓盛的共同生活安寧了一年。    隨著紅巖松每問候的次數多起來，晴雨珂不知不覺便把這些內心的秘密與**斷斷續續地散亂地了出來。    紅巖松是一個最聽話的聽眾，他似乎永遠都會在晚上出現，來到她的虛擬世界。晴雨珂問他一些上的知識，他都會回答她，或者給她在百度上找答案。只要晴雨珂不累，他也似乎永遠不覺得晚上要睡覺，深夜一點，兩點，或者三點，只要晴雨珂有興趣，他就陪著她在絡看月亮，在絡里依窗望星空。    “一年后，你們怎樣了？”紅巖松對晴雨珂的從前非常感興趣。    “兩年后，我有了孩子。”她。    “屁，揀重點。誰不知道你有孩子呀。”紅巖松。    晴雨珂與紅巖松聊，第一次流下了眼淚。她想跟他，她跟楊樟梓盛結婚一年后才有了夫妻生活，所以等了兩年才有孩子。    “好好的干嘛哭呢。我會一直陪著你，只要你愿意。”    晴雨珂現在是個職業作家，成呆在家里沒人管她。 她的工作就是寫作品。盡管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她并沒有寫出任何作品，就連一首的詩歌也沒能寫出來。    晴雨珂很清楚與紅巖松倆人之間的關系，他們不過是飯后茶余時間里的調味品，由于距離遠的原因，才可以聊表一些實際生活狀況與內心深處不為人知曉的邪惡想法。用紅巖松的話，內心里邪惡的東西在他面前可以毫無保留甚至一覽無余地表現出來，越本真越好，他就喜歡這樣的她。    晴雨珂從來沒有在一個男人面前，也從來沒有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在認識紅巖松之前，她算得上是一個本份也是一個守婦道的少婦。    高興或者煩惱，生活中的瑣事，瑣碎的心情，與紅巖松交織的越來越多。她與老公楊梓盛越來越疏遠。    紅巖松從沒過愛她，只強調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他認定她就是他想要找到的人。晴雨珂聊得久了，女人的心思難免帶有私情，容易觸動感情那根弦。晴雨珂便想著能與紅巖松有未來。可是，紅巖松是個孩子，她十歲，她是個有孩子的已婚女人，什么感情呀，什么未來呀，一切都是尼瑪的浮云。她明白這個道理，內心覺得現實太殘酷。    “跟我你內心最邪惡的念頭是什么？”他在電腦那一邊。    “看片。”她。    于是，他為她找了許多片子，他們常看片，一起評價男尤女尤，也評價一些片中交換動作。往往看到一 半或快到片尾的時候，“豬頭，你想不想？”紅巖松會打一串字過來給她。    有時候晴雨珂會老老實實地回答“想呀”，然后對方再一句：“想就脫了，別壓抑自己。”    盡管如此，他們之間誰也沒有過關于愛與情之類的話。紅巖松陪著，風雨無阻，像個影子一樣陪伴著晴雨珂的夜生活。    終于有一，紅巖松：“把我們每的聊記錄都要刪除了，千萬記得，別讓人看見，影響你的生活。”    晴雨珂根本就不會刪除他們之間的聊記錄，一個人獨處時，她會找出來重看一遍他們之間倒底聊了些什么。因為老公不懂電腦，他不會看到他們的記錄。孩子也，還不會玩電腦，家里相對安全。    日子一一過去。晴雨珂與紅巖松不緊不慢地聊著，不溫不火地相處著。    他們之間若有若無的聊，持續了五年。紅巖松結婚了。    紅巖松再跟晴雨珂聊，不許她再叫他屁孩。他們之間自然而然地有了一些成人話題，晴雨珂受了委屈，也會向他發泄一下情感。    她那無聊，即興寫了一首詩，用鉛筆手寫后，通過攝像頭發視圖給了紅巖松。    詩如下：    謹以此篇詩歌獻給豬頭紅巖松：    《來去》    每晚十點后/相同的話題/都要/別胡思亂想/這不是虛擬/而是現實/相同的話/來去/日復一日/其實/ 每都/總比不想/要好    紅巖松看過后，回了一句話：“你才是豬頭。”    從此，“豬頭”稱呼便成了晴雨珂與紅巖松倆人互相稱呼的昵稱。    紅巖松婚后第二年，向晴雨珂發出了見面的邀請：“我們認識很久很久了，應該看一看對方倒底是個什么樣子。”    晴雨珂正是感情低潮期，她與老公之間加之一些工作方面的事，非常煩心，很容易地接受了邀請，她的精神戰勝了身體，她由身體帶著心靈去紅巖松生活的京城見面。    京城火車站。晴雨珂背著一個單肩背包，推著一個型行李箱，從地下過道緩緩走向出口。    除了在上見過面孔，他們之間沒有見到對方的生活照，來之前也沒介紹自己的基本樣子。    晴雨珂慢慢地走，遠遠地落到人潮之后。紅巖松過要來車站接她的。但不知道他倒底坐在哪個位置，正用那種心態在尋找她，她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在人群中認出對方。    深秋季節，熱氣火辣，不熱秋高氣爽。她在下火車前，整理了一下面容，精心地梳過頭，披肩發后腦上別著一枝淺藍色水晶石蝴蝶結，畫了柳葉眉，涂上大紅的口紅。經過火車的二十多個時的長途顛簸，脂粉與口紅讓晴雨珂在人群中并不顯得疲勞萎靡不振，相反，卻是光芒放射，神韻十足，看起來更為精神，黑色系統反襯托她一臉的白皙與自信。    她裊裊地走，目光四處尋找要找的人。    紅巖松站在出口的門邊，他一眼便認出了人群中的晴雨珂，她一頭如瀑的長發披散在肩后，穿著一件嶄新的黑色蠶絲長袖襯衣，配件深藍色的長褲，穿著九寸花邊高跟鞋，鞋子雖已走過幾千里，卻不染一塵。這個女人，正值青春旺季，全身飽滿，目光里有一團火，一團燃燒的烈火。但紅巖松分明看見晴雨珂眼里燃燒的火不是紅色的火焰，而是帶著淡淡的銀色藍光。除了有幾分冷艷，更有一股咄咄逼人的劍氣。他看見她第一眼便有些激動了。    比他想像中成熟，比他想像中漂亮，比他想像中更有女人味，比他想像中更有一股想征服她的決心。在紅巖松眼里，晴雨珂不僅身材好，體型好，她的膚色更好，白皙如玉，又如玉中凝脂，蛋形臉略顯清瘦，一雙眼睛又黑又大又亮，她在人來人往的人流中能讓人一眼驚艷，能在車水馬龍的人流中一眼分辨出她的獨立氣質，她猶如飄移在人流中，飄浮在人流中，雖與人流同在一個畫面，卻在兩個層次中。這個黑衣女人，雖然大了自己十歲，但她分明就是女神，是他心中的女神，是他的黑衣女神。這是晴雨珂給紅巖松的第一印象。    人流中有很多雙眼睛從晴雨珂身上瀏覽過。走到出口處，她抬頭看見了紅巖松的目光。她猜想，這個男孩子就是自己要約見的人了。為了測試自己的判斷，她故意把頭低下去，徑直向出口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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