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雨,從頭上流下,掉在嘴里,咸的,那是被掀起的海水!
炎心還能記得自己出生成長的那座島,屬于海盜聚集地的島嶼。
母親是個被擄掠來的女人,原先的身份不知道,但在島里她就只是一名給錢就能上的娼婦。
他的父親也不知道是誰,可能是跟母親睡過的無數海盜之一。
從他就生長在那,但娼婦的孩子無論在什么地方,卻總是低賤。
被打被罵被搶走東西,都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在那里長大的他原本也已經習慣。
直到那天,撿廢品換來的錢被藏得很好,沒有被伙伴發現,他不過是挨了一頓打。高興回到家里,一座破陋小木屋的時候,他看見了那個女人,渾身、全身都是傷痕地躺在地上,有些奄奄一息。
女人告訴他,曾經光顧她的一個客人,因為在賭場里賭光了錢,就想到了這里,想來這里將曾經借出去的錢討回去,連本帶利的,而她不給,就被打成這樣,現在她快死了。
“在這里,千萬別做個好人,你要做個惡人,比誰都更惡、更壞、更可惡,才能生存下去。床板下,還有我藏的一點錢,拿去,去達尼達克那買把刀,他還算講情義,不會吃你,接下去,就只有你自己了”
這世上,唯一對自己好的女人,死在了那座島上。
至今,炎心還能記清,臨終前的母親,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我活了下來,用你的錢在達尼達克那,換了一把銹跡斑斑的彎刀。
用它,我殺了那個賭鬼,過程很艱辛,一個干瘦的小鬼去殺一個老練的海盜,雖然是喝醉酒的。
但幸運的是,那柄彎刀并不普通,是一件名為帝具的東西,只是因為沒人能用而被當成了廢品,被講情義的黑商達尼達克賣給了我,而我剛好激活了它,在快被殺死之前。
后來,靠著它,我成為了一名海盜,你告訴我的,更惡、更壞、更可惡的大海盜。
達尼達克,被我扔下了海,喂了鯊魚。
因為那個大黑商,用你攢的能買一把好刀的錢,給了我一把廢品般的武器。
我沒死,只是我足夠幸運而已。
曾經,我恨那些玩弄女人你的海盜。但后來,我喜歡上了玩弄女人,因為那真的很舒服,能夠發泄,還總讓我想起以前欺負我們的那些島上的娼婦。
不過,我記得你的痛苦,所以每次玩完后,我都會把那些女人殺了,給她們一個痛快。
有很多的話,他都想和那個女人說的,以前沒有說。
只是忘了,被野心覆蓋了
相較于實現野心,浪費時間和一個死去的人說話,那真的很傻!
而現在記起來,想要去做這種事,卻是由于他的野心,已經被人覆滅了。
炎心握著刀,大海上的船已經消失,岸邊是一頭剛剛完成覆滅工作的骨頭怪獸。
旁邊,原本是他拖住的人,現在卻拖住了他。
而從骨頭怪獸肩上跳下的家伙,則手持著以藏從不離身的長刀。
走過來,看著他,卻沒有讓他投降的意思。
“威爾,你還好吧?”
那人和善的微笑,卻是朝向現在拖住他的人。
“大人,是您出的手,幫的忙?!”
聽得出,威爾的聲音中充滿了驚異和驚喜。
“鎮里的人有難,作為以安平天下為己任的帝國之影成員,又豈能不管不顧呢?”
吳凡笑著說這話。
這一刻,他的身影雖然還是濕漉漉的,而且衣服上還混了顏色。
但背后卻似乎帶上了一個光環,有著莫名色彩,顯得十分光輝偉大正義!
對于正派人士,可謂極具魅力,威爾就被吸引住了。
鎧甲下,他的目光牢牢地被勾住,有些離不開。
而作為反派人士的炎心,內心卻是不住地往下沉,他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在這種前無門、后無路的絕境下,如果可以投降,他一定會投降。
因為海盜,是沒有所謂尊嚴的,只要能活著。
但現在,在場的人似乎沒有一個愿意放過他
“你似乎陷入了苦戰,我來幫你的忙吧。盡快地解決這人,也好更快地解除鎮里居民們的危險!
對于吳凡的提議,威爾沒有猶豫,直接就答應下來。
他是軍人,不是角斗士,并不需要講求單挑禮儀什么的。
炎心握緊了陪伴自己已久的彎刀,這柄彎刀帶給他很長時間的幸運。
穿鎧甲的那家伙,他能夠游刃有余地對付。
而現在再加上另一個人,他也未必不能
當自己的腦袋拋飛起來、視角上下滾動的時候,炎心就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
他并不能同時對付兩個人,特別是新來的家伙,要比穿鎧甲的更厲害、攻擊的手段也更狠辣!
在空中,他看見了自己的無頭身體倒下,又看見那人拿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在擦拭著手中染血的長刀。
視角最終定格在了天空,沒了身體,炎心能感受到的也就只有脖子上的痛。
這種痛不算什么,比起小時候在那座島上被人凌虐,真的不算什么
或許,我早就該知道了,這就是自己可能迎來的下場
如果可能,下輩子,我想按你曾跟我說過的,不要做海盜,去當一個好人
母親!
染血的頭顱掉在沙灘上,一雙眼睛睜著凝望向遠方的天空,眼眸中已經失去了神采,變得呆滯和模糊。
沒有人會去關心,一個已經死去的海盜,他曾經的那段內心戲。
吳凡同樣不關心,他收起了地上的帝具,就伸手拍了拍一旁威爾的肩膀,夸贊道,“你干得不錯!”
這卻是他在釋放自身的氣場魅力,想要繼續提高自身在青年心中的感官印象。
相較于一個無惡不作的海盜,像這種年輕的鄉下好青年,才是他優先想要爭取到的目標。
這也是為什么在回到岸邊后,他根本就沒有開口,招降那個海盜帝具使的原因。
對于一個被入侵家鄉的人,已經有了血仇,難道還能期盼他放下仇恨,心安理得地接受與仇人共事的結果么?
或許行,但想要真正收心,卻最好不要這么做。
一個海盜帝具使,又不是艾斯德斯那種戰略型的強人,與一個很有發展潛力、可能被他忽悠成死忠黨的青年,對方顯然沒有那個資格,讓他去這么做。
對方的命,最佳的使用方式,就是犧牲。
用死亡來,襯托他的光輝形象,從而達成讓淳樸鄉下青年,心折于他的效果。
當然,海上對多特雅的招降又是另外一回事。
畢竟,這人與威爾還沒有碰過面,并沒有被知道是海盜一伙的身份。
岸上,海盜們已經潰散,他們丟下了很多同伴的尸體。
最終逃竄出去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十個人!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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