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敵在十八樓,夜色凝然。”
柳真起初收到短信的時候一愣。
前面一句她很快轉發給胡隊長,但后面四個字是什么意思?
更為愣神的是希德嘉,因為她正跟著柳真在地下的……
商場里逛街。
下午,胡隊長的支隊在柳真的提示下叫來爆破組解除冷鏈車炸彈,并提前對周圍的大樓展開調查,將空置房間、可疑租客悉數盤點下來,又通知幾座大樓的監控室,一旦在監控里發現可疑人員立刻通知警隊前去抓捕。
接下來的時間很充裕,或許是感到來自柳真的威脅,李陵的氣息突然消失,而這時候胡亂上樓只會打亂警方部署,索性以視察地下商場的名義開始逛街模式。
昨夜的喪尸潮只控制在很的區域,大部分地方都完好,出于麻痹敵人的考慮,這里直到傍晚才執行疏散。
大魔法使收起手機,帶著希德嘉從出口處進入一家進口超市,穿過一排收款機,來到專門販賣茶葉的貨架,里面陳列了色彩繽紛的紅茶綠茶。
柳真對紅茶熟絡很多,無論是混合茶、袋泡還是本土原葉,面色凝重的兩位美人絲毫沒有搭理一旁的促銷員,起初堆著笑臉的促銷員的臉立刻青了下來。
“嗯……要買哪一種給綺姐姐?”
柳真自言自語,用認真的眼神審視一個個牌子,三年前依稀的印象里,林綺經常揭開的應該是一個黃色罐子。
希德嘉的茶水知識沒有柳真好,卻能憑借各種香味中準確地取出那一罐twinings。
“嗯,就是這個。”
柳真一口氣取了三罐放進購物籃,又大方地挽起希德嘉邁步。
“歡迎下次光臨。”促銷員用機械化的聲音送走兩人。
如果林綺能夠接納柳真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她們都不太相信,卻也在做同一種嘗試。高中女生和西洋修女旁若無人地并肩走著。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柳真,你們有什么故事嗎?”
被笨蛋這么一驚一乍地叫,柳真只好急忙應答。
“沒什么啊,不就是……林遠嘛……”
他還要對我怎樣?
“又是林遠?!”
電話里的文承發出更激烈的聲音。
“有什么奇怪的嗎?”
柳真用中性語氣發出這個質疑后,只聽得電話里一名女子聲了幾句,這才想起來笨蛋還有和夜玫瑰交涉的任務。
文承,“哦不,夜色凝然。”
“夜色凝然?”
柳真聽到這句話后皺眉。這家伙怎么回事,一開始就神神叨叨的,現在又來和我打啞謎。
你難道沒什么話想補充的嗎?
但是這四個字總覺得很熟悉的樣子……
奇怪了……
電話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學妹?”
柳真突然怔在原地,購物籃和茶罐跌在地上發出響聲,她將手按在胸口數心跳。
“學姐!真的是你?”
“那么學妹,我可以歸隊了嗎?”凝然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微笑。
歸隊?
柳真無法克制自己的心跳,腦中一片空白,凝然笑吟吟地等待她的答復。
“嗯,歸隊!”
如果不是隔著電話,柳真和凝然應該是在一片粉色的花海中相擁而泣才對,不過這樣的氛圍被文承打斷。
“所以啊柳真,你們倆有什么故事嗎?”
文承的語調有點奇怪,像是期待什么似的。
“沒什么,”柳真將頭發徒勞地揚起,又嫌惡地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怎么解釋呢?”
希德嘉已經收拾好購物籃,站在一旁默默等候。
“別管那么多了,等回頭我和她溝通(串好臺詞)了再跟你解釋,明白沒?”
“明白!太好了!”
“對了學姐,”柳真,“你現在住在?”
“幕席地。”凝然爽快地答。
(行無轍跡,居無室廬,幕席地,縱意所如。——《酒德頌》晉·劉伶)
聽到這里的文承自責地低下頭,但柳真像沒事人一樣地問,
“大酒店?”
文承對著手機白了一眼。
“嗯,幕席地大酒店,”凝然笑著答,“學妹,以后我可以借宿你那嗎,如果方便的話。”
“方便方便,”柳真對著空氣擺了擺手,又,“不過房間都被笨蛋征用了,就我自己的房間,如果學姐不介意的話……”
“沒事,很想和學妹聊聊呢,學妹介意嗎?”
“我也沒事啦,那這幾學姐先湊合著,然后叫笨蛋再騰出來一個房間吧。”
“不行不行,”文承突然興奮地,“房間都很緊張,不定團隊擴張起來很快的,要不你們倆就一起睡吧。”
完這句,臉紅得不行的文承咕嚕一下吞咽了口水。
“好吧好吧。”
柳真擺了擺手,視膜突然被一片白色占據,希德嘉連忙扶住她。
剛剛一直忙著聯系拆炸彈的事,沒顧著休息,午飯也沒吃。
現在敵人都隱藏起來了,主動去財富大廈也是瞎跑,去吃午飯吧。
去吃哪家好呢?
突然,消防警報四起。
柳真一驚,難道是喪尸提前出現了?
在明亮的大理石和led燈構成的地下商場里,柳真環顧四周,卻發現無論是店員還是顧客都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來到咨詢臺問柜臺服務員,服務員,“哦,因為昨晚上出現鼠災,今警局派人來演習。”
柳真緩緩點頭。
一名保安從身后拍了拍柳真的肩,“姑娘早點走吧,剛接到通知,商場一個時內就要關門。”
柳真點頭后發現從遠到近的卷簾門嘩嘩嘩地拉下,而角落里幾處被隔離欄封住,偶爾能瞥見穿著銀色防化服的人員在里面走動,而隔離欄上印著防鼠疫的牌子。
柳真捂了捂肚子,看向希德嘉,希德嘉微笑著點頭,卻聽柳真突然問,
“不管了?”
希德嘉好奇地聳肩,柳真捂住耳機線的孔對希德嘉,“哦抱歉,笨蛋還沒掛。”
“地下的問題的不管了,隔離措施都做好了,”文承對電話,“柳真,聽我的方案吧,今晚唯一的變數就是李陵和另外兩個未知英靈,你一個人有些吃力。”
好歹你也知道我一打三啊,柳真看向商場遠處的一片黑暗。
除了李陵之外,另外兩名英靈似乎都是沖著我來,不過敵意有些搖擺不定。
柳真倒有了新算盤,但文承絕不容許他的公主受到一絲威脅。
“柳真?”
恍惚過來的柳真點頭。
“你只要把他們引出來就行,然后交給凝然狙殺。”
“哦。”
都叫凝然了,真不見外。
“竹和凝然會形成交叉火力,廣場的黑霧交給希德嘉,至于敵人的狙擊手交給省廳就可以。”
所以沒我什么事咯?這就是你的新計劃?
柳真問,“恐怕沒那么簡單,黑霧對平民的威脅很大,還是用炮艇吧?”
“我已經叫了,而且叫了兩架。”
“你是?”
“別管了老板,”文承笑著,“好好休息,剛剛和市局也確認了,各大樓都通知提前下班了,五點半正式開始疏散,到時候才輪到我們上場。”
“披薩。”
“披薩?”文承茫然地重復。
邊走邊的柳真拉了拉希德嘉的袖子,然后指著一家意式餐廳,“吃披薩不?”
希德嘉點頭。
“我吃過了。”文承。
“好好好,你了算。”
柳真白了空氣一眼,發現這種話方式出奇的好玩,便不掛電話了。
兩人在披薩店的邊桌坐定,剛吃到一半,視線突然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罩住。
柳真用餐巾紙擦了擦嘴,頭也不抬地打招呼,
“幸會,飛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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