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我不要舒適。我要神,我要詩,我要真實的危險,我要自由,我要善良,我要罪孽。——《美麗新世界》阿道司·赫胥黎。 ◇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她看到了很懷念的人,身形高挑,鮮明而溫柔的臉孔,印象中經常暖暖地笑著的人,和她長大后面孔一模一樣的人。 “最近晚上有好好睡嗎,望海?”(柳真的原名。) 一結束了,房間里漸漸變得黑暗。 一束金光從門縫里掀開,那是穿著風衣的女子。 “今也要晚安哦。” 女皇帶著笑容,紅發女孩沒有回答,蜷在被子里的她還穿著粉色睡衣,枕邊是父親留下的圖紋紙。 那還是老房子了,昏暗的兩室一廳,劉秀和柳真睡一起。 咯噠,她轉身關上房門。 到夜晚的時候,就沒有人留在路上了吧。手套中握緊了摩托車鑰匙。 明明沒有兄長的氣息,我卻仍然被這個7歲的孩子呼喚出來,真是個嚴肅的玩笑。 吱呀,女皇的身后,門被推開了。 “秀姐姐還沒聽我晚安。”柳真不滿地嘟囔。 “是嗎?”劉秀傾下身體,“妹妹應該知道我要出去巡邏的吧。” 不,決戰。 “當然,”女孩得意地抱起雙臂,“周圍的防御陣列我也布好了,既然已經是魔法使三段了,當然要好好保護秀姐才對。” “那么很期待呢,”劉秀捏了柳真的鼻子,“被妹妹保護的感覺是怎樣呢?” 為你除掉威脅的工作還是我來做吧。 “不好,”柳真突然不滿地湊過來,用極近的距離注視她,“如果我再長大十歲就好了。” 和尋常孩子不一樣的成熟呢。劉秀這么深情地注視她。 現世不過是歷史干涉造成的東西。 我的歷史。 我的身體流淌著的魔力,和你是沒有區別的,心思什么的稍微仔細點都能察覺了。 仿佛是大氣中飄著的微弱電流,無需距離的束縛便能觸摸心房。 熱烈的火焰女皇對麗華的感情,似乎也不經意間流向了柳真。 “那么望海,姐姐要出發了哦。”她摸了摸柳真的腦袋。 不,有點不對。 女孩的雙眸卻突然涌出無盡的悲傷,到底是為什么? “那么我要走了,之后的事你懂了吧。”劉秀冷靜地注視她。 柳真哭得更兇了,一邊啜泣著一邊拉住她的手,“不懂。” 劉秀突然抱緊了柳真,又用力推開她,然后在門口微微的一笑。 “再見,我的愛人。” 咚。 柳真跪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錯的是我吧。 如果那時知道這是最后一面的話,不定露出一個同樣的笑臉。 為了有一能挽回這個永別,十年來,我一個人一次又一次地練習微笑。 至少現在,穿著風衣的她是那樣燦爛地笑著。 呼嘯的風中,震顫空氣的魔力波動。 已經超過了時速兩百公里,仍然在慢慢攀升。 由遠及近的鋼鐵轟鳴。 在快要抵達的時候打開節流閥,柳真把力矩注入后輪,前輪突然浮起,再使用側向的純能爆破使得車體轉向并突然減速。 空氣中灑下線狀的紅色光粒,那不是視覺殘留。 約定的時間已到,柳真將摩托車停在廣場一角熄滅的紋路上,摘下頭盔又晃了晃腦袋讓短發散開。 剛剛脫離導體狀態的文承全身散著白汽發出呲呲的聲響,汗流浹背,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喘著氣,嘴里卻在喃喃著她的名字。 柳真顧不上這些,因為。 今晚所有的行動都和我無關。 我要做的事只有一個。 約定什么的也都不在乎了。 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都有武力決定一切的習俗。 “匈奴右校王李陵!漢之前將軍李廣!”用響徹全場的聲音出這一句,柳真呼喚出一桿三米高的旗幟。 熠熠發光的紅黑太極,布料邊上卷著火焰。 噼里啪啦的空氣爆鳴,鐵水的味道。 “朕乃真公主之騎士,漢光武帝劉秀!” 將旗桿扎在圓陣中央后,柳真叉著腰仰大喊。 “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如果能在三回合內殺了朕,赤霄就歸你們所有!” 三回合? 慢慢走到對面的兩名將軍虛咪起眼睛。劉沁站在遠遠的角落里。 無論是威壓還是搏殺技巧,兩人都無法與眼前的女皇相提并論。 “而且,”柳真翹起自信的嘴角,“朕不會防御!” 聽到這句,恍惚中的文承突然發出痛苦的低喃。 為什么不防御?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大魔法使的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但是, “絕不……可以……”全身虛脫的他掙扎著爬向圓陣中央,似乎那里有什么最珍貴的東西。 “別礙事。”對文承甩下這句話后,柳真朝前踱步。 面對這一幕,李陵突然露出興奮的笑。 眼前的高貴女皇,是十足的殺人對象。 那嗜殺的渴望絲毫不弱,卻能出如此坦然的話。 不會防御。 “如果你沒死呢?”李陵問。 “你們臣服于真之組。” 是嗎?李陵突然笑了,這是再好不過的條件了。 如果我們贏了,獲得無上的赤霄,如果輸給了強者,臣服也是不錯的選擇吧。 是這樣嗎? “不,”李廣退了兩步又單膝下跪,“陛下,卑職不敢造次。” 爺爺,你怎么就這么傻呢? 無妨。李陵朝前走了一步。 “那么,我要殺的也正是現在的你。” 這句話,將兩人的枷鎖全部解放。 “陵兒放肆!快跪下!”李廣用低沉的聲音大吼。 李陵卻含著怨恨瞪向柳真。 只要我的主人還沒死,我就有為他盡忠的職責。 要忠誠的話,殺了柳真就可以證明! 柳真奔跑起來。 散著硝煙的刻痕上,晚風之中,閃電般的速度。 不到十米的距離,對于扼住李陵的喉嚨,再將赤霄抵在他的脖子上這一串動作,已然足夠了。 不用防御,也就是全力以赴的進攻。 但代價也足夠大,一發橙色閃電立刻撲來。 令人驚異的箭速被赤色雙瞳捕捉,但她沒有閃躲。 嗖,呲…… 柳真的右前臂被撕裂,右手直愣愣地垂下來,切口血水汩汩。 她用左手呼喚出赤霄,準備繼續沖刺,而李陵已退到十數米開外。 當真近不了身嗎? 雖然用眼睛可以立刻殺死他,但無論如何要狀大我們的隊伍。 她又忽然笑了。 所以……受傷什么的……早就不當回事了。 她用赤霄并將風衣的一角切下來。然后熟練地將右臂部分緊緊纏住。 這樣的撕裂感不過是前幾次承受痛楚的十分之一。 因為出來會被他用急切的吼聲怔住,所以痛覺殘留什么的,才不會跟笨蛋呢。 為著這么點心思得意地笑著。 呼呼的風拂動短發,讓她感覺到自己仍然清醒。 一個男孩痛苦的呼喊越來越近,捂著心口趴伏過來的他似乎要把自己的心挖開才好。 第二發閃電襲來,柳真干脆閉上眼睛。 身處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見的我,這樣的孤獨越發清晰。 哐當。是赤霄掉落的聲音。 左肩像是被車輪碾過一樣的重擊了一下,并斷開了聯系。 也不過如此,柳真忍著痛意睜開眼睛,兩個回合已經過去。 雙臂像風中的殘葉一般搖曳著,她的雙眼燃燒起來,全身的回路涌動都聚焦在雙眼的炙熱。 左眼是順時針的紅黑太極,右眼是逆時針的,只一發就可以折斷李陵的手臂。 不過,如果要真正服人心的話。 “李陵,既然你這么執著,”雙臂已斷的柳真佇立著,“最后一下,讓你先手。” 橙色閃電直奔心口而來。 沖的血光。 擋在她面前是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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