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晴雨珂接到了大哥晴雨宣的電話,請她帶著兒子一起到家里吃大血鵝。晴雨珂知道又是一場鴻門宴。但她不得不赴。 林境安與晴雨珂悄悄商量,密謀以玉換玉。讓晴雨珂帶回一塊上等好玉,以真玉換走“假玉”瑪瑙。辦法雖好,苦于晴雨珂手上無玉,林境安也沒有錢買來一塊優(yōu)質玉石。 林老板手里的好玉,價值幾百萬的都有,要是能讓林老板慷慨解囊相互就好了。但是,還沒開口,林境安便覺得不妥,雖交情甚好,可是平白無古地奉獻幾百萬,也不是一樁給就給的事,給個幾萬塊的玉吧,又怕晴雨珂的大哥大嫂不干,壞了好事。 “我給林家鎧寫個借條,以后分期付款,你看行不行?”在風水坊,想什么就什么,省事得多,林境安身子埋進沙發(fā)里,動也不想去動。 “幾百萬啊,你能肯定,將來賺得了那么多的錢,來付玉款?拿塊幾十萬的玉,大哥大嫂那里,應該得過去了。” “萬一他們貪財心切,懷疑不止值那么多的錢呢?我看你大嫂子比誰都精。弄砸了第一回,就難再弄第二回了。我破鏡子急著要磨了。” 晴雨珂想想也是。她恨不得馬上拿回磨鏡石還給林境安,因為禍起晴雨家,禍根也在晴雨家,師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才丟了自己的寶貝,誤了磨鏡時間。 告別林境安,晴雨珂走出風水坊。陳姐站在屋前院角落,望著晴雨珂遠去的身影,目光陰沉,怒容猙猙,隨手摘下一枝樹葉,擰得粉碎。 為了取回磨鏡石,晴雨珂對楊梓盛前嫌盡棄,放低態(tài)度,主動上前與他搭訕。楊梓盛嗯嗯啊啊一陣,表面和好,內心里隔著一道坎。 當到一起回大哥家,吃血鵝時,楊梓盛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使勁擺手,連聲著不去,見晴雨珂催得緊急,沒好氣地:“你大嫂子家的飯菜,雖然做得色香俱備,只是難以下咽哪!我再也不想被人戳著腦門,自己是個沒用的人了。在自己家里,粗食淡飯,安逸多了。” 晴雨珂知道楊梓盛的話,是失蹤前在娘家受的委屈。大嫂子指著楊梓盛的額頭,那時晴雨珂已經走了,她沒有當場看見。自然也就沒有發(fā)表言論的權力。 悻悻的,還有一些憤然夾在中間。晴雨珂一個人回娘家,獨闖鴻門宴去。 她很想師兄此時在自己身邊,有他在,她比平常要鎮(zhèn)定、有腦力、不易發(fā)怒,還能急中生智,想出一些應急的花花腸子計策來。可惜,這種場合,不適合叫上師兄一起去的。 到了大哥家,晴雨珂事先沒想過,大哥會采取這種直白的方式,來考察晴雨珂的反應。大哥做了一個粗木條架子,將林境安的磨鏡石,放上架子,擺在茶幾上。旁邊還配放一束塑料花。 大哥大嫂子同時迎在門口,笑容可掬地一左一右,夾道歡迎晴雨珂,進屋讓坐,口里著,怎么沒帶楊銘曉與楊梓盛一起過來呢,兩雙眼睛四只眸子,卻在狡黠地觀察著晴雨珂的反應。 他們故意把晴雨珂迎到了沙發(fā)上坐下,讓晴雨珂正面對著瑪瑙石,將事先已經倒好的古井貢綠茶,遞給晴雨珂。 來不及細想,也來不及想出最好的辦法,晴雨珂本能地做出吃驚地樣子,取下粗木條架子上的瑪瑙石,驚喜萬分地:“我的雨花石怎么到了大哥的茶幾上?” 這種反應,顯然也不是大哥與大嫂子事先,想到的滿意結果,他們也是愣著,足足愣了幾分鐘,沒有出話來。 “我以為暈過去以后,早已弄丟了。雖然覺得漂亮,非常喜歡,但是出了大的人命案,誰還在意丟了一塊石頭。今竟然在大哥這里看見,這塊石頭,也算與我有些緣份了。”晴雨珂故意得輕俏,她想大哥大嫂子就此把石頭還給她。 可是,晴雨珂萬萬沒有想到的,大哥在鼻子里哼了一聲,冷酷的臉上,掩飾不住輕蔑與不屑。 只見大嫂子對晴雨珂來了個口誅筆伐,容不得她申辨:“這是從老母親的舊箱里找出來的,媽媽臨終前,一直念叨著,有一塊玉,確確實實有一塊,被我們清理遺物找了出來。” “哦?”晴雨珂腦子斷路,中了大嫂子的埋伏。 “與你那塊一模一樣嗎”大哥問。 晴雨珂拿著玉石,翻來覆去看個仔細,故意放慢節(jié)奏,在腦子里,訊速地尋找應急方案。 “看起來很像,大致模樣一樣,不上哪里不一樣,也不上哪里有區(qū)別。”晴雨珂給自己留了一點點轉變的余地。 “那就是個雙胞胎。你拿走的是真品,留下了一塊假的,放在母親的箱子里。”大嫂子語快,截話斷章能力,在整個晴雨家簇中,無人能比。 “我什么也沒拿。哪里有玉了。” “你親自的。把大家都叫來聽聽,分析分析,你倒底拿了沒有。”大嫂子抓起電話,將父親、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四姐姐夫等全叫了過來。 晴雨珂奮力解釋,沒起半點作用。大哥竟然將他們剛才的話全部錄了音,當得大家的面放出來,整個客廳里是他們剛才對話的聲音。 “與你那塊一模一樣嗎?” “看起來很像,大致模樣一樣,不上哪里不一樣,也不上哪里有區(qū)別。” 大家緊緊地抓住這兩句對話,確定晴雨珂手上,還有一塊真正的玉石。 話題扯到這里為止,大哥與大嫂成功將敏感遺留問題,交了接力棒。大嫂子最明白這塊石頭的來歷,跟大哥晴雨宣通過幾次珠寶鑒定,明確得知不太值錢。現(xiàn)在他們最想知道的,就是看晴雨珂,怎么交待這塊石頭,是母親的那塊呢,還是她真的在外地,隨便揀來把玩的。 大哥與大嫂只要確定這個問題就行了。如果是一祖?zhèn)鞯模悬c價值。大嫂子牢記著金玉全的話。 其他兄姐一致認為,母親臨終前的話,屬于正常遺囑,確定有玉存在。現(xiàn)在不是一塊玉的問題,而是兩塊玉的新問題。 他們懷疑晴雨珂去京城,是去鑒定兩塊玉的真假偽劣,拿走的是塊真品,要么將真品賣了,要么將它藏了。 因為,放在眼前的這塊玉,大哥與大嫂明確了,是從母親的遺物中找到的。錄音帶里,晴雨珂也明確了手上還有一塊。 所以,問題很簡單,二哥二嫂子三哥三嫂子加上四姐四姐夫,都深信不凝地相信有兩塊玉存在。 任憑晴雨珂怎么解釋,都無濟于事。父親搖頭嘆息,與母親生活一輩子,竟然從沒讓他見過一塊玉的模樣,也根本沒在他面前,提到過有玉的事實。 大家爭執(zhí)的問題,已經偏離了晴雨珂前來吃血鵝的初始話題。大家一致要求晴雨珂上次去京城時的具體活動地點,他們要一一去證實,方才相信晴雨珂不是鑒定玉,或者賣玉。 晴雨珂不可能交待出來,她不可能如實交待出來。因為她去京城,只去了兩個地方,一是紅香葉賓館,一是紅巖松的辦公樓。她在京城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與紅巖松的見面相處。 這些事,怎么能夠讓他們知道呢?晴雨珂絕不允許別人翻她的老底舊帳。 記得以前大家分配母親的遺物時,每個人都分得了一份價值不菲的金銀玉軟,惟獨沒有分給晴雨珂半根毫毛,當時大嫂子,找到母親臨終前念叨的玉,做遺物傳給晴雨珂。 晴雨珂提出了這個要求。當場沒有一個人再同意這個要求。他們一致?lián)P言,只要晴雨珂不出來那次北上的具體地點與全程活動,決不輕饒她。 眼睜睜地看著林境安的磨鏡石,就擺在桌子上,自己卻無法拿走。晴雨珂心急如焚,氣憤填膺,心想自己大死大難,心臟破成兩半,家里人并不心痛她的死活,除了姐姐晴雨娜陪護了三日,其他人各享受著各自的幸福生活。 而一個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的師兄,拼了全部精力,為自己舍生忘死相救,自己的這條余生之命,是林境安給她揀回來的。 如今林境安身體羸弱,痛失女兒,已經是雪上加霜,悲痛萬分。唯一讓師兄感覺有點快樂,與追求的一塊磨鏡石,卻為了救自己弄丟。可惡的是,磨鏡石竟然擺在她晴雨家的大桌上,成為要挾暴露最最見不得光的**條件。 晴雨珂骨子里有一股討厭別人強制她、逼迫她、偽心行事的任性力量。她的這股力量,在這個時間從骨子里暴發(fā)了出來。 她要反抗,她要為了捍衛(wèi)自己的利益與立場而反抗。 “這塊石頭是我的。”晴雨珂抓起瑪瑙石揣進懷里,緊緊地抱著,生怕他們把它搶了回去。 “你瘋了不成?這是我家的東西。”大嫂子跑上去,一抱扯住了晴雨珂的衣袖,要從她懷里搶出瑪瑙石。大哥也情不自禁向上跨上一步,欲舉手,卻又放了下來,然后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站在晴雨珂兩米之遙,狠命盯著晴雨珂。 大嫂向前,伸手在晴雨珂的胸前亂抓了一頓,沒有搶出瑪瑙石,卻把晴雨珂的胸衣抓破,只見一道殷紅的血跡慢慢從晴雨珂的左胸口漫溢,晴雨珂感覺自己手腳開始發(fā)軟,氣喘吁吁,額頭上有豆大的虛汗滴落下來。 大嫂子懊惱地退到一邊,申辨著:“這不怪我,她的心臟本來已經裂成兩半了,怪她自己不在家靜養(yǎng)。” 晴雨珂用瑪瑙石捂著胸口,環(huán)視周圍,發(fā)現(xiàn)沒有一個人要送她去醫(yī)院的意識,她騰出一只手,慢慢掏出手機,撥打林境安的電話,然后搖搖晃晃,從大哥家大門走出來。 屋里,死一般的寂靜,一大堆人,全部呆立在客廳里,一動不動地站著。 快點接通啊,晴雨珂在心里大聲喊著。電話那邊終于傳來了林境安的聲音:“你在哪里?大哥家嗎?”晴雨珂有氣無力地了一句:“快來救我。”然后就倒在樓梯口,當場暈迷,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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