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里,晴雨珂反鎖房門,首先細細回憶母親講述的故事。 母親,一正午,正好太陽當頂,一個三歲的男孩向著石碑撒了一泡尿,石碑裂開,男孩隨手抓起地上滾燙的白沙向石碑的裂縫撒去。石碑當即發出一聲巨響,變成了一個石洞,里面冒出一股濃濃的煙霧,煙霧慢慢地被盤古沙橋下的河水吸光。男孩看見石洞里放著一口綠玉棺材,旁邊還站著一個白衣男子,手里拿著一塊翡翠綠玉石,向著男孩招手。孩子接過了那塊玉。玉突然發出一道光,把男孩推出了石洞,拋進了橋下的河里。有一個捉蟾蜍做藥引的中午男人在橋下蹲著拉屎,救出了孩子。 晴雨珂當時問母親:“后來呢?” 她母親笑了笑:“傳那塊玉被盤古鎮的簇長收藏在飼堂里供奉,后來在一年時間里,全鎮生下了不少于五千個孩子,緊接著發生了一場大的瘟疫,來了一批道士與和尚。” 晴雨珂想著里面有幾個關鍵詞:太陽當頂、三歲男孩、撒尿石碑、滾燙的白沙、石縫。石碑倒地出現大洞前,有五個不可缺少的條件。太陽當頂是正午時,三歲男孩現場撒尿才有用,沙子需要雪白的,還要吸足陽光變得滾燙才行。這些條件應該缺一不可。他們前去淋石碑之所以未成功,第一條孩子的尿不是在現場正點午時撒在石碑上,第二條他們抓起的沙子是些泥沙灰塵。一一想過母親講述的故事細節后,然后回想土地公公的關鍵人應該是什么樣。 晴雨珂忍不住心是疑惑,約了犀利眼出來,要將想法先跟他聊聊,她之所以要約犀利眼,是因為她對犀利眼有一種氣質上相近感覺,這種感覺在林境安身上找不到。倆個人來到咖啡館密談,挑了一個安靜偏僻的位置坐下,晴雨珂將心里的想法全盤跟他談了。 犀利眼的靈感來自一個老頭,他:“老頭有點瘋瘋癲癲,他自己親自看見了石碑倒地,大洞裂開的場面,他的女人在石洞里被人搶走,他拼命追呀追,對方人多,被他們打得腦袋開花,白花花的腸子全部拖在地上。他還是使命向前爬呀爬,后來終于看見了他的女人被關在一間鐵籠子里,他把鐵籠子的鋼筋咬斷,抱著他的女人才逃了出來。出來后,他就暈迷了,他的女人去了哪里,他一直沒有等到他的女人回來,到今未回,要無音訊。多年過去,他已經忘記石洞的位置,他懷疑是盤古沙那塊大石碑把石洞鎮住了,把他的女人封在里面。他想找個人幫他,他便找到了我,跟我了這些。” “然后你便把癲子的經歷拍成了電影《古鎮重剎》?”晴雨珂問。 “只是一部分。” “我也是聽母親的,而且只聽了一遍,母親便突然離開了人世。對了,臨終她老人家還留下遺言,讓我不要拿那塊玉石。” “誰會相信這些故事?除了我們自己相信之外,沒有人相信這些故事的真實性。”犀利眼低下頭,感覺自己力不從心,先前的壯志豪情像風一樣飄走了。 晴雨珂從沒見過犀利眼的壯志豪情,認識他幾,接觸了幾次,他表現了才的畫技,有著過人的靈氣,但卻反復無常、時驚時喜、狂傲與失魄落魂雙重性格。 “還有一個人相信。跟我們一樣的心情相信。”晴雨珂想到林境安,他懂風水學,他有靈異石,他見過破鏡人影,他陪著她闖過路。“你有興趣參加晚上一個神秘活動嗎?我安排活動。”晴雨珂。 “只要是關于石碑的活動,當然有興趣。” “那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晴雨珂起身結賬,犀利眼搶著付了款。 晴雨珂帶著犀利眼來到風水坊。 “這是一處好地方。”犀利眼下車風水坊的竹房子林加贊嘆,林境安一個人在家做飯,聽到聲音,他走出大門口,他見晴雨珂身后跟著一個人,衣服與頭發雖然都亂蓬亂糟,整個人卻是精神良好,睡足了覺,營養富足,來人一副喜不自禁的樣子。 犀利眼不理會屋子里走出來的主人,他顧自己抬頭望著頭上方,指著門上面,正中央掛著一塊仿祖母綠大理石匾,大理石上刻著四個魏碑新體大字“高山流水”,連連贊嘆。 林境安見來人沒有禮貌,便領著晴雨珂聽進屋,煮了茶葉水,一邊品茶,一邊聊。 犀利眼圍著“高山流水”四個字轉了四五圈后,方才走出屋,晴雨珂給他們們正式介紹對方,犀利眼:“這大概就是你的‘還有一個人相信,跟我們一樣的心情相信’那個人了。”完,他笑笑,再也不是以后在電影院里認識的那個樣子。現在的他,自信,滿足,對未來滿懷信心。他對著林境安滔滔不絕地講呀講,他講他學習畫技的少年,講電影內容的背景,講癲子的經歷,講石碑的歷史,然后他帶著淡淡的憂傷,:“一個人想法多了,不是好事,就像我現在,學的復雜,想的復雜,滿腦子里全是推倒盤古沙人人敬畏的石碑為追求。” “為什么你想推倒石碑?他代表盤古沙鎮的文化底蘊,也是一種象征。”林境安問犀利眼。 “不需要我正面回答你。一個人想要做一件事,不一定非得要向另一個出理由。我看你房子設計得不錯,獨樹一幟。真想在你的屋子里參觀一遍,享受享受竹空靈氣。”犀利眼完,站起身,往樓上看。 林境安見識過冥智和尚,見過龍潭瀑布的路,今見犀利眼與常人氣質不同,有心結交他,便領著他一起上樓參觀房子,轉了一圈,犀利眼在林境安的臥室,贊揚了一幾句根雕上擺放的君子蘭,然后來到書房。 “原來這里有捷徑。”犀利眼見著鏡子,高興的樣子像個孩子 ,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犀利眼一眼盯住了鏡子上方的畫,那是冥智和尚執意要賜給林境安的畫作。畫上一排大雁從這一座山飛向另一座山。高山、大雁、白云與霧構成了整幅的大面積版面。 “這幅畫已經不適合再掛在這里。快快從這里拿開。”犀利眼一改喜悅之情,突變嚴肅起來。 林境安詫異:“有什么不妥嗎?” “我是畫師。這是一幅禪語畫。作為主人的你,既然如此相信一面鏡子,不要讓一幅帶著邪咒的圖畫壓著它。如果你相信我,把它取下來,鏡子會簡單許多。”犀利眼肯定地。 “此話怎?”林境安問 “不要像個孩子一樣每有十萬個為什么。你要相信你人生層次每都不在同一個高度,越來越高,改換疑問習慣。學會用肯定的思維去思考,每見到的不同人與不同事物,之所以以時間為序出現在你的生活中,都是因為你的人生層次在每的變化,而因果出現的。” 林境安點點頭,他摸摸腰間,腰間空著。他真想腰里掛著一把槍,掏出來對著犀利眼的額頭,輕輕一瞄,“啪”,扣動扳機,當然,彈匣里絕對沒有上彈。 “再,你大門口掛著‘高山流山’四個字,是要尋找絕對的知音,而在書房里掛著一幅空山禪語畫,是在阻止知音與你相遇。所謂書房,是一家主人心靈對白的地方,你莫非要在這么神圣的地方,自己把自己弄得孤獨寂寞,不忍面對現實?”犀利眼語氣帶著咄咄逼人的味道。 晴雨珂為他的詞鼓起掌。她是搞文學的,她喜歡意境,她喜歡聯想,她喜歡咬文嚼字。她覺得犀利眼的分析符合邏輯,有一定道理。她鼓掌不僅是為了表揚犀利眼分析的精彩,她鼓掌的另一個原因是,終于找到了師兄身上為何沒有犀利眼氣質的緣因,原來師兄十足地是一個只識彎弓射大雕的武將。她想讓他試試取下冥智和尚的空山禪語畫,應驗一下犀利眼的分析。要是犀利眼分析不對,還可以再掛上去。 林境安的想法當然不一樣,首先他敬重和尚,絕對要遵守和尚的話。因為他是主人。其次他怕萬一有個閃失,無法彌補過錯。 坐了半,聊了半,鏡子里映著他們三個人的身影,身影隨著他們的一顰一蹙一舉一動,在里面也一樣跟著動來動去。 犀利眼相當聰明,他看出了林境安與晴雨珂坐在鏡子面前的用意,他猜到了這是一面魔鏡,他慫恿林境安:“聽我的話,取下來靜坐一陣,要是沒有變化,我們再原封不動地掛回去。” 林境安看看晴雨珂,晴雨珂用鼓勵的目光迎視林境安。 動手將和尚賜贈的畫從鏡子上方取了下來。三個人端了茶水,重新坐在鏡子里,慢慢地喝茶,靜靜地望著鏡子。 “我想入鏡去。”鏡子上出現一層淡淡地霧氣,晴雨珂又入間問關仙鶴仙子。 林境安默默地走出書房,拿了一套精致的衣裙遞給晴雨珂。這是林境安為她準備推倒石碑,上女裝精品夜店新買的裙子:“去試穿一下吧,這是新衣服。” 犀利眼狐疑地看著這些舉動,稍息片刻,見晴雨珂一身淡藍的綢絲長裙走進書房,含著熱淚:“高山流水呀,覓得知音呀。” 晴雨珂在鏡面前頂腳騰空,真的在空中飛了起來,她舞動著長裙,看著鏡中的自我飛來轉來。 “快離開鏡子。”犀利眼呵斥音剛落,鏡前刮起一陣急驟的龍卷風,吸住晴雨珂的長裙,要將她吸進鏡里去。林境安劍步跨前,死死地抱住了晴雨珂的腰,將她撲倒在地,龍卷風馬上消失了。 “好險呀,要是被吸進去,你就成了鏡中人。”犀利眼。 晴雨珂:“我正要入鏡去。”她摸到了鏡子的按扭。仙鶴仙子來到面前,晴雨珂:“我要見盤古沙石碑下的土地公公。”仙鶴仙子人眼睛在每個人臉上看了一遍,“跟我來吧”,轉身向前走去。 一會兒,他們來到了石碑背后的大樹下,土地公公向仙鶴仙子彎腰深深一拜,聲音宏亮地道:“有何事要勞駕老首?” “他們有事找你。把你轄區的那些大怪找出來,別誤了他們的正事。”仙鶴仙子分附土地公公。 “我要推到石碑,公公幫我施施法術。”犀利眼上前,拉住土地公公的手。土地公公將犀利眼上下左右打量一翻,:“你家父母急盼你平安回家,你肯忍心讓他們悲痛?” 犀利眼挺起胸脯,用力一拍,胸膛發出錚錚響聲,“今終于找到了我的人生終極目標,我要去完成,敢上九攬月,敢下地俯十八層,完成了目標,世事便與我無關,父母的悲痛是他們一生的劫,我奈何不了。” 土地公公贊許地點頭,從寬大的衣袖里掏出一只顆紙包糖,交給晴雨珂:“這是一顆仙糖,你們去找一個三歲的男孩,讓孩子吃掉它,然后按照先前的要求去做。這顆仙糖能延緩孩子尿樣兩個時作用,在這兩個時內,你們要做到安全撤離孩子。” 晴雨珂細細撫摸仙糖,問道:“公公的關鍵人物,如何找到?” “此人,遠在邊,近在眼前。”土地公公笑著指向犀利眼,晴雨珂與林境安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只要推倒了石碑,那些糟蹋瑪瑙石的獸怪自然會死。去吧。”土地公公完,在大樹下轉了三圈,便隱進了樹身內。仙鶴仙子也駕鶴飛走。晴雨珂三個人從境中出來。 林境安著手第一件事,便是把畫藏在柜子里,依照犀利眼的要求,下樓把大門懸掛在上的仿祖母綠大理石匾“高山流水”取了下來。犀利眼為他磨墨拼揮毫成就三個字,“風水坊”龍飛鳳舞,嵌進石匾,重新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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