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和我們聯(lián)盟，還是想征服我們？”叮當衫說道。
“聽我號令，共抗異鬼。”威爾淡淡說道。
“野人王曼斯·雷德從不聽任何人的號令。”叮當衫道。
“現(xiàn)在異鬼來襲，自由民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已經(jīng)由不得他了。他不聽號令，無法攻破我長城的守衛(wèi)，秋季過去，我們不消滅他，異鬼也會消滅他。他這不是真正的王者風范，而是愚蠢自大和自私�！�
叮當衫和耶哥蕊特都是默然。
數(shù)百野人戰(zhàn)士全部聽到了威爾的話，心中都是隱隱一動。
他們被俘獲后，沒有受到歧視，除了沒有武器，吃住的條件都和游騎兵一樣。每天的飲食，比以前，可是強了數(shù)倍。
野人戰(zhàn)士長期和守夜人軍團作戰(zhàn)，拒絕黑衣和黑斗篷，威爾就命令事務官給他們自己挑喜歡的顏色，各種顏色的衣服和斗篷都有。
泰倫·灰燼的騎兵隊伍就身穿和守夜人不一樣的灰色斗篷，他們的旗幟也不是烏鴉長城，而是影子山貓。守夜人的軍團旗幟也不是守夜人和長城，而是燃燒火焰旗。
這幾天中，野人戰(zhàn)士和游騎兵們同住同吃，聽到了很多長城守軍的變化。比如長城守軍可自由娶妻，斗篷顏色可多選，但一個軍團的顏色必須統(tǒng)一，比如守夜人地位得到提升，是真正的王國堅盾，外抗敵人，內除奸臣，他們聽得最多的，還是關于威爾大人的種種傳奇。
尤其令野人戰(zhàn)士們心生絕望的是，長城守軍，迎來了南方四國的先遣軍六千多人，如今絕境長城的守軍部隊，已經(jīng)萬人。跟過去的連事務官加在一起都不到一千人的過去相比，兵力提升了十倍。
被俘獲的所有野人戰(zhàn)士都明白，他們的部落，沒有可能正面突破絕境長城的守衛(wèi)。而且威爾大人和北境史塔克交好，一封渡鴉信，史塔克隨時派兵支援他的守護。
僅僅數(shù)天，被俘獲的野人戰(zhàn)士們就已經(jīng)全無斗志。
現(xiàn)在的守夜人軍團，短短時間，奇跡般變得強大無比。
在八千年的守夜歷史中，在守夜人最鼎盛的光明紀元，守夜人軍團的可戰(zhàn)兵力達到了一萬兩千人，連帶事務官林務官馴獸師等人，共有一萬六千人。
長城守軍超過萬人的軍團，八千年來，這是第二次。
可戰(zhàn)兵力，守夜人軍團已經(jīng)超過了野人軍團。并且，守夜人軍團還有野火石彈，絕對優(yōu)勢的騎兵軍團，即將煉制的三百把瓦雷利亞鋼劍，絕境長城的天險……
叮當衫，耶哥蕊特，野人戰(zhàn)士們，在見識到了野火石彈后，在幾天的生活中聽到了種種的守夜人軍團的改變后，人人都有徹底投降之意……
并且，威爾大人希望讓他們的人定居于守夜人轄地的傳言，有多名被俘獲之后又給予了自由的人的佐證……只是當時，大家都不愿意相信烏鴉會放下刀劍迎接他們的到來……
*
“耶哥蕊特，我準備放你回去。”
耶哥蕊特如貓一樣本能的縮了一下肩膀，她很警惕的盯著威爾。
“請你帶我的人去找到你的王，傳達我可以放你們全部人入關的善意，前提是你們得受我們的管轄。居住于守夜人轄地上的自由民，我們給你們土地，種子，允許你們定居，你們得給我們上繳物稅。每十頭羊，上繳一頭。做生意經(jīng)商的，每賺一枚金龍，上繳十個銅子。自由民戰(zhàn)士，全部編進長城軍團，宣誓聽我號令，共同異鬼�！�
“你親自去？”耶哥蕊特眼神閃爍。
“不，我不會去，我會派更合適的人和你去。如果曼斯·雷德有誠意，他應該親自來見我。”
“威爾大人，你派誰去？”
“我的新兵教官：瓊恩·雪諾。瓊恩——”威爾喊道。
昨天夜里就被叫下山的瓊恩·雪諾一直和自己的新兵團隊呆在一起，并沒有以新兵軍團首領的身份站到威爾身邊。
他更愿意和自己的新兵同一陣線。
瓊恩·雪諾在前幾天的夜戰(zhàn)中，在沒有得到威爾命令的情況下，率領人沖下山來救援，在看見威爾率領游騎兵圍住了野人軍團后，他又帶著白靈，率領著自己的六名新兵越過乳河去奪取敵人的馬匹，他立下了戰(zhàn)功，但是并沒有得到威爾的嘉獎——因為他違反了軍令，私自下山。
守夜人軍團遇襲，山下的游騎兵軍團并沒有發(fā)出求救的火焰信號，也沒有吹響尖銳的鐵哨。
威爾的決定令瓊恩·雪諾和他的兄弟們很不舒服，他們本以為能得到威爾大人的嘉獎的，高個子陶德希望能挑選一匹好戰(zhàn)馬的美麗希望也落空。歌手戴利恩的一百金龍幣的嘉獎美夢也完全破碎。軟腳派普和石匠少年霍德還因為晚上執(zhí)勤躲在圍墻下烤火取暖的事情被狠狠批評了。
*
瓊恩·雪諾隨著傳令官來到威爾面前。
他嘴唇上的黑色小胡須更見長了。
威爾看出少年的震驚余波還沒有過去。
爆炸石彈的威力，不僅僅震撼了叮當衫、耶哥蕊特和數(shù)百野人戰(zhàn)士，也震撼了游騎兵和首領們。強悍無敵如泰倫·灰燼，也擋不住那石彈的一爆。
只消數(shù)枚野火石彈，乳河的堅冰上就無法過人了。
野人大軍想從冰面渡河，難上加難。他們得造船。
而就算過了河，這邊可是陷坑尖樁陣排滿了河岸，就算他們再次突破陷坑和尖樁陣，在這些的后面，還有一千五百騎的游騎兵在嚴陣以待。
對于野人大軍來說，這是一場完全不可能取勝的戰(zhàn)爭。他們抗爭的唯一路，就是取敗。
*
“瓊恩，你挑選一個團隊，和耶哥蕊特一道，去見曼斯·雷德�！�
“我？”心里一直很郁悶的瓊恩不敢相信，他認為自己聽錯了。
“是的，你！”威爾看著瓊恩臉上干疤的血痕。那是他幾天前的夜里，心急救援山下的兄弟們一腳踏空滾下先民拳峰的證據(jù)。
“我能挑選任何人？”瓊恩的眼睛不自信的看一眼首席游騎兵索倫。
硬漢索倫·斯莫伍德才是長城軍團所有游騎兵的長官。軍團雖然分成了幾個團隊，但是在沒有總司令莫爾蒙和領袖威爾大人在的情況下，就算是泰倫·灰燼，也得聽命于索倫。
“任何人，開始吧！”
“我去見曼斯·雷德說什么？”
“說服他歸順我們，共抗異鬼。”
“曼斯·雷德不會投降。”叮當衫說道，“他是個真正的塞外之王�！�
“歸順，不是投降�！�
“歸順就是投降。曼斯·雷德只會和你們結盟，大家平起平坐，共同商量對抗異鬼，他不會居于你之下，更不會聽你的號令�！�
“叮當衫，長城和長城南面的轄地，可都是我們的�！杯偠鳌ぱ┲Z冷冷說道，“那是我們的家，我們世代居住于此已經(jīng)萬年。你們的家在冰天雪地的塞外，不投降，就不要來招惹我們，呆在你們自己的地盤上，沒有誰來干涉你們的所謂自由。但你們要闖進我們的土地上求生存，要么投降，要么被消滅！”
瓊恩說到后來，聲音幾乎是用吼的！他盯著叮當衫，手按上了劍柄。
叮當衫的傲慢無禮激怒了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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